第三卷 哈爾斯堡的世界 第二章 權力的交鋒 文 / 大漠古堡

    第二章權力的交鋒

    儘管魔法時代已經在三千年前終結，許多威力巨大的法術已成為傳說，還有那個輝煌時代發明的各種各樣實用技術也隨之煙消雲散，但迅捷的魔法信息傳送陣卻因為其在軍事和商業上的高端用途得以保留下來，通過這樣的傳送陣，發送者能夠在短短的幾息內讓遠在五百里之外的接受者看到用特殊道具幻化成的魔法信號，這樣的距離就算用最快的戰馬接力，最少也要一天的時間。可這項技術雖然方便快捷，但所耗不菲，甚至能夠用恐怖來形容。

    建設一個這樣的信息傳送陣需要的金幣要用萬來計算，這還不算平時為了維持運轉而補充魔力消耗的費用，再加上每次傳送信息的消耗，就算是一個帝國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經濟壓力。因此大多數國家只在最重要的軍事堡壘和帝都之間興建這樣的傳送陣，除了在戰事緊急的時候及時通告消息外，也會對有需求的商人開放，但價格絕對是讓中等規模的商行望而卻步。

    有這樣的便利設施，因此哈爾斯堡的劇變帝都的赫爾勒九世在最短時間內就得到消息，將其最信任的克勒蒙侯爵侯爵召進皇宮商議。

    哈爾斯堡是帝國的門戶，不論在經濟還是軍事上都在帝國大貴族們的關注範圍內，無孔不入的貴族們在克勒蒙侯爵進宮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得到詳細的情況報告，貴族長老院也立即開動，討論解決的辦法。

    如果說道效率，只有兩個人參加的皇帝陛下御前會議要比幾十個心懷叵測的貴族們高的多，但也僅是效率而言，在最後的結論上沒有任何一方能夠獨自行事。

    南雷斯帝國的政治格局中，皇帝陛下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收回貴族手中的特權，鞏固赫爾勒家族的權力；貴族們同樣沒有一刻不在謀劃怎樣才能削弱皇權，好讓自己及子孫後代永遠享受財富和權力的滋味。

    大家都明白對手一肚子的陰謀詭計，可表面上還要恪守君臣的禮儀，也需要維持現有的微妙平衡，在處理危機時也能夠從大局出發達成一致。

    例如這次的哈爾斯堡事件，駐守的總督是貴族院推薦的人選，他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導致六個帝**團被圍困，讓北雷斯帝國在峽谷中建起城堡，就算是將其處以火刑也不過分，推薦他當總督的貴族院元老也難逃責任。但在北雷斯帝國大軍面前，赫爾勒九世知道要想擊退敵人的進攻，還需要依靠大貴族們的力量，因此不得不在處置問題上與貴族院妥協。

    貴族院的元老們之間的矛盾並不比與皇帝之間的矛盾小，但在維護貴族權力上他們的目標是相同的，因此得知紐卡特侯爵這個蠢貨將六個軍團扔進北雷斯軍隊的包圍圈之後，他們一致認為可以對其進行監禁、罰款，但決不能剝奪爵位，更不能收回封地，因此他們準備了種種理由為其開脫。

    隨後召開的帝國會議也讓貴族們感歎先前的準備工作沒有白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最終決定要求紐卡特侯爵將爵位傳給長子，然後監禁在貴族院的囚室中，並對其家族處以巨額罰款。

    貴族們為在這件事情上對皇帝陛下的勝利感到興奮，赫爾勒九世在肚子裡罵著眼前的蠢貨。要不是想盡快的取得貴族們的支持，派出軍隊解決哈爾斯堡的危機，會這麼容易的放過紐卡特侯爵？

    在貴族們最關心的問題確定後，才是討論向哈爾斯堡派遣援軍的問題。赫爾勒九世對此早有計劃，將距離哈爾斯堡最近的幾個軍團一一列舉出來，要求他們立即支援前線。貴族們對此沒有意見，反正每支軍團的指揮權都在貴族手裡，因此也痛快的在皇帝的手令上署名。

    但赫爾勒九世的下一個要求就讓他們懷疑皇帝在考慮什麼問題。

    皇帝以北雷斯人在丹卓斯峽谷中興建城堡，將前線往南雷斯帝國推進四十里，並且圍困了六個帝**團為由，要求加強國內的戰備，發佈荊棘召集令。

    熟悉帝國律法的大貴族們都很清楚，在荊棘召集令期間，皇權會得到空前的加強，因為每一個奉招的騎士都必須無條件的為帝國服務，不得以貴族的軍事義務期限為理由進行搪塞，否則將面臨處以極刑，沒收領地的處罰。

    本就想限制皇權的貴族院講過簡單的磋商，斷然否決了這個提議。

    赫爾勒九世好像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也不見其憤怒，沒有多說一個詞。

    南雷斯帝國援軍離哈爾斯堡尚遠的時候，帝都又收到了前線的消息，紐卡特侯爵沒能享受到元老們為其爭取到的處於貴族院的單間，圍困五天後戰敗被俘虜。

    這場決定六個軍團剩餘二萬多人生死的戰鬥並不像人們想像中那樣慘烈，甚至連激烈都算不上。紐卡特侯爵的軍隊本來是趁勝追擊敵軍，沒有攜帶任何的補給。本來紐卡特侯爵是想紮下營寨後，由後方的哈爾斯堡將需要的器械和給養送過來，可萬萬沒有想到該死的北雷斯人竟然早就在兩側的山谷間埋伏了軍隊，等他們一過就掐斷後路，讓南雷斯帝國的戰士餓著肚子在晚冬的寒風中瑟瑟發抖。剛開始發現情況不妙的紐卡特侯爵還組織了一次進攻，卻在敵人的頑強防守和兩面夾擊下大敗而歸，剩餘的兩萬多人蜷縮在不過三四蓋特大小的地方。

    北雷斯軍隊根本不想進攻這些倒霉的傢伙，他們的統帥內弗卡特公爵形象的對手下說道：「我們只要紮緊口袋的兩端，裡面的耗子躥不了幾天就餓的頭暈眼花，倒時候我們只需要打開口袋，輕輕的捏著尾巴就可以把他們拎出來。」

    內弗卡特公爵的戰略談不上光明正大，也有失騎士風範，但的確是對付缺乏給養的敵軍最好的辦法，也是他和北雷斯帝國皇帝福德陛下討論的既定策略。

    公爵和皇帝的謀劃中，北雷斯帝國的第一目標是在峽谷的最窄處修建一座堡壘，將戰線往哈爾斯堡的方向推進四十里，為達成這個戰略目標，他們甚至不惜把大量的僕兵和奴兵充斥到駐紮在哈爾斯堡前的六個軍團中，這也是善戰的北雷斯帝國軍隊在紐卡特侯爵的攻擊下不堪一擊的原因。現在的戰果證明了他們第一目標完成的非常成功，在上萬奴隸的血汗鋪墊中，城堡拔地而起。

    他們的第二目標是尋機殲滅南雷斯帝國的有生力量，削弱對手的實力。紐卡特侯爵的愚蠢讓這個目標也接近完成。為了減少己方的傷亡，內弗卡特公爵打算讓這些敵人餓的拿不動刀劍在發起總攻。

    公爵的計劃是很好的，可他低估了人的**。

    還算理智和沉穩的福德陛下在兩個重大勝利面前昏了頭腦，加上周圍一些大臣的鼓噪，竟然下令內弗卡特公爵奪取哈爾斯堡。

    北雷斯帝國因為和軍事強國龐貝帝國歷年的征戰，皇權要比相對和平的南雷斯帝國鞏固的多，在這個國度中皇帝陛下的話是不能隨意違抗的，尤其是福德陛下的命令後還蓋上了帝國貴族院的大印。

    無奈之下公爵只好在敵人還沒有完全倒下前開始進攻。也許晚冬的寒冷摧毀了南雷斯軍人的意志，幾天斷糧的日子剝奪了他們最後的力氣，還有可能是內弗卡特公爵過高的估計了對手的能力，當北雷斯人發動進攻後，竟然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兩萬多人成為北雷斯軍隊的俘虜。

    吃掉著六個軍團之後，內弗卡特公爵留下一個軍團守衛新建的城堡，之後帶領十四個軍團的戰士殺到哈爾斯堡城下。

    赫爾勒九世聽到這個消息一點都不吃驚，好像早就在他的預計中一樣，但毫無心理準備的帝國貴族院的元老們大驚失色，他們沒有想到紐卡特侯爵與他指揮的三萬大軍竟然這麼快就失敗，因此當皇帝再次提出要發佈荊棘召集令時，慌了陣腳的元老們沒有經過太多的爭執同意了這項提議。

    對赫爾勒九世來說世事真是變化無常，用計劃沒有變化快形容再恰當不過。他一直尋找機會削弱貴族的特權，阿克斯郡郡督送來的關於安瓦爾伯爵和萊斯伯爵發動私戰，導致貴族騎士們死傷慘重的報告讓他很是高興，那些不聽話的邊疆貴族死的越多越好，最好他們的力氣都在這樣的私戰中消耗乾淨，皇帝陛下對他名義上的臣屬惡狠狠的詛咒到，更沒有提出任何的懲罰。

    阿克斯郡送來關於怪物入侵的戰報後，他要求當地貴族們向遺忘荒原主動進攻，拓展疆土的命令，都是在為進一步削弱阿克斯郡的貴族勢力做準備。可他對阿克斯郡的大網才剛剛撒開，北雷斯人就發動了大規模的戰爭，赫爾勒九世不得不停止原來的計劃，重新考慮方案。

    啟動荊棘召集令是他利用戰爭加強皇權控制的第一步。

    貴族院在政治方面的嗅覺超人的靈敏，他們雖然迫於北雷斯帝國的軍事壓力同意了皇帝的提議，但在召集令發佈後新組建地方軍團的軍團長人選上和赫爾勒九世針鋒相對，毫不退讓，基於以上原因，曾經擔任過帝國正規軍團的指揮官，因為頂撞皇帝而賦閒回家的拜爾弗德侯爵查爾斯就成了貴族院推薦的地方軍團指揮官之一，並最終成功的取得了皇帝的任命，到阿克斯郡組建他的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