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奮鬥在領地 第二十一章 怪物 文 / 大漠古堡
第二十一章怪物
「怪物來了！」
「怪物來了！快逃命啊！」
正在商議的凱達等人突然聽到亂糟糟的喊聲。
凱達很小就離開了領地，格瑞雷是第一次來，對怪物還沒有直觀的印象，可從小生活在這裡的詹姆士就不同，在他出生的時候，雖然如潮水般湧入阿克斯郡的怪物入侵場面已經沒有了，可小規模怪物群流竄的事情常有發生。單獨的莊園根本無力抵抗這些凶殘的怪物，往往是十幾個就可以洗劫整個村莊，當年十多歲的詹姆士跟隨凱達的父親去救援北面的騎士領時，就親眼見到食人魔坐在地上咀嚼剛剛被他殺死的人類大腿的場景，那是他這輩子的惡夢。
「自從二十五年前最後幾個半獸人死在北邊的山林裡之後，整個阿克斯地區再也沒有怪物出現。難道平靜的日子就這樣結束了嗎？」詹姆士雙手拄在桌子上，聲音有些顫抖。
這個時候，凱達表現出來領主的風範，或者說年輕人的勇氣，「唰」的抽出長劍，「不管是強盜還是怪物，沒人可以在我的領地搗亂。」
等凱達他們從議事廳衝出來時，發現不管是農奴還是奴隸，都如受驚的兔子一樣丟下手裡的工作往小山頂上的城堡中逃命。而埃德蒙率領的衛隊已經擋在地精前進的道路上。
「大人，埃德蒙隊長讓我來向您報告，在領地出現一支小規模的地精隊伍，總數不超過十五隻。隊長問該如何處置。」前來報信的是去索特城召集傭兵的喬治，一路小跑過來，邊說邊喘著粗氣。
「咳，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怪物，才十幾隻地精，這些卑劣的傢伙看到這麼多人，早就嚇破膽子了。」凱達把劍插回鞘中，無聊的說道。
「恐怕嚇破膽子的是那些農奴和奴隸吧！」格瑞雷對剛才這些人只顧著逃命的舉動感到很失望。
「大人，格瑞雷先生，十幾隻地精並不可怕，但膽小的地精從來不會以這麼小的隊伍出來活動，他們流竄到阿克斯地區的時候通常都是成百上千隻。這些卑劣的生物一旦在數量上壓過對手的時候，又會表現出超常的勇氣和鬥志，撕咬擋在前面的一切東西。更可怕的是地精的隊伍中往往會跟著大地精和熊地精，那些身高九尺的怪物才是大家害怕的原因。」詹姆士耐心的給這兩個外行解釋。
「身高九尺？」凱達在冒險生活中遇到過不少地精，那些身高不到六尺的小傢伙即使是最普通的傭兵也能單獨對付三四隻，可從來還沒有聽說身高九尺的地精，那還是地精嗎？
「大人，我不知道在內地的地精是什麼樣子，但在阿克斯郡，我親眼見過超過九尺高的熊地精。它手中揮舞著巨大的木棒，一下子就把朝它衝過去的騎士連人帶鎧甲砸扁了。」詹姆士心由餘悸的回答著凱達的問題。
「有空的話，您給我好好說說什麼大地精和熊地精的事情，現在我們先過去看看埃德蒙哪兒怎麼樣了。」
「保持隊形，保持隊形。」埃德蒙正氣極敗壞的喝斥手下。不過是十幾隻地精，竟然讓三十人的衛隊亂的一團糟。傭兵出身的軍士神色輕鬆的打探四周，看看有沒有更多地精出現的跡象，當地居民出身的軍士卻不斷的往後退縮，整個隊伍參差不齊。
「啪」一個正打算再向後退出的軍士後背上狠狠的挨了一鞭子，憤怒的埃德蒙出手毫不留情，牛皮編織的皮鞭輕易的撕開軍士沒有防護力的亞麻裌衣，在飛舞的片片碎絮中留下一道血色的長痕。
「啊∼」，愣了幾息的軍士才感覺到疼痛，殺豬般的叫起來。這下心中忐忑的軍士們更不安了，紛紛左顧右盼，看看是不是那個同伴被該死的地精偷襲。
「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還像是個戰士嗎！」又接連聽到幾聲嚎叫後，明白怎麼回事的軍士聽到了隊長的訓斥。
「雙手持矛，第一隊站中央，第二、第三兩隊分列左右，呈半月形包圍前方的敵軍。」埃德蒙不斷的下達命令。
「啪」又是一聲皮鞭和**接觸的響聲。
「幹什麼？」憤怒的奎特斯惡狠狠的盯著他的隊長，彷彿這個人就是該死的地精。
「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對付這幾個懦弱的地精，我奎特斯一個人就足夠了，還要列什麼隊形，真是笑話。」他的帝國語說的不太流暢，但是意思總是清楚的。
「戰場上，我才是指揮官，我說怎麼做就怎麼做，明白嗎？」埃德蒙面對怒目而視的奎特斯，絲毫沒有讓步。
雙方僵持了幾息後，奎特斯在埃德蒙目光的壓迫下不情願的站到隊伍中，小聲的用家鄉話咒罵著。
其他人看到最高最壯，力氣最大的奎特斯都老老實實的站在行列中，也收起各種各樣的小心思，按照埃德蒙的要求擺出了半月陣形。
地精並不像大多數人想像的只是骯髒、卑鄙、狡猾和懦弱的怪物，他們也有自己的家庭和組織，在每隊地精中都有負責帶隊的首領，這個首領的產生和人類最初的首領產生方式並沒有不同，靠的是強壯的身體和比其他地精更大的力氣，偶爾也會顯得頭腦比同類聰明些。
現在，埃德蒙面前的這些地精中就有一個這樣的首領，儘管看到前面有多出自己一倍的人類戰士防守，可已經沒有退路的他還是對自己的手下喊叫：「人，糧食，搶，不，餓的，死。」
翻譯成人類的語言就是「人類有糧食，如果搶不到，我們就會餓死。」
在飢餓的驅使下，膽小的地精向超過他們一倍數量的人類戰士發起了衝鋒。
「我一定是看錯了，這怎麼可能！」凱達驚叫起來。在他的經驗中，哪怕前面只有五個人，這些地精也會一哄而散。
和凱達同樣驚訝的還有衛隊中幾個傭兵出身的戰士，不過驚訝歸驚訝，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戰鬥力。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地精一下就被鋒利的矛尖穿透了橘紅色的身體，發出刺耳的尖叫後，頭一歪，不再掙扎。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要搶人類糧食的首領被手下的死狀嚇的兩腿打顫，細小的牙齒咯咯直響。
「人，多，地精，仁慈。」首領身邊的一個傢伙見情況不對，喊了句話，轉身就跑。
如果埃德蒙懂地精語，就會知道這個沒有榮譽感的傢伙說的是「人太多了，地精們快跑。」不過儘管不知道對面的敵人說的是什麼，絲毫沒有影響埃德蒙對形勢的判斷。
「托馬斯，奎特斯，出擊，不許放走一個。」
埃德蒙的話才出口，地精首領的頭顱已經被托馬斯一劍斬下。
憋了半天勁的奎特斯哪能落在別人的後面，抽出劈柴用的斧頭把背對他的地精砍成兩片，飛濺的鮮血落在他身上，發出陣陣惡臭。
戰鬥很快就結束了，十五個地精最遠的跑出五十碼。
讓詹姆士擔心的地精大隊伍和身材高壯的大地精，熊地精也一直沒有出現。凱達也少了個增長見識的機會。
「騎兵分為三隊，分別向北邊，西邊和南邊搜索，西邊是重點。一定要查清還有沒有其他的怪物。」在詹姆士的強烈要求和格瑞雷的建議下，凱達向克雷基男爵臨時支援的侍從們下達了搜索的指令。
反正這些侍從過幾天就要回去了，正好讓他們發揮點作用。
「所有沾染地精血的武器都放在沸水中煮三遍，然後用草木灰仔細擦拭，之後再煮一邊，否則那股腥臭的味道會一直附在上面。」頗有經驗的詹姆士把祛除臭味的方法告訴了埃德蒙。
「我們怎麼辦？」愁眉苦臉的托馬斯和奎特斯問道。
「像武器一樣處理！」詹姆士說完後趕緊躲開。
「這些地精的屍體怎麼處理？」凱達捂著鼻子問詹姆士。
「裝上車運到卡爾熱城堡去，向安瓦爾伯爵大人報告怪物再次出現了。」自從怪物出現後，詹姆士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這支地精小隊伍的反常更加重了他的擔憂。
「把這些惡臭難聞的東西送到伯爵的城堡，他明天就會收回我的封地。」凱達認為派個人報信就行了。
「必須讓伯爵大人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些屍體是最好的證據。阿克斯地區已經二十五年沒有怪物出現過，沒有證據他們是很難相信的。」詹姆士管家難得的堅持。
沉吟片刻後，凱達同意了詹姆士的主張。
「約翰，你來負責報信。」凱達把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交給了首席侍從。
看著一臉愁苦的約翰，凱達進一步命令：「不要把該死的地精血沾到牛身上，也不要沾到牛車上，否則就扣你的薪水。」
「大人，不讓它們的血沾到牛車上，我怎麼運過去啊？」
「你不會多在下面墊些樹枝枯草？到了卡爾熱城堡後作為附贈品一起送給親愛的伯爵大人。」凱達彷彿看到貪婪的伯爵收到這份大禮時的表情，嘿嘿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