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奮鬥在領地 第七章 屠殺 文 / 大漠古堡
第七章屠殺()
燒就燒吧，反正已經燒起來了，乾脆燒個乾淨，等火滅了再進去找找有什麼好東西，金幣銀幣是燒不化的，就算燒化了也還是金子和銀子。向來是無產者的強盜們對這些事情看的很開，紛份退到一邊等著大火熄滅。又怕等會兒火滅後讓人搶在前面，所以誰都沒走太遠。
大鬍子讓人搬了個木墩放在城門口，一屁股坐下去，悠閒的閉起眼睛。
「轟」
「嘩」
正在養神的大鬍子猛然間像屁股上被人捅了一劍，蹭的躥起來，凶悍的眼神環顧四周。
周圍的大小強盜也都某名奇妙的互相打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啊∼∼∼」
「逃命啊，騎士來了！」
「快跑。」
「老頭子，快下來，騎士來了。」
「兒子，快逃命吧！」
山下不斷傳來陣陣吵雜的嚷叫，仔細一聽都是讓大家趕快逃命的聲音。
「不要亂！」大鬍子也是小有名氣的強盜頭領，怎麼會被這幾聲叫嚷就嚇倒，他強忍住打顫的雙腿安慰部下：「這家的騎士都被我們燒死在裡面了，離這裡最近的城堡也有六七十里遠。那些騎士老爺沒有好處，誰會跑老遠的路到這裡來。別聽下面的人瞎嚷嚷，繼續烤火，不是每天都有這樣大的篝火給你們享受的，哈哈。」
也許周圍的強盜們覺得大鬍子的話頗有道理，也許是不願意放棄就要到手的財寶，大家都沒把山下的騷亂當回事。再說強盜的營地裡因為各種各樣誰也搞不清楚的原因，常常發生騷亂，有時一群人像無頭蒼蠅一樣跑出十幾里地也不知道為什麼，因此有些強盜甚至認為是山下的人閒著無聊找樂子呢。
可漸漸的情況變得不對了，人們的叫喊聲越來越悲慘，呼叫逃命的聲音越來越響亮。在城堡外的幾個強盜跌跌撞撞的撲到大鬍子面前，蒼白的臉上寫滿恐懼：「騎士、騎士來了。」
大鬍子和其他幾個頭目這下有些急，快步來到城堡外，發現他們山下的營地好像煮開的燕麥粥，幾百人如同沒頭蒼蠅般撞來撞去，中間還有人在廝殺。
離著營地不遠的地方，三四十個全副武裝的騎士縱馬如飛，高聳的騎槍已經放平，衝鋒的時刻來臨。
完了，完了！大鬍子哀歎到，就算強盜們的人數比騎士多出幾十倍，但幾百隻羊是無論如何戰勝不了幾十頭獅子的。悲觀的情緒開始籠罩還在城堡中的強盜，他們已經沒有繼續燒死主堡裡面殘餘貴族的想法，唯一還在考慮的就是如何逃命。
「看，看那個傢伙！」有強盜用手指著在人群中穿著黑色軟甲，就像是發了瘋的獅子般左右砍殺的凱達，禁不住渾身瑟瑟發抖。
在強盜群中的凱達此時也只能用瘋狂來形容。
遠遠的，凱達就望見城堡冒出的濃煙，當時他好比被灌飽泰穆爾山的雪水，再被扔進冰窟窿般。每當一座城堡燃起大火的時候，往往就是抵抗者已經孤立無援，在生存無望的情況下與入侵者同歸於盡；或者是兇惡的匪徒佔領城堡後，報復性的燒殺。不論是那種情況，城堡裡的人都不會再有生機。
幾個月前，自己還是和叔叔四處流浪的傭兵，回到這裡後，漂泊了十年的自己終於有個安定的家。雖然父母兄長都去世了，可在這個家中有關心自己的詹姆士大叔，有從小一起玩耍的約翰，有和自己說話常常會臉紅的小珍妮，有那個嗜酒如命的格瑞雷老頭和他瞟向自己的目光中蘊含的關懷。還有那些領地的農奴，自己本以為能給他們帶來幸福的生活。可是現在，這些人永遠都見不到了。
凱達剛剛享受到的家庭溫暖被這些該死的強盜無情的粉碎，一股復仇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呼吸變得粗重，雙眼充滿血絲。他拚命的鞭打戰馬，把克雷基男爵等人遠遠的扔在後面。
就要到城堡的時候，胯下的戰馬終於承受不住長途的奔襲，四肢一軟倒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冒出白沫。跳下已經疲憊的無法繼續奔跑的戰馬，凱達徒步衝向前方的敵人。
山下強盜營地中大部分是老弱婦孺，還有少數在先前進攻中受傷的青壯，但不論是什麼人，在已被憤怒燒昏頭腦，被仇恨遮蔽心靈的凱達面前，都沒有抵抗的餘力，也沒有任何倖免的可能。凱達手中的「龍牙」足夠鋒利，可以撕裂一切擋在前面的物體，不論是鋒利的長劍還是沉重的木棒，不論是人還是牲畜，在凱達經過後，只留下遍地的殘片和即將斷氣的人發出的哀嚎。
讓這些驚恐的強盜感到幸運的是，這個穿著黑色軟甲，手持黑色長劍的惡魔並沒有把他們當作主要的目標。在他們驚慌的目光注視下，凱達以驚人的速度衝向自己的城堡。
哪怕他們都死了，也要把屍體從火堆中找出來。凱達的腦海中盤旋著如此的念頭，腳下的速度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山腳到頂端的城堡有百多碼長的斜坡，凱達沒有沿著平整的小路前進，而是筆直的衝上去。
「攔住他，把他給我宰了！」大鬍子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居高臨下看的很清楚，這個黑頭髮的傢伙在幾百人中硬是梨出一條血路，當了多年的強盜，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強悍、冷血的對手。
城堡周圍還有將近三百人，聽到大鬍子的命令後齊齊的往後縮了縮，沒人想先去觸這個霉頭，展示勇敢的機會還是讓給別人把，自己保命要緊。
看看沒人動彈，大鬍子只好點了一直跟隨自己的副手山豬的名。熟知頭領脾氣的山豬知道要是不聽命令，大鬍子肯定毫不遲疑的打發自己去地獄報道，無奈之下威逼著二三十個同夥朝凱達衝過去。
飛奔中的凱達剛剛踏上一塊突出的岩石，就有個強盜從左上方衝出來。這個傢伙本來是跟在山豬後面的，下坡的時候不小心踩到顆石子，腳下一滑，就在眾強盜的關注中「勇敢」的獨自挑戰凱達。他手中滿是缺口的鐵劍掄起個半圓，朝凱達的脖子落去。
看到迎面而來的敵人，凱達微微往右後方讓了讓，雙手握劍，自左向右斜著推出。
「啊！」目不轉睛盯著他們兩人的強盜們倒吸了口涼氣，後背不停的抽搐。太可怕了，那個倒霉的傢伙就像是自己撞到劍上，頓時分成兩截，上半身落到地上，下半身在慣性作用下，衝過岩石跌落下去。
山豬等人也看到了這幕，心中泛起陣陣寒意，但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不要怕，我們人多，衝上去砍死他！衝上去，每個人給半袋黑麥。」山豬一邊鼓勵著手下，一面觀察周圍的地形。
現在的情況對強盜們來說是很有利的，黑頭髮的傢伙站的地方是突出的岩石，面積不過兩三平方碼，背後和左右都懸在空中。山豬略微考慮了下，讓四五個手下包抄到岩石的下面，要是對方敢跳下去，還沒等落地就把他砍成幾章，要是他不跳下去，我就不信十多個人還弄不死他。自己帶的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可不是山下那些廢物能比的，想通了這點的山豬膽氣壯了許多，嘴角猛的抽搐兩下，臉上佈滿凶殘。
剛才把迎面衝來的強盜斬為兩截，儘管給其他強盜造成了強大的心理壓力，讓他們面對凱達的時候背上了恐懼的包袱。不過長劍和身體撞擊帶來的巨大衝擊力也讓凱達氣息一滯，即便是雙手持劍，仍然可以感受到能量順著劍身傳到雙臂，又順著雙臂猛的擠壓胸膛，凱達幾乎喘不過氣來，「龍牙」也無力的垂在地上。
我不能倒在這裡，衝上去，衝上去，詹姆士大叔他們還在上面等著我。不願放棄一絲希望的凱達用這個信念鼓舞自己，深深吸了兩口氣，調整好呼吸，腦海中浮現出神秘氣息運行的線路。緩緩的，一股細流又開始在體內躥動，如同春天的小溪給沿途帶來勃勃生機，這股細流經過的地方，凱達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力量正在迅速的恢復。
有了幾分力量的凱達看到就要合攏的敵人，知道這是最後的時機，否則等他們把自己死死的圍在這塊岩石上，一陣亂刀亂劍砍下來，就算以「龍牙」的鋒利，恐怕也招架不住。
伴隨「嗷∼」的一聲狂嘯，凱達猶如撲食的獵豹，嗖的躥向最右側的敵人，那是敵人最薄弱的環章。
強盜們顯然沒有料到已經掉進陷阱的獵物會突然跳出來咬人，就在他們眼前一花的時候，凱達右方的兩名強盜頓時覺得手中一輕，長劍已斷為兩截，然後就是感覺腰腹間傳來絲絲涼意，等到他們突出的眼睛看到自己腹間噴出的鮮血時，已經栽倒在地上了。
沒有給敵人反應的時間，也不能給敵人反應的時間，凱達再次調動全身的力量，閃身躍到最近兩人的身後，手起劍落，給這兩個傢伙後腰各開了條通風口。
沒有理會哀嚎的敵人，凱達又揮劍斬斷一隻舉刀砍向自己的黑手，抓住這個強盜的衣襟，「龍牙」從他的小腹直刺至柄。在對方漸漸渙散的目光中，凱達把他往前猛推，再補上一腳，順勢拔出了長劍向身後擋去。就聽「噹」的脆響，緊接著是「噗」的砍進**的悶聲。
「見亡靈了！」凱達身後的強盜罵出了他生命中最後一句話，然後就看到自己無頭的屍體慢慢倒下。如果剛才他知道那是自己最後可以說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的詞。
轉眼之間被包圍者不但跳出了死地，還輕而易舉的斬殺六人，山豬的腦筋有些不夠用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原本圍在身邊的同夥已經四散而逃，山豬也想起該逃跑才對，可凱達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等待山豬的又是一劍兩斷。
如果說先前凱達在山下強盜群中收割生命的時候，城堡周圍的強盜只是覺得恐怖的話，現在近距離觀察到他殺人的手法，這些人完全把凱達當作魔鬼的化身了。
除了魔鬼，誰還有這樣快到詭異的速度，誰還有這樣冷酷的心，殺了這麼多人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得手軟。
人是不能和魔鬼對抗的，失去勇氣的強盜紛紛四散逃命。
凱達從楓葉堡出發的時候，克雷基男爵帶領十名騎士和二十二名侍從一起前來救援克萊武城堡。這些人在途中並沒有像凱達一樣死命的抽打戰馬，而是保持著均勻的速度前進。他們的做法是正確的，既保持了平穩的行軍速度，又能夠在到達目的地時不至於像凱達那樣將馬活活累死。
距離強盜營地還有一里左右的時候，騎士們讓馬兒停下來休息片刻，然後才重新上馬馳騁衝鋒。等這些全副武裝的騎士衝到營地中時，發現都是被嚇破了膽的老弱婦孺，並沒有值得作戰的對手，不由大感失望。
「米地拉，你帶四個騎士和所有的侍從負責清理戰場。」克雷基對他左右邊的一位騎士說道。
「遵命，我的大人」被點名的騎士重重的敲打著自己左胸的鎧甲撥馬跑開。
「亞當，你們幾個和我一起衝上城堡。」
「遵命，我的大人。」
凱達殺進城堡的時候，正好把慌忙中退進來的大鬍子等三四十人堵在裡面。
大鬍子經過十多年的獨自摸索修煉，差不多具備了初級上階戰士的實力，不過這個凶殘的傢伙很怕死，自從有了三十多個手下後，搶劫中他從不親自動手，總是躲在大家的後面，美其名曰指揮。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他繼續躲下去了，被激發了凶性的他高高舉起雙手大劍，發出「嘿」的一聲暴喝，當頭向凱達劈去。
進到城堡，紅著雙眼的凱達就冷冷的盯著眼前的強盜，眼神中看不到一絲的憐憫，彷彿這是一群死人。
大鬍子用盡全力的攻擊，在已經把體內氣息的力量發揮到極致的凱達面前就好像小孩子揮舞手中的樹枝般幼稚，輕輕的往旁邊跨過一步讓開敵人的長劍，「龍牙」從這個強盜頭子的右肋下無聲無息的刺入，然後手臂用力，硬生生的把劍從後背平著移了出來。
大鬍子渾身的力氣隨著「龍牙」一起被抽走了，連嚎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後背汩汩流出殷紅的血水，雙手徒勞的扣著地面，喉嚨裡呵呵的響了幾聲就再也不動了。
「噹啷，噹啷」是刀劍拋在地上的響聲。已經被凱達嚇的半死的強盜們紛紛丟掉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懇求饒命。
凱達沒有理會這些人，可以說是無視這些人。他在傾聽主堡裡的動靜。要是裡面還有活人，聽到援兵來的消息和強盜們祈求饒命的聲音，總會發出些動靜，可從裡面除去燃燒的啪啪聲，竟然沒有一絲人的聲音發出。
「你們都去死吧！」極度失望的凱達衝進了跪在地上的強盜中間胡亂劈砍，沒有一點武者的風範，沒有一絲騎士的憐憫，心中只想著殺光這些人給詹姆士大叔他們報仇。
陣陣淒慘的哀嚎從城堡廢墟中傳出，飄過遠處的橡樹林，一直傳到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