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騎士生涯的開始 第六章 冊封 文 / 大漠古堡
第六章冊封()
「我叫凱達,不知幾位如何稱呼?」看到人群就湊過去的凱達大方的自我介紹,完全是流浪者打招呼的口吻,如果讓真正的貴族聽到一定引來鄙夷的白眼,好在這裡都是和他身份差不多的人。
「又來了一個兄弟,哈哈!我叫大衛,熟悉的人都叫我大鬍子。」說話的是人看上去三十出頭,滿臉的絡腮鬍子,沾滿了麥酒沫,如果不是超過七尺的身高,肯定會被當作矮人族。
「六月的天氣就這麼熱,真是見亡靈,我們到那邊樹下坐著聊吧。」站在左手邊的年輕人邊說邊轉向凱達,「我是弗蘭基家的格爾貝,不知您來自那個家族?
凱達漲紅了臉沒有回答格爾貝的話,他現在真想有個地縫能鑽進去,因為站在他對面一頭褐色短髮的小伙子竟然是到克萊武城堡討債的債主之一。在凱達受到的教育中,欠人錢財是可恥的,尤其可恥的是欠債不還。但不幸的是他才回到家族領地十幾天,這兩樣事情都佔全了,在種場合見到債主,臉皮本就不厚的凱達當然不好意思提起家族的名字。
好在這個債主沒有給凱達難看,既然是商人嗎,察言觀色的本領總還不差,很快就明白凱達神情尷尬的原因,於是主動的向凱達行了個見面禮。凱達也知道了這個債主是路特維爾家族的次子,名字叫西莫爾。
「我說凱達,你的臉蛋紅的就像天邊的雲彩,難道剛從酒桶裡爬出來嗎?」大衛看凱達不知所措的站在哪兒,拍著他肩膀取笑道。
本來有些緊張的凱達讓大衛這麼一說,再看西莫爾也沒有提債務的事情,頓時輕鬆下來,拍拍腰間的酒壺,斜眼看著大衛,挑釁似的說道:「要不要試試我的。」
「呵,你這個酒壺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怎麼樣。」大衛對酒情有獨鍾,看到凱達那個滿是浮雕的精緻酒壺眼睛立即射出貪婪的光芒。
凱達取下酒壺抿了一口,順手遞給兩眼發直的大衛。
「居然是正品的威士忌,你從哪裡搞到的。」灌了一大口後嘗出味道的大衛滿臉羨慕的望著凱達,要知道正品的威士忌可不是那麼好找的,價錢也不菲。
凱達心說只要有格瑞雷這個老酒鬼在,什麼酒找不到啊,但這怎麼好講呢,於是笑著說要是喜歡,這壺裡的酒都歸他了,高興的大衛捧著酒壺又是一大口。
幾個人就這樣坐在樹下說著自己經歷的趣事,大衛、格爾貝和凱達都是傭兵,自然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天南海北的吹侃起來,談著談著凱達突然發現西莫爾坐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樣子,感到有些奇怪。
「我說西莫爾,明天參加完冊封儀式,你就是擁有自己的領地,讓人羨慕的騎士啦,怎麼還愁眉苦臉的?」凱達忍不住問道。
「冊封?領地?對我來說並沒有意義!」西莫爾淡然的說道。
「我的父親是騎士,死在戰場上,我的哥哥是騎士,也死在戰場上。我只是家族的次子,十歲的時候就被送到索特做學徒,跟隨商隊四處流浪,十年過去了,我喜歡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喜歡上和別人討價還價,在每一筆生意中享受交易的快樂。十年的時間,我做到了別人需要二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成為索特城最年輕的商人。雖然我還沒有充足的資金,但是我有智慧和勇氣,我知道自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商人,我的商隊會遍佈整個帝國。我會擁豪華的莊園,娶一個美麗的妻子,生一群可愛的孩子。我早就放棄了成為騎士的迷夢,可當我正要放開手腳去實現理想的時候,卻不得不背上騎士的頭銜走上戰場。」
「你可以不參加冊封。」格爾貝說道。
「可以嗎?我是特維爾家族的子弟,據說我的家族有上千年的歷史,雖然我本人並不在意這千年的傳承有多大的意義,但是卻注定要背負起讓他繼續下去的使命。如果我放棄繼承權,所有人都會認為我是因為懦弱而逃避,我的祖先會因此蒙受恥辱,我的親人會從此無法正視別人的目光。」
「既然無法放棄,還不如高高興興的接受。」格爾貝大笑著說道:「實際上我小的時候恨我的父親,恨我的哥哥,因為他們命中注定就是家族的主人,而我卻要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溫暖的家庭四處漂泊,我怨恨命運的不公平。但是當我看到那些被關押在礦場的奴隸後,覺得神明並沒有拋棄我,雖然沒有顯赫的地位,可我至少還擁有自由的身體,可以去我想去的地方,從哪以後我就喜歡上了現在的生活,做一個快樂的傭兵。雖然不知道那天會倒在別人的劍下,可我已經享受過了每一個美好的日子,沒有留下遺憾。現在,命運又賜予我體驗騎士生活的機會,哪怕幾天後就倒在戰場上,我也要感謝坎帕斯!」
「你是祭司嗎?」聽著格爾貝像是在布道,凱達插話問道。
「我剛開是做傭兵的時候掙不到什麼錢,就去幹了兩年游吟詩人。」
「就是那種專門欺騙無知少女的游吟詩人?」
「不要誣蔑這個高尚的職業,我是給她們帶去歡樂和幸福。」
「別胡扯了,乾脆給我們唱上一段。」剛把酒壺中的威士忌吸乾的大衛接過話題。
於是在喧鬧的營地中,一個沙啞的男音慢慢吟唱著流浪者的歌曲。
時間在歌聲與歡笑中一點點流過,不知不覺已夜色沉寂,有些疲憊的凱達等人也回到自己的帳篷中休息,為第二天的冊封儀式做準備。
凱達身穿潔白整潔的緊身亞麻上衣,外套金光閃閃的歌德式鎧甲,鎧甲的左胸部位用希庇斯手法雕刻著一隻雄獅,猙獰而兇猛。金色的頭盔上是用遙遠的東方流傳過來的絲綢和產自極北冰凍高原的雪獅絨毛混織的獅子盔飾,一條用火狐皮毛縫製的披風拖曳在白色大理石地面上,披風的邊緣用金線串著一粒粒渾圓晶瑩的珍珠,每顆都有鴿子蛋那麼大。一柄黑色的長劍掛在他的腰間,雖然看不到劍的質地,但僅從劍鞘上鑲嵌的十八顆火系高階魔晶就知道必定是一把非凡的利器,說不定是傳說中的神器都有可能。
當凱達以這副裝扮出現在冊封儀式的大殿外時,所有出席儀式的貴族都被震驚了。不是說克萊武家已經衰敗了嗎,不是說前幾天才被商人堵在城堡的門口討債嗎,可,可這個傢伙的行頭也太嚇人了吧,別的不說,就看他的盔飾,沒有五百個金裡爾絕對辦不到,還有那披風上的珍珠,每顆都要至少三百金裡爾。
「你們這些只認識金錢財寶的爆發戶,讓有五百年家族歷史的我來告訴你們吧,克萊武家的繼承人身上的鎧甲是用傳說中的密銀和金龍血打造的,你們仔細看,在鎧甲反射的金光裡是不是可以看到一絲絲的血紅色,那是龍血特有的魔法波動。」
「真的啊,真的有血紅色的魔法波動。」
「用龍血和密銀打造的鎧甲,這也太誇張了吧!」
在上百名騎士的議論紛紛中,凱達陶醉的踏上用美利奇羊絨織成的地毯,在地毯的盡頭,一百碼之外的地方,站立著兩位高貴的大人,左手面的那位身著黑色長袍,用金紅兩色鑲邊。
「竟然派一位紅衣大主祭出席我的冊封儀式,戰神殿還是尊重我的嗎。」凱達滿意的點點頭。
看到主角走過來,地毯兩旁佇立的銀甲騎士整齊而優美的拔劍,敬禮。
凱達禮貌的點點頭算是回禮,然後高傲的踱到正殿的戰神像下。
「坎帕斯在上,尊敬的伊爾曼雷克萊武凱達閣下,你要用戰神賜予的長劍來維護世間的正義,當看到罪惡在地上蔓延之時,你要挺身而出;當惡魔肆虐之時,你要用無比的力量、英勇的精神、頑強的意志與之戰鬥,哪怕為此犧牲高貴的生命也決不放棄。你做的到嗎?」
「以坎帕斯的名義起誓,我,凱達,是戰神手中的長劍,戰神的敵人就是我的仇敵,我將在戰神的指引下將他們踏成碎片,無論遇到什麼樣的艱難險阻,都不會磨滅我對戰神的忠誠。」凱達單膝跪在紅衣大主祭面前,接受這位戰神代言人的賜福。
接下來就是主君的爵位冊封,當面容模糊的主君大人用有著幾百年歷史的長劍點在凱達肩膀上後,就該他宣誓對世俗的君王效忠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希溜溜」的戰馬嘶鳴。
出什麼事情了,凱達茫然的回頭,感到一陣刺眼的光芒射過來,讓他睜不開眼睛。
「少主,你醒了。」掀開帳篷鑽進來的約翰嚷嚷道。
真是廢話,這麼大聲還不被吵醒才怪,凱達心想。吵醒?凱達忙往身上看去,沒有金光閃閃的鎧甲,沒有火狐皮縫製的披風,剛才的一且都沒有,身上穿的還是那件破舊的亞麻襯衫,蓋著一條同樣破舊的毯子。又一個美夢被打斷了,凱達懊惱的嘀咕道。
邊穿衣服邊問旁邊立著的約翰:「這麼早把我叫起來有什麼事?」
「早?」約翰有些奇怪,「少主,現在已經是第十魔法時了,不算早吧?」
「什麼?」凱達跳了起來,「我從來沒有這麼晚起過,你開什麼玩笑!」
這要是讓威廉叔叔知道了還得了,別的不說,肯定是先背著五十磅的背包跑二十里再說。
「少主,我剛剛聽到城堡裡的鍾敲過十下,不會錯的。」約翰也很肯定的說。
就在凱達還在疑惑怎麼會睡到這麼晚的時候,帳篷外面想起豪爽的聲音:「我說凱達兄弟,再來陪大鬍子喝幾杯,他們都不行,就你的酒量還和我有得一比,不過還是比我差那麼一點點。」
凱達這才想起昨天晚上格爾貝唱起流浪者之歌後,幾個人又聊了很久,在大衛的煽動下,還搬來幾桶酒喝了個痛快。一定是喝醉了,怪不得現在還有點頭疼。沒想到第一次喝醉酒就耽誤了每天都要做的晨練,看來以後還是要少喝點。
來到帳篷外面,大衛已經等在哪裡了,手裡還提了個一夸脫容量的小酒桶。看到凱達出來,大衛像是遇到多年沒見的老朋友,熱情的拉著他就要去比酒量。對大衛來說,除了戰鬥最愛的就是喝酒了,他一向認為自己的酒量是最好的,沒有人能比的過自己,但是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侍從竟然說自己是被抬回來的,而克萊武家的凱達卻是走回去的。他不記得當時自己喝了多少,凱達喝了多少,但最後的結果是顯然的,這讓對酒量自負的大衛十分的佩服,可還想找凱達比個高下。
「大鬍子,我說你想用酒淹死我啊!從來沒遇到像你這麼能喝的,我的頭到現在還疼呢。」凱達知道大衛十分喜歡別人稱讚他的鬍子,就按照綽號稱呼,這也正對了大衛的脾氣。隨便把手搭在大衛的肩膀上,雖然比對方矮了半個腦袋,看上去有些怪異,卻又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你說我們的酒量誰大一些。」
「當然是你了,這還用問嗎?」真的有點怕再喝的凱達說道,而且看大衛神采奕奕的樣子,凱達也不認為自己在胡說。
「那時當然的。」大衛也有些沾沾自喜,不過還沒等凱達鬆口氣,又聽到大衛說:「不行,還是要比試一下,要不別人可不會相信。」
「大鬍子,你是我見過的酒量最好的人,雖然我也比不上你,可我覺得你是一個好兄弟,願意陪你再喝幾桶。不過你也知道我的酒量沒你大,晚上還要準備冊封儀式,要是喝醉酒耽誤了儀式就不好辦了。」凱達「真誠」的盯著大衛說。
「原來是這樣,好,等冊封儀式之後我們再來。」大衛心滿意足的走了。
「嘿嘿,看不出來我們的准騎士大人還有這一手,看來那天我不用出面你也能把那些商人打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格瑞雷老頭又跳出來,在一旁打趣著。
凱達臉上微微一紅,也沒搭理這個老傢伙,去看被稱為「奔雷」的瘦馬去了。
此時的卡爾熱城堡內,安瓦爾伯爵還沒有訂下來冊封儀式應該如何進行。按理說舉行儀式不是困難的事情,幾千年前就有冊封儀式了,隨著貴族制度的完善,近幾百年來不同等級貴族的冊封也有嚴格的規定和成套的流程,只要按照規矩做就是了。但是這次冊封的難度不在流程上,以往的冊封通常都是一個一個的騎士進行,很少有幾個騎士同時冊封的情況發生,即使遇到幾個同齡的騎士要接受封號,也會有意的錯開時間。但這次因為要和萊斯伯爵開戰,領地騎士不足需要緊急冊封,如果按照以往的規矩一個個的授予封號,恐怕戰鬥結束了還沒完成十個騎士的冊封儀式,因此怎麼體面的辦好七十五名准騎士的冊封儀式就成了紋卷院的頭等大事,可那些老傢伙提出的幾個方案都不能讓伯爵大人滿意。開什麼玩笑,按照規則給每個接受冊封的准騎士找一位戰神指引人,哪怕是找最低級的祭司,也要七十五位,先不說至少要花掉七百五十金裡爾,就算伯爵大人肯出錢,一時間上哪裡找這麼多位祭司。但是如果隨隨便便就把儀式給辦了,別說戰神殿不會同意,就是其他貴族也會把安瓦爾伯爵當成笑柄,那些人的口水起碼能淹死一個侯爵,更不用說像自己這樣的邊疆伯爵了。
看到主君為了體面又章約的完成這個緊急冊封儀式費盡苦心,對紋卷院的官員大發雷霆,伯恩斯覺得應該為伯爵大人分擔點責任,於是向安瓦爾伯爵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樣也行?」聽完建議的伯爵有些驚訝。
「我尊敬的伯爵大人,臣下在記載雷斯帝國克絡維三世陛下的《征戰記》中看到過,當年克絡維三世陛下為了應對敵方的進攻,在戰場上冊封了一百二十位騎士,用的就是這種方法。我們是延續偉大的雷斯帝國皇帝陛下的傳統,只要打出這塊招牌,估計沒有誰敢嘲笑我們,要知道當今的陛下最崇敬的人除了克絡維一世和赫爾勒一世外,就是這位克絡維三世陛下了。」書記官恭敬的說道。
「好,就按照你說的辦。」看到一個麻煩輕易的被伯恩斯解決,安瓦爾伯爵十分高興,也覺得當年把平民身份的伯恩斯提升到書記官的位置是很有眼光的,等打敗萊斯這頭豬之後,也該給忠心耿耿的書記官封個騎士稱號了。雖然他是平民出身,又沒有立下戰功,按照傳統是不能夠授予爵位的,但在這個商人都能買到爵位的時代,想給伯爵的書記官封個騎士銜還不容易嗎。
傍晚時分,當七十五個准騎士沐浴完畢,穿上潔白的上衣,身披紅色長袍準備到戰神殿祈禱的時候,突然被紋卷院傳令換上鎧甲,帶上武器到兩里外的水塘邊集合。莫名其妙的一夥人氣喘吁吁的徒步跑到指定地點的時候,發現除了伯爵大人和一位戰神殿的紅衣祭司外,周圍還有幾十個伯爵領的步兵,更奇怪的是這些步兵正擺弄著三台滅火用的水車。
「立正!」伯爵身邊的紋卷官大聲喊道。
幾十個等待冊封的傢伙雖然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還是聽從了紋卷官的安排。
「向英勇、正直、高尚、尊貴的安瓦爾伯爵大人致禮!」
剛才還立正的傢伙們又慌忙單膝下跪,右手扣在左胸,向伯爵表示敬意。但奇怪的是紋卷官並沒有衝他們喊禮畢,結果七十五個人就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在伯恩斯的提醒下,安瓦爾伯爵清了清嗓子,按照事先準備好的稿子念道:「秉承戰神坎帕斯的意志,延續雷斯帝國克絡維三世陛下開創的傳統,我,南雷斯帝國世襲貴族,羅瑪涅佛努斯坦福瑞雷康德拉=安瓦爾伯爵布斯在此舉行領地騎士冊封儀式。現在,有請戰神在世間的代言人向勇敢的戰士們賜福!」
聽到要祭司出場了,周圍的士兵手忙腳亂的把三台水車開動起來,無數的水滴落在跪著的人身上。
「下雨了嗎?」有人奇怪的問道。
「你們這群混蛋在幹什麼?」看到是水車在搞事的人呵斥到。
接受冊封的人群中有人開始謾罵,有人想站起來,場面頓時一片混亂。
「安靜!安靜!」紋卷官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有些慌張,只會一個勁的喊安靜。
安瓦爾伯爵對這個由他的命令製造出來的混亂場景也沒有辦法,在受到的教育中沒有處理類似情況的案例,因此不在他能力範圍內也是正常與合理的。
好在戰神殿的祭司見多識廣,略微愣了愣就繼續他的儀式,也不管底下的情況如何。也許這個紅衣祭司還在為安瓦爾伯爵不在戰神殿舉行儀式,並且只給了二十金裡爾的出場費感到不滿,所以樂得看笑話。
在紅衣祭司之後的事情就更不像話了。
三台水車的工作越來越順暢,不斷的把如注的大水淋在准騎士們的身上,這些可憐的人們個個都如同落入水中的哈巴狗一般,垂頭喪氣的跪在哪裡。有幾個先前站起來又慌忙跪下的人沒留意腳下滑到了,再爬起來的時候鮮亮的鎧甲上沾滿了泥漿。
就在這樣亂糟糟的環境中,凱達聽到了尊敬的安瓦爾伯爵大人最後一句話:「你們成為了安瓦爾伯爵領雨之騎士!」
這件讓人摸不著頭腦的事情終於結束了!凱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