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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之戰 006 戰爭總動員 文 / 杜克血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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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之事,吾心甚憾。」

    「越境徵糧,吾之過。然地無界限,村無銘牌,越境之事,實為無心。」

    「而汝之士卒,明知吾軍所屬,仍起刀兵。一戰而敗,再士卒,勢滅吾眾,其破壞兩國盟好之心,昭然若揭。論此罪責,過錯在汝。」

    「汝軍將士,雖處劣勢,猶自死戰,無一苟活,其愚可歎,其勇可嘉。」

    「汝軍將士之屍骸,吾已收斂焚化,悉數安葬。汝軍將士之武裝,為吾士卒之私獲,吾不能奪。唯汝軍士之旗幟,將士獻吾,如今奉還,以示兩國盟好之意。」

    「然汝軍士之心,著實可憂。唯願閣下審慎,收斂士卒,整頓風氣,務以避免此事再現為上。」

    「凱撒之友,萬尼烏斯。」

    看著面前羊皮紙上那刀削斧鑿般的拉丁文,拉比努斯的拳頭漸漸握緊。

    伴隨著羅馬人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那位極少將自己的情緒暴露出來的將軍的鼻翼一張一翕,抖動得越來越急促。

    與此同時,拉比努斯的臉膛也漲得紫紅,甚至就連他脖子上的血管也明顯的凸顯出來。

    最後,拉比努斯重重的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咆哮起來:「傳令兵!」

    聽到這樣的叫喚,等在門口的衛兵立即跑了進來:「將軍。」

    「那個日耳曼狗娘養的在哪?」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拉比努斯大聲咆哮著——如果在他面前的是個日耳曼人。他立即就可以切開血管,看看那些下賤的野蠻人身體裡骯髒腥臭的血液是什麼顏色了。

    「嗯……」傻子也能看出來,將軍的心情非常不好——這讓傳令兵遲疑了一下才回答,「他把信箋送到後就離開了。並沒有進入軍營。」

    聽到這話,拉比努斯重重的吭了一聲:「算他走運!」

    停頓了一下之後,拉比努斯再次咆哮起來:「立即集結所有軍隊,準備作戰!」

    這個命令讓傳令兵愣了一下:「可是,對誰呢?」

    「日耳曼人。」拉比努斯毫不遲疑的回答。

    然而傳令兵並非一般的衛兵,而是曾在凱撒軍中服役過十年的老兵:「但是將軍,不列顛那邊怎麼辦?」

    這個問題只讓拉比努斯遲疑了一個瞬間。下一個瞬間,拉比努斯就猛的將面前的桌子掀翻。咆哮著向傳令兵衝了過去:「難道我要你來教訓?」

    面對將領的憤怒,傳令兵站在原地毫不退縮:「如果您命令我前進,我不會有絲毫遲疑哪怕前面是火海。但這是戰爭,而你的命令是出於憤怒。」

    拉比努斯已經揮起的拳頭硬生生的停在半空中——他的傳令兵不僅僅是傳令兵。也是他的老戰友和私下裡的好友——這個提醒,是出於朋友而不是傳令兵的。

    深吸一口氣使自己稍微冷靜一下,拉比努斯重重的歎了口氣:「你應該明白,我們負責鎮守整個高盧地區。挑戰羅馬權威的必須被消滅——之前是高盧人和不列顛人,現在增加了日耳曼人。」

    傳令兵認可的點頭:「我們需要時間準備。」

    這個回答即便是拉比努斯也無從反駁:「你立即去傳達命令。讓各軍團的百夫長、掌旗官、軍事護民官——總之所有的軍官,都立即到我的營帳裡來開會。」

    這一次,傳令兵認同的點頭,之後領命而去。

    事實上。傳令兵對拉比努斯的阻止是有道理的——凱撒為拉比努斯留下的兩個老兵軍團和兩個私募軍團眼下都集結在莫裡尼地區,卻分別安置在不同的地方。集結本身就是一件耗時甚久的事情。

    而且,在騎馬的傳令兵迅的將拉比努斯的命令傳達到各軍團的駐地之後。軍團裡的軍官們還要安排自己不在時的代管者和警戒、訓練任務,安排好一切之後才能在衛隊的陪同下前來。

    結果,等到所有軍官集結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擺在所有軍官面前的,是一面破損的營旗——曾經榮耀的桂冠已經被砍斷,原本驕傲的手掌也被折彎,就連下面的六個圓環也變得破破爛爛——顯而易見的,掌旗官曾經與敵人生了殊死搏鬥。

    而在御帳正中坐著的,則是面無表情的拉比努斯——顯而易見的,經過了三天的沉澱,羅馬人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或者說,將怒火變成了殺意。

    看到所有還活著的軍官都到齊了,拉比努斯便面無表情的將一張皺皺巴巴的羊皮紙丟到旁邊的財務官面前:「念。」

    財務官為這樣近乎羞辱的無禮感到驚訝,憤怒的用抗議的眼神看向拉比努斯。然而後者卻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和副手,一點表情也沒有。

    重重的歎了口氣,財務官決定等會議結束之後再私下和拉比努斯算賬,低下頭,拿起了羊皮紙。

    之後,他就知道了拉比努斯這種做派的緣故。

    而緊接著,伴隨著財務官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聲音,所有的羅馬軍團也都知道了。

    「現在,你們都知道了。」羅馬將軍站了起來,聲音平靜而穩定,沒有絲毫波動,就如同他的眼神。

    「我叫你們來,是要告訴你們——儘管你們中的很多人都認為,羅馬人的軍隊戰無不勝,但實際上,那只是一個謊言。」

    這話一出口,立即有許多百夫長竊竊低語起來。

    但下一瞬間,他們的私下抱怨便被拉比努斯那能使氣溫下降的眼神所凍結。

    之後,御帳再次安靜下來。

    拉比努斯滿意的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安靜:「歷史上,我們的軍隊曾無數次被敵人擊敗、屠戮。事實上,就連凱撒,在征服高盧的時候,也吃過敗仗。」

    「我們的祖先本就是被擊敗的特洛伊遺民。因為搶劫薩賓人的婦女我們遭到薩賓人的進攻,靠著妻子們的眼淚才得以保全。後來我們還被高盧人攻進過羅馬城,全靠一隻鵝的告警才轉危為安。」

    「皮洛士曾兩次擊敗我們的祖先,漢尼拔曾在意大利肆意橫行無人能敵,日耳曼人曾經三次擊敗我們的軍隊並使羅馬失去了數位執政官和過半數的元老。甚至,就連幾年前在及爾戈維亞,我們也失去了大批優秀的老兵。」

    歷數了羅馬人歷史上的失敗之後,拉比努斯話鋒一轉:「可是,你們同樣也要看到,如今,薩賓人也成為我們祖先的一員,希臘世界不過是羅馬的一個行省,高盧也被我們一次又一次的征服,迦太基民族已被我們徹底毀滅,而入侵羅馬的日耳曼人甚至早成了歷史。」

    「我們會被擊敗,但我們不會被打倒。而那些曾經擊敗我們的敵人,他們的打擊和羞辱只會使我們更加強大,並最終消滅他們!」

    說著,拉比努斯隨意的一擺手:「那個日耳曼人,萬尼烏斯,他憑借卑鄙的手段殺死克拉蘇和他的戰士們的罪還未償還,又趁著統帥為了平靖共和國內叛黨勢力遠征海外的時候驅逐我們的公民,拆除我們的軍營,殺死我們的將士,並為他的勝利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他一定認為,只有凱撒才能擊敗他。他一定認為,我們急於對付不列顛人,所以不能在得罪他。他一定認為,他擁有兩倍於我們的軍隊,可以保障他的安全。」

    看著軍官們越來越激動,拉比努斯點了點頭:「臨行前,統帥要我,要我們,為他守好高盧——之前我們也是這麼做的。」

    「可現在,整個比爾及的大部分地區已經被日耳曼人奪走。那些日耳曼人仗著人多勢眾殺死了我們一個營的弟兄——其中很多都是曾在統帥麾下服役過十年的老弟兄。他還焚燒了他們的屍體,私佔了他們的武器鎧甲,玷污了榮耀的營標,將它送到我們面前來羞辱我們。」

    面對那些已經漸漸的變得臉紅脖子粗的軍官們,拉比努斯伸出雙手做出祈求的姿勢:「我該怎麼做,我的弟兄們?」

    用力的一頓雙手,拉比努斯突的咆哮起來:「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

    聽到這咆哮,所有的軍官都站了起來,一齊七嘴八舌的咆哮起來。

    「戰爭!」

    「血債血償!」

    「馬爾斯!」

    「殺光他們!」

    因為過於激憤,這群羅馬人雖然手中沒有盾牌,仍舊憤怒的抽出腰間的利劍,狠狠地敲打著自己的胸膛,出不顧一切的請戰的咆哮。

    而作為對他們的回應,拉比努斯也咆哮了起來:「回去,我的弟兄們!回去告訴每一個羅馬人,告訴他們他們為何而戰!」

    「三天後我要所有的戰士都全副武裝的在此集結!我要每一個可以彼此稱呼為袍澤弟兄的戰士將他們的利劍磨得閃亮!我要看到日耳曼人血流成河!」

    伴隨著拉比努斯用力的向外一揮手,那些群情激昂的羅馬軍官們便紛紛梗著脖子衝出御帳,一副哪怕是朱庇特的雷火也無法阻擋他們的模樣,趕著回各自的軍團動員去了。

    而拉比努斯自己所在的這個軍團裡,則很快便響氣了無數羅馬士兵憤怒的咆哮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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