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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之戰 007 比爾及戰役 文 / 杜克血蠍

    在群情激昂的羅馬軍官的煽動下,整整四個軍團的羅馬士兵以極高的鬥志用了短短半天時間就完成了整備工作,之後迅速的朝著拉比努斯的大營集合。

    一路上,激憤的羅馬人毫不留情的洗劫了途中的莫裡尼人的村落,將所有的糧秣牲畜全部充做物資,並肆無忌憚的殺死了所有的反抗者。

    這種行為毫無疑問極大的激起了莫裡尼人的憤慨,並連帶著讓整個比爾及都同仇敵愾起來。

    但是,比爾及人卻無法採取行動——萬尼烏斯派遣的「工程建設指導」正在催命似的監督著他們進行村鎮的遷移和城鎮的建設,而「軍事顧問」們也在無情而且爭分奪秒的將他們的步兵操練得死去活來。

    而且,萬尼烏斯也很仗義的對戰事大包大攬了下來:「這些羅馬人是我們日耳曼人的,你們的軍隊訓練出來之前別瞎搶。」

    萬尼烏斯的仗義讓比爾及人感激涕零,甚至壓住了他們自己受到欺凌,要假手他人來復仇所帶來的屈辱。而且,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比爾及人確實也沒有能力同時對抗四個軍團的羅馬士兵——萬尼烏斯的軍事顧問毫不客氣的將超過半數的比爾及戰士淘汰掉,只為幾座大城市各留下了五千名步兵——而就這八座城市總計四萬名步兵,還被嚴苛的顧問們每天從太陽沒升起就操練到下半夜,一個個每天都累得死狗一樣,完全不可能勝任任何戰鬥任務。

    於是。儘管群情激奮,莫裡尼人只能默默的離開村鎮,離瘋狗一樣的羅馬人盡可能的遠一些。而其它的比爾及人則只能按照萬尼烏斯所說的那樣「幹好自己該幹的事」去。

    而另一方面,四個軍團的羅馬軍團齊聚一堂。之後再次由於互相之間的交流而變得群情激奮。

    而火上澆油的,則是被拉比努斯插在廣場上的那支殘破的營標——對於高盧人和日耳曼人,這支營標可能只是一支很普通的儀仗,但對於那些經歷了多年戰鬥的羅馬軍人而言,只要看一眼營標,就能立即知道這支標誌主人的所屬和過往——看到這支傷痕纍纍的營標,羅馬軍人們不止知道了他們所遭受的侮辱和挑釁,更知道他們失去了哪些袍澤弟兄。因而再次變得憤怒起來。

    之後,拉比努斯毫不遲疑的集結軍隊,向萬尼烏斯軍隊駐紮的地方進發。

    而面對羅馬人的挑釁,萬尼烏斯的做法也很簡單——軍隊拉出來。對峙。

    羅馬人的四個軍團一字排開,兩個正規軍團在中央,兩個輔助軍團在兩翼,所有四個軍團的騎兵部隊則分別在兩翼呆著。

    至於日耳曼人這邊,萬尼烏斯將巴達維、烏西彼得斯兩個軍團列在中央——每個野戰軍團一萬人。隊形拉得稍微薄一點,正好可以和對面的羅馬軍團對上。

    鄧克德裡騎兵野戰軍團被萬尼烏斯列在右翼,而塞姆諾內斯奴隸兵團則被列在左翼——儘管塞姆諾內斯人的軍隊並非騎兵,卻在之前的遭遇戰之後得到了大量的標槍以及一定數量一人高的蒙皮重木盾。再加上人數優勢,理論上雖然未必能勝過羅馬人的騎兵部隊。要頂住他們的進攻卻不是難事。

    而萬尼烏斯自己的禁衛軍團,則毫無疑問的被安置在整個陣地的中央。作為總指揮和預備隊。

    因為顯而易見的原因,這一次,因為萬尼烏斯的挑釁和拉比努斯的鼓舞已經進入了士氣高昂狀態,離狂暴只差最後一線的羅馬軍團不但省了戰前例常的雙方將領會談,甚至連將領的戰前演說也省了——在簡單的整頓了隊伍,清點了各自隊伍的人數,整頓了各自的武裝之後,甚至不等日耳曼人打招呼,羅馬士兵們便嗷嗷叫著在各自的百人長和掌旗官的帶領下舉著盾牌揮舞著武器直衝過來。

    看到這一幕,那些經過了長期訓練而以精銳部隊自詡的日耳曼野戰軍團戰士們的情緒,也被徹底的點燃了——在他們的對面,是一群甚至比他們更加勇猛激進的敵人,而在他們背後,則是他們的國王和整個王國最優秀的戰士。

    於是,在聽到禁衛軍團的陣列裡發出了進攻的號角之後,兩個野戰軍團的司令官、千夫長和百人長們便以比起對面羅馬人絲毫不逞多讓的氣勢咆哮著,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按照前一天萬尼烏斯的佈置,野戰軍團的戰士們採取了多兵種復合陣線的戰術。

    在全軍的第一排,是配備了蒙皮方盾、短劍和標槍的輕裝步兵。而第二排,則是配備了小圓盾、短斧和標槍的輕裝步兵。第三、四排是精銳重裝斧兵,第五排和第六排才是全部換裝了超長槍的日耳曼爺們槍戰士。而在這六排後面,則是使用強弓的精選弓箭手。

    戰鬥開始後,兩軍步兵以勢不可擋的氣勢高舉武器,咆哮著前衝,而兩翼的騎兵也同樣發動了對沖。

    在即將靠近的時候,雙方戰士同時朝著對方投擲標槍,之後迅速的舉盾防禦並繼續前衝。那些標槍在空中交錯、撞擊,發出辟啪的聲音後墜地,有的則繼續前行並重重的紮在盾牌上,只有極少數才從盾牌的縫隙中透過,狠狠的咬入血肉。

    而那些被標槍擊中的士兵們還來不及哀嚎,兩支軍隊的步兵線便發生了猛烈的撞擊。

    和那些直立盾牌,用全身力氣都朝著敵人撞過去的羅馬士兵不同,日耳曼的戰士們紛紛側身,輕輕伸出一隻腳,讓盾牌靠著自己的身體形成一個斜坡。

    這樣,那些奮力猛衝的羅馬兵便因為腳下被絆倒而重重的向前撲倒——緊接著,在後排的那些日耳曼爺們槍戰士們便雙手高舉超長槍,瞪大了眼睛將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刺殺下去。

    因為槍桿實在太長,即便是最訓練有素的爺們槍兵也無法保證刺殺的準確性。但羅馬人失去了平衡,更沒有盾牌的保護,就好像擺在地上的草捆一樣無助——等到日耳曼人抽回他們的武器時,大部分的槍頭上就沾滿了鮮血。

    但也並非每一個日耳曼輕步兵都成功的頂住了敵人——面對多達六排的羅馬人的衝撞,很多日耳曼輕步兵儘管傾盡全力卻還是被撞倒——緊接著,就有許多只腳從他的身上踩了過去。

    而跟在後面持小盾的輕步兵,這時候便奮不顧身的挺著小盾牌硬撞過去,將同伴們露出的缺口頂上。

    他們身後的精銳斧兵們,這時候也顧不得自己的劈砍會損壞身後同袍的武器,毫不遲疑的將舉得高高的戰斧狠狠的向下掄,在羅馬人那閃閃發亮的頭盔上劈出一條又一條猩紅慘白暗黃的裂縫。

    這個時候,伴隨著可怕的喧囂,整個陣線呈現出犬牙交錯的局面,戰線上的每一個人都在死命的搏殺。戰士們竭盡所能的劈砍、突刺、盾擊、腳踹,對著對面的盾牌或者鎧甲使出自己的全副本事,不顧一切的將對面的人打倒,就如同和對面是不共戴天的死敵似的。

    而在陣線的一翼,則是更加迅速也更加危險的騎兵對拼——這裡集結了羅馬人半數的騎兵,和整個鄧克德裡騎兵野戰軍團。

    裝備著菱形長盾的羅馬騎兵和配備著小圓盾的日耳曼騎兵策馬疾馳,之後毫無花巧的撞在一起,互相以手中的短矛長劍戳刺劈砍著,瞪大了眼睛朝著對方的要害招呼——而和那些受傷送命的相比,落馬的騎兵則更加淒慘——任你的裝備再怎麼精良,任你的身手再怎麼敏捷,面對飛快往來的戰馬衝撞和鐵蹄踐踏,生存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死亡也成為一個漫長的過程……

    不過,無論如何,憑藉著巨大的人數優勢,鄧克德裡騎兵野戰軍團還是很快擊敗了羅馬騎兵,之後按照既定計劃向著羅馬人的背後包抄。

    而相比之下最輕鬆的,反倒是塞姆諾內斯奴隸兵們——因為配備了雙份的標槍和一人高的重木盾,奴隸兵們兩人抬著一面盾牌,列著整齊的盾陣穩步推進,靠著人力硬生生的頂住了羅馬騎兵的衝擊,並用密集的標槍投擲打退了羅馬騎兵,之後則繼續抬著重木盾直接朝著羅馬人步兵陣列的側翼壓了過去。

    面對這樣的局勢,拉比努斯有些發狂。

    按理說,憑借自己麾下足足四個軍團兩萬多的羅馬軍團步兵,加上數千名高盧和西班牙騎兵,足以對抗三倍數量的高盧士兵,就算是面對兩倍數量的日耳曼人也應該能夠取勝才對。

    可是實際上,日耳曼人已經同時在兩翼取得了勝利,並且在試圖包圍他的全部軍隊——而直到這時,那個萬尼烏斯的中軍大旗甚至還沒有動過地方。

    難道說,在他和波培婭,乃至統帥凱撒都不知道的時候,日耳曼人的戰鬥力竟然已經變得這麼強大了?

    這一次,拉比努斯突然生出了一絲悔意——也許,當初他應該貫徹波培婭「容忍和安撫沒有公開反叛的野蠻人」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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