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79 虛張聲勢的行動 文 / 杜克血蠍
. 079虛張聲勢的行動
一旦決定了行動方向，萬尼烏斯便不再遲疑，第二天一早便率領大軍發動了突擊。ishu.
本著「侵略如火」策略，萬尼烏斯的軍隊幾乎同時突擊了他的斥候所發現的四個村子，並且毫不停留的將摧毀了每一個村子。
因為從萬尼烏斯那裡學到了煙柱傳訊的辦法，在確認了大軍襲擊的規模的同時，遭到襲擊的村子便同時點起了四道煙柱——儘管不明白塞姆諾內斯人對煙訊做了什麼改動，但是顯而易見的，這是「情況很嚴重」的表示。
毫不憐憫的將村裡的青壯和老人屠戮殆盡之後，萬尼烏斯將塞姆諾內斯女人和孩子一齊塞進俘虜隊伍，之後帶著劫掠來的牲畜和物資踏上了東進的道路。
然而，在塞姆諾內斯人的煙訊告警之下，在突襲發生的同時，萬尼烏斯的軍隊就暴露了。
當他的軍隊帶著大量的物資趕到臨近村落的時候，這些村子裡的人們正在準備集體逃離。而且，村子裡也點起了四道煙柱。
一個村子，不過百來戶人家，三五百人，青壯不過一百三五十人，在萬尼烏斯的大軍打擊下幾乎連朵水花都沒掀起來，就被徹底殲滅了。
之後，對於這些已經準備撤離的村子，萬尼烏斯採取了同樣的摧毀和滅絕的做法。
然而，等整頓了隊伍再次前進到達第三批村子的時候，村裡的人已經提前跑光了，只給萬尼烏斯留下了一座座空蕩蕩的木屋和四道直衝天際的煙柱。
接下來，萬尼烏斯又向前推進，路過了若干個村子。然而這些村子也和之前的村子一樣，提前得到了告警，全部逃得空蕩蕩的。
讓萬尼烏斯擔憂的是，這些村子的居民顯而易見的都是朝著東方逃離的——如果他們也有一個共同的避難所的話，那麼這個避難所勢必擋在自己前進的路上，而且聚集了大量的塞姆諾內斯人.
按照之前從俘虜那裡得到的情報來看，這一地區將會有兩萬多到三萬的戰士——如果給敵人足夠的時間完全的聚集起來，那勢必是又一場惡戰。
不過，短時間內，萬尼烏斯到不必為這種問題發愁——以兩個空蕩蕩的村子作為中心，萬尼烏斯命令麾下的戰士們開始挖掘壕溝設置鹿角安營紮寨，準備過夜。
安置完鹿角之後，萬尼烏斯的軍隊生火做飯，準備過夜。
萬尼烏斯準備過夜的時候，塞姆諾內斯人也在準備過夜。
即便是塞姆諾內斯俘虜也沒有和萬尼烏斯說的是，塞姆諾內斯人的每一個「地區」，其實都是由若干個要塞守衛著的小區域。
每一個區域裡都有一個擁有上千戶人家的「分部中心」。而以這個「分部中心」為核心，屬於這個分部的所有村落都向四外擴散，並處於徒步行進一天能夠到達的範圍之內。
從西谷要塞看到煙柱之後，塞姆諾內斯人靈機一動，「發明」了煙訊報警系統——每個分部的諸多村落，都會時常備著四個煙火堆，一旦遇到緊急情況便點燃煙火堆向周邊的村落報訊——如果是小規模的敵人、狼群襲擊，就點燃一道或者兩道煙柱，向臨近的村子求援；如果是一定規模的敵人襲擊，就點燃三道煙柱，讓各村落按照預先定好的組別集合，集中力量準備抗敵；而遇到了難以抵擋的大規模襲擊，就點燃全部四道煙柱，讓所有村落向著分部中心集合避難。
而在見識過萬尼烏斯的軍隊所修築的標準營壘之後，塞姆諾內斯人也開始模仿著營壘的方式加強他們的防衛能力。
只有百來戶的小村子專門挖掘壕溝堆砌土牆修建木牆和高塔顯然不值得。但是那些分部中心卻是值得這麼防備的。
於是，儘管覺得有些不方便，塞姆諾內斯人還是在各個分部的中心挖掘了壕溝，堆砌了土牆，在土牆後面打樁，修建了厚厚的柵欄，並在柵欄之間建立起兩人多高的哨塔——顯而易見的，在土木工程方面，即便是「斯維比諸部族中最古老最強大」的塞姆諾內斯人也完全無法和萬尼烏斯麾下的軍隊相提並論，只能做簡化版建設。
而到了傍晚的時候，這個分部裡的所有沒被萬尼烏斯摧毀的村子裡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分部中心，帶著他們寶貴的牲畜和最貴重的財產。
經過清點，塞姆諾內斯人發現，仍有七個村子的人沒到——這七個村子，按照塞姆諾內斯分部族長的調查，正是最早點燃煙訊告警的那一批村子。
毫無疑問的，那些村子已經被來敵摧毀了。
但即便如此，塞姆諾內斯人對於到底來了多少敵人，是些什麼人，目前到了哪裡，還一無所知。
和幾個村落裡的主事人商量了一下之後，分部族長連夜派出了二十幾名小伙子，向著西方前進，去偵查敵情。
而與此同時，分部族長還向臨近的四個分部派了信使，通報他們遭到襲擊的消息，讓臨近分部做好準備，多派斥候，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損失。
被選擇作為斥候的小伙子們連夜出動，迅速的向西進發，一個接一個村子的搜索，最終終於見到了萬尼烏斯的軍隊所修築的營壘。
然而，看到營壘之後，斥侯們迷惑了。
傳統的日耳曼的軍隊在夜間宿營時是不紮營壘的。
而萬尼烏斯的軍隊則不惜工本的修築最完備的營壘。
然而這支軍隊所修築的營壘，卻介於兩者之間。
鹿角、柵欄這些東西，對於大部分的日耳曼人而言幾乎都是前所未有的——至少，他們從來不會用這種東西來保護他們的臨時宿營地。
但和塞姆諾內斯人在弗蘭克人南部地區所見到的那些壕溝、土壘、木牆、高塔一應俱全，而且有堅固和寬闊的大門的大型營壘相比，這一個又顯得簡單粗鄙，不值一提。
甚至，和之前的萬尼烏斯軍隊的營壘比起來，這個也顯而易見的要小得多。
這就讓塞姆諾內斯斥候們陷入了混亂——他們不知道這支軍隊是什麼人，更無從判斷他們的規模。
小聲商量了一陣之後，斥侯們決定暫時確定敵人的位置，並且在遠處悄悄的盯著這支隊伍——由於塞姆諾內斯村落之間的荒地上往往留有一些低矮的灌木，這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
至於敵人的規模和歸屬，等到明天敵人開始行軍的時候，總是能夠看出來的。
這樣，除了留下一個盯梢的之外，剩下的斥候便迅速的撤到附近的村落隨便找了間屋子睡覺。
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後，萬尼烏斯果然帶領大軍拔營出發。
但是，看到萬尼烏斯麾下大軍的斥侯們就更加凌亂了。
這支軍隊軍容整齊裝備精良，顯而易見的是萬尼烏斯麾下——或者說，除了傳說中的萬尼烏斯的軍隊和塞姆諾內斯人自己最精銳的部隊之外，斥侯們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能擁有這樣強大的軍隊。
但是，這些軍隊又帶著許多帶著朱特人標記的牛車，甚至還有許多朱特女人和孩子。
如果說這些朱特人的牛車和女人、孩子都是這支軍隊抓來的，那就是說這支軍隊是從朱特人那邊殺過來的。
可從朱特人那邊要過來，就得經過芬尼人的地盤——那麼他們是不可能不和芬尼人交戰的，自然也就不可能只抓到朱特人的女人孩子，而沒抓到芬尼人的女人孩子。
另一種可能，就是這些人雖然是從朱特人那邊來的，卻並沒有經歷戰鬥，而這些朱特女人和孩子都是人質。但這樣仍舊解釋不通，因為芬尼人雖然並不建立村子，但卻並不是不存在。
等了半天，除了這支軍隊有過萬人、個個都是精銳、正在向著東邊前進、帶了很多朱特女人、還帶了五六百的本族女人這些信息之外，斥侯們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信息。
之後，斥侯們立即撒丫子開跑，完全不顧被萬尼烏斯發現的危險，一路朝著東邊狂奔起來——大家都是兩條腿跑的，敵人的戰士們還穿著一大堆累贅的鎧甲，不可能跑得過他們。
塞姆諾內斯斥候開跑的時候，萬尼烏斯麾下的戰士們便發覺了他們。
不過，再請示過萬尼烏斯之後，戰士們並沒有對這些斥候發動追擊——首先是追不上，其次也是沒必要。
眼下，萬尼烏斯是在敵境作戰，顯而易見的在對地理環境的熟悉上完全無法和敵人相比。
因此，像目前這種過萬戰士的大規模軍隊的行動，幾乎不可能保密——敵人可以隨時查到自己的動向，而自己卻不可能清理掉所有的斥候。
在這種情況下，和行動保密相比，行軍的速度以及姿態就變成更加重要的因素了——萬尼烏斯要通過這種「不怕偵查」的姿態，向塞姆諾內斯人傳達一個消息——你們只管來偵查，看個夠，老子不怕！
只有做出這種姿態，塞姆諾內斯人才會懷疑萬尼烏斯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暗手——而這種心態會使塞姆諾內斯人接下來的行動自縛手腳——也只有如此，萬尼烏斯才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操作，而不會陷入塞姆諾內斯人的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