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78十字路口的抉擇 文 / 杜克血蠍
078十字路口的抉擇
萬尼烏斯知道經過自己連續三天的不斷折騰，戰事會變得比較順利。但即便是他也沒有想到，戰事會順利到這種地步。
敵人貌似有兩萬多人，可卻連一個上午都沒堅持下來——更確切的說法是，連兩輪衝鋒都沒頂住，就被消滅了。
原本，按照萬尼烏斯戰前做出的最樂觀的估計，自己這邊也要付出數百人的死傷，才能擊潰正面阻擋的敵人，突破包圍。
可現在，他們竟然直接把敵人殺了個精光。
從這邊的狀況來看，估計另外三個方向上的敵人狀態也不會比他們好到哪去——也許，最大的不同就是，在自己突襲了這邊之後，剩下三個方向上的營壘會有了更多的準備。
於是，萬尼烏斯發覺自己面臨著一個大機會——趁著敵人狀態不好，再狠狠的給對方來一下！
這麼做，並不是完全沒有風險的——儘管自己的第一次突擊取得了預計外的極大成功，但接下來敵人勢必已經有了一定的準備，自己的襲擊就不再具備突然性了。
而且，以萬尼烏斯穿越前通宵打遊戲的經驗來看，當一個人整整一夜沒睡覺之後，他會非常疲勞。但如果他能夠小睡片刻——以一個二十出頭，不到三十的健康的青年人來看，也許只要半個小時，他就可以再次精神抖擻活蹦亂跳的了。
所以，經過慎重考慮之後，儘管萬尼烏斯麾下的統帥、將領和戰士們都紛紛要求繼續作戰，萬尼烏斯還是堅決的否決了再戰的要求，命令戰士們立即打掃戰場，帶上敵人的武器盔甲物資補給，準備轉移。
儘管敵人的裝備精良程度無法和萬尼烏斯麾下的戰士們相提並論，但萬尼烏斯還是獲得了大量值得慶祝的補充——除了牛車、牲畜和麵粉之外，最主要的物資是敵人的各種弓、箭、標槍。
敵人的盾牌簡單粗陋，而且很多都有損壞。敵人的鎧甲不值一提，甚至僅僅只是經過初步處理的毛皮。敵人的武器粗糙不堪，甚至很多人還在以大木棍作為武器。
但是，即便在拋棄了被萬尼烏斯麾下的戰士們認為不值得收集的短弓、骨箭之後，萬尼烏斯仍舊得到了兩千多張強弓和十幾萬支鐵頭箭。
除此之外，還有鐵頭的標槍五千多支。
在萬尼烏斯麾下戰士們打掃戰場的同時，南北兩個方向上的敵人也已經派來了信使——在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之後，信使們迅速的跑回營壘去匯報情況，而萬尼烏斯在大度的將他們放了回去——萬尼烏斯有理由相信，敵人也許會跑去奪取自己留下的空營，卻絕對不會集合軍隊過來攻擊自己。
等萬尼烏斯的隊伍重整完畢之後，萬尼烏斯便下令點火——之前宰殺了大量牛羊，熬了許多油脂，已經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塗到了那些被留下來的帳篷、木車上。
熊熊大火中，萬尼烏斯似乎聽到了敵人的驚叫。
但他並沒有時間來管這些事情——派出去的斥候帶回了一個讓他即慶幸又驚訝的消息——在東邊，一支新的芬尼人的軍隊正在向著這邊趕過來，看規模也有上萬人。
芬尼人的規模和北方部族聯盟差不多，略大，大抵能和卡狄人相當——至少，這是已死的沃克喬的說法。
如果沃克喬沒有說謊或者算錯，那麼芬尼人也應該能聚集起六萬青壯——而之前他們已經派出了四萬人，還剩兩萬人——也許，芬尼人剩下的青壯全部在這裡了。
但萬尼烏斯一點也不想就這麼和敵人開戰。
原本包圍自己的八萬聯軍，在經過自己這麼一通折騰之後，應該還能剩下五萬多人。
雖然這五萬多人都是精疲力盡的，但畢竟眼下又來了一萬甚至兩萬精力充沛的敵人。
在一萬甚至兩萬精力充沛的芬尼人擋在前面的情況下，五萬多敵人很可能得到休整的時間，然後從後面追殺上來，這樣自己就危險了。
簡單的向統帥們分析了情況之後，萬尼烏斯立即命令全軍向南進發——即便是兩個大族的聯軍，經過自己這麼一番折騰，也損失了近三萬青壯，短時間內恢復無望，所以如果北方部族聯盟和芬尼人不是傻瓜，那麼接下來自己應該就不必擔心這兩個勢力的追殺了。
而接下來，萬尼烏斯既然已經獲得了糧食的補充，自然應該一路向南，甩掉背後的敵人，然後狠狠的給堵在卡塞斯山口外的塞姆諾內斯人來上一下子，之後上演勝利大回歸的戲碼。
不幸的是，眼下萬尼烏斯的軍隊裡已經沒有了熟悉地形的嚮導，而俘獲的朱特女人又顯而易見的不會合作，所以萬尼烏斯只好讓隊伍裡的好獵手們充分的發揮他們的荒野求生技巧，帶著軍隊一路向南。
之前為了突圍將營壘護牆和帳篷全部丟掉了，而現在背後還綴著七萬多敵人，萬尼烏斯自然不可能讓戰士們再像以前一樣挖溝夯土伐木築牆——取而代之的，萬尼烏斯讓戰士們簡單的砍伐了一些樹冠，紮成巨大的鹿角，堆在宿營地外圍作為防禦線。
向南行進了三天之後，萬尼烏斯的隊伍再次進入了大森林——這就是說，他們的隊伍又開到了兩個大部族之間的無人區裡——而斥候也傳來報告，敵人終於在森林外止步，不再追擊。
這一次，萬尼烏斯花了兩天時間，就走出了森林，進入了新的樹木稀疏區。
在這兩天裡，萬尼烏斯的軍隊將他們所遇到的野獸狩獵一空，將所遇到的所有的堅果、漿果以及各種能吃的蘑菇採掘一空，再加上那些牲畜小麥，終於算有效的緩解了食物緊缺的問題。
在森林邊緣地帶，萬尼烏斯謹慎的停止了前進的步伐，派出加馬所率領的夜襲團出身的突擊步兵，趁著夜色襲擊了一個斥候發現的小村落，抓回來二十幾名俘虜。
將俘虜們分開審訊之後，萬尼烏斯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他確實已經離開了芬尼人的地界，進入了塞姆諾內斯人的領地。
這裡是塞姆諾內斯人領地的西北邊緣，塞姆諾內斯人的幾個分部之一。在這一帶，有塞姆諾內斯人的九個分部，能湊起兩萬多近三萬戰士。
而這個地方，距離卡狄人的卡塞斯山口，有五天路程。距離哥禘尼人的西谷要塞，則有十天路程。
發覺自己距離兩邊都不算遠之後，萬尼烏斯突然有了額外的心思，於是又多問了幾句。
目前，在卡塞斯山口要塞外，只有四萬塞姆諾內斯戰士。而在西谷要塞外，則有兩萬塞姆諾內斯戰士——而更多的戰士，則多半分散在各部族裡。
而最讓萬尼烏斯動心的則是，他距離據說已經和海爾曼有了一定盟約聯繫的郎巴底人，距離自己也只有十二天的路程！
如果自己繼續按照之前的計劃攻擊卡塞斯山口，那麼自己就要和卡塞斯要塞裡的一萬卡狄人共同對付四萬塞姆諾內斯人。
而自己獲勝後所取得的成果，不過是打通卡塞斯山口，順利回到自己的地盤——儘管郎巴底人也承諾會倒向自己，但萬尼烏斯還真就不相信他們會願意冒著滅族的危險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主動攻擊塞姆諾內斯人。
但是反過來，如果自己直接率領軍隊殺去西谷要塞，那麼自己只要和哥禘尼人合作對付兩萬塞姆諾內斯人。
而自己獲勝後所獲得的成果，除了打通西谷要塞，可以順利回到自己的地盤之外，還可以脅迫弗蘭克人屈服，共同對付塞姆諾內斯人，之後和弗蘭克人一齊北上迎接郎巴底人加入。
到時候不但海爾曼可以順利回歸，郎巴底人和弗蘭克人也會加入己方陣營，塞姆諾內斯人的腹心地帶就會成功的開闢新的戰場——而這一過程中，不知道又要摧毀幾個塞姆諾內斯分部。
相比之下，顯然後者的性價比要高得多。
當然，萬尼烏斯也很清楚，儘管名義上塞姆諾內斯人在西谷要塞外只有兩萬人，但實際上他們還在某個山谷裡藏了兩萬人——也就是說，萬尼烏斯實際上還是要對付四萬敵人，而且，如果向西，萬尼烏斯所走的道路將都是塞姆諾內斯人的邊緣地帶；而如果向東，萬尼烏斯就要在塞姆諾內斯人的傳統勢力區甚至是核心勢力區穿過。
再次將所有的統帥、將領們都聚集起來之後，萬尼烏斯向他們說明了目前的局勢，並且詳細的分析了兩種方案的利弊。
萬尼烏斯一說完，一干統帥、將領們便七嘴八舌的商議起來——對於一些人而言，就是要做有挑戰的事情；對另一些人而言，則要考慮目前他們所擁有的家底，畢竟他們的勝敗直接關係到戰爭議會和塞姆諾內斯聯盟之間戰爭的勝敗。
自始至終，萬尼烏斯都默默的聽著大家的議論——而阿黛拉也只是微笑著看著大家的議論。
等到大家的議論漸漸的平息，而統帥和將領們都將目光投向萬尼烏斯，紛紛露出「你決定吧」的表情的時候，萬尼烏斯也將目光投向了阿黛拉。
看到自己的「未婚夫」詢問的目光，阿黛拉露出了鼓勵的笑容：「你是美因茨的萬尼烏斯.艹尼大爺。」
於是，萬尼烏斯就知道自己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