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盧戰爭 058 拯救日耳曼人質的計劃 文 / 杜克血蠍

    原本的戰略目的基本達到，而又憑白收攏了兩千多名日耳曼騎兵和幾百名高盧騎兵，萬尼烏斯自然是滿心歡喜。

    整頓了隊伍之後，萬尼烏斯再次回頭看了一眼羅馬人所修築起的雄偉的營壘，帶了人馬徑直回了自己的營壘，留下羅馬人和高盧人去廝殺——既然眼下羅馬人還沒能封死高盧人逃亡的路線，那麼高盧軍隊總能逃出來的。

    回去的路上，萬尼烏斯便拉了日耳曼騎兵首領詢問他們這一支的事情。

    原來，當時統治高盧的日耳曼大王阿里奧維斯杜斯在和凱撒征戰失敗後，大軍潰退，被凱撒揮軍掩殺，一路逃到萊茵河畔。

    這個時候，儘管騎兵隊伍仍舊能夠整頓起隊形，準備與羅馬人做最後一戰，步兵卻已經多半被尾隨追殺的羅馬人和高盧人的騎兵殺得死傷大半。

    面對做困獸鬥的日耳曼騎兵，凱撒主動伸出了橄欖枝——這些日耳曼人的家眷因為戰前都留在營壘裡，此時就都落到了羅馬人的手裡——如果日耳曼騎兵們願意投降，並成為凱撒的臂助，那些老幼婦孺自然也會得到保護；但若是這些騎兵們死鬥到底，凱撒也只好將自己的俘虜們化作現銀，以犒賞三軍。

    慎重的考慮之後，三千多日耳曼騎兵便選舉出了六名首領，投降了凱撒。

    而作為對這種效勞的回報，凱撒也果真將日耳曼人的婦孺們安排在萊茵河畔，靠近特裡爾地區的一個冬令營的旁邊。

    這個地方，原本是愛杜依人的領地，此時旁邊又有了波依人——而這兩個部族，跟日耳曼人一貫是有仇的——結果在兩個虎視眈眈的鄰居包圍之下，凱撒的那個冬令營，到不像是在看押日耳曼人的老幼婦孺，而像是在保護他們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年裡，凱撒都在對抗高盧人的戰爭中帶著這群驍勇善戰的日耳曼騎兵——而隨著日耳曼騎兵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贏得功勳和武名，他們也就越發的依賴凱撒——畢竟，他們是把高盧人得罪慘了。

    至於這些日耳曼人的兵力，由於這些年裡追隨凱撒作戰也多有折損，此時已經只剩下了兩千四百多名騎兵。而為了防備高盧人襲擾他們的婦孺，在他們定居的市鎮裡還有一千多名步兵，保護著三千多名老幼婦孺。

    不過，在談話中，萬尼烏斯也清楚的瞭解到，所謂的「一千多名步兵」中，到有一大半都是上了年紀的，真正的青壯也不過兩百來人而已。

    但對於這點瑕疵，萬尼烏斯是全不在乎的——畢竟，眼下他的日耳曼青年公社裡全部的騎兵也不過就阿洛尤斯所率領的那小貓三兩隻，平時欺負欺負高盧弱渣是足夠了，真正進行大規模戰鬥那就是個笑話——這兩千四百多名久經戰陣的日耳曼騎兵，簡直就是及時雨！

    帶著這種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這支騎兵隊伍收歸囊中的急切心情，萬尼烏斯一回到營壘，一邊讓女兵的將領們安排新加入的騎兵們的飲食、休息事宜，一邊就通告到晚飯後召集所有的統帥，開會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於是，在吃飽喝足休息夠之後，在海爾曼的探子將「維欽托利帶人逃了出來，已經回到了高盧人的營壘，並且派遣騎兵開始收攏潰軍」的消息帶回來之後，萬尼烏斯正式召開了會議。

    萬尼烏斯這邊，奧維尼婭、海爾曼、普羅塞提、阿洛尤斯、默特薩克、歐希西迪斯、黎克伯吉斯等七名統帥全部到齊。

    而新加入的日耳曼騎兵的六名首領，則在笑著和男性統帥們擁抱過之後，站到了另外一邊。

    接下來，因為和羅馬人敵對而有些惴惴不安的盧瑟、塞廣尼騎兵和波伊騎兵的兩名首領，以及被日耳曼騎兵裹挾著加入萬尼烏斯軍隊的高盧騎兵的首領，則站到了第三方。

    最後，威利婭咬著嘴唇孤零零的站到一邊，就好像整個帥帳裡都是她的敵人似的——看到這情形，奧維尼婭主動走過去，和威利婭站到了一起，並對威利婭低聲說了幾句，才讓孟杜皮女戰士的臉色變得好看一些。

    看到所有人都到齊之後，萬尼烏斯首先通報了這次戰爭的情況，以及結局——高盧援軍的潰敗、維欽托利的救出，以及高盧軍隊的重整、凱撒騎兵的覆滅、日耳曼人的苟待救援。

    在通報完情況，並且確定所有人都已經明確了戰局狀況之後，萬尼烏斯才再次開口：「事，大家都知道了。現在這邊已經沒咱們什麼事了——接下來，咱們肯定要去把被凱撒看著的族人救出來——你們都有啥想法？」

    「你肯定已經有主意了。你就發話吧，咱們照辦就是了。」

    「頂！」

    不用看，要自己發話的，是歐希西迪斯，頂帖的，則是普羅塞提。這倆貨萬尼烏斯基本上是不指望了，基本都是滿腦子肌肉的——幸好自己麾下還有些人是會動腦子的。

    這麼想著，萬尼烏斯就將目光投向海爾曼——然後萬尼烏斯就看到海爾曼一臉深以為然的表情輕輕點頭，一副「歐希西迪斯說的對啊」的模樣。

    然後……阿洛尤斯、默特薩克、黎克伯吉斯居然也都是一副「我同意」的表情，而奧維尼婭則在小聲和一臉擔憂的威利婭說著悄悄話，完全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之後，萬尼烏斯將目光投向新加入的日耳曼騎兵首領們，得到的是六張「都聽你的」的支持表情。

    再看四個高盧騎兵統帥……

    好吧，高盧人的表情的意思是「我們現在站到了凱撒的對立面，凱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腫麼破？」

    於是，萬尼烏斯怒了：「你們就不能給我點意見和建議？」

    「該給的時候，當然會給。」奧維尼婭毫不客氣的噎了萬尼烏斯一句，之後露出鼓勵的微笑看著自己的丈夫，「你已經證明了，在制訂作戰計劃上，這裡並沒有能夠勝過你的人。我們的建議並不能給你幫助——所以你只管說出你的計劃讓我們執行就可以了。」

    於是一群日耳曼統帥紛紛點頭表示同意。於是新加入的日耳曼騎兵首領們仍舊一副「都聽你的」的表情。於是幾個高盧佬仍舊「天哪，我們和凱撒開干了，怎麼辦，怎麼辦」的表情……

    萬尼烏斯無奈的歎了口氣，下定決心將來一定要把這些統帥們，至少是海爾曼和阿洛尤斯單獨派出去執行些任務——否則他們恐怕永遠都不會成長。

    不過目前……

    「首先，人咱們是一定要救的，而且要越快越好。其次，現在已經是收秋的時候了，各部族也都缺勞力。」說著，萬尼烏斯看了看周圍的統帥們，「所以我決定……」

    聽到這話，所有萬尼烏斯麾下的統帥們都挺直了身體——於是萬尼烏斯多看了奧維尼婭兩眼——而看到統帥們的動作，幾個日耳曼騎兵首領也立即挺直了身體。但是高盧統帥仍舊一副直不起腰來的衰樣……

    「我們明天一早出發。奧維尼婭、海爾曼、普羅塞提、歐希西迪斯、黎克伯吉斯，你們立即率領你們的軍隊，帶上糧食，撤回特裡爾地區。奧維尼婭你還要統帥我麾下的日耳曼爺們槍部隊。」

    「啊？」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住了。奧維尼婭狠狠的瞪了萬尼烏斯一眼，卻難得的並沒有出言反駁。

    「到達我們在特裡爾地區紮下的營盤之後，所有非青年公社的戰士都可以自行回歸各自的部族。奧維尼婭、歐希西迪斯帶領你們的軍隊回到日耳曼青年公社協助接下來的收秋和開墾新田。」

    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露出了明顯的殺意：「如果奴隸們鬧事，歐希西迪斯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血淋淋的命令裡包含著一個讓所有日耳曼統帥都警惕起來的暗示，就是之前羅馬人所送來的奴隸可能有問題。但是既然萬尼烏斯已經做出了指示，那麼別人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海爾曼、普羅塞提、海爾曼，你們率領你們的部隊守在之前我們紮下的營壘裡，等待我們。如果有高盧人或者羅馬人打過來，只管打回去——但是在他們沒打過來的時候，你們要盡可能多的製造和儲備標槍箭矢。」

    「阿洛尤斯，默特薩克、盧瑟，你們率領剩下的騎兵部隊，和我一起，跟著阿里安他們一起去營救我們的同胞。」

    說著，萬尼烏斯停頓了一下，皺起了眉：「所有騎兵輕裝簡行，糧秣可以就地徵集，以盡快達到為主。到了那邊後，不必和當地人糾纏，立即帶了人撤退。如果有人阻攔……」

    萬尼烏斯臉色陰沉的看了看阿洛尤斯，又看了看騎兵首領們：「我相信諸位能夠給他們一個足夠深刻的教訓。」

    這樣不著痕跡的誇讚讓所有的騎兵首領們都笑了起來——毫無疑問，儘管在凱撒麾下征戰多年，日耳曼人好戰和好面子的脾氣仍舊沒有絲毫改變。

    「還有什麼問題嗎？」全部交代了作戰方案之後，萬尼烏斯看著帥帳裡的統帥們，發出了最後確認的的要求。

    然後，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那麼我們孟杜皮人怎麼辦？你要拋棄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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