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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62章 難民營(2) 文 / 中土

    第262章難民營(2)

    第三難民營,它的前身是一家電子儀器廠,其主要的兩棟生產大樓,都是那種通頭無阻隔的結構,每一層的內部高度都接近五米,三層樓,跟6層的民宅高度不相上下。(《》7*

    按理說,這樣的廠房應該是很好住的,除了寬敞,其對保溫、防塵等都有相當的要求,馬虎不得。然而印入季良三人眼簾的卻是一副極為糟糕的景象。第一感覺就是亂,宛如春運期間的大站候車大廳,根本辨別不出哪裡是走道,哪裡是休息點,到處是橫躺豎臥的人,想要往前走,常常需要從躺著的人身上跨過去。

    然後是頂鼻子、頂鼻子的臭味,類似的味道季良只在幼小的時候,跟著父親參與一次防空演習時聞到過,就是那種汗臭、便溺、腐餿等多種氣味混雜、又因為長時間通風不好而形成的那種氣味,很難用語言形容出其全貌,但絕對令人印象深刻。

    柳青真就沒聞過這種氣味,若非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早就扶牆乾嘔去了。

    小曼同樣感覺不好,只不過作為異族,她的自我調節能力不錯,也比普通人更適應這種惡劣空氣的環境。

    老梁帶著季良三人穿過長長的廠房,在另一邊的頂角位置,指著一片3x3的區域,頗有幾分得意的道:「怎麼樣,老弟,這地方不賴吧?」

    「嗯,真是不錯!」季良讚歎。「謝謝梁哥。」

    「哈哈,好說、好說!你們先歇著,我去跟上邊兒打個招呼,開飯時候叫你。」

    「好的,勞煩梁哥了。」

    「世道不好,相互幫助嗎,別客氣。」

    老梁走了以後,季良沖柳青和小曼點點頭,各自解下包裹,靠牆放好,隨即就地坐下。柳青這時才發現,這個角落用紅色顏料劃了邊界,就是3x3的一塊兒,旁邊的人,無人逾越。

    「看來我們確實得到了優待。」柳青壓著嗓子道。

    「嗯,雖說是利用職務之便搞出來的自留地,但很多時候,是寧肯空著,也不會便宜別人的。」

    「也就是說老梁很看重我們。」

    「是的,一個偽覺醒者,隱隱能感覺出小曼的不同。聖堂.」

    「哦,怪不得這麼熱情。」柳青之前聽季良提起過偽覺醒者。知道覺醒過程中、又或異化過程中被意外打斷的,都稱為偽覺醒者。

    如果說半覺醒者撈到了**的好處,那麼偽覺醒者便是在靈魂方面有了一定的進步,他們比普通人直覺更敏銳,往往能趨吉避凶,善於利用這特長的,混的都不會太差。

    小曼道:「這裡的狀況可真糟糕,感覺人們都昏昏沉沉的。」

    柳青點點頭。「通風太差了,為了防塵,這裡是封閉式的,通風靠中央空調調控。我不信沒有電空調用不成、就不懂得開些通風口,想必是為了保暖吧?」說著看向季良。

    季良道:「保暖倒是次要的,主要是這種環境會讓人們困乏渾噩、甚至食慾不振,彷彿睡噎住了一般,哪還有精力鬧騰。」

    柳青評論道:「做法有點混蛋啊!」

    季良笑了笑,「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裡應該是馴化營,新收攏的倖存者都會先集中於此,就像新兵集訓般,先操練一番。」

    小曼的聖母情結又有點上頭,「怎麼能這麼幹?像是集中營,就算國家不在了,可作為人,最基本的人權還是有的吧?」

    季良懶的接這種話題,拿出聚水囊喝了兩口,遞給柳青,遂靠著背囊,看起這眾生百態來。

    大多數人的神情都不再鮮活,麻木而萎靡,長吁短歎的、還有悲愴抽泣的,就連孩子們也都顯得蔫巴巴的,有氣無力的依偎在大人身旁,眼中看不到什麼神采,倒是嬰兒的哭聲很是響亮,他們是最直白的一個群體,需要得不到滿足,就使勁嚎,彷彿要就這麼著哭到斃命,惹的人愈發心煩意亂。

    與此同時,柳青正在跟小曼解決喝水問題。季良拿著聚水囊嘴對嘴的喝,柳青自然是不嫌棄,但是還有小曼。柳青實際上不想讓小曼分享聚水囊的使用權,但又要顧及小曼的感受,所以她就一種女人常用的說辭來解決問題:「我們家季良有好些賴毛病,屢教不改,噓噓從來不揭馬桶圈,夾菜不懂得用公筷,喝水也是這德性……」說著,拿出紙巾仔細的擦了擦,「來,小曼,喝點水吧。」

    這時,圈外的一個8、9歲大的女孩盯著柳青手中的紙巾看了老半天,見柳青擦完水囊嘴兒後將之團成了團,怯生生的道:「大姐姐,這紙巾,你還要麼?可不可以給我。」

    「啊?」柳青被問的一怔。聖堂.

    女孩的母親在其背上拍了一把,然後給柳青道歉:「小孩子不懂事,請您原諒,我帶她給您道歉。」

    柳青看著這位母親那謹小慎微的卑微模樣,心中一陣陣發堵,將多半包紙巾都塞給了女孩,「是要擦臉嗎?給,不夠姐姐這裡還有。」

    女孩依舊盯著那紙巾團,「那個、那個……」

    「是要水嗎?你看姐姐,都有些糊塗了,蘸些水確實擦的乾淨些。」

    柳青猜錯了,女孩是捨不得那個紙團,最終她得到了這紙團,小心翼翼的展開,嗅了嗅,眉開眼笑的道:「好香,謝謝姐姐。」說著又遞給其母,「媽媽,你聞聞,好香,一張能夠用好幾天吧?這樣就不覺得這裡空氣嗆了。」

    小女孩的媽媽則一個勁的道謝,彷彿柳青給的不是一小包紙巾,而是一條命。

    這一幕,讓柳青心情複雜極了,尤其是季良又添了一句:「明白荷蓮峪、松林店的孩子們有多喜歡你了吧?」

    好半晌之後,柳青壓低聲音問季良:「良哥,一直以來,我盡給你增加困擾和負擔了,對不起。」

    季良笑了笑。用霜之低語道:「沒什麼好道歉的,從接受你的時候,這些就都在我的預估之內。只不過,越往後,越是需要注意這種細節。出手太闊綽引人懷疑到沒什麼,畢竟咱們誰都不懼。但有時候卻容易好心辦壞事。我曾在另一時空看到過一篇紀實報道,就因為一塊內中有張彩色四格連環小畫的泡泡糖,前後死了7個人。」

    這件事對柳青觸動很大。她開始意識到,再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的散東西、真的是不太合適了。雖然沒有像季良那樣的便攜式的儲物法器,但是她可以囤積、窖藏。同樣的東西,現在散了不過是博得很多人的好感,並讓其快樂一時,但一兩年後,也許就能救命。

    比如糖,季良跟她說過,差不多要到20年以後,某些地方才發現了可以取代過去甜菜、蔗糖的植物,並且為了獲取,往往要冒性命之險。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異族、覺醒者,都對其有需求,其價值可想而知。

    再比如巧克力,巧克力含人體適用的高熱能是人盡皆知的,冰天雪地,食物無著落,一塊巧克力,關鍵時刻的確能撐起性命。

    而這些,全部都是吃一塊、少一塊,20年內人類都不會大量的生產這種吃食,而只會成為極少數人食譜上的選擇。

    噹噹噹!柳青的思緒被一陣鑼聲打斷,她順著聲音看了一眼對對面入口出進來的一對穿著普通迷彩的士兵,扭頭問季良:「發生了什麼事?」

    「要開飯了,借此整肅紀律。」

    以吃飯為要挾調教,這招省力而管用,也不用士兵們真個動手,只要手中膠皮棒指一指,呼喝幾聲,人們便自覺的乖乖按指令做了。對他們而言,這不是第一次了,不會像剛來那會兒,暈頭轉向不知道怎麼做,結果沒有飽飯卻挨一頓飽打。

    有這些管風紀的大兵們在,那些之前霸道無賴也不得收斂,對號入座。這個營房,地上都劃了格子編了號,是多少號,就在多少號的位置呆著,飯牌兒也是按號走,對應著發,管理者趁這個機會將人員清點核實,每天都是如此。

    經過整肅,營房裡明顯整齊了很多,一共是四列三道,如果不是人們都活著,那效果看起來真像是大戰時期的停屍間場景。

    老梁赫然也在這些人當中,不像跟季良談話時那般和藹可親,而是繃著臉,顯得很嚴肅,季良沒問過他職務,不過大概也能猜出來,類似於過去勞教所號長那類人物,而且是比較活躍的,經常任勞任怨的替同僚幹點活兒,像今天在大門口,季良見他指揮苦力關門落閘,這營生估計就不是他分內的,當時季良暗中觀察,見老梁凍的灰溜溜的,強裝從容,很明顯他也有他的不容易。

    風紀小隊抵達彼端後,老梁特意為那個少尉軍銜的軍官引薦了季良三人,很明顯,這人在這三營有些實權,不論是民眾、還是士兵,都有些眾星拱月的架勢,季良穿著軍隊一身花皮,自然也得有個樣子,站起來肅立向這名叫李宏鈞的少尉敬禮,柳青也沒有問題,動作姿勢都格外標準,一看就知道是體系內的,小曼就不太好了,可以說有點不堪入目。不過李宏鈞並沒有因此計較什麼,也沒有盤問,簡單的寒暄了兩句,便離開了。

    等這些人走後,柳青問季良:「良哥,那個白領氣質的帶金絲眼鏡的女人是不是有問題?」

    「你看出來了?」

    「沒,我就是發現你多看了她兩眼。」

    小曼這時插言:「那個女人精神力非常強大。」

    季良點頭。「嗯,那是個念師。」

    念師,這其實是個十多年以後才會有的稱呼。指的是那些純粹的精神力強大的覺醒者。他們與任何一系的新興能量都沒有足夠的親和力,如果是換在另一個時空,基因激化和特殊的培育可以解決這個一問題。但現在顯然不行,不過他們而言不是沒有用武之地,像後來刑訊師、催眠師等,都是念師的分支,前期、又沒有適合他們的技法看法出來的情況下,他們最常擔任的角色就是人形預警裝置、活雷達。有強大的怪物、有覺醒者,他們能提前感知到。

    「這麼說我們暴露了?」柳青一臉鬱悶。

    小曼也擔心的問:「會不會是我們之前遇到巡邏隊的事暴露了?」

    「應該沒那麼快,現在通訊有多困難你們也看到了。屍首我們處理的不錯,就算他們發現,然後連夜通知各個營地,也不太可能是這會兒。估計是巧合,又或我們不小心留下疏漏被察覺了。」

    柳青思索著道:「會不會因為我們是女人,而通信兵中一般不會用女人?」

    季良聳聳肩。「無所謂,小心點也就是了。」

    與此同時,季良他們頭頂的樓上小會議室裡,李宏鈞問白領氣質的女人:「李珂,什麼狀況?」

    李珂扶了扶眼鏡,道:「全部是異能者,按表面情況分析,那個敬禮彆扭的女人最強大。但我細細琢磨,最厲害的應該是那個男的。」

    李宏鈞給自己到了杯水,喝了一口,笑著對一臉肅正的李珂道:「放鬆,再厲害能有多厲害?能像特戰營的馬龍那麼牛?」

    李珂道:「我估計光是那個女的,就一個人能打5個馬龍。」

    「咳咳咳!」喝水的李宏鈞被嗆到了,咳嗽之後,窘紅著臉問:「真的假的?打5個馬龍,世界上有這樣的人?」

    李珂攤手,「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就是憑感覺以及經驗做判斷。」

    李宏鈞吧咂了半天嘴,「那那個男的呢?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的強大是因為我根本看不透他。表面上他與常人無異,但我不能觀察他,最簡單的那種都不行。也就是說他有能力屏蔽我的觀察,並且可以隱藏自己的能量,我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技術!法門!我們是摸著石頭過河,嘗試著去運用能力,他是真正知道如何利用能量的人。」

    「沒錯!很有趣吧?」李珂站起身,踱了兩步道:「或許,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浩劫預言者!」李宏鈞激動的站了起來。

    李珂點點頭,「開動腦筋吧,我想我們大概有一夜的時間考慮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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