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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263章 難民營(3) 文 / 中土

    第263章難民營(3)

    作為一個有著比測謊機更靈驗能力的人,季良自然能大概的分辨出老梁對他的態度處於怎樣一個水準。(《》7*

    很顯然,老梁並不清楚他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是覺醒者,所以共進晚餐是有說有笑,還算融洽歡樂。

    所謂的趕上吃好的,也不過是一張見點油星的烙餅,一碗飄著三五片搾菜的玉米糊,已經兩片薄薄的午餐肉。對難民營的人們來說,這確實已經是難得一見的美餐了。當然,餐飯是分三六九等的,普通人的可沒這麼豐盛,搾菜只有兩片,午餐肉1片,烙餅半張,季良他們這是士兵的標準。

    對此,普通人自然是羨慕的,但不會覺得多麼難以接受,畢竟士兵們其實也挺苦逼,吃的是好點,可需要的時候,那是真玩命,民眾們可以躲避,可士兵們上官下令,該沖該死守都得執行,否則自有執法隊對付。

    由於消大戰不歇,消耗極快,所以不得不從民眾中挑選抽補,這些兵自然是比不得那些浩劫前從容訓練出來的老兵,結果就導致類似【兵臨城下】中的鏡頭,機槍不是用來對付敵人的,是用來監督士兵的,雖然殘酷,但幾次血與火下來,確實成長的挺快,一批老兵油子成為團隊的骨幹,各部隊的實際戰力不降反升。

    季良沒打算瞭解京城這邊的情況,不是沒興趣,而是擔心知道的多了,又忍不住想做點什麼。決策層是王八蛋,但民眾還是比較無辜的,像那個叫甜甜的小女孩一樣的孩子,以及善良的人,其實這個營地裡就有很多,每個營地裡也有很多,作為底層,出現各種糟糕情況都會轉嫁到他們身上,缺人從他們中間抽,缺糧從他們的份額中減……

    而此時,聖母向的小曼已經忍不住想要收甜甜做乾女兒了。或許她在浩劫前並沒有這麼濃的母愛、博愛,但浩劫的經歷讓她除了贖罪心外,顯然還增添了彌補缺憾的**。超乎尋常,這便是扭曲,程度輕重而已,但季良並不想因此而責怪她什麼,就像他自己可以扭曲心態,以自虐的形式將自己打造成一個理想中的強者一樣,扭曲有時候未必就是壞事,相比一個心若死灰的小曼,這樣的小曼至少是有活力的、又不斷努力動力的。最實際的,每天所能創造的雷屬能量穩中有升,這種屬性相對稀有,這種能量卻又用途廣泛,便是沖這個,季良也不會苛責於她。

    不過,時不時的敲打一下還是需要的,一般而言,這樣的工作季良會交給柳青來做,像現在,他就需要柳青為小曼指出,愛心氾濫可以,但也要有個限度,她不可能離開季良,因為那會讓她的底細被戳穿,好心反而會壞事。

    老梁其實一直有留意細節,他現在已經基本確定柳青和小曼不是什麼士兵,這可不光是因為老梁有心且眼力不差,柳青和小曼是在算不上好演員也是重要原因。人類的食物對異族基本沒有意義,所以小曼乾脆將自己的那份飯給了甜甜和其母親,甜甜嘴甜,柳青一開心,一個沒忍住,便給了甜甜兩塊奶糖樣式包裝的金帝巧克力。《》.

    老梁在一旁看的暗自咋舌,知道柳青和小曼平時肯定是不缺這些,這不是通過出手大方與否判斷的,而是通過態度判斷,一看那動作語態,就知道不是裝出來的故作大方。

    柳青和小曼不合格,但季良卻是個好演員,不過老梁還是能挑出毛病來,因為季良缺少一個鞍前馬後伺候首長的通訊員的那種乖巧,或者嚴重點說,卑躬屈膝。相反,季良倒是有幾分首長的派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長期以來都是說了就算、一言而決,自然就養成了習慣。說話的時候,肯定句明顯較多,而少商詢,探問的措辭及口氣,這一情況,被老梁察覺到了。

    老梁到沒有太多、又或太深的心思,他只是出於本能的去瞭解,以便更好的把握和判斷。像他這樣的人,人際關係網就算是他的事業,覺得季良有結交的價值,自然會比較用心。

    老梁接觸的人多且雜,而且浩劫前就閱歷豐富,早年去深圳闖蕩過,邊貿熱的時候,也跑到滿洲裡那邊做過幾天倒爺,後來是做現代車代理商而賺到了第一桶金,跟風開了4s店,雖然不能算第一個吃螃蟹的,但由於出手早,湯也是跟著喝了些的。

    而比較起來,季良在這方面就絕對是後進晚輩,老梁足夠做他的師傅,所以談論起這些來,季良自然是聆聽者,而且是非常有興趣的那種。若是浩劫前,老梁或者還會有所保留,畢竟商經好點子,那是事業的核心秘密,可浩劫之後,一切向武力看齊,那些曾經的秘密,也都成了談資,季良聽的受益匪淺,感覺很有些路不同、但理相通的意思。是完全可以從一個側面,印證他的修煉之路的。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熄燈睡覺的時間,季良正在興頭上,自然不會就這麼散攤子,從背囊中拿出營帳器物,幾番鼓搗,竟然就架起了一個帳篷。

    老梁一瞅,發現這帳篷是他從未見過的高檔貨,伸縮自如、可大可小,那帳篷料薄如蟬翼,支架也看起來很是單薄,實際上卻異常的結實,這樣的戶外野營用具,怕是在浩劫前,也得論6位數的美刀賣。

    然後季良又拿出五香豆、花生米和一瓶腰窩酒,小酒精爐一點,用飯盆盛些水將酒熱上,哈哈一笑:「嗯,這就差不多齊了,咱們也來個酌酒夜話。」

    老梁心說,你都這麼折騰了,我敢不捨命陪君子麼?

    小曼對這些話題沒興趣,跑到帳外盤坐修煉,異族的修煉每日都在夜裡,其方法因人而異,季良這方面也幫不到小曼多少,頂多也就是在原理上指點一下,主要還得靠小曼自己,小曼倒是積極的很,這或許跟它記憶未回復期間養成的本能習慣有關。

    柳青則比較喜歡享受小溫馨,季良跟老梁說話,她則拿季良的大腿當枕頭,安心睡覺,沒多久便進入了夢鄉。

    這次談話一直進行到午夜過了才算結束,揣了半瓶酒的老梁帶著微醺回去睡覺,季良思忖著去放放水,然後也該休息了,結果剛從廁所出來,就聽到了喊喝聲和槍聲。《》.

    對於一個難民營而言,這種事很正常,晚上是怪物活動的高峰期,總是會有怪物惦記著有刺外殼內裡的大量鮮肉,思忖著能不能抽個冷子叼一兩塊出來。而且,但凡敢打難民營主意的,一般數量都不會太少,往往是好幾個群落湊在一起,也不會死磕,而是尋找薄弱環節,然後選好時機、趁人不備就狠狠的來那麼一下。今天,季良就正好趕上這麼個情況。

    這三號難民營的防禦可謂是依托天然,因為周圍原本都是人工種植的林子。

    說到這人工林,也是挺有意思,也不曉得是什麼地方沒有做對,反正人工林一般鮮有能達成原始林那種生態效果的,長著長著就出問題了,一般而言是病蟲害,往往是不得不砍伐,否則整片都保不住。

    就是這種人工林,在浩劫後,成為第一批異變的植物,它們強悍無比的幹掉了所有的同樣受星塵影響、但處於冬眠期而異變進度緩慢的病蟲害,然後以一種妖異的姿態重新出現在人們面前。

    3號營地的植物,就是如此,荊棘活刺、木毒蛇籐,這種林子吃所有活著的東西,而且林木間的密度大大增加,人們索性以之為天然屏障,只在三個出口修築高牆大門,一直以來都很安全。

    但實際上,野怪們是有辦法破除厚度不太足夠地段的異化林的,那就是靠它們的糞便。

    糞便對植物而言是肥料,很多人都有著這樣的一個認知,但實際上不全對,應該說,經過充分氧化後的糞便才是植物的肥料,所以農村有專門的糞池漚糞,曬糞,而直接施用對植物是有害的。

    野怪們靠糞鋪路,硬是墊出一條臨時的通道,3號營地的人類一直沒有察覺,然後今天怪物們就以此為突破口來了一次突襲。營地中突然就出現怪物了,不曉得破口在哪裡,就見怪物亂撲亂躥。

    實際上,這時營地裡怪物並不多,畢竟入口很細小,怪物們通過密道、也得小心謹慎,單位時間內進入的很有限。不過怪物們很聰明,它們湊了那麼十多頭之後突然爆發,擾亂視聽,而人們果然被晃點到了,不曉得怪物是怎麼進來的,境況愈來愈先混亂。

    噠噠噠!一名士兵頂著一頭突進的野貓對射,結果那野貓硬是頂住攻擊嘶吼著撲了上來,一爪子抽在那那士兵胸前,皮開肉綻、血肉橫飛,,士兵慘叫著倒飛了出去。

    旁邊又衝過來一名士兵,「啊……」高聲嚎叫著瘋狂掃射,將那野貓打的步履踉蹌,鮮血飛濺,眼珠子都打爆了。野貓終於不支,轟然倒地,可這士兵還未來得及鬆口氣,一道黑影從斜側撲至,直接將其摁倒,然後就只剩凶狠的撕扯和瀕死的掙扎痛叫了。

    夜色深沉,即使營地裡燃著十幾堆篝火,也仍是留下太多的黑暗角落。人們不知道進來了多少怪物,風聲又大,視野有限,本能的向篝火旁聚集,卻仍是感覺像被孤立於島礁上的船難者。

    季良並不能夠縱覽全局,但窺一斑知全貌,情況很糟糕,盲動的、缺少援護,被撲殺在黑暗中,謹慎的抱團在篝火旁,無法對怪物構成足夠的威脅,等到怪物們衝到樓裡,光是驚醒的民眾驚慌之餘擁擠踩踏,就得死好些人,甚至這個難民營都會崩潰瓦解。

    「你媽的,哥要是不在呢?你們就準備乖乖的讓怪物開一次鮮血party?」季良相當的惱火,惱火這營地的最高軍事長官是不是吃屎長大的,就不懂得組織一批人來個巡邏式掃蕩?

    「站住!」季良一聲喊喝,將兩個從不遠處跑過的士兵驚的一哆嗦,停住了腳。

    「你倆從現在開始跟著我,受我調遣。」季良口氣並不重,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威嚴,兩個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向季良敬禮應是。

    「跟在我身後,我指哪裡,你們就向哪裡三連發點射射擊。明白沒有?」

    「明白!」

    季良帶著兩個兵向著營地的內圍柵欄走去。這柵欄只是為了防止不醒事的小孩跑到林子裡去的,對怪物而言起不到什麼阻攔作用,但營門未破,問題肯定出在牆上,繞一圈總是可以找到。

    一揮手,一團冰藍色的光漂浮而起,在季良頭頂懸浮,並跟著他移動,形成一個冰藍色的光亮區域,直徑5米。這就是術了,低級術法之舞光術,任何覺醒者都能夠掌握並使用的術法。

    兩個士兵一看季良玩了這麼一手,頓時心中大定,覺醒者他們是知道的,上邊都是發現後便被調走,平時不太常見到,而能搞出這種花樣的,就更少了。在他倆想來,副連長李宏鈞就是覺醒者,很強大,卻沒有這樣的本事,那麼豈不是說,眼前這位比李宏鈞還厲害?

    「那邊,開槍。」季良指著左側一處黑暗說。

    噠噠噠!噠噠噠!士兵沒怎麼猶豫便摳動了扳機。

    黑暗中躥起一頭野狗,剛到舞光術光照的邊緣,季良開槍了,格洛克17,一槍,野狗額頭正中便是一個眼兒。

    右側,另外一頭野狗趁機暴起發難,結果身子剛撲起,季良另一手的手槍同樣是一槍中額,隨即一記鞭腿,將野狗藉著餘勢落下的屍身凌空抽飛,彷彿那不是一頭比雄獅還重(約200kg)的怪物,而只是多半袋子白面。

    「嚇!這個可真是厲害,殺怪舉手投足,砍瓜切菜般容易!」兩個士兵敬畏之餘來精神了,心說這工作真是好,就跟打獵淌兔子一般,兩人一開槍,怪物受逼而有所動作,真正要命的攻擊立刻就到了。還賊准,而且別看人家是手槍,威力可真不是蓋的,怪物顱骨堅如鐵石,卻仍是說穿就穿,明顯比他倆手中的95式還強些。

    季良走的不算太快,卻是一步不停,路過一個篝火堆,借上令下派的名義臨時收編了7、8個士兵,進一步壯大了隊伍。接下來就簡單了,那些散兵游勇,往往是身邊那兩個最早加入的兵喊一嗓子,就麻溜兒的加入到隊伍中,都不用季良費唇舌了。

    就這麼零零星星的聚人,而非刻意找人,一會兒功夫居然也聚了20多名,也算是前呼後擁了。

    柵欄繞到多半圈的時候,入口找到了,季良直接丟了3顆雷暴符文珠,前後三個位置同時爆炸,一條粗大的閃電鏈將通道中好幾頭往裡鑽的怪物電成了烤串兒。

    季良手一揮,舞光術的光團飛離頭頂,進入到隱秘通道中段位置,隨後留下十幾個人,命令其看住通道。

    這個難度不大,通道那麼窄,又有照明,看到一個滅一個也就是了,留下的十幾個士兵愉快的接受了任務。

    帶著剩下的人,季良將篝火旁的士兵全都串聯起來,之前找隱秘入口時,三處營門已經都已經打了招呼,穩住了情勢,現在就剩清理營地中的剩餘怪物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確認下營房各入口比較好。

    索性士兵們不算太笨,廠房也是只有門沒有窗,不管外邊如何,將入口死守住總是對的,所以怪物們短時間裡終是沒能撬開它們心儀已久的罐頭。

    風大夜黑,兵力有限,想要將營地搜個便不容易,尤其是怪物真有心玩捉迷藏的情況下。季良索性令一隊士兵支援隱秘入口那邊,並下令在營房入口等重要區域外圍多加篝火,餘下的工作等天亮後再說。

    「你,臨時負責調度,約束其他人,妥善安置傷員。」季良指著最先跟他的兩個兵的一個。

    「是。」那個士兵敬禮大聲回答。

    就這麼一圈下來,季良現在的話比這些士兵原本的直屬長官還好使,無他,服氣!跟著這位,有種滔天巨浪都如踏溪流的感覺,水花兒都驚不起多少,一場危機就輕鬆解決了,很多士兵到現在都有些暈乎乎的,怎麼就從危如累卵、隨時都有可能翹辮子、突然變成縱橫開闔、大殺四方了呢?不說季良的厲害,連他們自己也都強了不少,尤其是季良厚了一嗓子之後,感覺拿著沒了子彈的槍都能掄死幾個怪物,換平時,哪有這個膽魄?

    「你,跟我來。」季良點了另外一個士兵做隨從。顯然,現在的他看起來派頭十足,士兵們也很給面子,一個個望過來的目光都是那種刀山火海但憑你一句話!但是,這些並不能解決一些令他感到尷尬的實際問題,比如說,他不知道指揮室在哪兒……

    季良就奇怪了,這難民營的管理者是怎麼了?莫非被野怪成功玩了次斬首行動?野怪沒這個腦子啊?可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始終連個泡都懶得冒呢?你說危急的時候你怕死不出現,可這都危險過去了,還不見人,害羞?這種性情特徵也能從國產官員身上找出來?

    然後,尚未拉開指揮室說在的那層樓的樓門,季良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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