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76章 同族 文 / 中土
第176章同族
「像神一般高高在上，就是這種感覺嗎？」季良（分神）看著眼前的這些暗戰蟲，確實感受到了那種來自意志的崇敬。
靈魂是能量，而信仰則為這能量指明了方向，使其自洽式的向方向的彼端內容看齊，如果這信仰是神明，那麼當靈魂完全與彼端看齊，那麼就是神明的一部分，宗教稱之為聖靈。
季良的眼前沒有聖靈，只有狂信徒，它們是真正的暗之民，有著自己的個人意志，之前的獻祭讓它們掙脫了蟲子的枷鎖，卻又自動的套上了另外一種，它們現在願意為季良出生入死，火坑油鍋也在所不惜，這種信仰會釋放靈魂能量，季良可以感應到，但無法進行哪怕一丁點相關運作。他還只是一個被捧上神壇的普通人。
「讓我們來為那些追蹤而來的蟲子們準備些節目。」季良說著看了看天色，已近黃昏，烏雲未散，雪仍在飄飛，林子裡已經愈發幽暗，他能感覺到黑暗能量的湧現和甦醒，天候環境，已經進入了對他有利的階段，買賣確實可以開張了。
追蹤的百餘頭戰蟲在一片林間空地中發現了目標，一地屍體，從外表看，沒有傷勢，但確實都死了，彷彿被放進了某種黑暗能量的蒸鍋蒸煮過了一般，身上還散逸著裊裊黑暗能量。
遠在浮空巢蟲中的蘇剛接收到這一訊息，便與王蟲中斷了聯繫。
「又發生了什麼狀況！」蘇這樣抱怨，實際上它已經猜到那批追蹤的、包括王蟲在內、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蘇有種感覺，這邊，才是麻煩的真正根源。
王蟲確實被幹掉了，季良親自動的手，儘管王蟲已經非常小心的躲在百多米的空中，但它沒有辦法在現在的天候情況下，查知借影幕遮掩行藏的季良。替身不及本體使用《隱絕封鎮》那般高明，卻能更好的借助黑暗能量帶來的一切便利，包括要了王蟲命的『喪心病狂』。這個術法很適合對付聰明種，像王蟲這種大腦極度發達的，直接當機掛掉了。它是被自己的信息處理能力害死的。
啪啪啪！掌聲響起。
季良蹲在樹上，向下邊看去，就見落有薄雪的地上，一個泥、沙、雪混合的人形存在宛如身處池塘中般、只露著上半截身子，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並且為他鼓掌。
季良一陣膩歪，這傢伙跟他一樣，沒有一絲生命氣息，卻又有著活人的神態動作，再加上明顯是土系專精的屬性，難怪他之前毫無所覺。
心中一動，季良用古魂生前所使用的語言向這個非人類打招呼。
非人類也用相同的語言回應，並道：「你跑的挺遠啊，這裡當初可是納納人的地盤，他們對大隔代甦醒應該也有不少佈置的。」
季良從樹上躍下來，笑道：「你還不是一樣？」
「我想聽聽你的理由。」非人類說著自地底升了起來，右手在身前連掐兩個印訣。
季良一臉無奈的也掐個訣，並道：「這下你明白了？我可不想和那些老傢伙擠奪什麼，當初沉眠就很是不情不願，現在寧肯自己混生活。納納人怎麼了？還能強過昊？」
「我是空利，外門法具堂器師。」非人類認可了季良的族人身份，自我介紹。
「殷圖，山右部庶人。」季良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戰場，「我先料理了那邊的戰蟲再說。」
空利點頭，「我幫你。」
其實不用季良出手，戰局已經是一邊倒了。
這本就是一個簡單的陷阱，暴起發難並非重點，重點在於這些暗戰蟲的新類別攻擊——腐爛噴吐。
暗戰蟲以這種流質能量噴吐替代原本相對複雜的生物射線，威力射程雖有些遜色，但有些季良幽寒能量的特質，腐蝕性強，尤其對生命效果犀利，被噴中的戰蟲宛如被萬千軍蟻啃食般、沾染了腐蝕物的地方迅速潰爛，那效果就像是強酸潑身，戰蟲的甲殼迅速被熔穿，渾身冒煙，格外慘烈。
暗戰蟲比之生前戰力有所降低，但它們無要害，動作瘋狂無畏，但作為正常向的不死生物，它們的自我治癒能力與季良的黑暗傀儡又有不同，它們是通過吸取生命力來癒合自己的傷勢。生命力本身並不能幫它們癒合傷口，但毀滅和死亡可以讓黑暗能量更活躍，從而達到治癒效果。
和東來時相比，季良如今的能量運用愈發純屬，激化後的黑暗能量不再是紫色火焰般的情形，而是貼著武器、穩定成一層均勻的液質光華，原本的兩把鐮刀，如今也換成了兩指寬星合金激發器，這種在美洲常見的武器更適合對戰能掌控有自信的戰職者使用，季良用的是星塵公司產的非外售品，舞動起來很有絕地武士的味道。
季良為此特意給替身準備了幾套絕地武士的行頭，這個可比納米作戰服便宜的多，至於防護，替身的超級自愈能力就是最好的防護，況且季良已經對自己的戰技越來越有信心，而且他在根據高達中的念動浮游盾概念，研究新的防禦方式——游弋能量模塊裝甲。
蘇的戰蟲除非是能夠在肢體上集中大量的戰能、成功格擋，否則它們那僅是勻布戰能的甲殼並不足以抗拒季良暗光劍的威能，被暗光劍切割過的地方會形成晶亮的熔化痕跡，並迅速焦黑**，其創口除非完全剃掉爛肉，才有癒合的可能。
季良就是仗著這個特性，不求非要斃敵，而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裡給盡可能多的目標造成這類難癒合的傷口，他如幽靈般在亂戰中穿梭，在幽暗的密林中游弋，在一團團光爆和金色的、紫色的戰能光芒中飄移，僅僅是短短七八分鐘，他就殺死殺傷50多頭戰蟲，其中至少有一半本來是處於戰鬥優勢狀態的，但季良製造的不可癒合傷口卻讓它們的優勢盡喪，從而成了被蹂躪對象。
空利也沒有用任何術，而是一種詭異的戰鬥方法對戰蟲進行殺戮，季良親眼看到他將不止一頭戰蟲拖入地下，彷彿有他在的地方，泥土就是稀泥水塘，他想拉誰下水都行。
季良還發現空利最喜歡用的一招就是將目標身體全部埋在土中，只露個腦袋，然後從容的將之擰下來，隨後在手中掂一掂，再宛如守門員的大腳開球般將之踢飛。
按理說，以戰蟲的筋肉怪力，如果不是拉至足夠深的地下，並不足以對其造成囚固效果，可偏偏空利能做到，他似乎不但可以讓土地軟，還可以讓土地硬，宛如凝固的水泥、不，看情形比那個還要堅硬一些。
而且空利踢人頭可不僅僅是為了好玩，那頭顱在他手中掂的時候，季良感覺到有特殊的能量如同灰漿般包裹著這頭顱，而當其飛出去後，便是熔岩炸彈，擊在戰蟲身上，爆起的熔岩火光大概有普通手雷3倍的威力，相當的燦爛，宛如大煙火，空利至今還沒失手過，每球必中，每中比死。
呼！一頭戰蟲將暗戰蟲扔出去後，揮臂一道戰能光刃直擊季良。季良踏步迎上，眼看著光刃連他的衣服都已映亮，這才從容的一刺。噗！光刃被點破，餘威撞倒了無形的黑暗能量護罩上，爆起一捧碎光，而在光刃掩護下突進的戰蟲，頭顱被這一劍刺穿，已經揮動的、飽含了戰能的肘刀骨刺，半途失去了力道和準頭，被季良後發的一腳踢開。
身後，兩頭戰蟲飛躥而起，魚躍龍門般在空中劃出倒u的軌跡，撲向季良時彷彿蛟龍入海，巨大的利爪中蘊含著的戰能團宛如白熾燈般光芒耀眼。
季良一條腿後撤一步，頓了一瞬後，突然如同從靜止加速到200邁的跑車車輪，那尚插在戰蟲頭顱中的暗光劍斜後撩起、在虛空中劃下一個璀璨的紫色光半圓，將一頭戰蟲斜著斬成兩截，緊接著又是一瞬的停頓，光輪再次驟起，截然相反的方向，同樣璀璨而致命，另外一頭戰蟲也被當場絞殺。
如果當年看過季良在潛能杯賽事時表現的，或許能從這一動一靜之間找到曾經的戰技理念，但當初的生澀和稚嫩已經完全被圓潤和成熟代替，而真相更加令人震撼，這樣的200邁踩急剎式的攻擊，對身體肌理的摧殘達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地步，如果不是有傀儡，如果不是有這強悍的自愈能力，即便季良豁出一條命去練習，也無法達成如今的境界。
然而，他現在達成了，這便是將肌肉聯動、截殺術、戰能運用，三者有機結合，並完成全面超越的新的戰技，它的可怕之處在於沒有預兆，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夠施展類似的戰技，那麼季良的預判能力將沒有任何意義，也就是說，在這個動作施展之前，沒人能夠推測它是什麼樣的攻擊、又是何種角度，而當它施展之後，基本以不可躲避，速度已經接近出膛的子彈，而這個世界上，在子彈出膛後才躲、且能躲的開的，目前還寥寥無幾。
這也是季良自信的根源，除非是戰能等級高他一個階層，否則只要跟他接近戰的，必會被這樣的攻擊命中，而且介於他的戰能的凝聚的特殊性，能扛的住的，那就得穿著寶具法器級別的防具，又或運氣值max。
季良自己也超喜歡這種感覺，就彷彿是斯巴達300勇士中雙人配合殺敵時的那段特寫鏡頭般，極高速與慢動作的穿插，力量與技巧的完美詮釋，緊迫中的從容，每一擊必有斬獲。
而在外人眼中，季良的這種狀態就彷彿是擁有了時間魔法，突然之間攻擊就出現了，然後又突然的一切回歸沉寂，他就那麼走著，任何方向來的任何攻擊都會遭到後發先至的突兀對攻並且必然被擊中，攻擊威力也大的離譜，基本都是一刀兩斷，鮮有例外。
季良在觀察空利，空利也在觀察季良。開始倒還罷了，空利承認季良近戰能力不錯，也很會選擇時機，並且空間感，全局感都是一等一的，可有暗戰蟲拖著戰蟲，季良的系列攻擊又趁機佔便宜的嫌疑，不是很能體現其強悍。現在就不同了，戰蟲敗局已定，季良不在為盡快扭轉局勢而四下救火、或者說趁火打劫，而是開始收割人頭，戰蟲們也清楚己方的結局，集中力量試圖對明顯是首領的季良造成傷害，結果卻成就了季良的收割盛宴。
說實話，空利起初也被嚇了一跳，他以為季良真的可以操控時間，後來才發現不是，卻也因此真正佩服起季良的戰技，哪怕這技巧看起來顯得野蠻、太過暴戾而缺乏了珠圓玉潤的大成氣象，卻自有一種必殺必斷的爽利霸氣，僅僅是看著就覺得血液沸騰，戰意勃發。
十五分鐘，前後只用了十五分鐘，近兩百隻戰蟲便被季良和暗戰蟲斬殺一空。季良對空利道：「我要趁這個機會破壞蟲子們的巢穴恢復計劃。」
空利背靠著一株大樹，抱著肩膀問：「想法不錯，不過天上有浮空巢蟲，你確認能逃過它的死光炮？」
季良呲牙一笑，道：「夜色降臨，而我有影之衣。」
「你會招惹出腦波蟲和三臂蟲衛的。」
季良晃了晃手中的高能爆彈，「我學會了使用這個時代的武器。不過，如果你肯利用土遁幫幫我，戰果也許可以擴大一倍也不定。」
空利深以為然的點點頭，「我是為了星原石而來。」
「當然，那也是我的目標。我們有著共同的利益，既然如此，你應該清楚，我們不能讓蟲子太過舒坦。」
空利歎了口氣，「其實我更願意當漁翁。」
「那、是什麼讓你改變了在一旁看風景的主意？」
空利道：「我看到了黑暗之心，猜測是族人。」
季良笑笑，「結果沒想到只是個庶民小字輩，能力有限。」
「有一點。」空利一副思考的模樣。「嗯……你知道，月眠之後，我們的族人本性喪失的實在是有些多。而來納納人這邊的幾個，我見了幾個，都感覺不是很好。你還算好啦，只不過選擇的路子很危險。當然，這也不能怪你，你大概連終極轉化之後是有辦法恢復的都不知道吧？更別說如何去做了。」
聽到這消息，季良本體都難免為之心中震駭。「連終極轉化都能恢復？這不就是說，古魂所在的光之一族，未必就是都走黑暗路線？那些傢伙如果找到合適的軀殼，恢復了原本擅長的能量屬性，豈不是仙人多如狗？」
這時，就聽空利又道：「我跟你說，內門神霄閣的霓裳、這次估計也會來，她的瘋名你也應該聽說過。唉，算了算了，看你也沒什麼法器，我將這沙衣借你，就當時友情投資。若你有本事拿到一朵星原花，我還可以另外給你兩個法器作為補償，你自己折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