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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26章 自救計劃 文 / 中土

    接觸的時間越長,所能收集到的有用信息也就越多。

    季良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眼前的形勢漸顯危急,已經無法讓他慢慢來搞調研。

    韋清、老槍他們也已經意識到,任一他們的目的地,很可能就是北安當局主持的大行動事發點,這是因為他們在白天行路時看到了熟悉的標記,那代表著活躍於北安周邊的狩獵隊和冒險組,而且不止一支。

    所以很自然的,韋清他們認為到了目的地,一行人脫困才有機會。這個意思,他們在以密語進行討論時已表達的很清楚。

    季良這算是第一次列席開拓者們的討論會,他不太清楚平時他們是否也經常發生類似的爭論,缺乏對比的參照之下,他選擇了按照了他的思路去判斷和考慮問題。

    季良覺得,這次討論是不愉快的,於美夕和果干與老槍和二清在關於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上,發生了嚴重的分歧,前者的著眼點全都放在了『我們根本無法逃脫他們的掌控』這個論調上。後者則固執的表達出了一種態度,那就是:只要就會允許、就逃,如果任一他們的作為過分,則以死抗爭。

    兩方一個談現實,一個談骨氣,都是據理力爭,不肯妥協,最終沒有談崩,那是因為統一了一個認知:現在不適合展開任何行動。

    季良不同意這個認知。他覺得不管是與誰為敵,最基本的三樣,1,知己知彼,2多途徑思考分析,3果敢決斷。

    1和3就不說了,關於第二點思考分析,微觀、宏觀、以己度人、逆向思維,季良覺得這都是最基本的、需要考慮的角度。而能把這4個角度想通透,與信息有效結合,不敢說決勝千里之外、想要失敗卻也不容易。

    結合目前位置搜羅的信息,季良認為,以任一的智慧,絕對有考慮過到了目的地要如何有效的控制人質,季良甚至懷疑早在雙方初遭遇時,任一就已經考慮清楚了。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判斷,季良對韋清他們的想法一點都不看好。

    求別人不如靠自己,那些所謂的戰友、同袍,能指望上的可能性絕對不大,再說,就算願意出手幫忙,具體要怎麼辦?任一他們只需要用些小小手段,比如毒藥、遙控炸彈,就絕對能讓營救者進退兩難。

    季良覺得,以任一手段之詭秘,以荊離藥劑師的身份能量,想要做到這一點並不困難。之所以到現在沒動手,無非是兩個原因:

    其一,他們能夠使用的控制的手段,藥劑、又或任一之前曾放在季良頭上的能量炸彈,是有其時限的。並不像科技產品那麼方便。

    有這樣的認知,是因為季良細心觀察發現,這三人身上沒有一件科技產品,他們的衣服用料非常原始,粗布與皮子混搭,他們所使用的小物件也極為簡陋,刀具、水壺,明顯都是純手工,包括任一背的那詭異葫蘆,做工也相當粗糙,再加上馮炮看向韋清等人手中武器時的好奇,季良有理由相信,在他們生活的地方,科技幾乎是被拋棄的存在,那裡的人類走上了另外一條發展之路。

    這奇異的發展之路,讓任一他們擁有了那詭異的能量屬性以及運用之法。這是他們的優勢,卻也未必就不是弊端,至少這是一條新路子,跟科技比起來,還遠談不上成熟,更別說高明的應用了。正因為如此,一些在北安這邊看起來很容易辦到的事,對任一他們或許就是高難度。

    第二,對己方表現出寬容和善待,是任一的『奴役策略』的一部分。

    細細分析,季良認為任一的手段還是相當高明的,高明的地方就在於他非是強迫讓己方相信什麼,而是通過有意無意的信息透露,來讓己方自己腦補。

    任一透露信息的方式也非是直接,而是利用馮炮的玩性,在行走坐臥的種種瑣碎中放出信息。詭異的練功,牛掰的戰能剝奪、丟雪球、翻山越嶺、茹毛飲血……就是通過這些,任一不但成功的敲打了己方,更是展示了其血腥、殘忍、並以此為榮、樂在其中的邪惡之強大。…

    結果,就造成了於美夕、果乾兒的畏懼絕望,老槍、二清雖然態度強硬,可聽聽他們說的話:寧可戰死……這其實就是絕望,他們已經不相信己方可以成功逃出任一一夥的魔掌。

    任一的目的達到了,當一個人不認為自己還有改變的希望,那麼最後一點改變的可能也就消失了。

    季良不會,隔著數個階層,季良對任一他們的強悍,不似老槍他們感受的那麼真切強烈,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再者,季良心中有大恐懼,相比起來,眼前的困境雖然讓他感到苦逼,但還不至於絕望,他有底牌,而且不止一張。

    最後,季良從一開始就心態積極,他沒有被任一的花招蒙蔽了眼睛,沒有因為任一他們強大,就忽略了觀察和分析,他也堅信,這世上不存在沒有弱點的人,而像任一他們這種在某些方面強的離譜的傢伙,往往在另一些方面,弱的讓人匪夷所思,也就是說,他們的長短板一樣突出,只不過如果被其長板吸引,便很容易的忽略了其短板,以及不自覺間喪失了去挖掘其短板的意識。

    「行動,要趁早,等過了今晚,即便是能逃脫,也絕對要付出異常慘重的代價。而且在公眾面前出現,也絕不是我想要的,萬一碰到熟人,那麼我自地淵脫險後所費的這番周章,就基本白費了」

    季良拿定了主意,便開始積極的操作起來,險肯定是要冒的,不過他也並非勝算可憐,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任一一夥的至少一個短板,而自救計劃,便是針對這個短板展開的。

    救出自己並不算成功,救出韋清他們才算。當然,介于于美夕和果乾兒的表現,季良已經充分做好了自救計劃不那麼完美的心理準備,而且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取得韋清他們的信任,第一個拯救的,將會是他自己。

    既然要救人,就首先要和被救的人通氣,在選人上,季良看重了老槍。

    這個人沉的穩,話不多,但每每能說到點子上,頭腦反應也還不錯,想比起來,韋清就顯得有點靠不住了,大條、而且感性,感性讓韋清有人情味、有愛、讓季良感到心中溫暖,但感性在某些時候也比較容易壞事,尤其今次,即使到最後,季良也不打算將計劃對她和盤托出。

    為了顯示自信,任一玩的是外鬆內緊的策略,看起來似乎根本沒人理會季良一夥,荊離在那兒『種樹』,馮炮在那兒拱泥,任一在那兒『喝酒抽搐』,其實,習慣性選擇高處落腳的任一可以輕鬆監控全場,馮炮的屬性更是讓他對跟土地有關的任何異常都感應清晰,所以輕鬆的就能將人質看的死死的。

    「哎呀,這鬼天氣,感覺腳都要被凍掉了。」季良跺著腳抱怨的同時,卻用匕首在營火旁的地面寫了字:「我有事跟老槍單獨談,其他人替我遮擋任一那邊的視線。」

    季良寫字,一旁的韋清和老槍旁的二清也看到了,繼而果乾兒和於美夕也注意到了。不過既然季良都這麼寫了,他們也知道避嫌,沒有各自找了理由橫倒豎臥,替季良遮擋。老槍則道:「你小子,修煉不到家,自然挨凍,鞋脫掉烤烤火,凍費了走不成路可沒人同情你。」

    老槍這樣說自然是為了哄騙任一他們,實則他已經跟季良用密語聊上了,開拓者的每個人都清楚眼前這少年,看著小,但絕對不可小窺,能力詭異、鬼點子也多,能單槍匹馬將他們這支瀕死半殘的隊伍自城市遺跡中拯救出來,就是最好的證明。

    季良先是寫字告訴老槍,為什麼要跺腳,馮炮對地面的感應太敏銳,沒有一些動作掩護,馮炮很可能會懷疑季良用匕首在地上划動的意圖。當然,馮炮不識字,這是一個好事。

    「你怎麼知道馮炮不識字?」會密語的老槍就不像季良那麼苦逼了,他可以直接靠說的。

    其實這也是季良跟老槍單獨談的原因,先跟冷靜理智的老槍溝通好,然後再借老槍的密語,讓其他人知道情況,因為計劃中有相當部分要瞞著於美夕、果乾兒、甚至韋清,所以也只能如此。

    季良在地上寫道:「我之前撒尿的時候在牆上寫了一個『馮』,馮炮說:尿就鳥,鬼劃什麼。」

    「你不只是在放水吧?不少字」

    「嗯,我在跟我的傀儡聯絡,它們就在附近。好了,別問問題了,有機會我慢慢解釋,先聽我說……」

    就這樣,季良跟老槍完成了溝通,老槍又與其他人溝通,所說的話卻是個個不同,幾乎都有所保留。像韋清,她獲得的主要信息就是如何配合季良演戲,而於美夕和果乾兒,則根本不清楚就在今日的後夜,季良就會展開自救行動。

    「雖然有外2區的前車之鑒,但我仍不指望你們能夠完全的信任我。所以這一次,你們先期需要做的,僅是很有限的配合,你們只需要看著,成功有時候可以複製,我有辦法救自己,就有辦法救你們」季良就是靠這樣的說辭,打動了老槍等人的心,他們認為季良說的沒錯,季良如果能夠在任一的眼皮底下大變活人,那麼救他們脫困,自然也是可能的。

    至於季良所要冒的風險,除了韋清,老槍和二清是拿季良當等同於他們自己的水平來看待的,而不是一個學生,既然如此,那麼風險覺悟,自然也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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