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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125 移動口糧 文 / 中土

    第125移動口糧

    「繼續走,不要停。」任一催促眾人。黑暗對他和荊離、馮炮的影響不大,他們也不畏懼夜裡出來覓食的野怪。

    在韋清幾個看來,任一他們本身看起來就像野怪,至少眼睛是這樣的,熒綠的、新綠的、黃綠的光,分別由瞳孔中釋放而出,更特別的,他們的眼睛在這種時候竟然是月之瞳,也就是鱷魚那般的細長微彎。

    東天,月亮早早爬了上來,宛如被咬了一口的燒餅形狀,隔著遙遠的虛空,只是天上一個淡淡的影,當坐標還行,月輝卻是無法灑落的。

    山風咻咻,哪怕是前夜,山區也不會像曠野上那般靜謐。

    季良躬著身,雙手托著大腿,大口的喘息著。跟今天的行進比起來,冬令營的行進簡直就是庭院裡散步般悠閒。

    當然,實際上季良的體質沒那麼差,他只是注重每一個細節,在何種時候做出何種表現比較適宜。

    除了表現出困乏勞累、咬牙堅持,行夜路時季良也是磕磕絆絆,有時候還會摔一跤。走的很急,韋清他們都有些不穩,他自然不適合如履平地。

    山區生活著的野怪多是單獨狩獵、又或成雙成對的出擊,它們的單體戰力,明顯比荒野中的那些結群狩獵的野怪要高,不是高多少,而是高幾倍,故此,即便是韋清這樣的獵人也不喜歡山區,某座山後、某個洞窟中,某堆積雪中,突然就可能撲出來這麼一頭野怪,它們通常善於隱匿氣息,而且發動的第一擊往往威力超強,別說是打實,就是擦碰那麼一下都不好受,橙階實力以下的來了更是悲催,野怪往往一下一個,幾乎沒跑。

    一行人在距離目的地約十公里的地方遭遇了一頭雪猴。這傢伙潛伏在一處雪凹子裡,試圖向隊伍裡氣息最弱的季良下手,掠走當晚餐。但它的形跡視線被任一他們發覺了。老大愛看戲、老2冷酷,老三愛玩,結果很默契的並不示警,而是等到雪猴驀地撲向季良,馮炮才興奮的嚎叫著衝了上去。

    冰寒屬性讓季良對冰雪有著超於其屬性戰職者的感知能力,雪猴雖然隱藏到位,仍是沒能逃出他的感知,那邊一動,這邊季良已經對其攻擊動作做出了精準預判。難的地方在於如何表現的恰到好處,在場的都是老手,動作稍有牽強,便有被拆穿的可能。

    總算季良在霜狼那裡的實戰訓練成效不,這才成功演繹了一幕狗屎運味道十足的慌張閃避,一塊岩石的磕絆,反倒讓他躲開了雪猴暴起一擊的最強傷害範圍,僅是被剛烈如刀的爪風扯碎了肩頭衣服,留下兩道血痕。

    「我的,它是我的」馮炮興奮的嚎叫著,撲入雪猴懷中,與之扭打在一處。

    雪猴變異前據說就是太行山常見的獼猴,但現在的它看著更像非洲大猩猩,壯碩異常,一身白毛。

    雪猴跟馮炮的戰鬥是典型的筋肉加野蠻,滾來滾去、相互撕扯抓咬,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偏偏又戰能雄厚,四下噴溢,而且拳腳裹挾著戰能,頗具威力,每一個動作都有破巖碎石的威能,以至於兩人所過之處,積雪蕩蕩、山石迸飛,滿目狼藉,轟轟烈烈。

    季良初時以為馮炮玩心又上來了,學著雪猴對咬,後來才意識到,這傢伙根本就很習慣這種戰鬥方法,一邊打、一邊生嚼對方,標準的不需張屠夫、直接就吃帶毛豬,以至於戰鬥未幾,就將場面搞的極為血腥。

    韋清幾個愈發神色凝重,綠階的牛掰人物他們也不是沒見過,可這麼變態生猛的真是第一次,雪猴那張變異了的闊口,可是標準的殺戮工具,咬合力相當驚人,居然硬是咬不動這馮炮,入肉1分就被卡住,這拿是人皮,簡直就是鋼鐵。

    雪猴受了傷,愈發的瘋狂,然而馮炮宛如一隻超級水蛭,吸在雪猴身上要多牢固就有多牢固,最終雪猴硬是被爛了半邊身子、重傷而死。

    馮炮完全可以啃斷雪猴的脖子,他捨易求難的做法真的是讓人眼界大開。物以類聚,任一也不是好鳥,雪猴還沒死透,他就湊了,蹲在那裡跟馮炮一起進食,馮炮將跳動強勁的心臟讓給他,任一撕咬著吃了一口,讚了聲真是不,這血、這肉,就是要這樣的情況下吃才最美味。」

    一邊吸吮、一邊啃嚼,吃掉碩大的一顆心臟,任一腆著一張血糊拉絲的臉招呼韋清幾個來吧,矜持勁兒,多好的晚餐,涼了就不好吃了。」

    「嘔」季良終於忍不住、扭頭到一邊開始乾嘔。韋清、於美夕不似季良那麼狼狽,卻也好的有限,老槍他們其實也難受,茹毛飲血那是萬般無奈下的結果,可像任一、馮炮這樣的,真有點過了,他們之所以能保持從容,完全是爺們兒的面子在那兒作祟。對於任一的邀請,自然是敬謝不敏。

    聳聳肩,任一道你們這裡的人,可真是嬌氣。」這話說的,明顯有那麼幾分真情流露。

    於美夕心說是你們那裡過於變態才對吧?不少字真懷疑你們還是人嗎?別的不說,這野怪的肉未經淨化,是有毒的,根本不能吃的,你們那是腸胃?」

    這個小插曲之後,可能是終於意識到同樣是人,開拓者這邊確實跟一夥有著諸多不同,任一終於放話休整。如今在山區裡,洞窟就如山頭一樣眾多,想找一個落腳,還是很容易的。

    對於洞窟,任一他們選擇起來倒是頗顯講究,從其行為舉止上看,應該是很適應這類的區域。這在季良看來有點矛盾,因為他在地淵中,很多地方的結構跟外邊的山區是非常相似的、峭壁、深澗、水潭、石崖……適應後者,卻不適應前者,這有些說不通。

    「除非,他們那裡就連地淵也跟這裡有不小的差別,他們適應的只是這種迷宮般穴窟通連的幽暗地域模式,而不是地形構造……」愛推測的季良一點一滴收集著對方的信息,謹慎觀察、求證。俗話說知己知彼,季良堅信,對這三個怪人瞭解的越多,擺脫他們的控制就越有把握。

    營火、營帳、熱食,任一三人對這些表現的敬而遠之,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們其實畏懼冰寒,只不過綠階的激能讓普通的冰寒力量根本無法接觸到他們的**。可這和在暖和點的地方,吃些熱乎乎的正常食物有關係呢?

    馮炮倒是個勇於嘗試的人,但他對任一言聽計從,任一不讓他碰韋清他們吃的,他就一下都不碰,哪怕眼裡充滿了好奇和渴望。

    「享樂,讓人軟弱」當季良變著法兒裝懵懂、裝孝敬的將一份食物奉上時,任一說了這樣的話。

    季良心說或許任一介紹的故鄉時可以這樣說,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歡迎來到地獄……」

    拒絕享樂,沒有娛樂,除了辦事,就是修煉,季良他們這回才知曉,感情這三位真沒睡覺的雅興,無論是荊離戳木樁子一般的戳在那裡,還是馮炮把埋在土下,又或者任一坐靠在旮旯,其實都是在修煉。

    馮炮的修煉是將所在區域化作一個泥潭般的腐蝕區,至於具體在裡邊是豬拱泥般的亂撲騰,還是靜靜閉氣,那就不得而知了。荊離的修煉是把當花兒種,扎能量之根於土地,身上開枝散葉。任一像是個自斟自飲的酒客,不時擰開關、從葫蘆一側的細管裡放些熒綠的液體出來,一小盅,如喝龍舌蘭般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癟嘴『啊』一聲,好像喝的多舒坦似的,但緊跟著的尿噤般的哆嗦卻實在有些長,宛如癲癇病發作,而且任一嘴裡會銜根拇指粗細的黝黑短棒,估計怕忍受『激情』時把的舌頭咬斷。

    「也許,我們對他們有些誤解,也許以他們所生活的那個居住地來說,他們是還能算是好人。」

    於美夕說出這樣的話,讓季良險些中斷了進食的連貫動作。開拓者們也不是弱鳥,他們有的特殊交談方式——密語。

    密語在6城17鎮幾乎是個半公開的特殊技能,通過技巧性的操作,能夠做到宛如頻道調頻般的秘密通話,小組之間,某人與某人之間,都有的密語頻道,而現在於美夕使用的就是這個。

    相較而言,密語收聽要比播放簡單的多,所以季良成為了一名沉默的聽眾。

    於美夕的話不可避免的引發了爭論,果乾兒是於美夕的半個支持者,老槍和二清則認為於美夕的心思過於細膩了,任何理由都不能否認任一他們是危險和可怕的,對他們產生絲毫的同情都是的。韋清則是個中立派,她思想相對簡單,俗稱大條,有些不太理解為於美夕會會有這樣的認知,卻又舉得不管是老槍他們、還是於美夕,各自的論調聽起來都似乎挺有道理。

    「切實的感受到生命威脅,意識到施暴人隨時會這麼做,毫不猶豫。施暴人施以小恩小惠。完全隔離,只能得到施暴人所給的信息。讓你意識到無路可逃。這尼瑪就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啊,沒想到老獵人的心理狀況這麼不過關。」

    季良轉念又一想不對,這是平時缺乏心理治療而出現的心理疾病。」至於為不是戰場綜合症,而是這種多出現在意志薄弱者身上的心理疾病,季良認為,這與這個時代崇拜並畏懼強者,以及狩獵冒險所引發的認知迷茫有著極大關係。不說別的,光是招商銀行金庫那每天精疲力竭、卻無法阻止死神一步步逼近的長期受困絕望,就絕對是對意志的折磨和摧殘。

    「老槍他們因為大部分處於重傷昏迷,意識不清,而沒有那麼凸顯的感覺,韋清因為大條而樂觀,總算是熬過了這一關,可這心思細膩的於美夕,看起來沒問題,實則受創最深的恐怕就是她。」

    季良暗自感歎尼瑪啊,現實果然不能跟遊戲比,大活人不是npc,不是救其命就一定感恩戴德,不是身上無傷就萬事大吉。這幸虧於美夕跟眾人關係親密,不太見外,而又暗中謀劃,沒找到機會將自我營救計劃跟大家說,否則很可能關鍵時刻壞菜今次的爭吵之後,這個於美夕和果乾兒,還真就有點成問題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季良更是堅定了他的計劃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洩漏的決心。而且緊迫感愈發的強了,他自忖不是個優秀的心理醫生,現在這種情勢也沒可能給於美夕做心理輔導,那麼這種同情敵人的傢伙,說不定時候就成了定時炸彈。不說別的,於美夕至少他能遙控傀儡等情況,一旦透露出去,讓任一他們有了防備,那可真就壞菜了。

    作為監管者,任一他們確實表現的比較有人情味,身為人質皆臨時僱傭的季良等人只要自覺的不去觸動底線,並配合他們的作為,他們也不特意找對方的麻煩,自由度相對還可以。

    然而,於美夕的情況卻讓季良意識到並非任一有人情味,而是任一很懂得如何奴役像他和韋清他們這樣的外域人。這不,半夜的時候,荊老2就玩了一次『抽法』,韋清幾個辛苦恢復的戰能,一下子損失過半。看到荊離一副容光煥發、舒服愜意的樣子,人們終於明白為啥荊離為啥沒有嘴了,因為他根本就不需要,這貨簡直就是屬蚊子水蛭的,吸食別人的修煉能量,能讓他活的很滋潤。

    季良卻要看的更深遠一些,一個組合、一個團隊,其成員的聚合不僅僅是出於脾性相合、意氣相投、有共同的目標,還在於能力及需求上的互補。這荊離,吸能,馮炮,腐蝕、啃肉,那麼任一呢?吃大腦?又或乾脆是吞噬精神能量?

    「如此一來,這就是完整的消化一條龍了」季良有了這樣的結論的同時,腦海中出現的是匈奴南侵時的情形,驅牛趕羊,那就是他們的口糧。他終於明白任一他們為啥行李簡約,沒有帶乾糧了。有啥吃啥,而其中,人、是比較理想的、會移動的優質口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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