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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凜霜覺醒 第98章 搭線 文 / 中土

    季良自認並不是個市儈的人,但目前階段沒有閒暇去做一些沒有收益的純娛樂,更別說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有著這樣一份清醒,季良在做事的時候,往往是極具目的性的。至少大事情上一向如此。

    在計劃建立精英議會的時候,他就曾考慮,耗費精力、將一些未來的同學逼迫到近乎敵對的立場,他到底能得到什麼?

    學生們的認可?俗話說人走茶涼,指望一些小恩小惠就讓一幫桀驁氣盛的未來戰職者認自己當大哥,這個想法真的是有點不切實際。更何況說到底,這也不過是個冬令營活動,它因為非正式而明顯受學生們輕視,所以,季良估測,冬令營之後,至少有過半會員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就算,他搞的這一套真個牛掰,讓一部分有能力、但苦無門路,在高校無法出頭的學生有了歸宿感,希望借互相抱團,自我保護之餘,借團隊的力量做點什麼,於是團結了那麼幾十號人。可這些人會為了他跟以金榮為代表的北安政權某部門對著幹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沒有人會跟著他拋家捨業、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干近乎造反的勾當,他沒有那個人格魅力,也沒有足夠的實力做保證,更沒有辦法給追隨者一個貌似美好、且有實現可能的希望。

    所以,榮譽其實是虛的,是建立在人家的體系框架之內的,一紙命令就能全部剝奪,一旦剝奪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

    只有一樣,只有一樣是實實在在的,那就是通過嘗試和操作,自己學到了什麼。

    季良記得自己有個大學同學是搞人事管理的,相當的風生水起。兩人有一次吃飯談論起來,他的這位同學說:「像我這樣沒背景、沒關係、沒給力爹的人,學東西只能是借雞生蛋,別人的企業,別人的公司,權當實踐的舞台,把自己掌握的理論知識化作實際操作,就像在化學實驗課一般,認真觀察、仔細記錄。我還有另外一個成長的秘訣,那就是抄。基本上每個大公司,都有那麼一套自己的人事規章制度,抄來、匯總、結合自己的工作經驗整編,這就是我的。我這塊鋼鐵,就是這麼煉成的。」

    他這位同學的這一番談話,讓他記憶深刻,如今他用在了自己身上。別說自己想的有多好、多周全,紙上談兵終不成事,是騾子是馬得牽出來溜過才知道,像這次,前進的團隊草創,那就是他的實踐,後來撒手搞提案投票制度,那就是為了讓其他人展露才華,他看似權力被大大的分薄了,實則這個團隊不過是某大公司旗下子公司的臨時試點項目,他自然不會為了這點浮權、而阻塞了自己的學習機會。

    除了積累經驗,學習如何組建和運作一個團隊。季良搞這個精英議會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獲得校方的進一步認可。

    季良在選擇高等學府時,就開始著手瞭解三所院校的信息,後來被破格錄取為精英團成員之後、身份所帶來的種種便利讓他更是有了全面瞭解高校的機會。

    作為北安最受當局信賴的軍事人才的培養基地,高校的老師們本身都是有軍銜在身的,經常性的從教育工作崗位,走上正式的軍事作戰崗位,其特性跟軍屬教導師差不多。又因為其部門特性,往往是門生故舊大堆,走到哪裡都熟人大堆,而且很多軍官的子弟也在該校就讀,所以高校教師、尤其是資歷老的教師,往往都很有影響力,連不死戰神洪江,都要給幾分面子。

    直白些說,別看是幫教書的,但這些傢伙的能量不可小窺,被他們賞識,有時候比被軍事單位的長官看重都要好處多。

    稍微瞭解北安內幕的的人都知道,北安政權看起來是一個整體沒錯,可下面實際上有兩大山頭,政務部有包括警察、防暴部隊、應急特勤組在內的武裝,軍方則囊括了防衛軍、精英戰術師等正規軍力,民兵和軍事院校也歸其管。金榮所在的內務情報部門,就屬於政務部,高校則屬於軍方,理論上這兩個體系應該是相互密切合作的,大走勢上看,也確實如此,但實際上下面的子部門齟齬不斷,在貌似和諧的外衣下多有摩擦。

    季良就是想利用這種體系、部門之間的矛盾來保護自己,而要達到這個目的,主要還得自己夠份量,一個無足輕重的人,自然不值得回護,而今次在高校主管實踐教育的王力的談話內容,在季良看來便是一種變相的認可,他知道,在經過一系列的觀察和評估之後,他總算是入了某些人的法眼了。

    實踐教育,在高校來說是個很占份量的門類,11年級幾乎全年都在一線前沿參與各種實習課程,10年級和9年級,也是經常安排實踐課及活動,其相關考核、課程安排,人員指派,都歸王力管,有學生私下裡稱王力為實習閻王。

    就像二戰時首次執行飛行任務的飛行員陣亡比例總是最高一樣,從學校到前線,如何順利的度過菜鳥期,有時候不光是能力問題,人事安排也至關重要,就算天生命硬,遇到一個垃圾隊伍,糟糕的成績報告也絕對可以讓其在底層多蹉跎好長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最易產生各種變數。所以王力確實能用位高權重來描述。也就是今年的9年級冬令營格外受關注,否則以他的身份地位,是不會親自帶團的。

    說起來,王力對學生們在這次冬令營期間的表現很不滿意。他自己私下裡分析,覺得過去冬令營舉辦成功,絕大多數小組都表現不錯,很大程度是因為有大齡插班生,這些插班生文化課、理論課不怎麼樣,但實踐都是一等一的厲害,因為往往都有數年的軍齡,大都是一線的低級軍官和優秀戰士,被認為是可造之材,所以回學校進修。有這些人在,低級錯誤犯的自然就少。

    但不管怎麼說,院校也好、軍方也好,關注這次冬令營的、都早已被養叼了胃口,連他都覺得看不過眼,更何況是其他人?王力甚至能夠想像的到,這時候,恐怕已經有不少人專程等著他回去、以便冷嘲熱諷、藉機打擊他。客觀因素再多,這次冬令營舉辦的不咋地畢竟是事實,而作為組織這一活動的最高負責人,他肯定是要負一定責任的。

    於是王力一早就琢磨上了,如何扭轉不利?思來想去,他覺得突出優秀者,是個不錯的辦法。不是我活動搞的不好,是一些學生確實不濟,覺悟有待提高、思想有待端正、動手能力也有待加強。不信?你看季良所在的這個小組……

    正像某位牛人說的那樣:勝利時,需要英雄,失敗時,更需要英雄!

    王力覺得,在季良身上,就能做一篇好文章,做的好了,不但能證明他的冬令營安排是合理的、合適的、有水平的,還能讓這次冬令營成為一個經典。而要達到這個目的,自然離不開季良的配合。

    所以,讓季良引導精英議會走上『正確』的發展道路,對王力來說,不過是一次試探,他想看看季良的態度。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還是一個叛逆的自大者。

    結果可想而知,正在找靠山、攀關係的季良雖然不知道王力的身份,但這種情況下自是不會不知天高地厚的玩個性,而以他素來的謹慎,也不會卑躬屈膝、以至於表現的太過。所以才有了開始時的『擁立之說』。

    給王力的感覺,這說辭當然是不可信的,不是理論的問題,而是季良的種種表現,充分的證明了他絕對是占主導權的。即使曾暫時交出權力,也不過是以退為進,讓那些不合拍的浮出水面,然後進一步鞏固權力地位。時至今日,精英議會雖不是獨裁,卻也只有季良一系,季良的提案,沒有任何一次是被駁回的,有11年級的監護者在,這些王力都知道。

    也正因為如此,王力覺得季良的表現很正常,而且不愧聰明過人,借口都找到的這麼好。如果季良真的能做到毫不戀權,王力反而不放心了,他本身手握重權,明白那種掌控感是何等誘人,並且一直以來都保權、爭權,而某個人一窮二白,辛苦抓機會組織勢力,獲得權柄,然後說放就放,這樣的人怎麼能放心?

    這次談話,就在季良秉持某核心思想的並不如何顯刻意的表現下變得融洽而圓滿,季良答應了王力提出的要求,主要有兩個方面,一個是把精英議會帶好,使他們實在的提高,比如說意識、動手能力、理論應用,這些都是菜鳥們的短板,如果季良能讓這130多好人,在這些方面有明顯的進步,自然也就證明了這次冬令營舉辦的是成功的。而做到這些,對季良來說不過是順勢而為,在安排新的團隊任務時,有目的的將相關活動的增強便可以。

    另外一個方面,王力希望季良能夠配合校方的工作,當然,實際上是配合他的政績工作。先期是要季良整理一份材料,就以《冬令營日記》為題,圍繞一次次競賽式的活動,描述下是如何思考的、如何做到、遇到了什麼困難……說白了就是一個報告,但要求故事性強些,且不能脫離寫實風格。至於後期,也許還需要季良在高校的各班級做報告會什麼的,那就是看情況而定了。

    這個對季良同樣難度不大,他本來就有做詳細記錄的習慣,其格式就是便於資料存檔的報告模式,很少帶感情色彩,但幾乎所有他認為重要的內容都會予以記錄,以方便總結學習,現在只需添油加醋,回憶下當時的心情、以及實際當中其他人的反應,攪合在一起,這就ok了,至於報告會,也算是個讓更多人認識他的機會,即便季良本身對這種事情不喜,甚至可以說厭惡,但於他的大計劃有好處,該捏著鼻子認、那就得認,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至於回報,季良乾脆沒提,這不是集市買東西,錢貨兩清,他在高校的學習生活才要開始,累積些人情的價值可比立即兌現成某種並不特別緊要的好處划算,而且他清楚,主動討要好處,很易遭反感。但凡手握權柄的,很少有又要馬兒跑、又不給馬吃草的,給什麼、怎麼給,掌權者自然有算計。

    果然,王力見季良上道,笑著說:「季良同學,想要什麼獎勵啊?你可是冬令營開營以來表現最出色的,而且我相信在今後的幾天裡,很難有人能超越你,理當予以重獎。」

    「我就想能一次多借幾本書,我家離學校有點遠,來回往返,有點浪費時間。」

    王力笑著半開玩笑的道:「呵呵呵,這算什麼要求?沒問題,只要你不是打算把校圖書館搬空就行。」

    季良的表現讓王力滿意,也進一步贏得了王力的好感,有能力、也會做人、會做事,並且沒有什麼裙帶關係或靠山,王力意識到季良這個少年雖然年紀輕點,但是前途還是比較看好的,有給予一些私人關懷和培養的價值。於是在打算多加留意這個學生之餘,給出了『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這樣的一個含糊的承諾。

    季良能感覺的到王力在言談之間自然流露出的哪種上位者的頤指氣使,他估摸著這人的權柄不會太小,而像這樣的人,極少承諾什麼,想要贏得其好感,受其重視都不太容易,那麼這次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很難得了。當然,究竟是真大能、還是裝大能、還要等確認王力的地位和權柄之後才能做出最終判斷。

    時間已經是2066年的12月30日,按照冬令營的活動大走向,新年是要同晴空山哨所的官兵們一起度過的,所以明天必然要隊伍開拔,季良在來見王力之前,已經將準備工作安排了下去。

    「聽說晴空山哨所更像個物資集散地,也不知是真是假。」往回走的路上,季良思忖著,他希望這種說法是真的,包括他自己在內,不少人需要更換或配齊裝備,而那幾套高檔甲冑也需要出手,換成真金白銀,以作精英議會運轉的資金。季良知道,空談理想留不住多少人,所以他一早就有了職務補貼金計劃,而且搞組織活動也需要錢,如此一來,如何籌措資金,應該早早的未雨綢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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