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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一六三章 話別 文 / 懵懂的豬

    黃有道附近的一家毫不起眼的小旅館裡租了一個房間,也是今天剛剛租下來的,按照他的說法,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想法設法的與楚振邦建立聯繫,但始終沒有找到機會。

    「我現後悔啊,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小旅館簡陋的房間裡,黃有道坐桌子後面,給楚振邦面前的茶杯裡沏上一杯清茶,嘴裡唉聲歎氣的說道,「人真的不能太貪心,一旦心貪了,就會變的不自量力。現如今我是進沒進的路,退沒退的路,安東不僅要拿走我所有的一切,還想要我的命啊。」

    楚振邦心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啊。但嘴上卻安慰道:「別那麼說,不至於的。」

    瓦西裡就站房間門口,似乎是對兩人的交談充耳不聞,但楚振邦也不能說的太多,可以肯定,今天回去之後,這裡生的一切,安東都會事無鉅細的瞭解個清清楚楚。

    「怎麼不至於?」黃有道面色蒼白的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從上個月開始就辦理移民,國內我是不能回去了,所以我打算移民到美國去。可到現,我這個移民不但沒有辦成,就連短期的護照都被沒收了,再後來一點,我的公司也被查封,銀行存款被凍結,對外聯繫的電話被掐斷了,家裡還被人裝了竊聽器。總而言之,我現是半點的人身自由都沒有了。這次來莫斯科,你知道我是怎麼來的嗎?我是藏到一輛垃圾車裡先逃出布拉戈維申斯克之後,又輾轉到了赤塔,才從那裡坐上的飛機。」

    楚振邦沒有搭腔,他聽得出來,黃有道的這番話裡有不不實的地方,其明顯的一點,他若是真的那麼慘了,到莫斯科後又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當然,這樣的疑問楚振邦不會多嘴的問出來,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如今的黃有道真的會有很大的麻煩,鑒於他同安東之前累積的矛盾,再看安東如今的勢力,黃有道這麼個黃皮膚卻混俄羅斯的國人,安東要想捏死他易如反掌。

    黃有道剛才說的那一番話,裡面至少有一大部分是可信的,他現很可能是的確想要離開俄羅斯,但走不了的緣故不是因為安東不讓他走,而是他還想帶一些東西走,比如說財產啊什麼的。人的貪念不是那麼容易戒除的,換成是別人,大概也會跟黃有道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你希望我做什麼?」管黃有道這個人不是很地道,遠不像安東那麼顧念舊情,但楚振邦還是希望能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幫他,大家就算不是朋友,總歸還是早已相識的同胞嘛。

    「振邦兄弟,我現也不求別的,」黃有道哭喪著臉說道,「我知道你能說服安東,他現還能聽進你的一些話,所以我想,如果你能願意的話,可以不可以替我安東面前求個情,讓他網開一面,放我離開遠東?」

    楚振邦沉默了片刻,歎口氣說道:「你能來莫斯科,卻不能離開俄羅斯嗎?不要跟我說什麼簽證的問題,至少我還知道,你想去蒙古或者朝鮮的話,有沒有簽證都不成問題。」

    黃有道張張嘴,看著像是要辯駁些什麼,但楚振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而是搶著繼續說道:「你不用解釋,也可以放心,安東那裡我會替你去說的,但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證。現呢,我只想跟你說兩句心裡話,老黃,不管是什麼東西,該放手的時候就早放手,有的時候堅持是一種好事,可有些時候,過分的堅持就是找死啊。從你選擇和安東爭得那一天起,我就不看好你,因為你沒擺清楚自己的位置,甚至連自己是什麼身份都忘記了算啦,你好自為之。」

    這話說完,楚振邦站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黃有道臉上都表情來回轉變了幾次,似乎才想著應該追上來解釋兩句,但卻被押後的瓦西裡堵了房門口。

    小旅館外的街道上,細雨還下個不停,楚振邦也不等著瓦西裡過來給他撐傘,就那麼心事重重的走進雨裡,不辨東西南北的隨便找了個方向走下去。

    才走出去十幾步遠,迎面兩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撞上來,其一個揪住楚振邦的衣領,嘴裡罵著:「俄羅斯是我們俄羅斯人的俄羅斯,你們這些黃種豬玀趕緊從莫斯科滾出去!」

    另一個卻是一聲不吭,直接搶上來就去翻找楚振邦的口袋。

    眼看著當先一個年輕人揮起的拳頭就要打楚振邦的臉上,路邊的行人裡呼啦啦衝出來三五個裝扮各異的行人,有掐脖子的,有擰胳膊的,拖了兩個年輕人就走,出去四五步遠,按地上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陣暴打。看那些人身手的敏捷程,顯然不是一般的路人。

    「先生,您沒事?」瓦西裡這時候才趕上來,他沒去理會那些正拳打腳踢的人,而是扶住楚振邦的胳膊問道。

    楚振邦搖搖頭,目光從那些行人的臉上轉過來,落瓦西裡的身上,問道:「都是你的同事?」

    瓦西裡先是點點頭,緊接著又搖搖頭,說道:「過去是,現不過都是養家餬口。」

    幾個跳出來的傢伙來快,走的也快,附近響起警察口哨聲的一瞬間,他們便飛快的掩入人群裡消失不見了,那兩個倒霉的傢伙這會躺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挺直的雙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著,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得活。

    楚振邦不得不暗歎一聲,這些傢伙下手真是夠狠的。

    對拉緬基區的路況楚振邦並不是很熟悉,來的時候有黃有道帶路,就那麼一路過來了,回去的路他卻不認識了,只能讓瓦西裡帶著回去。

    咖啡館對面那家商店仍舊沒有開門,但店前排起的長龍卻是越壯觀了。

    咖啡館裡,梁立聲已經走了,只有安東自己還坐那張桌子邊上,一邊喝著一杯紅酒,一邊觀賞著櫥窗外小雨的街景。

    楚振邦回到店裡的時候,他朝這邊舉了舉酒杯,笑道:「你這次為我引薦的朋友不錯,至少沒有那種高高上的官僚姿態,我比較喜歡他。」

    楚振邦笑了笑,他對面坐下,看似無意的隨口問道:「都談了些什麼?」

    「就是兩筆交易,」安東給他遞過來一個杯子,又給杯子裡斟上紅酒,輕描淡寫的說道,「具體的你也不會感興趣,我就不跟你說了。」

    楚振邦點頭,意思是他也不多問。

    「見過黃了?」安東同他碰了碰杯,話題一轉,問道,「他說了些什麼?是不是」聳聳肩,隨意的打了個手勢,「是不是說了一些我的壞話?」

    楚振邦也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如今的莫斯科,安東就是神一般的存,準確的說,他這類人就是神一般的存,金錢能夠進入的地方,他的觸角就能延伸過去,這一點毫不誇張。

    「沒有,他只是希望我能出面調解一下,求你給他留一條活路。」楚振邦說道。

    「他可是從來都沒想過要給我留一條活路啊,」安東冷笑一聲,說道,「我兩次受傷,都與他有關,這一點你應該能夠想得到的。」

    我怎麼會想得到,楚振邦暗自腹誹,但轉念一想,這種事情還這沒準是真的,而且站安東角考慮,他現也沒必要這種事情上弄虛作假。

    安東似乎沒有進一步牢騷的想法,他盯著楚振邦看了一會兒,頭也不回的打了個響指。

    守角落裡的一名年人很快湊過來,他身邊俯下身子。

    「去告訴黃,讓他三天內離開俄羅斯,從今以後,我都不想這個國家聽到他的消息,」安東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他手裡掌握的那些東西」年人猶豫了一下,問道。

    「如果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知道怎麼做,」安東說道,「如果不夠聰明的話,我想楚也不會責怪我做的太過分了。」

    「我能幫他的就這些了,至於今後如何,一概與我無關。」楚振邦說道。他知道黃有道遠東折騰了一年多,安東想讓他拿出來的絕不會是錢,而應該是一些可能攸關某些人生死的東西。說實話,管安東現是這麼吩咐下去的,但黃有道是不是真的能活著離開,楚振邦一點信心都沒有。

    有些路一旦邁一隻腳下去,就再也沒有收回來的餘地了,安東是真的打算放過黃有道,還是僅僅做個樣子,楚振邦都不能多說什麼,畢竟對於安東來說,他也沒有退路了。

    「好啦,該解決的問題都解決啦,我打算明天去列寧格勒,」拍拍手,安東像是解決了一些小問題一樣,笑道,「記得上一次去那裡的時候,還是二十多年前?我」

    「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沒等他說完,楚振邦便搶著說道,「我想明天一早就離開莫斯科。」

    「哦?」安東顯然沒想到他會這個時候離開。

    「難得有機會丟開身邊的一切,我打算趁這段時間多轉幾個地方,」楚振邦抿了一口紅酒,語氣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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