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法度 文 / 深幻
ps:覺得蠻有些對不起大家的,這兩天因為追求速度還有更新量,忽略了本身的質量,可能有些童鞋也讀出不對味來了,在我現在這麼忙的情況下,實在是抽不出多少時間來寫,所以很抱歉。看來想要保證質量看來只能犧牲更新量了,因此我決定了,等到這個月更新量達成之後,之後就恢復一天一更吧,有意外會請假,就這樣!~
白肩雕,又有御雕之稱,雕本來就屬於鷹類的一種,所以自然從外形上來講與鷹很相似,只是雕一般來說都會比鷹要大,身形也要長些,而不同的雕的品種通常就是表現在羽毛以及身體各處顏色的不同上,這白肩雕顯然便是因其「肩背部」是白色的而成名。
對於這白肩雕不管是前世今生呂布都不會感到陌生,今生是因為呂布本身從小就生長在并州這樣的環境裡,對於雕、鷹這類生物都不會少見,自然也不會感到稀奇,甚至對其中不少的種類都懂得辨別,這也是方才呂布能夠認出這種雕的原因所在;而前世則是因為看過射鵰和神雕兩部巨著之後抱著對雕的一些興趣去查的一些資料,從百科上知道的一些訊息。
呂布知道,在後世這種白肩雕可已經是瀕危品種,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心血來潮想到這樣一個表演來刺激軍心,卻這麼湊巧碰到一隻雕從天空飛過,而且竟然還是一隻白肩雕。
這一刻他甚至有一種天意好似都站在自己這邊的荒謬感覺。但這種感覺卻又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他自己都願意選擇相信,身體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動作,那便是高舉起了右手,右手之上是那只已經死絕的白肩雕。
赤菟呼哧呼哧打了幾個響鼻,頭顱卻是高昂著顯得與有榮焉。
方才呂布的這一套行雲流水彷彿已經模擬了無數遍的華麗動作頃刻間就俘獲了在場將士們心中的崇敬之心,而此時當颯爽的風拂過他的面頰,拂動他的衣袂,還有幾簇青絲,他的眼神明亮、側臉筆挺。左手倒提著方天畫戟。右手則是高舉起了那只戰利品一般的白肩雕,那一剎那的英姿就像是要深刻地烙印進在場親眼所見的每一個人的腦海裡。
「威武!」
「溫侯……」
「願為將軍效死命,南北征戰,平定并州。馬革裹屍還!」
……
此起彼伏的聲音開始響起來。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剛開始只是零零碎碎的幾句話,將士們情不自禁的驚呼出聲,完全發自內心並沒有什麼默契和規律。但是到後來,彷彿是冥冥中心裡的感應起了作用,諸將士的聲音、話語開始統一起來,那排山倒海的氣勢,像是要將這土崗都摧毀。
呂布高高舉起了手中雕那身上還帶著兩支射向了同一個地方的利箭的屍體,怒吼一聲:「天下那逢敵手?」
「天下那逢敵手?」
「一統并州!」
「一統并州……」
呂布喊一句,將士們便也跟著喊一句,到最後「一統并州」的聲音成為了這山呼海嘯的主旋律,就彷彿是要震動這片天地,附近不遠處的山林驚鳥紛紛飛掠而起,抖落了一地的新葉,帶起了剛剛還在編織巢穴的枝椏。
「可以結束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呂布已經重新回到了那高台之上,土崗的坡度並不陡峭,因而由下往上赤菟也是行得輕鬆加愉快,一回來他便是沉聲對高台上眾人說著。
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自然要見好就收,這樣正好反而更能夠讓將士們的這種激昂心緒維持的更久一些。
此刻呂布話音一落,早就已經得到了安排的典韋就當仁不讓走到了這個高台的最前沿,用他那甕聲甕氣卻又偏偏都能夠讓在場的人聽到的低沉嗓音說道:「分兵式到此結束,全軍步兵、騎兵各自歸位,由各位將軍自主帶回各處;水軍留下,另聽調遣……」
「喏!」
諸將士自然無不應命,隨後便看到他們陸續錯落有致的退「場」,花的時間很短,直到土崗邊、呂布等人面前只剩下了那三千水軍,當然還有前頭的魏續和宋憲。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呂布便先是勉勵了魏續、宋憲二人一番,然後由陳宮向他們以及他們身後的那三千新嫩水軍將士告知一些作為水軍需要注意和去做的事項,接著呂布便也遣散了他們,讓魏續二人領著他們先去陳宮為他們準備的水軍訓練所在。
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小事,及至此時,這場弄得浩浩蕩蕩的分兵式才算告全部結束,而在離開土崗回城內的路上,呂布卻一直陷入沉默中。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今天上場表演累著了,老實說,似今日這樣的運動量,對於呂布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現在的沉默是因為有心事。
不管是民政、還是軍政要務都在定下大計之後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呂布還是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些事情,而今日在軍中大比上上場時聽到曹性在介紹那些方陣的時候多次會重申到的軍中軍規的問題,他腦中剎那如同被擊中一般,也終於想到了自己忽略的是什麼了。
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雖說呂布現在還只是掌控四郡,但也不能夠缺了法度,自己雖然定下了人事還有未來的發展大計,但想要其繼續按照自己所想進行下去,不可能時時靠自己的監督,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套法度來規制和保障。
法是什麼?
許慎的《說文解字》中是這樣闡釋的:「法,刑也。平之如水。從水,廌所以觸不直者去之,從去,會意。」
這其中的法便是同法,是法的古寫法,它的本意,所指的是一種傳說中的神獸,據說能夠辨別是非曲直,尤其是與刑法、刑罰有關,據說在審理案件的時候這種神獸會用其角去觸理屈的人。
這或許是一種傳說,但無疑放在任何一個時代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王朝裡,法的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
對於東西方歷代的偉人中,呂布為什麼最喜歡拿破侖?並不是他曾經給法蘭西帶來巨大的榮耀,呂布又不是法國人不會有半點榮耀感;也不是由他主導的許多戰爭都成為世界戰爭史上的經典案例,因為他只是中外歷史上眾多璀璨將星的其中一個,而且所有的成功最後都被一次滑鐵盧幾乎抹殺殆盡;更不是因為他從一個科西嘉島的小矮子成長為一個縱橫歐亞大陸的法蘭西第一帝國皇帝,這在某種程度上是法國共和歷史的倒退;而正是因為那部一直流傳後世、對大陸法系影響頗深的,由他主導並在他手下誕生的拿破侖法典。
尤其是其中的民法典,更是成為後世各個國家立法的淵源和典範。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拿破侖曾經如此說過,而他也是這麼做的,這句名言也成為他一生的寫照。
但就連他自己也說過,他一生最驕傲的不是在戰場上的功勳,因為一次滑鐵盧戰役就幾乎將這一切抹去,因為他也曾失敗過而且第二次徹底的失敗被流放直接讓他整個人生跌入低谷再也沒有復起過;他最感到驕傲的正是這部直接由他促成誕生的法典,因為人總會死,但法典精神永存,而且在這其中還有許多他自己本人的真知灼見,而不是簡單地召集一些法學家商討一下,便即付諸頒行。
無論一個人生前如何輝煌,死後都要化為一柸黃土,更關鍵的是,他能夠為這個世界留下什麼,呂布沒有拿破侖那麼高尚,他沒想過自己製作一部可以傳世千百年的法典,他也不覺得以現在自己的能力和自己這些手下人的想法能夠編纂出那樣一部法典來,但至少也要能夠創造出一部能夠在他有生之年在他統治範圍內起到該有作用的法典。
編纂法典不是說說那麼容易地,從華夏歷史的角度來看,最早最全的法律應該是戰國時期李悝的法經,其中包含有盜、賊、囚、捕、雜、具,其中具相當於一部法律的總則部分,主要規定了定罪量刑從重從輕的原則等,其它則是法律的正文部分,「盜」代表的是與私有財產有關的犯罪,「賊」是指傷害人身及妨害封建管理秩序的犯罪,「囚」是指審判、獄訟,「捕」是有關於追捕犯罪的內容,「雜」則是處理一些其他行為譬如狡詐、賭博、貪污等。
從那之後歷朝歷代立國都要有一套基本的法度,哪怕不是一部健全的法典。
而在東方歷史上完整系統的法典應當還是從唐朝開始,以《唐律疏議》為核心的唐法典,標誌著中國法系的成熟。
嚴格來說中國法系與歐美法系、大陸法系都不相同,即便是在現代社會裡不得不從二者中借鑒一些東西,但實際上中國法繫在自己的發展中也還是有一些屬於自己的突出的東西。
對於這一點,呂布還是有著一定發言權的,他前世雖然是個宅男,但好歹也是從法學系畢業的本科生,對於有關的事情還是知道不少。
不過很多時候要他說能夠頭頭是道,但要歸納整理出來,這畢竟不像是《三字經》只靠死記硬背就行了的,所以呂布現在所能夠選擇的參考對象,除了自己腦海裡還殘存的一些可以作為參考的模糊印象之外,就只有在這個時代之前的那些法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