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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莽 第133 合盟陳登(中) 文 / 傅戍己

    第133合盟陳登(中)

    巢湖勢單地孤,又無天險,若想長存,必須有強大外援。由是,當巢湖面對袁術、孫策、劉勳三重威脅時,蕭言決定選取廣陵太守陳登作為盟友。

    聞聽巢湖有可能合盟廣陵,勢兼淮南,太史慈諸人略略騰起一點信心。反觀蕭言,則貌似意氣風發,厲雷行風,做出安排:「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巢湖若無天險可依,那我們就去奪一座堅城!」

    「奪城?」眾兵將不明所以然,唯有太史慈目光微動,試探問道:「合肥?」

    蕭言面向太史慈,沉聲說道:「不錯,正是合肥。合肥地處江淮之間,是聯絡江淮南北通道,更是聯絡江淮東西通道,如欲連縱廣陵陳登,必先據有合肥!其次,合肥地處成德、巢湖之間,袁術南來,必經合肥,我若據有合肥,則可將戰場轉移合肥,經營施水防線,以此逆擊袁術。」

    「再者,合肥地處淮南中心,倘若委實戰事不利,毫無勝機,我們大可遠走廣陵,乘船北歸曹操。海船通暢,不強勝千里輾轉大別山?」

    勝可攻,退可走,有百利而無一害。

    於是,眾兵將為蕭言一番話語說動,決定與袁術野戰合肥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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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三年四月初九,臨近秋收之前,蕭言突然集結所有北府兵、兩湖兵,以及近半紅巾兵,合計八千步卒、舟楫。

    本來,因為建安三年有閏二月,夏收秋種就在四月間,於情於理,巢湖不該此時用兵,耽誤農時。可是,袁術大軍兵臨城下,巢湖時刻有覆亡危險,連性命都保不住,要他農時何用?倘若因為確保夏收秋種,耽誤戰機,那巢湖所護田糧,豈不盡數送給袁術?與其如此,還不如索性不顧影響不影響農時。

    成德有袁術數萬強兵,江東孫策、廬江劉勳又從旁覬覦,巢湖面臨生死危機,蕭言雖然話語說的滿滿,其實內心並無必勝把握。巢湖縱得廣陵陳登合盟,又真能縱橫江淮,拳打孫策,腳踢袁術?

    不可能,陳登雖強,但是還沒有強悍到那種地步。

    唯因巢湖上下,人人驚懼,蕭言若不自信滿滿,表現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模樣,給予巢湖十餘萬流民一根主心骨,怕是巢湖很可能未戰先敗,紛紛就地投誠袁術、孫策。蕭言這會兒,其實就是「趕鴨子上架」,哪怕極其虛弱,也要裝出一副強大面貌,鼓舞巢湖軍民奮起抗戰。

    亦因蕭言外強中乾,當他與太史慈籌劃謀攻合肥時,卻又將校尉府眷屬,以及周瑜一家三口、陳洛兒一家三口,悄悄遷徙至施水河口。蕭言心中已有決定,一旦未來合肥作戰不利,他便果斷放棄巢湖基業,攜帶周瑜、陳洛兒,退避廣陵,渡海北歸曹操。

    後世共和國和諧年間,證券投資有「止損」一說,也即是指當投資出現虧損達到預定數額,那就必須及時斬倉出局,避免更大損失,乃至徹底崩盤。證券投資,頗似賭博,從無百勝無一敗之人,所以若想成為投資精英,必先精通止損之法,把投資失誤限定在極小範圍內。唯有學會止損,才能百戰不殆,持續博弈未來。

    對於蕭言來說,巢湖真若面臨三線包夾危局,他也得必須果斷止損,斬倉出局,保住性命。

    功名利祿儘是虛幻,唯有項上人頭,才是棋盤之中,永遠不可失去的「將帥」。

    閒話暫且不提。

    戰兵集結完畢,蕭言不顧袁術集兵成德的巨大威脅,毅然沿著施水河上溯,突然向合肥縣城發起猛烈進攻。可惜,自從巢湖詐取襄安、臨湖兩縣,周圍諸縣紛紛視巢湖為大盜,日夜提防。巢湖此次進攻合肥,雖然事出突然,但是合肥縣卻依然提前發覺行跡,及時組織起有效防禦,與巢湖兵對戰於縣城北門。

    自古以來,守城容易,攻城難。

    譬如春谷鏖戰,太史慈三千餘步卒,在孫策數萬強軍猛攻之下,依然能夠堅守七日。合肥縣兵戰力偏弱,不比巢湖兵,但是他們卻可以借助城池防禦,堅守數日,等來袁術援兵。

    孤軍遠戰,巢湖攜帶攻城器械,僅有三十架九斤火砲,向合肥城門發射毒火球。

    初時,毒火球頗有建功,嚇得城門縣兵四下逃散,避之唯恐不及。可惜的是,由於缺乏必要攻城器械,巢湖兵沒能抓住合肥縣這一絲破綻,以致喪失攻陷合肥的大好時機。而後,合肥縣令也不知用些什麼手段,使得合肥縣兵很快自慌亂中恢復,井然有序的抵禦巢湖兵侵襲,破滅巢湖兵一日攻陷合肥的幻想。與此同時,九斤火砲射程短、命中率低下,彈藥有限,種種缺陷,使得它們漸漸由戰場主角變為配角。

    猛攻合肥半日,蕭言又使太史慈向合肥縣城拋射降書,誇言巢湖此番來戰,麾下十萬流民,戰兵超過合肥縣城戶籍,令合肥縣令速速投降。奈何,降書射入城內後,合肥縣令恍若視而不見,既未駁斥蕭言虛誇言論,更不曾舉手納降,令蕭言只感一拳打空,萬般難受。

    久戰無功,蕭言心中愈發焦急:「如在合肥浪費許多時日,引來袁術援兵事小,失去廣陵盟軍事大。」

    於是,蕭言尋來太史慈,說道:「合肥雖非堅城,亦難在短時間內攻陷,如若在此地耗費諸多時日,於巢湖局勢不利。與其全軍苦耗合肥,不如我們兵分兩路,子義在此繼續圍攻合肥,我則率千餘戰兵,越過合肥,過東城丘陵,聯絡陳登,商量合盟事宜,如此可好?」

    「時至今日,也唯有如此,方能破局江淮。只是,廣陵路遠,校尉若只率千餘戰兵,一旦為當地豪民所侵,恐將難以脫身,不若盡率四千戰兵東去。合肥勢孤,唯賴堅城,四千戰兵,在與不在,影響不大。」太史慈說道。

    蕭言搖頭婉拒:「不然,我只率千餘戰兵,考慮有二。一則,合肥東去廣陵,儘是陸地,戰兵若多,就食不易,反起禍患;二則,合肥之憂,不在城內,而在城外,主軍留守合肥,主要目的是為防範袁術。」

    太史慈斟酌片刻,雖然擔憂蕭言東行,卻也想不出其他安全之策,只能任由蕭言取決。

    於是,蕭言猛攻合肥一日無功,因覺合肥城厚,非是兩三日可以攻陷,遂果斷分兵千餘,捨棄主軍,日夜馳奔廣陵郡,來見陳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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