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2 舍利子 文 / 佐墨
012舍利子
握著念珠的右手放在羅漢塑像上，戒色現在就是有心把手拿開，可是也根本做不到了。一道道金燦燦的光華從羅漢塑像上，緩緩流入戒色體內，而那塑像，則在失去這些金光之後，開始一點點的變得暗淡起來。
渾身上下都在輕微的顫抖，那些金光就像是在洗禮戒色一般，讓戒色感覺痛苦不堪。扭曲的臉龐，咬緊的牙關，戒色此刻正在於疼痛做著最後的鬥爭。好在那些金光洗刷過自己的身體後，讓戒色頓覺身體強健了不少，不然，連撐過這些金光洗禮的意念，戒色都沒有了。
快步來到戒色身側，望著戒色那痛苦不堪的表情，達摩也開始緊張起來。通過自己強大的神識，達摩仔細的探查了一番戒色的身軀，發現那些金光百利而無一害之後，達摩這才鬆了口氣。
「戒色，不要緊，這東西並不會危及你的性命，只要你堅持住，對於你的修煉來說，可是有著莫大的好處。」達摩笑看著戒色，語氣平靜的傳音道。
聽到達摩這樣說，戒色緊張的心緒總算是輕鬆了一些，可是那股疼痛感，卻依舊讓他無法釋懷。他白了一眼若無其事的達摩，傳音道：「祖師，我看你是沒嘗過這東西的滋味吧？要是你也這般難受，恐怕就不會談笑風生了吧？」
略有一絲詫異的看了戒色，達摩苦笑道：「怎麼？這就感覺受不了了？我告訴你，等你實力達到我這個層次的時候，必定會經歷天劫的洗禮，到時候，那種痛苦，才叫做痛不欲生呢。」
在全力抵抗疼痛感的時候，戒色還不忘朝著達摩嘟嘟嘴，他現在可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紀，達摩跟他說的那些，戒色壓根就沒往心裡去。
這時，跟屁蟲跳到戒色的腳畔，它仰著小腦袋，一臉賊笑的看著戒色，傳音道：「老大，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爽啊？幸好我跟屁蟲聰明，知道先讓你試試水深，不然的話，說不定我也會這麼痛苦的。」說著，跟屁蟲還在戒色眼前做出一副痛苦難耐的模樣，氣的戒色是牙根癢癢。
嘶的倒吸一口冷氣，戒色現在疼得是呲牙咧嘴，根本沒有功夫去理會跟屁蟲。而就在此刻，那個金燦燦的羅漢塑像，已經徹底的暗淡下來。隨後，就聽到卡嚓一聲脆響，羅漢塑像上出現了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眨眼間，那道裂痕便如蜘蛛網一樣佈滿了整個塑像，彭的一聲，塑像破碎，一顆金色的珠子，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之中，很顯然，這就是那塑像之內的東西。
當達摩看到那顆金色的珠子後，眼中頓時閃現出一道精芒，微微一笑，輕聲喃喃道：「舍利子？靜坐羅漢的舍利子。想不到這座廟宇之內竟然會保存著這樣東西，怪不得那些高僧會為此廝殺，要知道這裡面是舍利子，任憑心性再好的高僧，恐怕都會動貪念的。」
舍利子出現後，戒色手中的那枚念珠，緊跟著就閃了一閃。這兩顆珠子間似乎有著什麼吸引，嗖的一下，舍利子就穿過了念珠，順著戒色的手臂，直接衝進了戒色的經脈之中。
「舍利入體？看來戒色還真是十八羅漢選定的傳人。」達摩會心一笑，這種情況是他喜聞樂見的，然後，達摩意念傳音給戒色，道：「戒色，靜坐羅漢的舍利子要融進你的體內，這可是一個重新煉體、築氣的好機會。現在，我傳給你上層功法，羅漢金身決，你重新開始修煉，為自己奠定一個好的根基。」
「羅漢金身決？祖師，這個功法和我以前修煉的金身決，有什麼不同麼？」戒色心裡明白，根基對於一個修真者的重要性，能夠重新煉體、築氣，戒色自然很是樂意，只是這羅漢金身決，戒色還是第一次聽說。
達摩輕笑一聲，道：「金身決只是普通功法，而羅漢金身決則是上層功法，要知道，這羅漢金身決可是當年十八羅漢修行的功法，和你修煉的什麼金身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東西。」
滿頭黑線的望著達摩，戒色小眼珠子裡面閃著恨恨的光芒，道：「祖師，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傳給我？依我看，你是有私心吧？哼，堂堂達摩祖師，心性也不過如此麼？」
「呃……」達摩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忘了，這個真是忘了。」
戒色眼睛一亮，旋即又道：「既然這樣，那祖師你可要好好的補償我，不如，再傳給我一些更強的功法？」
猛地一愣，達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戒色是要向自己討要好處，不由得搖頭輕笑，對於戒色的心性，達摩還真是無話可說，最後，達摩看著戒色，回應道：「可以，等你找到趁手的神兵利器，我就傳給你殺伐功法。」
本來戒色還挺高興，因為達摩樂意傳給他更強的功法，可是，當戒色聽到達摩說等自己找到神兵利器之後再傳，臉色頓時就又難看了起來，他嘟著嘴巴，望著達摩，喃喃道：「祖師，這又是為何啊？」
「等你找到趁手的神兵利器，我自會講給你聽，現在，你還是專心應付舍利子吧。」達摩白了戒色一眼，然後，將羅漢金身決的功法，一字一句的講給戒色聽。
戒色的天資自然是不用多說，當達摩將羅漢金身決講解一遍之後，戒色就已然學會了六七成。閉目潛心研習了片刻，戒色就已經可以自行修煉了。
修煉羅漢金身決，一切都等同於重新開始。原先的金行之氣，轟隆一聲，全部被震散。隨著舍利子在戒色的經脈裡面流轉，一絲新的金行之氣，慢慢凝聚而出，而後，金行之氣越聚越多，戒色的修為也從煉體初階一路攀升。
短短一個時辰，戒色便再度提升至築氣初階的修為，只不過這一次，金行之氣的濃度和強度，都是之前無法比擬的。當戒色就差臨門一腳步入築氣中階的時候，嗡的一聲輕吟，舍利子進入了戒色的丹田，靜靜的懸浮於那裡，不再動彈。
暗淡的金光在戒色身上微微一閃，戒色便睜開了眼睛，雖說沒能晉級到築氣中階，但是戒色已經很滿意，畢竟，能夠得到靜坐羅漢的舍利，已經是極大的佛緣，人，要學會知足嘛。
頗為滿意的點點頭，達摩說道：「能夠這麼快的學會羅漢金身決，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仔細的大量了戒色一番，達摩又道：「如果現在你施展羅漢附身，和之前就會大不一樣了。靜坐羅漢本身乃是一位戰士，力大無窮，雖然皈依我佛，但是那體魄依舊強健無比，等你修為足夠高的時候，你才能徹底領悟羅漢附體的玄奧。」
在修煉羅漢金身決的時候，戒色隱隱之中就已經有所體悟了，不過，尚且不明朗而已。但戒色心裡明白，羅漢金身決和羅漢附體之間，必定有著某種聯繫，只是自己現在還想不明白而已。
疑惑的看了達摩一眼，戒色心中暗自猜測，達摩祖師會不會向自己隱瞞一些什麼。
「看什麼呢？把我看的渾身發毛？」發現戒色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達摩不禁嘴角微微抽搐道。
摸著小光頭，戒色尷尬一笑，說道：「祖師，不如我們再找找看，我覺得，這裡應該還會有其他寶貝的。」說著，戒色一轉身，就開始在廟宇內四處遊走，尋找著自己尚未發現的寶貝。
而跟屁蟲發現戒色開始四處尋覓之後，猛地一竄身，又鑽回進了戒色胸前的衣衫裡面。於是，這一大一小兩個財迷，便開始挖地三尺的尋找寶物。
達摩倒也沒有閒著，他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座空蕩蕩的廟宇，除了那尊已經破碎的羅漢塑像以外，大殿內可謂是空無一物。不過，當達摩看到其中一面牆壁上刻畫著一些複雜圖案和文字的時候，頓時愣了一下。
快步來到牆壁前面，達摩仔細的看了看牆壁上的圖案文字，再三確認之後，達摩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這時，戒色正好來到達摩身側，看到達摩衝著自己看不懂的文字圖案傻笑，戒色當即就樂了。「祖師，原來你出家之前是搞藝術的，怪不得會對著這些藝術字感興趣。」
崩的一聲，達摩直接給戒色來了一個爆栗，氣沖沖道：「什麼叫做搞藝術的？你才是搞藝術的，你們全家都是搞藝術的。」伸手指著牆壁的文字圖案，達摩說道：「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可是金剛咒？元氣境以上才能施展的咒術。」
「金剛咒？」雖然不懂咒術，但是從名字上，戒色就能看得出來，這個所謂的金剛咒，一定是什麼了不得的咒術，而且，還是需要元氣境之上才能施展，想必是個絕學。
不過一想到自己未必能夠修煉咒術，戒色就不禁有些黯然神傷了。
笑著拍了拍戒色的肩膀，達摩說道：「之前你未必可以修煉咒術，但是現在有了舍利子在你體內，我有十成把握，你能夠修煉咒術，只不過，咒術這東西我也不會，等我們離開了落日山脈之後，就要選個佛門大寺進去學習一番。」
聽到自己可以修煉咒術，戒色別提多開心了，旋即說道：「不就是離開絕空寺一陣子麼，沒問題。」上下打量了牆壁一眼，戒色道：「祖師，你等一下，等我把這金剛咒抄下來，咱們就離開。」說罷，戒色就準備找東西抄錄金剛咒。
直接揪著戒色的耳朵往廟宇外邊拽，達摩邊走邊說：「放心，我已經全部記下了，等你實力足夠之後，我會慢慢講給你聽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山谷外面的金色鼠王給收服了，萬一讓它給跑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再找到下一隻鼠王呢？」
本來戒色還準備嗷嗷叫，可是一聽到金色鼠王，戒色就來了精神頭。他摩拳擦掌的怪笑兩聲，說道：「小鼠王，當初你追著我滿山跑，現在，我就要收了你做靈獸。我要讓你知道，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