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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八卷 第十四章 翻過一頁 文 / 諒言

    啊哦,昨天思考改革的問題,一不小心,把某重要時間搞錯了。不過昨天晚上已經ip裡修改過了,可能其他網站看書的朋友,看見的還是未修改前的。沒什麼說的,道歉。)

    當年嚴嵩當政的時候,嚴嵩之子嚴世蕃也是意氣風,指點天下。

    嚴世蕃口,嘉靖年的大明朝間,天下有三個聰明的人。一個是他嚴世蕃自己,一個是當年的錦衣衛都統陸炳,後一個就是王崇個古的兒女親家,兵部尚書楊博。

    多年之後,朝廷裡已是物是人非。嚴世蕃口的三個聰明人。一個病死,一個被砍了腦袋,倒是其年紀大的楊博卻愈的老而彌堅。

    朝廷官之間,除了各方的勢力強弱,餘下能比的便就是資歷。

    位閣老和各衙門的堂官裡,真正能和楊博比資歷的,也只有徐階一人而已。

    所以當八月初五,朝廷下旨任楊博為吏部尚書的時候,朝野內外,竟是無一人敢有異議。

    楊博調任吏部之後,兵部的位子卻是空了出來。為了這事兒,內閣裡也是爭論不休,可議來議去,送了幾個人選去乾清宮讓皇上定奪都被打了回來。

    紫禁城,內閣值房。

    這內閣裡頭,說來也奇怪,自從蕭墨軒入閣之後,便每日都呆淵閣。淵閣除了是內閣所外,也是大內藏書之所。其所藏典籍,數不勝數。

    蕭墨軒的學識,雖有盛名外。可是蕭墨軒自個也知道,真要和徐階他們比起來,不知道要差到哪去。

    既然蕭墨軒樂得每日守內閣。那便就算是有人留守了。原本輪換著留值的幾位閣老,眼下少了李春芳一個,只有四位。也是樂得全呆值房裡。

    淵閣離乾清宮約莫三丈遠,而內閣值房離乾清宮只有一丈。可偏偏又是離乾清宮遠的蕭墨軒見皇上容易,而其他幾個又不得不守內閣值房裡。

    「侍郎也不得,總督也不得。」徐階難得的和高拱著一個調調上,「皇上若是心裡頭早就有了人選,便傳告臣等一聲便是,臣等好派人周查。好快回復皇上。」

    「兩位閣老的話。可算是要咱家帶給皇上地信兒?」李芳的肚皮微顫了幾下,卻是皮笑肉不笑。

    「李公公說笑了。我等幾個也不會私底下有些急切,哪裡敢真對皇上這般說。」李芳的話,讓徐階心裡少許不快。當年皇上還是裕王地時候,哪次見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眼下卻腰板挺直起來了。李公公。不知道皇上那裡,可透出過些許口風出來?」還是張居正沉穩,略一思量,上前來對李芳問道。

    「咱家這不正要和諸位閣老通報。」李芳點了點頭,把腦袋轉向張居正那邊。

    「皇上的意思是,前任兵部尚書楊博,乃是翰林出身,又軍旅裡呆過。眼下這去兵部接任楊博之人,也得通得軍事才是。」李芳說道:「幾位閣老舉薦的人選裡。合適的便就是宣大總督江東。可偏偏江總督年紀不小,近來聽說又壞了身子骨。兵部乃朝廷重府。若是前腳任了一個尚書,後腳要換一個,還哪裡了得。」

    「其實皇上所想的倒也不多,無非是朝廷裡能有些聲望,服得了人;軍事上有些建樹,做過幾件大事;身子骨再硬朗些,能幹得時候長,便也就是了。」李芳說完,便急著站起身來。

    「該說的,咱家也說了,不該說地也提了,該如何做,還得諸位閣老自行斟酌。咱家離地時候長了,急著回去伺候皇上。」李芳拱手告辭,「若是有了打算,早報於聖上定奪才是。」

    李芳說完,就要轉身離開,走到門邊,卻又想是想到了些什麼,轉回了身來。

    「竟是要忘了,皇上讓咱家吩咐諸位大人,這個月的十五正是秋,皇上籌措著要上林苑備下秋宴。」李芳說到這裡,忽得停了下來,上下打量了徐階幾眼,「至於這銀子地花消,倒是不勞徐閣老費神了。」

    說罷輕笑了幾聲,拱了拱手離去。

    「呵呵,又要有些聲望,又要有些建樹,還要身子骨硬朗,便就是我,只怕也夠不上這個格。」徐階等李芳走遠了,轉回身來苦笑一聲。

    略思一二,目光卻是忽得轉到了張居正的身上。

    張居正朝廷裡,也已算是略有聲望;論起軍功,也參加過振武營平亂一事;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子也算硬朗。

    張居正見徐閣老瞧著自個,心裡也當下明瞭,只是卻也笑一聲,搖了搖頭。

    「閣老,適才李公公來的時候,帶來了大內的花消單子,卻是比上回少了近四成。」張居正把適才李芳留下來地書拿了過來遞給徐階,徐階是戶部尚書,隆慶帝也沒有派太監出去開礦的愛好,所以絕大多數的花消還是要從戶部走帳。

    「上個月李貴妃誕子,又逢魯迷國進貢,大內的酒宴就辦下了四五回,怎得反倒是比上回還少了近四成?」徐階眉頭微皺,把帳冊抓手上看。只見上頭除了那四五場酒宴,還清清楚楚的寫了為後宮採買飾的明細。可詭異的是,列出那許多來,所開出的花消卻只有一千多兩。

    「這些都是誰辦的差使?」徐階手上連翻幾下,見去辦差地人也是各自不同,倒是他們地去處,都集一個點上。

    「惠豐行?」徐階倒吸一口冷氣,把帳冊「啪」的合了上去。

    難怪大內裡辦了這許多事情,卻只花了那少許銀子,原來那些貨材,竟全是由惠豐行裡出來地。

    「這兵部的人選,皇上心裡頭早就有了計較,隨便報一個人上去,皇上也未必肯。」張居正倒也明白,雖然論起其他的來,自個未必比蕭墨軒差,可就是戰攻一件,是自個遠遠比不上的。

    韃靼,叛軍,倭寇,西洋紅毛鬼,凡是能數得上號的對手,蕭少保都交過了手,難得的是,還保持了全勝的戰績。只憑這點,如何去和他比。

    「呵呵,只當是子謙他進了內閣,竟是忘了他。」徐階偷看高拱一眼,大聲笑道,「論起皇上所說的三條,確實朝廷內外再無人能和他比。」

    「諸位大人,以為如何?」徐階昂聲道,心裡頭卻只感到一陣無力。

    「但聽閣老安排。」高拱站一邊,嘴角卻泛出一絲笑來。

    自七月起,至八月初的一場風雲,總算是轉了過去。除了加封蕭墨軒為兵部尚書外,數日後,又選了禮部右侍郎陳以勤入閣。陳以勤雖也是當年裕王府四大講官之一,和高拱一樣的出聲,可為人卻近似李春芳,活脫脫的老好人一個。選其入閣補缺,也算是幾邊平衡的結果。

    倒是先出頭的趙貞吉,連半點好處也沒撈著,一肚子牢騷,只私底下對著徐閣老去了。

    蕭墨軒所提的錢莊一事,歷五月方成。原打算就叫京師錢莊,後來卻被太上皇改了一個名字叫「德隆」,約莫是囑咐皇上要以德服人的意思。只是尋常的姓都不叫這兩個名字,卻都叫做「朝莊」,大意就是朝廷的錢莊。

    錢莊的股東裡頭,還真有個隆慶大人,只是他那股金的出處,卻有些說不清楚了。餘下的又有八十戶,凡是舉國內大有聲望的世家都參了一份。

    錢莊的票據,不但是銀票一種,又多了金券。從一分一厘的到整兩乃至數兩皆有數字。

    這些銀票和金券,自然先是京城用起。只是出乎蕭墨軒預料的是,京城裡的姓對這東西居然接受的如此快。其實細想起來,倒也不奇怪。

    京城裡的大戶,無非不是官員就是來往的商人。而這些人大多都和「朝莊」裡的那八十位股東有往來,自然也是信得過。

    其間臘月十的時候,南京蕭府的人蘇兒的帶領下舉宅歸京。除了少數幾個念舊土的人,餘下的都進了京城。畢竟能攀附上當朝顯貴,是多難得的機會,雖然只是做一個家丁。

    益陽伯蕭天馭和兩家的夫人見了孫子,樂得不行,竟留著孫兒侯府裡不肯放走。寧夫人原本是留東安門的老宅裡,也是禁不住乾脆又搬到了益陽伯府裡去住,每日抱著外孫和蕭夫人一起逗他。

    這一片喜慶的氣氛,年頭終於又翻過了一個跟頭。隆慶元年,終於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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