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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輸給了墨子 文 / 諒言

    墨軒所說的華佗配置「麻沸散」,替人剖腹醫治一事籍皆有所傳。

    可到了如今,說起開刀動手術,幾乎人人都以為是西醫的專利,卻忘了近兩千年前,有一位醫生,叫做華佗。

    醫凋零,對於每一個國人來說,都是心裡的一塊疼處。

    如果把華佗稱為醫的外科學,那麼李時珍就是藥理學,只可惜這兩問學問自這兩人之後,後人便就故步自封。從此之後,「麻沸散」和《本草綱目》成了兩座豐碑,可也成了絕唱,真正令人扼腕歎息不止。

    醫和西醫,都是醫學史上的奇葩,醫重宏觀,西醫重微觀,原本是可以相輔相承的。到了現代,卻成了一枝獨大。

    誠然,醫病情診斷和局部效果上,遠不如西醫;可是西醫展到如今,卻都沒有一個系統理論,治療起來,其實也是殺敵一千,自損五。兩者之間,只能說是各有千秋。

    蕭墨軒此時有一個獨特的念頭,現代社會裡,醫和西醫無法完全融合一題,興許便是因為大家都是站西醫的角,希望可以用西醫去融合醫。

    如果換一種方式,試著讓醫去融合西醫,會是一個什麼情況?

    蕭墨軒前生,或者說是他來的那個社會。甚至可以說,醫仍然是停留李時珍的時代,甚至還不如。大部分所謂的醫醫生,骨子裡也是灌入了西醫的骨髓。指望這樣的人去用醫來融合西醫,顯然難很大。

    而李時珍就不一樣了,論出身,他是分之一萬的醫。論醫學識。整個大明朝裡,即使不是第一,也是數一數二。

    如果蕭墨軒所說地,真的能引起他的興趣,沒準真的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

    至於外科手術之類的東西,原本也很難說到底是醫還是西醫。

    「可為何無人想過,那些腐壞的皮肉,和這些放霉的豆子一樣,裡頭可是都藏了甚麼東西?」蕭墨軒從仙子白玉羹裡,夾出一顆「霉仙子」來。

    「會有甚麼東西?」譚綸和李時珍。都帶著幾分疑惑,看著蕭墨軒筷尖上的那顆豆子。

    「我記得曾經有本經書裡說過,一碗水裡,有萬千隻小蟲,非**力不可見。」蕭墨軒也覺得自己講的似乎是有些懸乎了,嘗試著用直接的法子來說了出來。

    「我只是想,那些腐壞地皮肉,和這豆子裡,可會都是這些小蟲為怪?」蕭墨軒這般說,已經是大限的按照李時珍他們能理解的程去講了。

    「這……」譚綸似乎想笑。可是礙著蕭墨軒的面子,也不敢真笑了出來。連忙咳嗽幾聲,「並非譚某對神靈不敬,可那些畢竟都是經書裡說的東西,又如何考證。」

    李時珍的臉色,先是愕然,接著又是沉思,隨即又抬起頭來,盯住了蕭墨軒。

    「可是……如果當真有這些小蟲子,又如何能看的見?」李時珍若有所思的說道。

    「李大人還當真信?」譚綸覺得有些不可理喻,可立刻又覺得自個這句話說的有些失禮。連忙又加了一句,「我等皆是凡人,又沒有**力,即使當真有。又如何看的見。蕭大人興許也只是隨便說說罷了。」

    「那些腐壞地皮肉,若是用清熱解毒之藥,自然可以治。」李時珍此時卻是像沒有聽見譚綸的話一般。「可若是用硝石等物微灼,卻也是可以治療。」

    「按照醫書所解,此等便叫做引火去火,只是受醫之人疼痛難忍,故而才用地少。」李時珍微微吸一口氣,「可這體外之火,究竟是如何引出體內之火,便是我也無法可知。」

    「過去的這些歧黃之術,可是只重了體內五行真氣的平衡,卻輕了體內體外的真氣循環?」李時珍沒把自己點明白,倒是讓蕭墨軒突然生出一些感悟來。

    「這倒也不是。」李時珍擺了擺手,「若細究起來,五行相生相剋,玄妙無比。」

    「可惜我等無**力。」李時珍又微歎一聲,「如果能看個真切,興許當真可多知道些。」

    「李先生若想看個明白,也未必不能。」蕭墨軒見李時珍果然感興趣了,頓時也來個精神。

    「哦,如何可見?」李時珍有些興奮的問道。

    「若是有什麼東西,可將可見之物放大,豈不就可見。」蕭墨軒所說的,便就是顯微鏡,可是也怕李時珍和譚綸無法理解,只能這樣說了出來。

    「難道蕭大人所說的是單照?」蕭

    音未落,李時珍便開了口。

    「單照?」這回該是輪到蕭墨軒愣了,「卻是什麼東西?」

    「雙目老花之人,常看不清紙上的字,若是用了單照,便是可見。」李時珍侃侃說道,「難道蕭大人京裡那麼些日子,竟是沒有看見有哪位大人用了?」

    「這……」蕭墨軒有些愕然,這麼些日子來,自個還真沒有注意過。

    難道此時的大明朝,當真已經有了凹凸鏡這些東西?

    「不錯。」一邊坐著的譚綸,也插上了話來,「李先生所說地單照,確實可將可見之物放大。還有一種與單照不同的,卻是可以將所見之物看得小。」

    「《墨子》第十五卷,便是有詳所記。當年東漢張衡觀日月盈虧,便也是用了這些東西。」譚綸說著,竟是站起身來。

    「我記得徐先生便就有有一面單照,我問問徐府的家人,讓尋了來看,可是蕭大人所想的東西。」譚綸招手喚過人來,略為吩咐了幾句。

    震撼!蕭墨軒此時地感覺只能用震撼來表示。

    他自己的印象裡,一直以為凹凸鏡,眼鏡和望遠鏡這些東西是從西方傳來的,卻不知道兩千多年地《墨子》一書,竟然已經有了詳的記載和解釋,而且還已經被張衡還把這些東西用了天學上。

    除了震撼,蕭墨軒感覺多的卻是扼腕。兩千多年啊,後卻怎麼成了這個樣子。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不用一會,徐渭的家人便就奉來了一個小盒,呈了上來。

    盒的單照,是用水晶磨成,邊上又用牛角做成了箍圈。繫上一根皚亮的銅鏈,別有一份古色古香的味道。

    單照這東西,李時珍卻是見的多,拿了手上看上一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譚綸適才聽蕭墨軒說了番「小蟲子」的話,也拿了過來四處照照,後又放了下來。

    「不錯,不錯,正是此物。」蕭墨軒壓抑住心的激動,手竟然有些微微抖起來。

    「若是能用此物將所見放大千倍,當是可以看見我所說的東西。」蕭墨軒顫抖著手,托起那面單照。

    自卑啊,原以為自己到了這個時代,隨便就能搞個創造明出來。沒想到第一次打這個主意,就徹底輸了。不但輸的很徹底,而且荒唐的是,居然是輸了墨子手裡。

    從嘉靖四十一年向前走,墨子已經逝去了幾近兩千年。況且按照譚綸所說的,《墨子》一書裡已經詳記載過,那麼就是說,墨子還不是第一個知道凹凸鏡的人,還可以繼續往前追溯。

    「放大千倍?」李時珍和譚綸,不是驚歎於這面單照,而是驚歎於蕭墨軒的這句話。

    「此物能放大數倍,已是難得。」李時珍略微皺了下眉頭,「又如何能放大千倍。」

    「能。」蕭墨軒的話,斬釘截鐵,「一定能,只要用數個大小不等的單照相互重疊,再加上特殊的技巧,便是可見。」

    「只是這些技藝,非一日之功。」蕭墨軒也知道,雖然自個當年好歹是個大學生,明白顯微鏡的原理,可是真要把這東西折騰出來,就不只是畫個圖這麼簡單了,實際上卻是相當複雜。

    但是再困難,也得去做。蕭墨軒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興許,當這座顯微鏡誕生的時候,便是真正的西醫結合的時候。醫學,從某種程上講,比工業為重要。至少,自己和家人保命的機會也大了許多。

    「蕭大人真的相信有那些小蟲?」李時珍看著蕭墨軒鄭重的合上盒蓋,將信將疑的問道。

    「一定有。」因為有了這面單照手,蕭墨軒的口氣,也變得加果斷起來。

    東西確實很難造,可是誰說蕭墨軒要自個去造呢。天下能人異士多的是,只要明白了其的道理。五年,十年,總有一天能折騰出來。

    「如果蕭大人真的能有法看到那些小蟲,一定要讓鄙人知道。不管天涯海角,鄙人一定趕來。」不知怎的,雖然蕭墨軒眼下的話有些荒謬,可李時珍卻隱隱有些相信起來。

    「難道李先生竟是不能隨我一同去南京?」聽李時珍的意思,竟是想要繼續浪跡天涯,蕭墨軒頓時有些放不開手。畢竟,如果想找一個和李時珍同等級的醫生來交流討論,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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