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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博覽 第四十四章 滅門慘禍 文 / 諒言

    「行了,便就這樣,明天散了學你便跟我一起走,明天說不定還能見著依依呢。」鄢盛衍見蕭墨軒平安無事,也放下心來。說完話又做了個鬼臉,掉頭就走,不知道又要去做什麼勾當了。

    依依!蕭墨軒的心裡動了一下。就乘他這一分神的當頭,鄢盛衍已經奔出了街口。

    「哎……」蕭墨軒抬起手來,還想叫住鄢盛衍,卻見他已經轉過了街角,沒了影。

    真要去嗎?蕭墨軒心裡有些楚。搖了搖頭,向大門裡頭走去。

    「娘親。」蕭墨軒一進家門,就向內房跑去。

    「哎,乖兒子。」蕭夫人正繡著一個大紅的枕套,聽見兒子的叫聲,臉上泛上笑來,一個不留神,卻被繡針扎破了手,不禁「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娘親。」蕭墨軒跑進來正好看見,連忙從娘親手上接下針線。

    「沒事沒事,只不過比蚊子叮的口子大了些。」蕭夫人不以為意,拿過手帕擦了一下。

    「娘親還做這些個事做嘛,使喚家裡的女人們做了便是。」蕭墨軒讓一邊的丫頭去拿些藥膏來。

    「針扎的還擦什麼藥膏。」蕭夫人嘴上說著,身子卻沒動。笑瞇瞇的,顯然對兒子的關切很受用。

    「娘親整日呆家裡,閒著也是閒著,就想繡兩個鴛鴦戲水的枕套給你大喜的日子用。」蕭夫人笑意盈盈的看著兒子。

    「娘親……這事……還遠著呢。」蕭墨軒臉上微紅了一下。

    「不遠不遠,娘親前兩天就托了京城裡的媒婆張羅著了。」蕭夫人說著又拿起剛才繡著的枕頭。

    「哎呀,剛才扎破了手,把血沾上去了,回頭繡好了得再洗一下。」蕭夫人低下頭來,看著手裡的枕套,因為枕套也是紅色,所以適才還沒有現。

    「娘親……孩兒,孩兒……這事您老就別操心了。」蕭墨軒吞吞吐吐的說。

    「這孩子說的什麼話。」蕭夫人微皺了下眉頭,「你都二十了。」

    蕭夫人說著解開髻,扯出幾根白絲來。

    「你看娘親都生了白了,再不操心,娘親到啥時候才能抱上孫子?」蕭夫人有幾分不悅。

    「這事孩兒自有打算。」蕭墨軒想到要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進洞房,心裡就老大不爽。

    「你打算?」蕭夫人微皺眉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可由不得你。即使是我和你爹,當年不也是如此,這麼多年下來不也挺好。」

    蕭墨軒見娘親有些不悅,也不敢再說旁。正好丫頭拿了藥膏來,蕭墨軒便接了親自幫娘親搽上。

    「我可告訴你,小蘭那丫頭是不錯,可做不得正房。」蕭夫人又扯起話頭來,「娘親早就說過,你若是果真喜歡,等你大婚以後,爹娘做主把她給你做了側室便是。」

    「孩兒不是這意思。」蕭墨軒有些哭笑不得,怎麼娘親老往這地方想。自己是有些喜歡小香蘭不錯,但是照娘親這麼說,似乎是連海誓山盟都有了。

    「沒這意思好。」蕭夫人又換回笑臉,點了點頭。

    德勝門邊,張記鐵匠鋪。

    「焦捕頭,府裡的腰牌都是這裡做的。」吳均引著焦大信和一幫子衙役向門口走去。

    「咦,怎麼大白天的就關了門不做生意了?」吳均走到門口,卻見張記鐵匠鋪大門緊閉,屋子裡似乎也沒有響動,只有一面掛門口的幡子,被風扯動著,出「呼啦啦」的聲音。

    「老張頭!」吳均上前敲門,可是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

    「這人似乎不呢。」吳均有些詫異的回過頭來,望著焦大信,「這十幾年都沒見這家店關過門,今個這是怎麼了?」

    「嗯?」焦大信也走上前來,彎下腰,試著從門縫向裡面探著。

    門裡仍是漆黑一片,似乎果真沒有人。

    「不對。」焦大信忽然聞到了一絲異常的味道,他焦大信做捕頭已經二十年,他當然知道剛才聞到的是什麼味道。

    「匡。」焦大信猛得抬起腳來就向大門揣去。

    「匡。」又是一腳,兩扇屋門「咚」得一聲,轟然倒下。

    「!」焦大信揣開屋門以後右臂一揮,身後幾名衙役立刻一起執刀衝了進去。

    「焦捕頭,這屋裡有兩個死人。」闖進內房的衙役叫了起來。

    「焦捕頭,這裡也有兩個死人。」廚房裡的衙役也叫了起來。

    「都死了?」焦大信的臉上罩上了一層陰霾,「叫吳管家進來,看看都認得不。」

    「是。」門口的一個衙役奔了出去。

    「焦……焦捕頭……」吳均抖一看這屋裡這麼多死人,兩腿有些軟。

    「都認得不?」焦大信帶著吳均屋裡四下轉了一圈,回頭問道。

    「認……認得。」吳均搓了搓手,不知道是身上冷還是心裡冷,「裡屋那兩個年紀大的便是張鐵匠和他老婆,廚房那兩個便是他的兒子和媳婦。」

    「嗯。」焦大信點了點頭,從衣服上撕下一股布條,地上的血跡上擦了一下,放鼻下聞了聞,血跡已經有些粘。又走到廚房,揭開鍋蓋往裡面看了看,裡面一鍋粥已經煮得半熟。

    「看來是今個天沒亮的時候就死了,他兒子和媳婦想是剛起來做早飯。」焦大信望了望廚房裡的氣窗,整個屋子裡只有這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兇手應該是從那扇窗戶裡逃走的。」焦大信指著氣窗說。

    「焦捕頭,外面的門窗上都沒有撬痕。」又一個衙役查看過四周後回報。

    「老張頭家是開店的,興許是有人假裝談生意把門賺開了也是可能。」焦大信歎了口氣,墊了塊布躍上灶台,果然看見氣窗上有一隻淺淺的腳印。

    「焦捕頭,裡屋的櫃子裡找到這個。」一名衙役略有些慌張的跑了過來,把手裡的一張信封遞給了焦大信。

    「啥東西?」焦大信接過信封拿手裡看,只看了一眼,便趕快翻了過去,像是被信封上的字刺疼了眼睛。抽開信封,裡面卻是一張兩兩的銀票。

    「這東西須得立刻呈給蕭大人,這裡的人誰也不能說了出去,否則可能會有殺身之禍。」焦大信將信封收進懷,表情顯得很嚴肅。

    「是。」一邊的衙役們雖然沒看見那信封上的字,但也知道焦大信是個豪爽的人,絕不是想污了這兩兩銀子,定是那信封上有什麼古怪,一起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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