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三章 與龍為友 文 / 諒言
「該自責的應該是下才對。」蕭墨軒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
「雖然你興許不知道本王的這些家事,但既然你也認說錯了話,可是得罰?」裕王整了下身上的衣服,笑著說。
「這……下認罰倒是應該,只是不知王爺要罰下做什麼?」蕭墨軒不知道裕王會想出什麼點子來。
「你適才說你常和朋友們小聚,那日後是不是也該經常來陪本王小酌幾杯?」裕王的手指桌面上輕點著,目光裡露出幾分期盼來。
「王爺看得起下,下自然從命,只要王府的侍衛肯放我進來。」蕭墨軒聽裕王這話,倒似是想和自己交個朋友一般。
而且,看著裕王孤寂的身形,他的心裡竟然也生出幾分憐憫來,不忍拒絕。
可笑,真是可笑,堂堂皇帝的親生兒子,大明朝的儲君,居然要自己來憐憫。這個想法讓蕭墨軒自己都覺得有幾分可笑。
「哈哈,下回來我便讓李芳讓人幫你做面府裡的腰牌,看侍衛們誰敢攔你。」裕王見蕭墨軒答應了,也是開懷。
腰牌,聽裕王說到這個東西,蕭墨軒不禁心裡一動,眉頭也鎖了起來。
「子謙?」裕王見蕭墨軒突然皺緊了眉頭,有些詫異。
「王爺。」蕭墨軒向裕王抱了抱拳,就要開口。
「哎,咱們適才說好的,只叫師兄便是。」裕王擺了擺手,提醒蕭墨軒。
「呵呵,剛才下只不過是開個玩笑,王爺怎能當真。」蕭墨軒雖然不重禮數,但是這點卻是能拿捏的住。
「你只是開玩笑,本王卻當真呢。」裕王也呵呵笑著伸手止住蕭墨軒的話。
「那……」蕭墨軒見裕王興致頗高,也不忍拂了他,「這麼稱呼倒也不是不可,只是下得先和王爺約好。」
「不過是個稱呼,還得有啥約定?」裕王又生幾分詫異。
「其一,子謙平日裡人前還是得稱王爺;其二,王爺日後若是繼了大統,下便是要改口了。」蕭墨軒向著裕王一作揖。
「行,便依你就是。」蕭墨軒這話說得十分得體,裕王也不禁欣賞的看了他一眼。
「那便多謝師兄了。」蕭墨軒提過茶壺,幫裕王倒了一杯奉上。
「呵呵,子謙適才想說什麼?」裕王把茶杯接了過來,拿手上,卻不急著喝。
「下適才想起了吳山吳大人一案。」蕭墨軒下坐下。
「哦,子謙莫不是想到了什麼線?」裕王放下茶杯,歪過腦袋看著蕭墨軒。
「下想,既然這幕後的人是想把王……師兄牽了進來,為何不直接做個王府的腰牌丟下,卻還繞這麼大的彎子。」蕭墨軒搖了搖腦袋,有些想不明白。
「王府的腰牌哪是這麼容易仿的。」裕王微微一笑,晃了下肩膀,「王府的腰牌都是由大內秘製,每個人的腰牌上都有暗記,而且各不相同,而普通人家就沒這麼講究了。」
「哦,原來如此。」蕭墨軒點了點頭,算是解開了心裡這個疑問。
「這事本王也想過,既然事情由那面腰牌引出,還得從那面腰牌上去查。」裕王略一沉思,開口說道。
「不錯,這腰牌的來源無非是三種,其一是有人拿了吳府的腰牌去仿了;其二是直接去吳府做腰牌的地方叫做的;其三便果真是吳府裡的人做了那事。」蕭墨軒泯了下嘴唇,顯然這第三種可能才是可怕的。
「這點子謙不用擔心,今個早上黃公公已經派人來過了。」裕王看出了蕭墨軒的擔憂,開口說道:「吳府裡的家丁下人都已經查驗過,腰牌都身上,並無遺失。所以黃公公也懷疑是有人仿了吳府的腰牌。」
「那便是好了。」蕭墨軒聽裕王這麼說,也鬆了口氣,「那還是只追查那腰牌的來歷便可。」
「嗯。」裕王點了點頭,「眼下令尊和黃公公的人正追查。」
「王爺,膳食已經備好了,王爺和蕭公子是否現便進膳?」門外的李芳扯著那副太監特有的尖嗓子叫著。
「呵呵,既然已經備好了那便去,時候長了怕丟了味。」裕王站起身來,又回頭看了蕭墨軒一眼,示意他跟上。
蕭墨軒雖然剛用了早膳時候不長,肚裡也不餓,但總也得講究個客隨主便,何況這主人還是個王爺,便也起身跟上。
陪著裕王用了午膳,蕭墨軒念著一夜沒回家,怕娘親記掛著,便要起身告辭。
「子謙,若是閒來無事……常來坐坐。」裕王頓了一頓,開口說道。
「王爺厚愛,子謙豈有拒絕之理。」蕭墨軒鄭重的點了點頭,長一作揖,告辭而去。
「子謙,子謙。」蕭墨軒剛到了蕭府的門口,便聽到後面有人叫自己。
「元川,你怎麼來了。」蕭墨軒回頭過來,卻見鄢盛衍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頭上的方帽都跑得歪到了一邊。
「還說呢,你今個沒去監裡,張司業來和博士說了你今天告假。我只怕你出了什麼事,也向博士告了假來看。」鄢盛衍一邊扶正著頭上的帽子,一邊還不忘給了蕭墨軒一拳,「你小子,我一說要來看你,博士就准了,真是監裡的紅人哦。」
「呵呵,沒事呢,只是昨個有些家務事,今個已經理好了。」蕭墨軒呵呵笑著回了一拳。
「對了,你上回答應人家畫畫的事,明個便是嚴侍郎的生辰了。」鄢盛衍站定喘了幾口氣,接著說道。
「便是……明個嗎?」蕭墨軒愣了一下,上回答應了是不假,可眼下這情形,自己能去嗎?
而且,他一想到昨個的事就火上心頭,要是去了,不知道能不能約束住自己呢。
「對,就明個。」鄢盛衍點了點頭。
「我……我去好嗎?」蕭墨軒咬了咬嘴唇。
「嚴公子上回都請過你了,你也答應人家了,難不成還得人家用八抬大轎來請你不成。」鄢盛衍自然不知道昨個生了什麼事,看了蕭墨軒的這副模樣,只當是怯場了。
「瞧你這樣,熊的!」鄢盛衍又當胸給了蕭墨軒一拳,「只是要你去吃頓酒,畫幅畫,他們嚴家再厲害又不會吃了你。」
沒錯,嚴家是不會吃了他,只會給他全家脫上一層皮,再把腦袋砍下來,掛菜市口的旗桿上,掛上一排。風一吹來,還可以互相撞著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