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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閒散王族 第041章 盤算家底 文 / 方景

    第041章盤算家底

    夜雨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轉眼間已經到了四更天,透過紗窗朝外看去,黑漆漆的不見半點光亮,唯有屋裡的一盞燭火幽幽暗暗。

    整個房間冷颼颼的煞是難熬,還好三人相互依偎,三床被子又疊加在一起,倒也不覺寒冷,彼此耳鬢廝磨的聊些瑣事,時間過的更快。

    有單純的入畫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隔在中間的司棋沒心思理會旁的,朱祐桓也沒覺得此刻很曖昧,不過就像是男女同學躺在一起聊天罷了。

    下意識的討論著身家財產,除去德王妃贈送的之外,朱祐桓手裡不過是千兩銀子,其中五百兩是自立門戶時應該得到的,還有三百兩是老太君私下裡給的,太太潘氏給了百兩,兩位姨娘連同幾位兄弟湊了百兩,其他將近二百兩銀子,都是嫂子省吃儉用的全部積蓄了。

    據說德王妃送的那間綢緞鋪子,光是本錢就值個四五萬兩銀子,這綢緞有多值錢那也不消多說。朱祐桓不想多佔便宜,這本錢定是要雙手奉還的。

    此外還有百畝田地,要等他親自挑選,假如用千兩銀子購置田地,也根本買不了多少畝,而經商本錢又不夠。

    司棋神色認真的商討著錢的用處,此刻說道:「六爺,你一直念念不忘去蓬萊,那裡人少荒涼,到處都是山,土地貧瘠,為何一定要過去?還不如去煙台呢。」

    「這個。」朱祐桓苦笑,因為他就沒打算靠種地活著,煙台是比蓬萊繁華,但那裡是有名的海防之地,現如今大明朝又開始禁海,自然要選擇相對監管鬆一些的蓬萊,為的是偷偷打造海船,好進行航海貿易,這才是風險與暴富並存的買賣。

    不過建造海船非一朝一夕之功,能不能真個成事還是兩說,朱祐桓解釋道:「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農家種地要靠老天吃飯,而茫茫大海則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以咱家的身份,收攏些附近的漁民到海裡打漁,或許比種地收成要多一些。」

    「哎呀,六爺這盤算看來是打不響了。」司棋倒也有幾分見識,搖頭道:「打漁危險不說,收成哪裡比得上種田?何況蓬萊時常有強人上岸打家劫舍,太不安生了。」

    「強人?莫非是倭寇?」朱祐桓心裡有些興奮,他還真想訓練些人手好生和那些混蛋較量一下,不過一瞅見身邊兩個丫頭非常害怕的樣子,頓時如同一盆冷水當頭澆下。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啊!」

    朱祐桓唉聲歎氣的喃喃自語,看來羽翼豐滿前,是不能跑到蓬萊殺倭寇了,自己要是敢帶著她們過去,那些好色如命的倭國人,只定第一時間就跑來搶人。想都不用想,倭寇泛指所有海賊,真正純種的日本浪人並不多,絕大部分是些高麗棒子和沿海漁民,那裡是人家的主場,自己和官府才是客場作戰。

    「蓬萊必定要過去的,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將來。」即使要面臨無數危險,朱祐桓也不會因此退卻,事實上正是因為風險太大,所以一旦成功,那豐厚利益也是正常人所無法想像的。

    入畫迷迷糊糊的躺著,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嘟囔道:「睡一會吧,馬上就天亮了。」

    「睡吧。」朱祐桓無意成天到晚的紙上談兵,馬上附和。

    司棋卻不想睡覺,有些擔憂的歎道:「六爺不過十三歲,要我說還是該專心讀書,沒有爵位,那也就能做個安逸官員了,咱們不比王府有勢力,就拿店舖來說,稍一不慎就會遭小人舉報,等錦衣衛找上門來,到時哭都來不及呢。」

    朱祐桓感受著來自身邊少女所帶來的清香溫暖,他並不是一意孤行的人,微微點頭道:「好,讓我仔細想想。」

    「嗯。」司棋聽話的不在勸說,故意翻轉身子面朝著朱祐桓,睜著眸子看著對方。

    朱祐桓微微一笑,故意伸手在司棋胳膊上撓了一下癢癢,誰知功夫不深,竟一下掏在了軟綿綿又很有彈性的所在,嚇得兩人一時都呆住了。

    「對不起。」朱祐桓急忙收回手,很是尷尬的道歉。

    司棋紅著臉盯著自家少爺的表情,好半天才勉強說道:「該打。」

    眼見氣氛變得很是曖昧,就聽院子裡有人叫道:「司棋,入畫。」

    「哎呀,是張姑姑來了。」司棋一聽之下大驚失色,急忙翻身坐起,唬的臉都白了,急道:「快,快把被子抱到我床上去。」

    「好,好。」入畫也被驚醒,一聽張姑姑來了,同樣嚇得六神無主。

    朱祐桓皺眉下床,那姑姑就是當日在泰山站在德王妃身邊插話的那位美婦,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歲,名叫夏嵐,聽說曾經被德王收用過,本身也是王妃的心腹丫鬟,後來嫁了人,誰知丈夫出門辦事時,與人爭鬥被一刀捅死了。

    往日都是夏嵐管著丫頭們,這位姑姑聽說為人精明強悍,性子火爆豪爽,處事八面玲瓏,管人格外嚴厲,是以司棋和入畫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脾氣直爽的思琴就是夏嵐的親侄女,因此丫頭們都叫夏嵐為姑姑。

    「你們忙著,我去應付。」事到臨頭,朱祐桓自是當仁不讓的吩咐一聲,逕直轉身出去了。

    司棋和入畫都嚇得團團亂轉,忙著掩蓋和主子同床共枕的痕跡,根本沒留神朱祐桓出去時,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衣。

    「入畫,司棋,開門。」

    門外不時傳來催促聲,朱祐桓不緊不慢的走過去,也沒故意拖延時間,打開門栓,輕輕推開房門,笑道:「姑姑怎麼過來了?」

    就見容貌比之思琴還要艷麗幾分的美婦人,一聲綾羅綢緞,珠翠滿頭,此時風姿綽約的立在門前,身後站著十幾個抬著箱子的婆子,都躲在門廊內避雨。

    張夏嵐有些意外的看著開門的少年,吃驚的叫道:「哎呦呦,這大冷的下雨天,六爺怎麼就跑出來了?快進去。」

    不由分說,美婦上前一把摟住朱祐桓,抱著他走進屋裡,邊走邊埋怨道:「就算你心疼那兩個死丫頭,也犯不著自己風風火火的跑出來呀,這要是著了涼,誰能擔待的起?」

    朱祐桓淬不及防之下,腦袋被死死靠在豐滿的雙峰前,苦笑道:「今晚太冷,因此我讓她們倆陪著我一起睡,大家擠在一起還能暖和些,剛才聽到您的聲音,嚇得她們都要哭了。」

    美婦一怔,腳步不停的朝裡間走去,高聲吩咐道:「你們把箱子放在外面,都回去吧。」

    「是。」遠處的婆子都很守規矩,聞言恭敬的答應一聲。

    先前張夏嵐還有些懷疑,此刻見懷裡的少年實話實說,不由得心裡升起好感,也是朱祐桓幸運,這位美婦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沒有擔當的男人。

    前頭說過,夏嵐長得艷麗多姿,身材火辣,當年在一眾丫鬟中最是出挑,自然逃不過被德王惦記的下場,誰知她稟性剛強,要是德王小意溫柔的話,那也是在床上大膽火辣的一等一尤物。可是偏偏礙於德王妃的存在,德王一直沒有機會下手,直到有一日德王妃不在,吃了酒醉醺醺的德王見色起意,竟然強行把人要了,張夏嵐自然不敢反抗,但是這份屈辱卻使得她好似快木頭,鬧得幾次下來,德王大為掃興。

    這還不算,德王懼內,此事被德王妃察覺之後,他竟然矢口否認事實,還誣陷夏嵐是主動勾引的他,經此一事,張夏嵐一怒之下求王妃把她配了小廝,從此和德王恩斷義絕。

    這十幾年來,張夏嵐見多了宗室子弟薄情寡義,翻臉不認人的一面,心裡就越發不待見沒有擔當的男人,不想朱祐桓主動攬事,誤打誤撞的,立時讓她對懷裡少年刮目相看。

    沒了丈夫,負責打理王妃私下裡產業的夏嵐,行事風格自然生冷不忌,表面上對人熱情似火,剛才是故意表現出成熟寡婦的熟美風情,用來討得少年的歡心。其實,她對於朱祐桓起先並不待見,左右不過是個落魄子弟罷了,但是眼見德王妃對待朱祐桓好像親生兒子一樣,因此也留了心。

    親親熱熱的摟著小主子進了屋,美婦立即不容置疑的道:「你住嘴,好生躺著別動。」

    好一個糖衣加炮彈,不見外的長輩口吻又加以熱情似火的肢體語言,鬧得朱祐桓頓時沒了轍,只好老老實實的被爬上床。

    看著司棋和入畫低著頭,戰戰兢兢的立著,朱祐桓只能愛莫能助了,很沒義氣的等著好戲上演。

    張夏嵐仔細端詳著從小看著長大的兩個小丫頭,見兩人雖然髮絲凌亂,但是一身緞子孺衣穿的很周正,身為過來人,一眼看破沒有**過後的紅暈痕跡,身段和走路的姿態依然如故,經歷過人事的女孩,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變化,逃不過最親近之人的眼睛。

    有心想要訓斥幾句,無奈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美婦皺眉道:「趕緊回床上去,屋裡連個炭盆都沒有,怎麼做事的?」

    「呃!是我不讓用炭盆的,怕半夜熄了火,被煙氣熏到。」朱祐桓笑嘻嘻的插嘴。

    「哼!」美婦笑吟吟的轉身,一甩手中的錦帕,笑道:「哎呦,好一個憐香惜玉的六爺,什麼事都爭著出頭,怎麼?姑姑難道還能吃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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