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7 讓一個種族兩度瀕臨絕種的無良家族 文 / 雷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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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讓一個種族兩度瀕臨絕種的無良家族
哈弗林是一個喜歡熱鬧的種族。得到薩迦的保證之後，這些哈弗林人興奮得又叫又跳，找出笛子、喇叭、手骨、手風琴演奏音樂玩歌舞合唱。他們的唱功確實不錯，又尖又細的童聲合唱聽著十分有趣，只是薩迦老感覺一群眼鏡猴跳舞很滑稽。薩迦陪著哈弗林人們玩鬧一個多小時，又約定下次聚會的時間才得意離開。哈弗林人依依不捨的送著薩迦走出廠房，臨走時還瞪著賊亮賊亮的眼睛一起盯著薩迦的手，弄得薩迦毛骨悚然渾身惡寒。
遠離哈弗林的工廠後，薩迦連忙戴上手套感慨：「天哪，我有種被視奸的羞恥感。」魔術師和梅林都哈哈大笑，紛紛不遺餘力的讚美薩迦是超級哈弗林美男子。薩迦苦笑著搖搖頭，歎息道：「唉，說說鍛磨人吧，他們也是被塔蘭帝國害得幾乎絕種，不得不逃入雷霆山脈嗎？」
「有差別，鍛磨人反抗，哈弗林人沒有。哈弗林幾乎滅族，鍛磨人沒有。」魔術師說。
「咦，怎麼說？」薩迦瞅瞅梅林，然後看著魔術師問。
「鍛磨人是一個沉默又堅毅的種族，他們的愛好是探尋礦脈鍛打金屬製品。不同於從來沒有國家的哈弗林人，鍛磨人曾有過輝煌的國家。」魔術師沉聲說：「在羅曼帝國崛起之前的古代，世界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奧秘的歌聲從艾爾達的口中唱響，金石的光輝在德拉沃的手中閃耀』。德拉沃人就是古代的鍛磨人，由此可見鍛磨人鍛造武器的天賦。可以這麼說，塔蘭人的法術模仿自艾爾達人，鍛造技術學自德拉沃人。在羅曼帝國時期，最好的武器無一例外出自鍛磨的鐵匠。即使塔蘭帝國時期，沒落的鍛磨人依然保留著獨特的鍛造技藝。鍛造鋼鐵的天性讓鍛磨人全民皆兵，探尋礦脈的習性讓鍛磨人深居地下，帝國用了半個世紀才把地表的鍛磨人驅逐。但深藏在地下的鍛磨人，帝國至今都沒辦法。」
「那鍛磨人怎麼扯上我們？」薩迦問。
「我活了幾百年，所以什麼人都認識一些，鍛磨人的朋友也有幾個。二百多年前，鍛磨人的主力軍與塔蘭帝**在現今西山行省的中部爆發決戰。」梅林看薩迦一眼，歎息道：「西山行省山勢險峻，帝**從後勤到士兵都不及憤怒的鍛磨戰士，只是軍力龐大三倍。但你們也知道，在難以展開大決戰的群山丘陵中，二十萬大軍和二萬大軍在一個戰場上投入的兵力是一樣的。帝**本來不可能打贏，但無奈當時帝**的元帥實在太優秀。」
薩迦已經猜到梅林在說誰——在西山行省開戰，就是在巴特雷蒙的家門口打仗啊，那誰帶兵還用說？梅林歎息道：「就是你的先祖朱列昂-巴特雷蒙。他把主力軍集中在一處吸引鍛磨人的注意力，暗中派遣由精銳高手組成的小隊潛入鍛磨人的地下城，投毒污染鍛磨人的水源，放火製造毒煙。幽暗地域有兩大硬傷，一個是空氣不易流通，第二是水源缺乏。鍛磨人地下城被熏得烏煙瘴氣，地下河和地下湖都不能飲用，鍛磨人只能遷移到地上。」
魔術師歎息的讚歎：「這是一場美輪美奐的戰爭藝術啊，朱列昂大公指揮了一場史詩級的軍略交響曲。當時帝**是戰略上的攻勢，應該是帝**攻，鍛磨人守，但朱列昂大公使用三策把戰略上的攻勢轉變成戰術上的守勢。第一策和第二策就是梅林剛才說的，大公虛設一個連綿幾十里的大本營，吸引鍛磨人的注意力，同時在鍛磨人的地下城投毒放火，迫使鍛磨人軍隊分兵救援地下城。這麼一來，鍛磨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在這兩處，很難兼顧其他處。於是大公使出第三策——他把六十萬大軍分成三十隊，在連綿群山中搶建三十座要塞和無數哨所。鍛磨人從地下出來，就落入三十座連環要塞的圍困和無數哨所的監視中。」
「可是這麼一分兵，局部的兵力不是弱於鍛磨人嗎？」薩迦問。
「不不，每個要塞有兩萬人，在山上打仗，兩萬士兵足夠打一次戰役，鍛磨人的二十萬大軍也不可能擠到一塊打仗。另外還有一個要點，鍛磨人是從地下鑽到地上，地道的運輸力非常差，鍛磨人想要把二十萬大軍和四十萬平民從一條地道中送到地上，至少要兩個月時間。一來要爭取時間，二來也不知道帝**的真相，所以鍛磨人的六十萬軍民分成二十路。」魔術師連連歎息一會，才接著說：「想像一下，帝**佈置成一張覆蓋方圓三百里山嶽的大網，二十路鍛磨人不論到達哪個網格，都是被三四個要塞包圍。這一下就迫使鍛磨人主動進攻，因為退回地下，他們會慢慢的渴死悶死，如果停留在地上不動，他們會遭受帝**的重重圍擊。鍛磨人別無選擇，只能打通阻路的要塞，把分散的軍民集中到一起。」
梅林看一眼魔術師，接著說：「最後決戰半個月就結束，鍛磨人的二十路軍民只有一路脫困。帶領那一路的鍛磨人將軍與我認識，逃到雷霆山脈中向我求援時，已經不到一萬人。從那之後，地上再沒有鍛磨人，地下也沒有鍛磨人的國家，只有一些零星小部落。」
薩迦半晌才回過神來，乾巴巴的說：「巴特雷蒙家原來還背著這樣的血債啊。」
「別這麼想。」梅林安慰道：「我所知的白狼可不是主張血統至上的混蛋。他只是指揮戰爭，做到一個帝**人應該做的責任。魔術師，我一直在想當時那種局勢下，竟然還能有一路軍民脫困，從西山行省的中部一直跑到西部最邊境的雷霆山脈，是不是朱列昂在放水？」
「這個我還真沒研究，朱列昂大公和月狼騎士團的戰績幾乎被全部禁止，公開的史書上都只有象徵性的提到，我還是費了老大勁才搞到教會內部的機密資料。資料上看不出來朱列昂大公怎麼指揮，不過……」魔術師疑惑的說：「大公打完這一戰就退役了。我對這個一直很奇怪，當時朱列昂大公雖然七十高齡，但依然精壯生猛，論理說不必退役。」
薩迦越聽越納悶，忍不住說：「等等，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家裡有一本記錄月狼騎士團歷史的書籍，上面把月狼騎士團的榮耀和功績記錄得一清二楚。我怎麼說這場戰役聽著很陌生呢，仔細想想才記起來，那本書上壓根沒有與這戰役有關的一詞半句。」
「可月狼騎士團絕對參加這場戰役。」魔術師說。
「如果不是月狼騎士團，鍛磨人也不會輸得那麼快，當時的月狼騎士團可是帝國第二精銳的軍團，僅次於帝皇親自統領的禁軍。」梅林拍拍薩迦的肩膀，微笑著安慰：「或許朱列昂認為這場戰役並不榮耀，所以沒有記入書中。以他的操性，絕對會這麼自我滿足。」
「如果是這樣，那朱列昂大公絕對放水。」魔術師說。
「想開點，朱列昂不可能故意打敗仗，他能這麼做已經算不錯了。」梅林安慰道。
「還是幾十萬人的血債啊。」薩迦歎息道：「鍛磨人現在怎麼樣。」
「之後的這二百年裡，一萬多鍛磨人定居在雷霆山脈的地下礦道中，陸陸續續擴張到五十多個部落，十多萬人口。不過獸人的災害不止地上有，地下也是有的。」梅林歎息道：「鍛磨人不擅長魔法，只會依仗強硬的武器和鎧甲打硬仗。與獸人打肉搏戰，再堅固的鎧甲，再鋒銳的武器，再強壯的戰士也消耗不起。等今年年初打掉獸人之後，我親自去鍛磨人的地下村莊探索，只發現一個接一個的獸人糞坑。後來陸陸續續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個避難所，裡面有三千多的倖存者，我現在正在跟他們交涉，勸說他們到地上定居。大部分人不相信獸人被擊敗，所以不願意離開避難所，只有一小批與我比較熟悉的鍛磨人願意來試試。」
薩迦心裡這個鬱悶啊，昔日鍛磨人的六十萬軍民被朱列昂-巴特雷蒙弄得不到一萬。現在鍛磨人好不容易恢復一點元氣，又被天殺的伊隆害得只剩三千。鍛磨人跟姓巴特雷蒙的混蛋是不是命中犯沖，怎麼老是被巴特雷蒙家折騰，還一次比一次淒慘。
「我不會把最後的這點鍛磨人都折騰死吧？」薩迦暗暗的糾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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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迦跟著梅林和魔術師很快到達鍛磨人的鐵匠鋪。嚴格的說，鍛磨人的鐵匠鋪不算是『鋪子』，這可是三層樓高，佔地面積比籃球場還大的大廠房，而且還有兩座，另外還有配套的倉庫。隔著老遠，薩迦就聽見裡面叮叮噹噹砰砰啪啪的打鐵聲。在一個廠房的門口，薩迦見到一個推著一車斬鐵劍的鍛磨人，略微有些想笑。鍛磨人和哈弗林人還真是截然相反的相貌，鍛磨人比哈弗林人高一些，但也高得有限，放眼望去都是一米六上下的矮子，高個子將近一米七，矮個子估計只有一米五。他們塊頭非常粗壯，寬闊的肩膀和粗壯的胳膊讓他們更顯得矮。他們個頭不高，但鬍子非常長，紮成小辮的鬍子都垂到肚子上。他們鬍子非常長，但頭髮並不茂盛，所有大鬍子都是禿頂的地中海頭，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魔術師喊住這個推車的鍛磨人，從車上拿起一柄劍遞給薩迦：「你看怎麼樣？」
這把劍應該是雷銼刀的一種變形體，但還沒有加裝雷電符文和寶石，也沒有開鋒和改進劍柄。薩迦揮舞幾下之後又彈彈劍脊，就感覺到它非常優秀的品質，不論剛性、韌性、彈性，都明顯超過市面上常見的上等鋼劍。在此之前，薩迦所見的最好量產武器是亞馬遜女工匠們的刀劍。但跟鍛磨人打造的這把鋼劍相比，她們的鋼劍簡直就是趕工期製造的劣等品。薩迦忍不住讚歎道：「確實非常優秀，等它附魔之後絕對是一把砍獸人如切菜的好劍。」
「確實是這樣，沒附魔的鍛磨人鋼劍能劈斷中等附魔的亞馬遜鋼劍。」魔術師說。
「鍛磨人來了之後，亞馬遜的女士們集體轉職做武器附魔師了。」梅林微笑著說。
「鍛造的材料怎麼樣，產量怎麼樣？」薩迦問。
「材料的需求更低，鍛磨人能用劣等的鐵料提煉出最上等的鋼材，只需要一天，亞馬遜鐵匠就算用三天也提煉不出性能接近的鋼材。如果無限量的供應鐵料，鍛磨人每天的鋼材產量是亞馬遜人的兩倍，這還是鍛磨人比亞馬遜人少一半人。如果全力生產這種鋼劍，二十個鍛磨人能在七天內造出一百把劍，另外還有六百把在鐵砧上或者磨具中等著，之後每天出產一百把。二十個亞馬遜人能在七天內鍛造出二百八十把劍，但只有二百八十把。」
「這個產量差距有些恐怖啊。」薩迦咂舌的驚歎。
「鍛磨人絕對是最好的鐵匠，沒有之一。」魔術師說。
薩迦把鋼劍放回車上，然後與兩個大佬一起走進廠房中，震驚的發現一條非常高效的流水線生產，四個鐵匠鑄造劍坯，四個鐵匠用大錘反覆鍛打，四個鐵匠用小錘反覆鍛打，四個鐵匠淬火回爐，四個鐵匠精工打磨。每個鐵匠都負責一個環節，工作專注又高效。梅林微笑著說：「據說看了鍛磨人的鍛造流程後，軟紅大師把聖殿停產七天，專門改造工藝流程。」
「真的很了不起啊。」薩迦讚歎道。
鍛磨人對工作的態度比哈弗林人更狂熱，起碼哈弗林人還有長老不工作，但鍛磨人沒有一人閒著。梅林帶著薩迦到一個紅臉紅鬍子的壯碩矮子跟前，表示這位是現任的鐵王（鍛磨人族長），但鐵王壓根不抬頭看梅林，一手錘一手鉗的專注敲打鋼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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