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6 薩迦的人權宣言 文 / 雷馮斯
006薩迦的人權宣言
在眾多人類種族中，艾爾達人與塔蘭人確實非常像。艾爾達人不分男女全都是修長高挑的體型，平均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男女的體格相似，相貌都很秀美，有熠熠生輝的眼睛和金色的耳朵，頭髮是絢麗的金色或者璀璨的銀色。薩迦所在的西部邊境地區，塔蘭男人平均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女人平均一米六五左右，男人的骨骼粗大，女人體型比較纖細，但不論男女女人都比艾爾達人壯實，相貌也優劣不一，有媲美艾爾達人的帥哥美女，也有長得跟獸人一樣的那啥。這是塔蘭人與艾爾達人的差別，總而言之，艾爾達人可以看做比較高挑修長英俊的塔蘭人。但哈弗林人可沒法用『可以看做比較什麼的塔蘭人』來形容。
哈弗林人個子不高，放眼望去都是小學生的身高，矮個子只有一米出頭，高個子也只有一米三四。與嬌小的臉型相比，他們的眼睛特別大，讓薩迦想起動物世界中看過的眼鏡猴。或許為了彌補腦殼太小的腦容量不足，他們的後腦特別突出，如果把脊椎向豎直上下延伸，形成一條虛擬的軸線，那麼他們後腦勺到軸線的距離，超過額頭到軸線的距離，這使得他們的腦袋從側面看像一個羊角錘。一個個嬌小纖細的小矮子，頂著鎯頭腦袋睜著賊亮賊亮的大眼睛在廠房中忙活，看著非常有趣。如果不是梅林拉著，薩迦差點就笑出聲了。
見到三巨頭到來，廠房中的哈弗林人繼續專注的忙碌，看見了三位大人跟沒看見一樣。打磨弩機的專注使用銼刀，給弓臂塗膠的專心使用刷子，搬運貨料的推著小車跑來跑去。『大個子』哈弗林人實用工具專注忙碌，還有許多身高不足一米的矮小哈弗林人在旁邊睜著大眼睛使勁看。梅林低聲對薩迦解釋：「哈弗林人是天生的工匠，也是天生的工作狂，他們一旦拿起工具眼裡只有工作，所以別打擾他們，他們很反感多餘的聲音。狼牙大人不用著急，他們的長老是檢查工作的導師，已經不再工作。他們很快會來見我們。」
薩迦點點頭，低聲問：「正在工作的是成人，在旁邊看的是兒童和少年？」
「也不全是，成年的哈弗林人未必是工匠，未成年的孩子也可以工作。其實哈弗林人沒有成人和少年的差別，只有工匠和學徒的不同。只有工匠才能拿著工具工作，學藝不精的學徒只能看，不能做。所以偶爾會有一些笨蛋一直學藝不精，一輩子只能做學徒。」梅林說。
「他們這麼小的個子，怎麼在雷霆山脈這鬼地方生活？」薩迦問。
「帝國的種族主義啊。」梅林低聲歎息：「唉，在五百年前，哈弗林人在很多地方與塔蘭人混居，人類居住在城市中，哈弗林人的村莊環繞著城市。他們沒有國家和政權，但也有信仰、文化和自由。羅曼帝國崛起之後，他們生活變得困難，幾乎成了塔蘭人的附庸，但還是能活下去。塔蘭帝國成立之後，塔蘭至上的種族主義很快橫行，哈弗林人遭受滅絕性的種族屠殺，幾千萬的哈弗林人在短短的三年內死亡。他們無法生活在文明的土地上，只能逃到蠻荒山野中。唉，凱爾特斯人的生活也不寬裕，但總算在雷霆山脈站穩腳跟，我讓族人們盡量幫助哈弗林人。前年雷霆山脈有二十多個哈弗林村莊，大約一萬多人。可去年的獸人災害之後，哈弗林已經只剩下三個村莊，只剩下一千多人，唉，真是心痛。」
薩迦一時說不出話來，胸口彷彿壓著一塊千斤重的巨石，沉得無法呼吸。
終於有五個額頭有皺紋的哈弗林長老屁顛屁顛的跑來，一起向三巨頭鞠躬，但三雙眼睛卻一直好奇的盯著薩迦。梅林微笑著點點頭，低聲說：「這就是狼牙大人，你們一直嚷嚷著要拜訪的戰神。狼牙大人三天前回來後一直休息到現在，你們可以看個夠了。」
五個長老發出尖細的驚呼聲，然後盯著薩迦的手一直看，弄得薩迦很是困惑。梅林湊到薩迦的耳邊解釋：「塔蘭人的審美觀是漂亮的臉蛋、高長的體型、強壯的肌肉或者前凸後翹的曲線，但哈弗林人的審美觀是手，他們想看你是不是美男，趕緊摘下手套吧。」
薩迦莫名其妙的心生窘迫，臉上燒熱的摘下手套，露出一雙修長的手掌。五個長老眼睛一亮，同時十指交織的摁著自己胸口，身體前傾盯著薩迦的手。過了好一會，他們的大眼睛越來越濕潤蕩漾，小臉上浮現紅暈，弄得薩迦渾身惡寒，連忙狠狠瞪著梅林。
梅林輕咳一聲，微笑著說：「魯伊大長老，覺得狼牙大人怎麼樣？」
「狼牙大人在巨人中是最有型的。」最前的哈弗林人尖聲尖氣的說。
薩迦聽得很是舒坦，笑瞇瞇的說：「謝謝，你們的手也很漂亮。」
這魯伊長老咧嘴露出尖細的牙齒，看樣子應該在歡笑，但薩迦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做鬼臉的眼鏡猴。魯伊長老睜著大眼睛一直盯著薩迦，過了好久才說：「狼牙大人，老樹鬍子說你可以保護我們。讓我們不被獸人、魔獸傷害，也不會被外面的巨人襲擊。」
薩迦本想輕鬆微笑著說，可話到嘴邊不由自主的沉重：「我可以痛快的說，我可以保護你們。但是我不能這麼說，因為這麼說是草率虛偽的敷衍。我確實殺死獸人大將軍蒙哥，打殘了雷霆山脈的獸人，殺死獸人幾千萬。但我不知道比蒙哥更強更凶的獸人大將軍在什麼時候出現，它是不是會召集更加龐大的獸人，我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打敗他們。還有外面的塔蘭人，他們是一個強勢帝皇統治下的龐大帝國，有十億人口，幾百萬的軍隊。我也沒有自信絕對打敗他們。如果我勝利，我當然能保護你們，如果我失敗，那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五位哈弗林長老眼睛亮閃閃的盯著薩迦，似乎沒有明顯的失望。原本在專注工作的哈弗林工匠們漸漸停止手頭的工作，聚集到五位長老身後一起望著薩迦，一雙雙明亮的眼睛彷彿夜空的繁星。薩迦視線從五位長老眼中逐一掃過，然後望著眾人鏗鏘有力的宣告：「我只能這麼保證，我守護這個村莊的每一天，我會盡力守護每一個勤奮工作，熱愛村莊的村民，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尊重他們的信仰和尊嚴，守護他們與生俱來的自然權利，不論他們是塔蘭人、凱爾特斯人、哈弗林人、鍛磨人以及其他的人類種族。」
「我承諾在我守護的領地上，每個村民都擁有生命的自由，不可侵犯、不可傷害、不可拘束，除非他在傷害其他村民。每個村民擁有自由的行為，可以做任何讓自己更幸福的事，但他的行為不能為害其他村民的幸福。每個村民擁有自由的信仰和思想，只要他的信仰不是邪惡墮落，諸如崇拜地獄邪神的行為必須禁止。每個村民都擁有神聖不可侵犯的財產，村民的財產與他們的生命一樣寶貴，他們付出多少勞動，就應得到平等的回報。每個村民的種族都天生平等，村民之間只有能力的高低不等，沒有種族的差異，塔蘭人並不比哈弗林人高等。我會竭盡全力禁制甚至打擊種族歧視，任何公然宣告種族歧視的村民必須接受懲罰，我以女神的名義起誓我會做到。每個有能力的村民擁有被他人尊重的權利，有力量的強者必須受到尊重，有智慧的學者必須受到尊重，有技巧的工匠必須收到尊重，勤奮勞動獲取薪酬的勞動者必須受到尊重，任何一個讓村莊更加美麗、更加富裕的村民都必須受到尊重。」
薩迦深吸一口氣，看著哈弗林人說：「我不知道能不能一直保護你們，但在擊敗敵人的每一個日出到日落，我都會守護這片領地，保護他們生命、自由、信仰、尊嚴、財產的權利。我能說的只有這些，其他的我不會保證。這就是我給你們的回答。」
廠房內的幾百個哈弗林人怔怔發呆一會，很快由五個長老帶頭歡呼，所有人都又叫又跳的不住歡呼，整得跟一群眼鏡猴集體發春。梅林湊到薩迦耳邊說：「哈弗林人非常敏感，能夠辨認虛偽的謊言。我願意為大人可以得到他們的信任，不過大人的演講實在太棒，應該已經得到他們的忠誠。哈弗林人通常很滑頭，只忠誠於真正保護他們的人。」
「混蛋，你怎麼不早點說他們很奸詐？」薩迦不悅的低聲問。
「呵呵，因為我相信大人的坦誠。大人，信仰自由沒問題嗎？」梅林問。
「強迫的信仰讓人很煩。」薩迦低聲說：「而且非常愚蠢，只有急於吸收信仰成神的以撒-克瑞斯特-阿瓦隆陛下才會這麼幹。強權無法拘束有智慧的強者，反而會失去擁護。絕對單一的信仰還會滋生**和墮落，塔蘭帝國的蠢事我們看得還不夠嗎？」
「說得也是，不過大人……你的胸襟和魄力真讓人欽佩。」梅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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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允許多神信仰是好事，一想到艾璐娜與其他女神搶信仰時嗷嗷咬得口水直流，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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