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8 長者的珍貴不在於力量，而是他們沉積的智慧 文 / 雷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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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8長者的珍貴不在於力量，而是他們沉積的智慧

    「巴倫達，你要見的大人來了。」梅林喊。

    鐵王沒有一點反應，繼續砰砰砰砰的打鐵，兩隻小眼睛中只有發紅的劍身。

    「巴倫達-鐵河閣下，狼牙大人到了。」魔術師喊。

    鐵王還是沒一點反應，把劍身翻個邊，繼續砰砰砰砰的敲打。

    梅林沒辦法，只好看著魔術師聳聳肩。魔術師微笑著搖搖頭，拔出鏈鋸刀擋在鐵王的眼睛前。鐵王呆了呆，視線隨後死死的粘在鏈鋸刀上，手中的鐵錘已經停止敲打。魔術師把鏈鋸刀插回鞘中，鐵王視線跟著鏈鋸刀飛過來，終於看見粘在旁邊的三巨頭。

    梅林輕咳一聲，微笑著說：「這是狼牙大人，你每天嚷嚷三次要見的人。」

    「絕對是三次。」魔術師說：「早飯後打發人來問一次，中午一次，晚飯前又一次。」

    鐵王直勾勾的看著薩迦半晌，搖頭瞪著梅林說：「他不像，老樹鬍子，你找人忽悠我。」

    「這幾天鎮中沸沸揚揚的宣傳狼牙大人回來了，你不知道嗎？」梅林問。

    「他們肯定不知道，他們每天只在三個地方，宿舍、廠房、宿舍與廠房之間的路上，怎麼會知道狼牙大人回來的消息。」魔術師微笑著說：「這位就是狼牙大人。巴倫達-鐵河，如果你天天嚷嚷著要見一個小角色，我會隨便抓人忽悠你，但狼牙大人我怎麼會偽造。」

    「可這小子一點都不像。」鐵王不悅的喊，兩隻小眼睛瞪得滾圓。

    「你覺得狼牙大人應該是怎麼樣？」薩迦好奇的問。

    「強壯的胳膊。」鐵王抬起雙臂對拳在腹前一發力，強壯的臂部肌肉群立刻一塊塊鼓起，甚至連濃密的汗毛都豎起，直接秒殺地球上的巨石強森和范迪塞爾。他又撩起幾乎垂到胯部，編成十多根辮子的鬍子，紅光滿面的喊：「美麗、性感、充滿男人味的鬍子。」

    薩迦下意識的摸摸下巴再摸摸頭髮，膽戰心驚的暗想：「我的神啊，我的頭髮稍微長點都會被咬掉，如果鬍子留得這麼長，那還不得被滿世界追著咬。」他連忙深呼吸壓驚，轉頭看看魔術師的性感絡腮鬍子，然後指著梅林的光滑下巴：「他也沒鬍子，就不是聖者了？」

    「老樹鬍子的鬍子原本跟樹根一樣長。」鐵王說。

    「那我沒鬍子，你就不認我是狼牙？」薩迦苦笑不得的說。

    鐵王眨巴幾下小眼睛，指著魔術師腰間的鏈鋸刀說：「這是你造的？」

    薩迦終於明白該怎麼說服這固執又多疑還滑稽的鐵王，把右手伸到鐵王面前，掌心向上虛托著什麼。以護具形態藏在衣服下的艾露恩金屬開始解體，化作無數細微金屬沙組成的流體向手臂匯聚，接著像蛇一樣從袖口中鑽出。它們在薩迦的手中重組，變成一把巨大的鏈鋸刀，刀口豎直向上的懸浮在薩迦掌心。薩迦左手打一個響指，重型鏈鋸劍立刻嘎啦嘎啦的分解成三把，一把鏈鋸刀，一把大劍，一把砍刀，豎直懸浮著緩緩的轉動。

    「噢，火爐之主在上，這實在太美了。」

    鐵王傻乎乎的盯著三把武器，從左看到右邊，再從右看到左邊，藏在大鬍子下的嘴巴張得老大，終於讓薩迦確認他們也是有嘴巴的。薩迦滿心得意的等待鐵王的承認，哪知道鐵王一直傻看著三把武器，壓根就不看人一眼。魔術師湊到薩迦耳邊說：「如果你不把傢伙收起來，他能一直盯著它們看，一直看上一整天，口水流得鬍子上全都是。」

    薩迦連忙讓鏈鋸刀解體收回到衣服下，鐵王眼巴巴的看著流動的艾露恩消失，然後兩眼閃閃的瞅著薩迦，整個就是一頭聞到母畜發情氣味的公畜。薩迦被弄得渾身惡寒，重重乾咳一聲問：「鍛磨人的鐵王，巴倫達-鐵河閣下，你現在對我的身份還有疑問嗎？」

    鐵王搖搖頭，大聲說：「你就是狼牙，我信了。」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薩迦又問。

    「讓我摸摸艾露恩。」鐵王眼巴巴的嚷嚷，然後擦了擦嘴角，似乎剛才流口水了。

    「不行，艾露恩是神聖的金屬，不能隨便摸。」薩迦說。

    「那我要怎麼做？」鐵王說。

    「這個以後再說，巴倫達-鐵河，作為一個組長，你不應該先關心族人嗎？」薩迦說。

    估計這個鐵王是在天災過後才上任的，所以身為族長的意識有些淡薄。薩迦提醒之後，他愣了愣才醒悟過來：「老樹鬍子跟我們說，一個名叫『狼牙』的強者可以保護我們，還說狼牙已經擊敗山上的獸人。我們起初不相信，不過來到這裡之後，看見這麼多的戰士和這麼多的強者，我們才相信一半。不過我們不是哈弗林人，軟弱的哈弗林人才祈求強者的保護，強壯的鍛磨人不會祈求，我們只會與強者合作。我們不會討價還價，所以直接的問，我們需要怎麼樣工作，可以讓女人和孩子們在風語峽谷中居住，得到充足的食物？」

    「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慢慢談。」薩迦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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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問哈弗林人和鍛磨人，又去峽谷中其他地方巡視，時間過得很快。在夕陽西下時，三巨頭在新建的雄偉城牆上坐下，一邊喝茶看夕陽一邊繼續討論。城牆已經不是年初的冰鎮城牆，而是前不久剛剛建造完的鋼鐵和巨石之軀。用鍛磨人的鋼鐵做骨架，用哈弗林人的巧手建造，另外匯聚近千名塔蘭煉金師和凱爾特斯德魯伊的心血，終於成就這道七層樓高，寬二百米的城牆。它的基部厚達三十米，城頭有雙車道馬路的寬度，象徵著無法撼動的堅固。

    薩迦在厚實的牆頭路面上踩踏一會，驚訝的說：「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們怎麼建成的？」

    「那時哈弗林人和鍛磨人剛來，他們急著想表現，所以晝夜趕工建造。多虧他們的幫助，否則這城牆絕對沒這麼強悍。」梅林微笑著說：「我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可看見你帶回的人手、物資和消息，反而被你狠狠的驚喜一把。呵呵，實在比不過你啊。」

    「只是運氣好。對了，審判天使虐紅巖港的消息，我還沒聽你們的看法呢？」薩迦說。

    魔術師笑著搖搖頭：「我的膚淺哪能跟大爺爺比，聖者閣下，談談吧。」

    梅林看著紅彤彤的夕陽一會，才歎息道：「唉，這應該是帝皇預料到的。保密和洩密如同光與影，有光必然有影子，有保密必然有洩密，帝皇肯定有尊卑。其實仔細算算，他這兩百多年聚集的信仰之力是非常龐大的。你們想吧，塔蘭帝國為什麼有血統至高的主流？異族人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塔蘭人都信奉塔蘭的上帝或者帝皇，如果把異族人的土地給塔蘭人居住，那更多的塔蘭人可以提供更多的信仰。這是塔蘭帝國血統至高的根本原因。還有帝國的強權暴政，審判庭的爪牙耳目遍佈天下，勾結異族者死，崇拜惡魔者死，輕蔑帝皇者死，只有信仰帝皇才能活。這種暴虐的統治在幾十萬年的世界史上從不曾有過，不論太古、遠古、上古、中古，不論哪一個種族哪一個文明。我們很不滿這種恐懼，但不得不承認這是收斂信仰最快的手段。於是問題來了，你們說這二百多年，帝皇已經集中多少的信仰？」

    「如果把信仰比作金幣，帝皇估計能把百萬人口的帝都建成黃金城。」魔術師說。

    「就是這樣。」梅林說：「十億人口，兩個世紀時間，他積攢的信仰應該足夠讓他成為下位神，甚至還有多餘的量能做禮物送給太陽神周圍的天使長們。在帝國建立之前的諸神征戰時代，我曾親眼目睹過天使與天使在凡間的戰爭，一邊是太陽神，一邊是智慧與戰爭女神，天使的數量可是遮蔽天空的。當時凡人不管天使叫天使，而是叫『萬軍』。因為天使軍團的最小編織也有一萬隻，每次出戰都是多少個萬軍。狼牙，你在紅巖港看見多少天使？」

    「起初只有上千隻，最多時三千隻，後來就不知道了。」薩迦說。

    「這就是問題，天使怎麼這麼少？答案有兩個。」梅林舉起右手豎起食指和中指，先壓下中指：「第一個，太陽神沉睡之後，天使也不剩多少，或許祂們陪太陽神睡覺覺了。但這是不可能的，只要在天國，在太陽神的神殿裡，天使不會死不會老也不需要休息，永不鬆懈的執行創造主賦予的職責，哪怕轉眼千萬年的時間。所以只有第二種可能，天使沒空下來。」梅林豎著食指搖了搖，又豎起中指說：「第二種可能又有兩種可以選擇的答案，a，天使忙著對付外敵，只能派遣一些小嘍囉下凡；b，迫使天使沒空的壓力來自內部。」

    梅林合上食指，豎著中指對著夕陽，微笑著說：「在天界，迫使天使沒空的原因只有一個，異神入侵。可天界的鬥爭會反映到凡界，異神侵襲太陽神的同時，必然伴有異族入侵塔蘭帝國。但帝國現在沒有外敵，內憂倒是非常嚴重，只讓答案只有一個。」

    「帝皇勾結上一部分天使長，就像造反的皇子得到父皇的大臣的支持？」薩迦問。

    「是的，這次審判應該不會繼續太久。」梅林說。

    「那真遺憾。」薩迦說。

    「不過我們已經得到非常大的優勢。」梅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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