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89 慘絕人寰的三百碼衝撞 文 / 雷馮斯

    089慘絕人寰的三百碼衝撞

    日頭已經明顯西斜，兩三個小時後就會天黑，還要去四處地方救場的薩迦沒有空暇時間多耽擱。儘管他打心裡想看看這隊獵人能與獸人糾纏到什麼時候。他讓芬裡爾跳到一處顯眼的高地上，取出魔光燈對著山上的獵人打開，然後很有韻律的慢慢揮舞。

    雪山上的獵人們很快注意到薩迦，雪山上的獸人也注意到薩迦，不少獸人衝著薩迦哇哇大叫。薩迦用魔光燈的光束指指獸人，然後拍拍胸口，示意獵人把獸人引下山。但獵人們沒法理會，他們很納悶的心想，這缺心眼的傻帽對著獸人晃燈，難道想要換口味『自殺』？所以獵人們沒有下山，繼續踩著雪蹼賣力的往高處爬。獸人們喜歡打仗，喜歡轟轟烈烈哇哇嗷嗷的幹架，它們覺得幾十個獵人幹起來更帶勁，也繼續追著獵人們爬山。

    薩迦歎了口氣，拔出鏈鋸刀說：「芬裡爾，變色引誘獸人。」

    芬裡爾體表的白色黑斑雪地迷彩迅速變成粉紅，接著變成淒艷的血紅。「唔，紅色有角三倍速，咱得跑得更快些。」她用前爪刨了刨地，然後弓身直衝出去，在積雪的凍土和稀疏的樹木之間越跑越快。每當她從石頭上掠過，金屬利爪劃過石面都能刮出火星。

    薩迦俯身趴在鞍座上，一手提著刀一手死死的抓著把手。儘管神聖原體的體質超凡，但面對這樣的顛簸還有些吃不消。「這傢伙來自天界頂著天使的名頭，但本質真是比惡魔更惡劣，忽悠不打草稿，坑蒙不帶同情，暴走飆速也不看路況。」他無奈的腹誹著。儘管月狼的本源已經與他融合，彼此化作一提，但這融合不包括意識，雙方的關係如同一個精神分裂患者的雙重人格。因為月狼把人格意識投射在魔狼內，他還真沒法管她。

    芬裡爾速度快得令人髮指，薩迦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呼轟鳴，周圍的樹木嗖嗖後掠，眨眨眼睛就看見相距不遠的大群獸人。獸人原本分散在許多地方，哇哇嗚嗚的包圍追逐山上的獵人，可因為芬裡爾變成很刺眼的血紅色，對紅色特別敏感的獸人們紛紛聚集在一起，準備一起圍毆貌似很帶感的芬裡爾。薩迦感覺芬裡爾應該開始炮擊，往常這個距離上，芬裡爾都會用電漿炮進行火力壓制，但芬裡爾額頭的螺旋金角壓根沒有蓄能的跡象，反而繼續加速。

    「喂，你要幹嘛，把炮擊的能量還用來加速？」薩迦大吼。

    「唔，紅色有角三倍速，咱要把加速進行到底。」芬裡爾說。

    「混蛋啊混蛋，你知道艾薩克-牛頓是什麼人嗎？」薩迦大吼。

    「笨狗前世那世界的一個聖哲。」芬裡爾說。

    「那你一定知道牛頓這傢伙的第三定律是什麼？」

    「唔，兩個物體之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總是同時在同一條直線上，大小相等，反向相反。咱繼續加速衝擊綠皮，把綠皮撞得越慘，咱也越慘，騎在咱身上的笨狗也……」芬裡爾碎碎念著牛頓第三定律和即將發生的慘劇，確實絲毫沒有減速的打算。

    她最後一個爆發性的加速，以大約每小時三百公里的速度衝向獸人群中，同時從鞍座上發出一股豎直向上的力場，把薩迦高高彈射到空中。「這傢伙還算有良心……我干！！！」薩迦還沒來得及感激芬裡爾的節操，便被慘絕人寰的一幕驚嚇得破口大罵。

    芬裡爾就像一顆炮彈一樣直衝入獸人群中，把所有碰到的獸人都撞得支離破碎。但她自己也在撞擊中不斷變形扭曲崩潰解體，最後只剩下一截無法形容模樣的破損軀幹。這節軀幹繼續旋轉飛撞，扎扎實實的紮在獸人巫師的胸口，把它整個人釘在地上。薩迦下墜時調整姿勢，落在雪地上打個滾就站起來，然後提刀直衝入獸人群中。剛剛芬裡爾的衝擊把獸人的陣型撞得支離破碎，部分獸人死了，部分獸人跌倒在地，只有邊緣的少數獸人還站著。獸人老大理所當然的站在獸人群中，所以也在混亂中倒在地上。薩迦迅速找到一隻獸人老大殺死，隨後避開哇哇叫著爬起的獸人小子們，找到另外兩隻獸人老大砍死。

    一隻獸人巫師和三隻獸人老大不到一分鐘全部死亡，剩餘的獸人小子已經被芬裡爾的撞擊嚇破膽，現在見老大們全死了，立刻哇哇叫著全部散了。薩迦走到獸人巫師的屍體旁，看著嚴重變形的魔狼軀幹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你最近很無聊啊。」

    「唔，笨狗知道咱很無聊，怎麼不多多安慰咱。」

    芬裡爾的軀幹突然懸浮離地，在二三米高的半空中迅速旋轉，散發出耀眼的金光，變形的機體在金光閃耀間迅速復原。散落在地上的大量碎片收到無形力量的牽引，紛紛懸浮離地飛射向軀幹，依次對接在原本所在的部位。扭曲處恢復整齊，破裂處重新續借，不一會兒，一隻嶄新的機械魔狼輕盈的落在地上，全身的甲殼變幻著絢麗的色彩，最後定格成白色黑斑的雪地迷彩。——生命金屬的最大特性之一就是自動復原，芬裡爾現在全身都是新型生命金屬『艾露恩』，原地復原只是時間和能量耗費的多少。她剛才的粉碎性解體看著悲慘，其實跟普通人赤身裸體在冰天雪地上打滾一樣，稍微有些難受，但起來暖和一下就好了。

    她無所謂，薩迦也知道她無所謂，只是見到剛剛慘烈的一幕，心情還是很不爽。芬裡爾用鼻子拱拱薩迦的胸口，罕見的放軟語氣說：「唔，咱剛剛跑得一時興起，想起從沒測試過機體的撞擊力，所以撞獸人試試感覺。唔，收集到很多有價值的資料，沒白撞。」

    「你呀。」薩迦摸了摸芬裡爾的鼻樑，歎了口氣沒說話。

    「唔，咱以為你只不捨得你的妹子受傷，蠻驚訝你還關心咱。」芬裡爾說。

    「如果你變成人形，當然也是我的妹子。」薩迦說。

    芬裡爾聞言後退幾步，精緻的機械眼瞼不停的眨動，兩隻大眼睛中泛著非常人性化的異樣亮光。「你看什麼？難道你不是我妹子，還是別人的妹子？」薩迦不滿的問。芬裡爾沉默一會，才說：「唔，一想到你與咱的關係，感覺你這話好自戀和變態。」

    「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薩迦無奈的說。

    「沒辦法，誰讓你總是時不時顯露不可救藥的蠢態。」芬裡爾說。

    薩迦鬱悶了，不再搭理這只刻薄黑暗的惡狼，回頭看著從山上下來的獵人們。剛剛薩迦斬殺獸人老大等芬裡爾復原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已經換上雪橇下山。來到薩迦跟前後，這些獵人都敬畏的看著薩迦。為首的中年說：「很抱歉，先前沒認出狼牙閣下。」

    「沒關係，如果換做我被獸人圍在山上，看見一個蠢貨在山下叫嚷，也會認為他是一個瘋子，絕不會當他是援軍。」薩迦笑著拍拍這個中年的肩膀，大聲說：「你們先前的表現非常出色，我還在想是不是先放著你們不管，看看你們能不能來一次凌厲的反擊。」

    「我確實有這樣的打算，只是犧牲會很嚴重。」中年蠻激動的說。

    「這個上上下下的游擊戰術是你的？」薩迦笑著問。

    「我只是指揮，戰術是我的兒子想出。」中年從身後拉出一個背著機弩的年輕人。這小子大約十七八歲，一頭亂糟糟的黃色卷髮，臉上有許多雀斑和青春痘，長相很是一般，但眼睛非常靈活。他個頭不是很高，但四肢非常的長，手掌更是不合比例的大，幾乎雙手能抱住自己的頭。年輕的獵人看一眼薩迦，就興致勃勃的盯著芬裡爾。中年笑著說：「他名叫『拉克-蘭德』，因為喜歡騎馬射箭，準頭還算不錯，所以得到『半人馬』的綽號。」

    「半人馬？」薩迦好奇的問。

    「神話故事裡，半人馬是天生的騎射手。」半人馬主動解釋。

    「原來這樣，這綽號不錯。你喜歡騎射，有沒有買一匹坐騎？」薩迦笑著問。

    「正在攢錢，準備買一匹大灰狼。」半人馬說。

    「呵呵，灰狼雖然耐力強速度快，一口氣能跑一百里，但負重可不怎麼樣，如果你穿八十磅的鋼甲，它就跑不動了。考慮考慮馳龍。」薩迦笑著說：「我在橡靈部落見過馳龍騎手，馳龍很不錯，耐力不如灰狼，但能托起三百磅的重負一連跑三十里，速度也很快。」

    「馳龍是什麼樣子？」半人馬好奇的問。

    「長得像迅猛龍，跟駱駝一般大，平常不喜歡抬頭，總是低著頭盯著前面……」

    半人馬對坐騎很是感興趣，聽薩迦說起負重、耐力和速度都優秀的馳龍，就津津有味的聽著。薩迦很耐心的講解馳龍是什麼樣子，畢竟這次戰鬥結束得快，他有空暇可以支配。他跟半人馬十多分鐘，才叮囑半人馬的父親帶隊回去，然後趕往下一處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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