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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5 獸人都是很才華橫溢的發明家 文 / 雷馮斯

    015獸人都是很才華橫溢的發明家

    「哇啊啊……哇啊啊……哇啊啊……」

    這只獸人老大帶著小子們很有韻律的哇啊啊大叫。一種奇妙的能量共鳴從它們體內發出。起初只是無形無質的一種感覺,如同臭屁一樣令人難受。可沒過多久,這臭屁變得有形可見,更加讓人作嘔。獸人們繼續哇哇的大叫,渾身血霧蒸騰。一團團的血霧連接成片,匯聚到熔岩巨魔頭上不停的旋轉,像漩渦一樣注入到破裂的腦殼中。過了一會,熔岩巨魔微微動彈一下右爪,然後搖晃著裂開的腦袋試圖爬起,掙得身上的鎖鏈嘩嘩作響。

    薩迦震驚的瞪大眼睛,深深的歎息:「唉,獸人簡直無敵了。」

    「不,還沒完。」綠眼說。

    接下來的情況正如綠眼所說的,掙得鎖鏈嘩嘩作響的熔岩巨魔突然爆發嘶啞的大吼,渾身棘皮上叢生的紅色晶體驟然亮起,發出極強的熱量。捆綁的鎖鏈相繼熔化斷裂,熔岩巨魔揮開身上殘餘的鎖鏈,捂著頭踉踉蹌蹌的爬起,同時不住的痛苦嘶嚎。

    小子們見到這只看著比薩迦恐怖千百倍的熔岩巨魔,卻全然沒有面對薩迦時的恐懼,全都興致勃勃的哇哇叫著圍觀。獸人老大也不知道哪根神經短路了,竟然大搖大擺的湊到熔岩巨魔跟前,放開嗓門大吼,彷彿在吼:『哇啊啊啊,小子,你認得老大俺是蝦米?』

    被大腦移植的熔岩巨魔驟然停止嘶嚎,貌似不安的後退一步。可它隨後意識到自己比獸人老大要高出一大截,後退的架勢又停止了,歪著蜥蜴般的腦袋瞅著獸人老大,似乎在疑惑的打量。獸人老大又哇啊啊啊的大吼,周圍的獸人小子們也很配合的哇啊啊大吼。

    熔岩巨魔也跟著哇啊啊的大吼,移植大腦帶來的獸人天性似乎覺醒了。然後,它呼的一爪拍在獸人老大的臉,硬生生撕掉一整片的臉皮。周圍的獸人小子們吼叫聲嘎然而止,然後更亢奮的哇啊啊啊大吼,操起手頭的兵器直奔熔岩巨魔衝去,哇哇的打成一團。

    薩迦看得欣慰不已,因為這樣的獸人才是真正的獸人,血性狂暴,悍不畏死,每天都哇哇的歡樂生活。他之前遇到的那些獸人完全沒有這麼給力,就像剛剛被閹割後又得了禽流感的土狗。他笑著搖搖頭,向綠眼比劃一個手勢,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藏身處。

    獸人們正與這只改造巨魔哇哇的對毆,完全沒有警惕有敵人潛入。薩迦、芬裡爾和綠眼順利的穿過這個洞窟,來到更深處更遼闊的洞窟。這裡的獸人很多,小子和老大隨處可見,卻充滿一種毫無秩序的擁擠和混亂。一些洞窟裡,老大帶著小子們哇哇的生物改造,把獸人的腦子植入各種地下穴居生物的顱腔中,或者把各種魔獸的器官移植到自己身上。一些洞窟中,老大帶著小子哇哇的創造爆炸物和燃燒物,也有鍛造各種兵器的。

    薩迦走走停停的窺視好一會,最後來到悶熱的岩漿河旁。上百隻獸人小子在十多隻獸人老大的帶領下,正圍著一隻無比巨大的熔岩巨魔忙活。尋常的熔岩巨魔已經比獸人老大高上半截,這隻大熔岩巨魔比尋常熔岩巨魔又大上半截,幾乎趕得上一座二層小樓。它遍體鱗傷,不僅腦袋上有一個露出腦仁的窟窿,渾身的疙瘩硬皮上也裂口遍佈,如同岩漿一般泛著紅光的血液正緩緩流出。獸人們就像釘馬蹄鐵一樣,把一塊塊燒紅的金屬板釘在這熔岩巨魔渾身各處的傷口上。薩迦看了好一會,才明白獸人竟然把金屬板當做創可貼用。

    薩迦怔怔的發呆好一會,才皺眉說:「這裡的獸人集體進化了,創造力怎麼這麼足?」

    綠眼沉默了一會,才低聲說:「不是獸人進化了,只是它們的首領變了。」

    「蒙哥嗎?」薩迦好奇的問:「你都知道什麼,說來聽聽?」

    綠眼又沉默一會,才說:「每一隻獸人老大與它增殖的獸人之間,有著一種很微妙的心靈感應,會時刻的傳播許多信息。老大狂暴好戰,小子們會戰意高昂。老大猶豫膽怯,小子們會萎靡怯弱。這種心靈感應可以有意釋放,比如老大召集小子們戰鬥,也可能是無意中散播。比如說,蒙哥把一隻獸人小子的腦子塞入到熔岩巨魔的腦殼裡,弄出一隻熔岩巨魔小子。它增殖的獸人老大們可能感覺到,然後有意無意的模仿。」

    「你是說蒙哥成了發明家,它的小子們全成了發明家?」薩迦好奇的問。

    「我只是打個比方,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但源頭應該都來自蒙哥。」綠眼說。

    「那我們去看看蒙哥吧。」薩迦又看一眼正在被打補丁的熔岩巨魔,小心翼翼的走了。

    如果綠眼的說法正確,那蒙哥應該正在鑽研什麼,並且無暇管理手下的獸人老大們。這使得這片幽暗地域的獸人都自己忙活自己的,沒有哨兵放哨,關卡處也沒有把守。薩迦、芬裡爾和綠眼輕鬆的避開一群群歡樂的獸人,逐漸進入到獸人巢穴的最深處。

    在一處幽暗的洞口,薩迦一次例行的月之凝視掃瞄,在地上見到一個非常大的腳印。從形狀來看,這是一隻獸人的腳印,但尺寸實在太過誇張,長度將近一米,寬度也超過半米。薩迦根據獸人的身體比例估算一下,發現這只獸人的體格大概有六米上下。

    「我是不是最近禁慾過度導致視線模糊了。」薩迦過度吃驚反而笑了。

    綠眼以為薩迦身體不舒服,便問:「什麼?」

    薩迦知道她看不見這種只顯現於月之凝視中的痕跡,便在這個大腳印的周圍劃出輪廓,笑著說:「一個這麼大的獸人腳印出現在我眼前,我難道不能懷疑眼睛花了……咦,你怎麼了?」他發現綠眼淺青色的小臉驟然蒼白,嬌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連忙擁著她慰問。

    「快走。」綠眼死死的抓著薩迦的胳膊,結結巴巴的說:「快……快走。」

    「為什麼快走?」薩迦好奇的問。

    綠眼死命的搖頭,顫抖著抱著薩迦的胳膊,語無倫次的不住說:「快走……要不然來不及……」。薩迦知道綠眼的來歷,也知道還有幾個被魔法反噬,卻放縱節操全身心變成獸人的人類。他明白了,雙手捧住綠眼的小臉,微笑著低聲問:「這腳印是你曾經的同伴?」

    薩迦唇角彎起的弧度有些過大,讓這個俊美的微笑過度扭曲變形,如同猛獸發現獵物時的齜牙咧嘴。閃爍的金光在他的狼眼中時明時暗,緊縮如針眼的瞳孔散發出危險的氣息。綠眼明白他的決意,不由更加恐懼的戰慄,跪下抱住他的膝蓋,流著眼淚使勁的搖頭。

    「求求你……不要……千萬別……他……」

    薩迦蹲下抱住綠眼纖窄幼小的肩膀,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珠,柔聲說:「不用害怕,過去的終究是過去,越是不堪回首的過去,越要坦然的面對。不論多麼恐怖,不論多麼骯髒和醜陋,都讓我們一起看著它們,然後割斷它們,粉碎它們。」

    他在她冰涼的唇上輕輕一吻,微笑著說:「只有拋棄過去,才能舒坦的活著,不是嗎?」

    綠眼頓時不哆嗦了,睜大眼睛死死盯著薩迦,眼淚嘩嘩的流得更凶。

    薩迦這時急著去見傳說中獸人異變的罪魁禍首,也沒心思打理綠眼的異常反應。他抱起綠眼放在芬裡爾的鞍座上,然後貓著腰走在最前面,,追尋著巨大足跡的方向。在潛行的同時,他充分的釋放超凡脫俗的聽力。大量的喧囂聲頓時如潮水一般湧入耳中。

    屁精被宰殺的哀嚎,獸人小子的哇哇叫,獸人老大的含糊嚎叫,魔獸的嘶聲咆哮……,各種聲音從洞窟的遙遠處傳來。其中一些聲音額外的特殊,他集中精力於這些聲源處。其他的噪音逐漸消退,這些聲音漸漸變得清晰,竟然是人類的說話聲。

    不,不是人類的說話聲,而是一些不是人的傢伙說著人類的通用語。其中一個聲音特別的粗獷雄渾,彷彿一頭大象再說人話;另外一個聲音又異常的柔和圓潤,彷彿在詩朗誦。兩個聲音在一來一去的討論什麼事情,但因為距離遙遠,薩迦聽得不是很清楚。

    為了聽得更清楚,薩迦加快前進的速度,但突然心頭一陣強烈的驚悸。他想都沒有多想,便揮手在面前一爪,抓住一隻射到面前的箭矢。這是一支異常精緻的箭,箭頭上雕刻著精細的符文,箭桿上嵌著一塊塊鯽魚鱗大小的寶石碎片,尾羽是五彩絢麗的華麗羽毛。

    但這支箭矢非常致命,如果他手慢十分之一秒,已經被穿透頭顱而死。

    薩迦沒有去想敵人是什麼人,為什麼能無聲無息的射出這種美麗的箭矢。他只知道兩個要點,第一,他已經暴露;第二,敵人不打算讓他活命。正常情況下,秘密行動在暴露之後必須立刻終止,全員盡快在敵人反應之前撤退。但強烈的執念衝擊薩迦的理智,他覺得自己必須看一看獸人魁首的真面目。所以他決定在敵人反應之前……發動一次閃電戰。他雙眼眨了眨,眼瞳驟然變成深沉的金色,洞悉一切隱秘的月之凝視再度發動。

    前方大約二十米外的一處石柱後,一個人形光影正在熠熠生輝,從體型的輪廓來看,這是一個身材苗條的女性,穿著斗篷帶著面罩,背著兩把類似鐮刀的武器,手中拿著一把短弓,搭著另一支箭即將射出。薩迦沒有去想她為什麼協助獸人,只知道她是敵人。

    剛剛如果他反應慢十分之一秒,已經被她一箭射在臉上,腦袋上出現一個對穿窟窿。

    她顯然要他的命,那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的殺她。

    月狼留在他心靈深處的最後一部分湧上心頭,清冷的力量讓心臟停止,血液凝固。薩迦輕輕呼出一口冷氣,隨後甩手擲出箭矢,然後弓腰俯身閃電般衝出。在女射手射出手中的羽箭之前,薩迦擲出的羽箭已經射中她的短弓。砰啪一聲爆響,弓臂折斷,女射手迅捷的擰腰側身,避開射斷弓臂後繼續激射的箭矢。本要貫穿她心臟的羽箭與她擦胸而過,劃開她的斗篷,在她胸甲上留下一道無法忽視的刮痕。這隨手甩出的羽箭,竟然迅猛如床弩。

    女射手嚇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但更猛烈的寒冷感席捲她的全身。極度的危機感讓她爆發從未有過的潛能,她迅捷的一個後空翻,避開一隻閃電般掃過的利爪,站立之後又蹲身趴下,避開另一隻緊跟著掃過的利爪,然後摸到背後拔出兩把戰鐮,揮向面前的恐怖怪獸。

    「喲,有點意思。從反應和動作來看,不像是人類呀。」這人形怪獸冷哼一聲後退。她略微鬆口氣,正考慮該怎麼辦,卻被一股殘酷的巨力抽中後背,整個人飛到半空中。在空中翻滾之際,她看見一隻金屬怪獸站在她背後的位置。它豎著像鞭子一樣的兩條長尾,其中一條末端的彎鉤上還沾著淋淋的血跡。她感覺到呼吸困難,胸部以下的身體已然完全失去知覺。這讓她明白自己的胸椎可能被劃斷,至少是導致暫時癱瘓的重創。

    然後,她被那人形怪獸抓住腳踝,正在翻滾上升的身體被硬生生扯下,重重摔在地上。

    薩迦看著癱在地上的女戰士,心生一種不忍破壞的憐惜……不是對她這個人,而是對她身上的裝備。她的斗篷由一種非常輕薄的布料製成,上面有非常精緻華麗的刺繡。她的鎧甲不像是金屬也不像是皮質,更像是塑料,非常的輕,非常的薄,也非常的堅固。

    如果不是這種材質異常的鎧甲,她早就被芬裡爾一尾巴抽成兩截。薩迦還記得在大雪山上,芬裡爾身體藏在灌木叢中,用兩條毒蛇一樣靈活的尾巴襲擊獸人。那些身著厚重鐵甲的獸人老大被芬裡爾的尾巴抽中,也是連人帶甲支離破碎。這個女戰士的體格明顯不如獸人老大結實,她沒有被芬裡爾抽得支離破碎,只可能是這種鎧甲的保護。

    「唔,要下手動作快些。」芬裡爾淡淡的說。

    薩迦歎了口氣,雙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摸上女戰士的身體。轉眼間,女戰士被剝成一隻小白羊,露出青春健美的**。她與人類非常的像,但明顯不是人類,她的眼睛散發著晶瑩的銀光,周圍有一些類似刺青的天然紋理。她的耳朵尖尖的翹著,與人類相差很大。

    從面相來看,這個類人少女很漂亮,不過她的傷口正在嚴重失血,馬上要死了。

    薩迦把戰利品打包放在芬裡爾的鞍座踏腳板上,然後展開爪子準備撕斷少女的脖子,終結她垂死的痛苦。作為敵人,這是他力所能及的憐憫,不奸,不姦殺,不先姦後殺再奸再殺。但突然間,無數銀光閃閃的半透明戰士和怪獸從周圍的虛空中閃現,揮舞著兵器或者張牙舞爪的攻擊薩迦和芬裡爾。薩迦猝不及防吃了大虧,先被一把光劍砍著左肩,又被一隻光狼咬到,接著遭受幾支光箭的齊射。轉眼間,他身上多出許多傷口。

    薩迦冷哼一聲,鏈刃從右腕間射出,對著周圍這些幽靈般的戰士和怪獸一通亂抽。它們的刀刃和獠牙是真實的,能撕開他的皮甲給他製造疼痛。但它們的身體彷彿是霧氣做的,鏈刃的揮擊只能讓它們模糊一陣子。轉眼之後,它們又恢復到原狀。

    「單純實體攻擊無效,用能量攻擊。」芬裡爾說。

    薩迦恍然大悟,隨即從左爪的掌心炮中噴出大量的聖火。被燒到的幽靈立刻像蠟油一般熔化,其餘的幽靈見狀紛紛後退。薩迦暗鬆口氣,隨後發現那個赤裸的類人少女已經不見。但她的血跡還在地上,點點滴滴的連續蔓延,一直通向那先前對話的聲源處。

    薩迦立刻跳到鞍座上,摟著綠眼壓低她的身體,幾乎壓著她貼在鞍座上。不需要多說,芬裡爾風馳電掣的直衝而出。這一路上並沒有阻隔,芬裡爾直接衝到一個寬闊的石室中,剛好見到一群戴著面罩的類人族站在一個發光的法陣中,在白光寺閃耀間消失不見。

    那個被他剝光的類人少女被另一個高挑的女戰士抱著。薩迦看向赤裸少女的時候,與這個女戰士對視一眼。女戰士戴著面罩,通過眼孔可以見到一雙散發著美麗銀光的雙眼。這雙美得讓人窒息的眼眸中,薩迦沒有見到憤怒和仇恨,只見到寧靜的憂愁。

    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她並不恨他傷害那少女,她只是純粹的關心受傷的少女。

    薩迦心情莫名的沉重許多,歎了口氣才看向石室另一邊的那些獸人。

    這一瞬間,他心生相當嚴重的後悔,明白自己確實太魯莽了,來到不該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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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車的妹子是……嘿嘿,我就不劇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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