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16 世界很大，但也很小 文 / 雷馮斯

    016世界很大，但也很小

    與人類相比，獸人都是很大只的。普通屁精與尋常人類差不多個頭，獸人小子已經是魁梧壯漢的個頭，獸人老大已經是正常人不可能相比的個頭，只有個別的巨人症患者能那麼高。而超級老大是不論什麼人類都不可能比的。超級老大蒙哥，已經是薩迦見過最壯的獸人。

    只是薩迦見過的最強壯獸人，與眼前這群獸人相比，簡直跟營養不良的難民孩子一樣。

    這群獸人最好矮小的也比蒙哥高出一個頭，胳膊粗了不只一圈。如果把它們塞到人類的民居中，腦袋絕對能把二樓的地板頂出一個窟窿。這種塊頭的獸***約二十來只，穿著厚重粗獷的鐵甲，雙手分別握著巨斧或者巨錘，全都是雙持超重型武器。這群獸人中有八隻獸人巫師，壯得跟大象一樣，身上穿著電光劈啪作響的重型鎧甲，鎧甲的厚度媲美雷霆城的鋼鐵城門。當與最魁梧的獸人相比，它們簡直就像發育不良的農村中學生站在職業籃球中鋒面前。

    憑借先前的腳印，薩迦知道這只獸人高度大約在五米到六米之間，與一棟雙層小樓差不多高。它確實是這樣的塊頭，可親眼看見和腦內幻象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它站在薩迦面前，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裂開的嘴巴中獠牙錯亂，營造出一種讓人無法呼吸的恐怖壓力。

    芬裡爾調整一下姿勢，壓低身體盯著這只獸人，隨時準備撲出，也能隨時轉身逃跑。薩迦停止身體，左臂用力的環在綠眼跟前，企圖用力量傳達保護的**。綠眼害怕得厲害，蜷縮在薩迦懷裡不住的哆嗦，深深的低著頭，把臉藏在薩迦斗篷下的陰影中。

    「薩迦-巴特雷蒙？」巨大的獸人突然吐出沉重的聲音，如同巨石從山崖上滾落。

    薩迦暗中有些吃驚，但表面上不動聲色的反問：「你是酋長？」

    「在詢問主人之前，客人不該先自我介紹嗎？」巨獸人又問。

    「主人和客人，我們是這樣的關係嗎？」薩迦又問。

    「在這個地頭上，誰是主誰是客難道不明顯？」巨獸人問。

    「你要以人數和力量確定主客，是不是自信得太早？」薩迦問。

    巨獸人突然不吱聲了，兩隻血眼一眨不眨的盯著薩迦，突然吼吼吼的放聲大笑，笑聲像滾雷一般在遼闊的石室內激盪。「很不錯，你很不錯。」巨獸***笑著吼：「站在我的面前與我說話，竟然能不受我的脅迫。光憑膽識，你已經是成年，很不錯。」

    薩迦意料不到巨獸人會這般回答，一時間不知該怎麼應對，只好抿著嘴不吭聲。

    「我是酋長，所有獸人的主人。」酋長直爽的大喊。

    薩迦沉默一會，突然問：「你的名字呢，變成獸人之前的人類名字？」

    巨獸人得意的笑聲嘎然而止，饒有興致的盯著薩迦：「你已經見到艾斯希雅？」

    蜷縮在薩迦懷裡的綠眼微微顫抖一下，僵硬的縮成一團，幾乎整個人都縮在斗篷下。薩迦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心中卻再急速的思考。『艾斯希雅』這個名字，他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久，經歷的時間有限，檢索記憶並不太麻煩。——他很快想起來了，穿越附在薩迦-巴特雷蒙少爺身上後不久，他沒有以前的記憶，只能借口失憶。貝維爾很耐心的講解他的過去，不止一次的提到過一個名字。

    艾斯希雅-阿爾芭，薩迦父輩時代的家族法師，一位非常美麗，非常知性，脆弱中蘊含堅強的女士。艾斯希雅是薩迦母親的密友，兩人情同姐妹。當薩迦出生之後，艾斯希雅女士成為薩迦的教母。薩迦的父母都有性格缺陷，對薩迦是管生不管養，自己與丈夫常年出去旅遊，把養育孩子的事情扔給艾斯希雅女士。艾斯希雅女士對薩迦也是視若己出。只不過很遺憾，一場事故中，艾斯希雅與薩迦的父母一起遇難，讓年幼的薩迦成為真正的孤兒。

    薩迦迅速的回想邂逅綠眼之初，綠眼對他出乎異常的關注，以及綠眼的種種異常舉止。他很快想明白各種前因後果，也明白懷裡這個身世曲折的女人的身份。只是得知綠眼身份的短暫輕鬆之後，他很快聯想去許多糟糕的可能，腦袋不由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時間，他不敢追問這個巨獸人的真名，只是冷冷的盯著它醜陋的大臉。

    酋長又咧嘴笑了，但說話聲平靜很多：「原來這樣。」

    薩迦沒有做聲，只是死死的盯著酋長，心中充滿了荒謬感。

    酋長笑著說：「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吼吼……，不過面對的時候，心情還是很不爽的。到底多少年了，老子沒有這麼不爽過。小子，你打算怎麼做？」

    「殺了你，殺了你們全部。」薩迦冷冷的說。

    「哈哈哈哈，很好的回答。」酋長突然又轟隆隆的大笑，砰砰的拍著手掌喊：「很好很好，就是這種意思。你做的很好，薩迦-巴特雷蒙，你比任何一個巴特雷蒙都要優秀。不過，你現在還殺不了我們。我還有事情忙，就不陪你玩了，那個啥……哇啊啊啊……」

    酋長用獸人語哇哇的亂吼一通，石室另一頭的一個洞窟中走出一個滿身是血污的巨獸人。這只獸人比酋長矮一些，但也非常的魁梧。它身著一件類似皮圍裙的衣服，右手提著一口大皮箱，身後跟著四個裝扮相似的獸人。每隻也都比蒙哥更加魁梧。

    它眼睛也是獸人特有的渾濁血紅，卻是獸人完全不該有的深沉凝視。這讓薩迦心情更加的沉重糟糕。它與酋長哇哇大叫一通，酋長又咧嘴吼吼的大笑一通，對著薩迦吼：「薩迦-巴特雷蒙，你前半程打得很好。不過接下來，可不是那麼輕鬆，開門，放……蒙哥。」

    第二隻巨獸人走出的洞窟中，隆隆的腳步聲再度響起，接著走出一隻『嬌小』的獸人。這個嬌小只是相對酋長和周圍的獸人而言，其實它非常的巨大，大約有三米來高，赤裸的身體上肌肉鼓脹，綠油油的皮膚彷彿能溢出油來。引人注目的是頭顱、右腿和左臂。它的後腦勺換成了一個粗糙的金屬腦殼，跟那些被開瓢插靈晶石的獸人巫師十分相似。它的右腿和左臂被換成機械義肢，粗糙簡陋卻充滿力量感，不斷的辟啪閃耀著哇力閃電特有的紅光。左臂更是讓人注目中的注目，左掌已經變成一隻巨大的機械爪，也在辟啪的閃爍著紅色電光。

    薩迦恍然明白了為什麼外面的那些獸人哇哇的喜歡創造。不是蒙哥通過心靈感應讓它們創造，而是蒙哥接受的改造傳遞到它們的心靈中，讓它們充滿創造和改造的**。打比方說，薩迦前世那個世界上有一個世襲制的獨裁效果，老子死了兒子繼位，那兒子留著一個很風騷的小分頭。一時間，這個小國的所有男性國民都去理類似的小分頭。

    酋長什麼都沒多說，深深的看薩迦一眼後，召集所有的巨大獸人，讓那些超重裝的獸人巫師一起施法。在一陣紅綠相間的電光閃耀過後，所有巨獸人全部消失了。偌大的石窟中，只剩下呆呆傻傻的蒙哥看著薩迦，似乎腦袋被改造之後不怎麼好使。

    薩迦沉默一會，淡淡的問：「你是蒙哥？」

    蒙哥眨眨眼睛，吼吼著說：「俺是蒙哥，你是蝦米？」

    如果放在平時，薩迦會好好的戲弄這只蠢笨的獸人。但現在心事實在太多，他懶洋洋的說：「我是不相關的路人甲，我回去了，你好好的鍛煉肌肉。」他揮了揮手，讓芬裡爾掉頭就走。蒙哥呆呆的看著薩迦，突然哇啊啊的大吼：「你不是俺的小子，俺嘎崩一下捏死你。」

    薩迦暗暗歎了口氣，芬裡爾迅捷的轉身對著蒙哥，額頭的螺旋尖角電光辟啪作響，啾啾的射出一連串的電漿彈。蒙哥毫無畏懼的哇啊啊衝鋒，揮舞著電光閃爍的左爪拍打電漿彈。讓薩迦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電漿彈竟然像雪球一樣全部被拍散，炸成一團團的電火花。

    「唔，它的大爪上附著一層強力的力場，能夠抵抗電能。」芬裡爾說。

    薩迦心情原本亂糟糟的，不想與蒙哥打仗，可蒙哥轉眼衝到跟前，他也沒得選擇。他壓低綠眼的身子，在她耳邊低聲說：「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創造的女僕，我要定你了。」他脫下斗篷蓋在綠眼身上，隨後從鞍座上高高躍起，右手迅速變成了嗚嗚轟鳴的鏈鋸刀。

    純淨的金色電芒在高速鏈動的鋸齒上閃耀，最純淨的天火也是最強的破壞力。薩迦奮力一刀劈在蒙哥的紅色電爪上。金色的天火與機械爪上的紅色哇力電能劇烈碰撞，爆發出刺眼的火花。哇力果然還是不敵天火，一接觸就被切開裂口，鏈鋸刀隨後深入切割，嗚嗚的切開一個裂口。蒙哥似乎能感覺到痛，炸雷般的一聲大吼，左爪猛的一甩，甩開薩迦的鏈鋸刀，然後拽緊沙包大的右拳揍向薩迦的身體。薩迦也起腳踹向蒙哥的拳頭。

    重踢和重拳正面相撞，劇烈的撞擊聲驟然爆發。因為恐怖的反震力，薩迦像被投石車扔出的石頭倒飛，狠狠的撞在石壁上。蒙哥右拳的幾根指骨驟然凹陷破裂，中指的斷骨還刺破皮膚，破裂的動脈突突的噴血。它痛得發生怒吼，爆發出震撼石室的咆哮。

    這是大將軍蒙哥的戰爭號召，整片幽暗地域的數十萬獸人都聽見這個召喚。它們一起憤怒的咆哮著，哇啊啊啊的吼叫聲震撼整個地下。接著是隆隆作響的奔跑聲，所有獸人都朝這邊趕來。薩迦撞到石壁上又彈到地上，渾身都一陣陣的疼痛，但沒空去查看身上的傷勢。

    既然已經開打，他可沒打算手下留情。獸***軍趕來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咬牙忍著劇痛，撐著地面迅捷的跳起，向著蒙哥直衝過去。他速度極快，轉眼間衝到蒙哥跟前，金色電芒閃爍的鏈鋸刀橫斬蒙哥的腰。蒙哥反應並不快，勢必會被一刀兩斷。

    但是薩迦錯了，蒙哥突然提起機械右腿重重躲在地上。一股超自然的力量從它右腿傳入地下，讓大地劇烈的震動，又從地下衝擊薩迦的雙腿。薩迦頓時感覺腳底板被全速衝刺的芬裡正面撞上，所有腿骨都在痛苦的***，腳底板痛得瞬間失去了知覺。

    他想要繼續前衝，但雙腳不聽使喚，橫掃的鏈鋸刀伸出距離不夠長，從蒙哥的肚皮上淺淺的劃過，只留下一道不深的傷口。蒙哥又哇啊啊啊的一聲大吼，揚起左爪抓向薩迦的腦袋。薩迦雙腳無法動彈，只好橫撲到地上。同一時間，芬裡爾又再次開火。

    一顆顆電漿彈像流星雨一般射出，蒙哥忙著格擋電漿彈，空不出手來攻擊薩迦。薩迦連忙用膝蓋和雙手爬行，匆匆爬回到芬裡爾身邊。芬裡爾低頭叼住薩迦的肩膀，把他甩到鞍座上，然後轉身跑向先前進來的坑道中。綠眼連忙把薩迦拖入到鞍座中，讓他平穩的躺著。

    「你……你哪裡受傷了？」她慌張的問。

    「沒事，只是一些不要緊的皮肉傷，馬上就好。」薩迦笑著說。

    「可是，你臉色好難看……」

    她不安的還想詢問，可薩迦突然翻身跨坐在鞍座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繫好安全帶，接下來是不負法律責任的七十碼時間。」他隨口嚷嚷一聲，從芬裡爾彈開的武器匣中拔出雷電矛，向著前方堵路的獸人們一通嗖嗖亂射。芬裡爾隨後蠻橫的直撞向獸人。

    前排的獸人們被電漿彈炸得天昏地暗，隨後被芬裡爾撞翻一大片。芬裡爾一通亂咬亂撞，像鐵犁一樣在獸人的土壤中強行開路。薩迦左手握著雷電矛亂射，右手化作鏈鋸刀嗚嗚的胡亂劈砍。獸人數量雖多，卻阻擋不住薩迦和芬裡爾的這般猛攻，硬生生被開出一條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