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56 某女神的刮鬍子大革命 文 / 雷馮斯

    056某女神的刮鬍子大革命

    「無法述說恩義，血的恩情只有用鮮血償還。」

    頭髮蒼白的老樹鬍子在薩迦跟前深深的鞠躬，這可讓薩迦受寵若驚。人家活了幾百年，走過的橋比他走過的路都多，臉上的皺紋比他頭髮還多，他怎麼敢接受長者的這種答謝。他嗖的閃到一邊，連忙說：「老樹鬍子，有話好說，鞠躬就免了，我這次來還是有求於你的。你這麼鞠躬了，我都不好意思開口求你，所以拜託拜託，不要嚇我。」

    老樹鬍子直起腰，一本正經的說：「這只是傳達我們的謝意和敬意。最近大半年來，獸人鬧騰得越來越凶，我們失去越來越多的親人和朋友，卻完全無計可施。但你在小龍湖淹死百萬多的獸人，又在玉松山凍死二十多萬的獸人，重創獸人的根本，幾乎讓橡靈部落百里內再見不到獸人。這般大的恩情，怎麼能鞠鞠躬就了賬。」花白鬍子的聖者像小伙子一樣拍拍薩迦的胸口，鏗鏘有力的說：「有什麼事儘管說，你們的事情，就是所有遺族的事情。」

    「那次水淹獸人，你們也知道？」薩迦驚詫的問。

    「當然，小龍湖是德魯伊馴化水系魔獸的一個重要地方，我們一直有監視那裡的獸人。在小龍湖的獸人一夜內滅亡之後，我們很快知道。」老樹鬍子歎了口氣，感慨的說：「雖然當時不知道哪位英雄創造這番偉業，但我很清楚的知道，希望出現了。」

    「其實……這個……」薩迦被說得很尷尬，訕訕的不知該說什麼。

    當薩迦和老樹鬍子拉家常的時候，外面一直在佈置接待客人的盛宴，桌子、凳子和美酒美食。老樹鬍子走到門旁看看外面的佈置，看見準備已經就緒，便笑著說：「你們在山上熬了個把月，實在辛苦你們了，什麼事都別說，先吃好喝好，我們盡量準備了好酒好菜。」

    薩迦最近天天吃原味烤肉，確實有些嘴饞，也不客氣的說：「呵呵，那我們絕對不客氣。」

    老樹鬍子拉著薩迦走出樹洞，輕輕乾咳一聲。正站著等待的遺族人和入席落座等待的火女等人頓時安靜了，一起看著德魯伊聖者和薩迦。老樹鬍子環顧四周，視線從每個人眼中掃過，見到遺族人時，他露出寬容的微笑；見到火女幾個時，微笑的寬容則變得熱情。每個人都看上一眼後，他提起長杖，吐出蒼老渾厚的聲音：「自然的兒子和女兒們，這一年，每個人都不輕鬆，兇惡的獸人日日夜夜的砍伐森林，破壞我們的家園，傷害偉大的母親。每一天，都有親人和友人的去世。這裡的每個人，都失去過最重要的人，父親、母親、丈夫、妻子、兄弟、姐妹、兒子、女兒……，悲傷的葬禮在每一個黃昏舉行，我們的眼淚都已經流乾。過分的傷痛讓我們的心都麻木。我們在每個早晨都憂慮的祈禱，希望天譴降臨於所有萬惡的獸人，希望親人能夠平平安安，然後在惶恐之中，度過漫長的新一天，彷彿度過整整一年。這份沉重，跟隨我們有多久，我們都已經記不清。終於在今天……」

    他頓了頓，猛的提聲高呼：「我們終於見到了希望，我們的救世主。」

    在場的遺族人同時注視著薩迦，每一雙眼中都蘊含著幾乎流出的感激和歡喜。歡呼聲和鼓掌聲此起彼伏，不少人捂著嘴喜極而泣。薩迦這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既有得意和自豪，也有誠惶誠恐。因為他從沒想過幫助這些人，他的出發點不曾是善意。他只是想痛痛快快的殺獸人，讓艾璐娜能夠玩得開開心心。在內心的更深處，他還有一種不安，有一種逃跑的衝動。因為這些人的注視讓他感到莫大的壓力，他感覺自己無意之間背負起很沉的擔子。

    老樹鬍子接著又喊：「讓我們用最高的熱情，款待我們的救世主和他榮耀的戰友吧。」

    遺族人們極度熱情的鼓掌歡呼，包括那些沒資格入席，遠遠圍觀的村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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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度劇情提要：吃肉喝酒，吃飽喝足，摟著女兒們一起洗澡睡覺，沒別的事情。】

    溫暖的被窩，香香暖暖的溫暖被窩，薩迦幾乎忘記了這種感覺。確實，被困在雪山上的那段時間有些艱苦，吃著像車輪胎一樣堅韌的魔獸肉，睡著冷硬的乾草床，讓他幾乎忘記溫暖和美食的滋味。他看看窗外昏沉的天色，裹著被子翻個身，懶洋洋的閉上眼睛。

    一時睡傻的薩迦忘記一件事情，某只香香軟軟光光滑滑的小動物正趴在他的肚皮上呼呼大睡，另外兩隻同樣香香軟軟的小動物同樣趴在他腿上。他這麼一翻身，三隻小動物都被鬧醒了。過了一會，艾璐娜睡眼惺忪的鑽出被窩，像小狗一樣長著小嘴打哈欠，然後怔怔盯著薩迦發呆。薩迦隨手把艾璐娜的小腦袋壓入被窩中，在她的小屁股上輕輕拍打兩下，迷迷糊糊的說：「好了，天還早著呢，繼續睡啊，待會爸爸牽著你出去遛遛。」

    艾璐娜沒有動靜，薩迦的睡意又湧上來，閉著眼睛昏昏睡去。但沒過多久，艾璐娜稍微動了一下，把被子掀起一條縫，眨巴著小眼睛偷偷看薩迦的臉。——她剛剛還沒完全脫困，所以小腦袋亂糟糟的，眼神也呆呆的，但並不表示她沒聽見薩迦的話。薩迦剛剛哼哼著說『爸爸牽著你出去遛遛』，這分明是把神聖、聖甲、可愛的她當做小狗狗。這讓她非常不開心，決定報復薩迦。好吧，她其實沒什麼不開心的，只是想找藉口欺負薩迦。

    艾璐娜從薩迦的額頭一直看到下巴，視線嗖的上衣，定格在薩迦的鼻子下嘴唇上，小眼睛連續眨巴幾下。薩迦的上唇不知不覺長出一層深青色的絨毛，這是鬍子的雛形，薩迦終於到長鬍子的年齡了。但艾璐娜不喜歡薩迦長鬍子，因為她喜歡乾淨光溜的爸爸。

    她小心翼翼的鑽出被窩，撅著小屁股像小狗一樣趴著，慢慢的爬到薩迦的臉前。看著越來越近的嘴唇，她心怦怦跳得厲害，小屁股嚇得直哆嗦，萬一薩迦突然睜開眼睛，看見她正在偷偷親嘴，那不羞死人了。等等，她只是咬掉薩迦的鬍子，與親嘴沒關係。

    是的，她只是咬掉薩迦的鬍子，才沒有想著偷偷親薩迦的嘴。

    鼓起勇氣堅定目標下定決心的艾璐娜嗷嗚一口撲出，咬住薩迦的上唇猛地一扯，然後用力搖晃小腦袋。薩迦的上唇頓時被拉得好長好長，還不住的變形，充分彰顯了優良的彈性。艾璐娜咬著咬著，恍惚感覺自己咬錯了什麼。不過口中的美妙觸感讓她腦袋暈乎乎的，很難思考自己弄錯了什麼。她困擾的掙扎一會，決定繼續享受這美妙的口感，不再計較什麼對錯。她是偉大的女神，神做什麼都是對的，她喜歡咬爸爸的嘴皮，那就是對的。

    薩迦在劇痛中睜開眼睛，頓時看見一隻正搖頭晃腦哼哼哧哧撕咬他嘴唇的小瘋狗，怒火頓時如火山一般爆發，摁住這隻小瘋狗啪啪一通猛打屁股。——五分鐘後，艾璐娜撅著紅腫腫的小屁股淚汪汪的趴在床單上，非常幽怨的瞪著薩迦，雖然流到下巴上的口水讓她的憂傷大打折扣，不過看著還是很有殺傷力。薩迦氣鼓鼓的坐在床邊，聞訊趕來的鋼手正在用治療術處理他紅腫如臘腸的上唇，同時強忍著笑意默數上面有多少牙印。

    嘴唇復原後，薩迦讓鋼手去梳洗，然後回頭看艾璐娜一眼，冷冷的說：「解釋。」

    艾璐娜撅起小嘴就要撒潑，可見到薩迦揚起的巴掌之後，就老老實實低眉順眼的回答：「艾璐娜見爸爸長鬍子了，想替爸爸刮鬍子。」薩迦一聽就稀奇了，指著自己的嘴巴冷冷的問：「你叼著我的嘴巴像狗咬拖把一樣扯來扯去，這是哪個世界的刮鬍子法？」

    艾璐娜委屈的嘀咕：「爸爸長鬍子了，艾璐娜真的想給爸爸刮鬍子嘛。」

    薩迦惱火得厲害，可知道與這隻小惡魔女王沒法講理，只好怏怏的放棄了，沒好氣的說：「瑪琳，安潔莉婭。」亂絨絨粉色短髮的瑪琳和亂絨絨金色長髮的安潔莉婭從被窩中探出小腦袋，看看艾璐娜那兩瓣紅腫的小屁股蛋，齊聲乖巧的喊：「父親（薩迦）大人，早安。」

    「給這只瘋狗穿衣服，然後帶她去看獸醫。」薩迦說。

    「是的，父親（薩迦）大人。」兩隻小傢伙齊聲說。

    薩迦匆匆穿上衣服，抱著瑪琳和安潔莉婭親了親小臉，又拍拍艾璐娜的小屁股，然後出去洗漱了。橡靈部落是最大的遺族部落，時常有旅行商人來往交易，給薩迦等人準備的客房中還有鏡子。薩迦拿著鏡子照了照，發現自己當真有一層薄薄的黑鬍鬚。

    他本想放置不管，可擔心艾璐娜又找藉口咬人，便喊：「鋼手，把匕首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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