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57 人工少女工程的奠基 文 / 雷馮斯
057人工少女工程的奠基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剛剛過去不久，晨光依然黯淡，鋼手點燃一盞油燈放在桌旁，然後才拿著匕首為薩迦刮鬍子。薩迦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端正的挺著脖子，任由冰冷的刀刃刮過嘴唇和下巴，還有臉頰和脖頸。秘銀合金的刀刃十分鋒銳，輕輕一吹便能割斷寒毛，如果手稍微抖一下，便可能割破皮膚，所以鋼手十分謹慎，尤其是刮薩迦的脖頸時。薩迦察覺到她的緊張，微笑著說：「別擔心，我的命可不是一柄秘銀匕首能帶走的。」
鋼手撲哧一笑，心情放鬆很多，低聲說：「天還沒亮，晚風就起了。」
「遺族人都習慣早起，怎麼了？」薩迦漫不經心的問。
「她與聖者商議風語部落的事情，把槲寄生聖殿的事都說了。」鋼手說。
「槲寄生聖殿對凱爾特斯人非常重要，她急著報告也是正常。」
薩迦並不怎麼在意，但鋼手微微蹙眉，拿開匕首頗為不悅的低聲說：「聖殿由凱爾特斯人創造，可並不屬於現在的遺族。現在的聖殿，依然屬於大人。以晚風的立場，確實必須把聖殿的事情告訴聖者。但在告知聖者之前，她是不是應該先跟大人打個招呼？」
「這種小事，就不用計較了。」薩迦見鋼手的模樣，覺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
「這雖然是小事，卻能真正看出晚風的心向著哪邊。」鋼手見薩迦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忍不住有些著急，眉心擰得更緊：「遺族人重視傳統，所以對遺族而言，槲寄生聖殿相當重要。正因為這個『重要』，我們必須顧及遺族人會怎麼看待我們使用聖殿。」
薩迦見鋼手一副緊張嚴肅的模樣，突然覺得她與妖狐有些像，便拉著她橫坐在大腿上，然後攏住她絢麗的金色長髮，用手紮成一束馬尾。鋼手不明白他在做什麼，怔怔的任他玩弄。他略微轉動她的下巴，側頭打量一會，笑著搖搖頭：「還是不像，你沒殺氣。」
鋼手終於明白薩迦在想啥，沒好氣的埋怨：「大人，我跟你說正事呢，你卻想著那位。」
「不，我現在想著你。」薩迦把手中的馬尾辮盤成一團壓在鋼手的頭後，上下打量一遍後滿意的說：「不錯不錯，就是這效果，果然富有成熟風韻的大姐姐就需要盤頭。」鋼手聽得鬱悶，拍開薩迦的手甩頭讓頭髮散開，皺眉問：「大人，你真不擔心這個？」
「你與晚風的交情不是很好嗎，怎麼這麼提防她？」
薩迦笑嘻嘻的問，雙手又不老實的攬住鋼手的腰肢。鋼手的身材非常誘人，胸部柔軟飽滿，腰肢非常纖細，緊繃繃的小腹一點贅肉都沒有，摟著的手感非常好。鋼手被壓住薩迦的手，無奈的說：「私交歸私交，我畢竟是大人的人，如果她不站在大人這邊，我也沒辦法。」
薩迦很滿意鋼手的回答，在她光滑的臉頰上親一口，笑著說：「其實我不這麼看，我們是外面來的文明人，文明人有時候太複雜，老喜歡把腦汁用在沒必要的地方，凡事都喜歡講潛規則，喜歡拐彎抹角的推敲細節。但遺族人俗稱『野蠻人』，人家肌肉發達頭腦簡單，才不會計較這些細節。在我看來，晚風未必是不想與我們打招呼，只是她起床時，我們還在睡覺，她又是急性子，所以忘記打招呼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可是……」鋼手依然皺著眉頭，明顯有些放不開。
「別可是可是的，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就交給火女去打理，她是這些方面的專家，你只要專心伺候我就行。俗話說『胸大無腦』。」薩迦輕佻的抓住鋼手鼓鼓的一隻乳房，用力的揉了揉，笑嘻嘻的說：「你的胸這麼大，腦子肯定不好使，就別管這些事情。」
鋼手被弄得滿臉通紅，想要擺正經的姿態，身子卻不爭氣的軟在薩迦的懷裡。
薩迦在她嘴唇上狼吻一口，笑著說：「今晚做好準備，我要你。」
鋼手臉更紅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握緊拳頭，細弱蚊蠅的低聲答應了。
「好了，現在繼續給我刮毛，剛剛到後腦勺了。」薩迦笑著說。
………………………………………………………………………………………………
狹小的樹洞小屋中，油燈那豆大的亮光發著若有若無的亮光，老樹鬍子盤腿坐在床上，長杖橫在膝蓋錢，雙手掌心朝上的擱在長杖上。晚風站在門旁，低著頭恭謹的講述風語部落的近況，與外面人類的合作，與獸人的戰事，周邊幾個部落的動向，以及槲寄生聖殿。
老樹鬍子默默的聽完，輕輕的歎息：「看來幾年前，我主張讓你做風語部落的大長老是對了。你確實太年輕，在自然的修行上有些不足，但勇於進取敢與變革。如果不是你親自去外面尋找克制獸人的武器，帶來巴特雷蒙家的強者，或許現在會是另一個極端的狀況。呵呵……」他笑著搖搖頭：「如果換做其他的長老，那些年紀還沒我的一根頭髮大，心思卻死板得榆木疙瘩一樣的糟老頭，或許會死撐著不放，最後被獸人活生生耗死。」
「這都是大爺爺你教導的。森林狼到了草原，必須學會草原狼的狩獵，否則會餓死。當環境改變時，獵手也要隨機應變，否則反會被獵物獵殺。」晚風聽到聖者的讚許露出開心的微笑，卻謙虛的說：「而且我只是運氣好，其實什麼都沒能做。」
「呵呵，道理是死的，但怎麼用確實活的，你用的很好。順帶給你另一句忠告，成功是虛無縹緲，任何人都不知何處，但不斷的嘗試，不斷的邁步前進，總是能一步步的靠近。你能離開部落，去外面的世界尋求助力，這很好，非常的好。」老樹鬍子微笑著說：「其實，你做的事情，我也在做。只是呢……呵呵，說起來也慚愧，我派出去的那些人，不是太過傲慢，就是太過緊張，或者太過愚蠢，都沒能找到合適的助力。待會天亮之後，你到部落裡走走，也會見到一些作坊，不過與你們那裡比起來差遠了，到時候你可別笑。」
「不會不會，其實我只是運氣好，碰到狼牙這樣的熱心人。」晚風說。
「呵呵，你這麼說，我倒也想開些了，是呀，誰讓你運氣好，能碰到一個巴特雷蒙。不過你當真覺得，這只是運氣？」老樹鬍子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但：「還有你要注意，用『熱心人』形容一個巴特雷蒙可不妥當。這是一個血液中流淌著瘋狂叛逆的家族，他們背負的詛咒沒讓他們滅亡，卻讓他們更加瘋狂。白狼朱列昂只是狂人，那伊隆已經是狂魔，這個狼牙薩迦……才能和掌握的資源，更勝過伊隆。」
晚風聽得鬱悶，好奇的問；「大爺爺，你說什麼？」
「將來你會明白的，現在，你還是忘了吧。」老樹鬍子深深看晚風一眼，又深深的歎息：「唉，不論這場災厄的因緣從哪裡開始，誰的責任誰的過錯，我們已經被推到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上。繼續遷移隱居，找個與現在類似的地方，繼續現在的生活，還是隨著環境改變，抓住變化的節奏開始新的生活。晚風，如果你只為自己考慮，你會選哪一個？」
晚風沒完全明白老樹鬍子的意思，不過大意還是琢磨到了。所謂的『即將噴發的火山』，即使獸人***的災難。前一個選擇是舉族遷移到一個不被獸人侵擾的新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後一個選擇是做出改變，放棄過去的生活方式，與獸人展開無盡的戰爭。
晚風沉默許久，才說：「如果是我，我會選擇後一種。與狼牙他們接觸得越多，我越是明白，我們太無知了。我們擁有的知識，無法保護我們的家園。我們需要改變，我們不是要放棄德魯依之道，但現在的德魯依之道，已經太老舊了，會成為被惡狼掠食的老鹿。」
「這些話，你想過很久吧。」老樹鬍子問。
「是的。」晚風畢恭畢敬的說：「說的不對，還請大爺爺批評。」
「你說得很有道理，那怎麼做，你心裡有譜嗎？」
「只有一個大致的方向，不是很清晰。」晚風說。
「有一個方向就夠了。」老樹鬍子捋著鬍子微笑著點點頭，接著說：「那我托付你一件事情，你以後多在年輕人中間走動，尋找那些腦子靈活的，手腳麻溜的，充滿好奇心的。把這些人團結在你身邊，讓他們多與薩迦接觸，與風語部落中的那些年輕人一樣。」
晚風明白了老樹鬍子的意思，略微忐忑的說：「可是，我對橡靈部落不是很熟。」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人配合你。對了，你跟我說這些事前，跟狼牙提過沒有？」
「他們還在睡，我就沒說。怎麼了，很要緊嗎？」
「不，你回去之後，跟狼牙說一說，你跟我說了什麼，大致向他轉告一遍。」
晚風點點頭，想了想又問：「大爺爺，你對槲寄生聖殿，似乎不是很感興趣？」
老樹鬍子頓時沉默了，許久之後才低聲說：「在現在的傳說中，槲寄生聖殿是很美好的，但在那個時代，槲寄生聖殿對很多凱爾特斯人而言，都是一種恥辱。輝煌的王朝被逼得不得不像老鼠一樣藏在地下，這是一種不堪回首的記憶，明白嗎？」
晚風點點頭又搖搖頭，大概是似懂非懂的。
「這事情，就別對其他族人說了，現在大家的情緒不穩定，槲寄生聖殿的美好傳說還有些激發士氣的作用，就讓他們繼續懷著美好的憧憬吧。」老樹鬍子笑著搖搖頭，歎息道：「過去的罪責，就讓我這個過去的老傢伙背著就行了，呵呵，大江後浪推前浪啊。」
晚風聽見老樹鬍子的這番話，心裡相當的疑惑，卻不知道該怎麼發問。
…………………………………………………………………………………………
昨晚的宴會上，科特被一群遺族壯漢輪流灌酒，光榮的灌翻七個壯漢之後醉得一塌糊塗，睡了一夜還鼾聲如雷。火女這些天在山上沒吃飽沒睡好，現在放鬆下來也是睡得人事不省。薩迦洗漱之後，很快接到老樹鬍子共進早餐的邀請，這是科特和火女還睡得木頭一樣。所以他帶著鋼手和綠眼，抱著三隻***嫩的小寶寶，精神抖擻的到老樹鬍子那兒大吃大喝。早餐簡單而豐盛，剝掉殼的白煮蛋，蘑菇湯，麵包，當然還有艾璐娜最中意的鹿奶。昨晚大吃大喝的時候，艾璐娜混在一群大人當中，那食量還不怎麼明顯。現在只有幾個人，她守著奶罐一罐罐的喝，愣是把活了五六百年的老樹鬍子嚇傻了。
早餐之後，薩迦就跟老樹鬍子說正事。第一件事，交出隨身攜帶的獸人種子，拜託老樹鬍子研究獸人的體質；第二件事，讓老樹鬍子看看能不能把綠眼變回人。老樹鬍子抓著綠眼的手掌橫看豎看一通，然後很明確的表示，復原不可能，變回人形還是行的。
綠眼也是學識淵博的法師，立刻與老樹鬍子嘰嘰呱呱的談論，各種法術的專業詞彙滿天亂飛。薩迦聽得似懂非懂，大致明白一些情況。老樹鬍子打算把一種強勢的血脈引入綠眼體內，比如龍的血脈。強勢的龍脈能壓制獸人那些該死的天性，可以讓綠眼不受獸人天性的困擾。另外，龍有變成人的天賦，得到半龍的體質後，綠眼能穩定成人形。不過這麼一來，綠眼變成一種介乎龍、獸人、人類之間的人造生命，簡稱『人工少女』。
巨龍的血脈本來難以尋找，但薩迦有一隻小幼龍的女兒，讓這事情變得簡單。當薩迦開出一千條金龍魚、一千隻大王八、一千隻花豹蛙的條件後，瑪琳同意獻血讓綠眼變成人形。然後，老樹鬍子忙著準備實驗，薩迦去橡靈部落南邊的湖泊中抓魚。
——————————————————————————
***：又看見四張更新票，12000字，唉，好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