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4 劍齒虎們的虎生導師艾璐娜 文 / 雷馮斯

    牙刷牙膏不是薩迦發明的，這個世界本來就有，不過這些工藝精細的小工具和材料昂貴的小膏藥，都是富裕的貴族們享受。薩迦以前家裡有牙刷，但用不起牙膏，都是用鹽刷牙。這種窘迫的生活在邂逅火女後變了，多才多藝的火女會自製牙膏，他想用多少就能用多少。

    艾璐娜說要給虎王刷牙的牙膏和牙刷，火女立刻屁顛屁顛的鑽進帳篷。帳篷內隨後爆發一片刺眼的亮光和震耳的爆鳴聲。過了一會，火女滿臉灰撲撲的鑽出帳篷，右手拿著一把用來刷洗聖甲的大硬毛刷，左手提著一桶肥皂黃色的粘液，散發著濃濃的薄荷香氣。

    她把大桶牙膏放在虎王面前，把硬毛刷遞給艾璐娜，笑著說：「報告寶寶，大功告成。」

    「艾璐娜第二喜歡火女姐姐了。」艾璐娜抱著硬毛刷，小臉紅撲撲的咯咯笑著說。

    「哈哈哈，寶寶第一喜歡誰？」火女笑瞇瞇的問。

    薩迦得意的一笑，正要說：「這還用問，當然是爸爸」，孰料艾璐娜咯咯笑著喊：「老虎先生。」他頓時傻眼了，納悶艾璐娜怎麼會最喜歡這只見過兩次面的大老虎，卻看見艾璐娜眨巴著小眼睛一個勁的偷瞟他。他頓時恍然大悟，暗中大罵這隻小惡魔女王的狡詐。

    但表面上，他不敢怠慢，連忙裝出極度失望的悲傷，耷拉著眉毛耷拉著嘴，抱著鋼手把臉埋在她的胸甲上，哀怨的低述：「寶寶不最喜歡爸爸了，怎麼辦？」鋼手活了三打的念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父女，不由大感哭笑不得，卻不得不裝模作樣的安慰。

    「寶寶不喜歡你，當然是有原因的，你最喜歡寶寶，寶寶當然最喜歡你。」

    「可是我確實最喜歡寶寶了，還能怎麼更喜歡？」

    「把喜歡變成行動啊，你不行動，寶寶怎麼知道你最喜歡她。」

    「是這樣嗎？」

    「當然是的。」

    艾璐娜見薩迦這幅操性，樂得小眼睛都瞇成看不見的縫，咧著小嘴露出白生生的小乳牙，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為了盡快給安撫傷心的好爸爸，艾璐娜把硬毛刷在牙膏桶中沾了沾，然後開始給虎王刷牙。她開始在嘴巴外面刷，然後爬到嘴巴裡面刷。

    這下當真震驚全場，即使最膽大妄為的火女也不例外。她知道艾璐娜有溝通動物的天賦，但萬一虎王打個噴嚏，把她吞進肚裡該怎麼辦。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想把艾璐娜拉出來的任何人都不敢動，唯恐虎王受驚合上嘴，艾璐娜那肉乎乎的小身板就沒了。

    但虎王的表現讓他們都很震驚，這隻大傢伙竟然一直張著血盆大口，讓艾璐娜把每根獠牙都刷乾淨，然後沖洗掉泡沫。艾璐娜在虎王的嘴巴裡面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才得意洋洋的爬出來，扔開硬毛刷站在虎王跟前，欣賞自己的傑作。虎王原本發黃的獠牙徹底變樣了，現在的牙齒白生生亮光光，簡直跟精工打磨的白玉一樣，每一根都閃閃發光，一排獠牙白閃閃的刺眼。艾璐娜滿意的點點小腦袋，擠眉弄眼的喵嗚喵嗚叫喚一通。

    虎王舔舔獠牙，歪著腦袋想看獠牙，但扭來扭去看不見，只好張大嘴巴衝著老婆和孩子嗷嗷叫喚一通。或許在劍齒虎族群的審美觀中，潔白、閃亮、整齊的獠牙代表美。所以虎王的老婆和兩隻崽子搖頭擺尾的迎上來，一邊使勁舔虎王的獠牙，一邊嗚嗚叫喚。

    虎王滿意極了，仰天一聲長嘯，在群山之間極其一陣久久不散的回音。

    艾璐娜指著凶暴豬的屍體，又擠眉弄眼的喵嗚喵嗚一通。虎王感激的用鼻子蹭蹭艾璐娜的小臉，打個響亮的響鼻，然後帶著老婆和兩隻崽子稀里嘩啦的猛吃。虎王獨自吃掉一隻凶暴豬，它的老婆和兩隻吃掉一隻，隨後而來的虎群吃掉剩餘的。

    虎王吃飽之後，與艾璐娜說話，一隻搖晃著耳朵抖動著鬍子，嗷嗚嗷嗚的叫喚，一隻擠眉弄眼的喵嗚喵嗚叫喚。在芬裡爾的翻譯下，薩迦等人知道了一個任何人得知都會瞪大眼睛沒法喘氣的情況。艾璐娜正在叫虎王怎麼管理虎群，怎麼帶領上百隻老虎打獵。

    更讓人驚奇的在於虎王的表現，它趴在艾璐娜跟前，聽得津津有味的。

    薩迦看一眼這一對小老師和大學生的組合，疑惑的問：「劍齒虎打獵，還需要別人教？」

    「這要看什麼情況。」芬裡爾看一眼虎王，淡淡的說：「劍齒虎擁有不遜色於成年人的智力，但智力不是智慧，智力加上經驗的累積才是智慧。劍齒虎的習性是家庭式的聚居，雄虎和雌虎組成家庭一起狩獵，幼虎半大的時候也會參與父母的狩獵，當成年之後就會離開。所以劍齒虎的狩獵都是三四隻的小組狩獵，偶爾一些特殊情況時，兄弟家庭會一起狩獵，但幾乎不會超過十隻。像狼群那樣，幾十匹上百匹甚至幾百匹狼一起的大型圍獵，從來不曾有過。所以劍齒虎不知道怎麼大群的集體狩獵。面對獸人的茫茫大群，劍齒虎的家庭組合應付不過來，被逼的遷出雷霆山脈。但那一夜，艾璐娜召集虎王，虎王召集劍齒虎群。在艾璐娜的指點下，虎王指揮上百頭劍齒虎圍獵獸人，開闢了劍齒虎一族的新歷史。」

    芬裡爾頓了頓，繼續說：「劍齒虎的智慧不比人類差，艾璐娜的指揮讓它們意識到，兩三隻，四五隻的劍齒虎不能對付成百上千的獸人，但一百隻劍齒虎一起狩獵，情況就不一樣。最強壯的獸人老大，也敵不過五六隻劍齒虎的圍攻。至於普通的獸人小子和屁精，被劍齒虎一吼就嚇哆嗦了。那次與艾璐娜分別之後，虎王一直帶領虎群圍獵獸人，大群圍獵的經驗不斷增加。這讓它們能狩獵越來越多的獸人。所以這一個多月，虎群一直在慢慢往回遷移。」

    「原來是這樣啊。」薩迦嘖嘖的驚歎，其他人也是類似的表情。

    「唔，就跟你叫遺族使用手雷一樣，他們不差製造手雷的材料，也不差製造手雷的智力，只是不知道怎麼造手雷，所以被獸人打得不敢出頭。知道怎麼造手雷後，他們能呼呼的扔手雷，炸得獸人哇哇叫，就揚眉吐氣的翻身了。」芬裡爾說。

    晚風被說得滿臉通紅，訕訕的說：「大人教訓的是，我們寡聞陋見，確實沒有智慧。」

    薩迦笑著聳聳肩：「好吧，讓艾璐娜與虎王玩，我們繼續吃烤豬肉。」

    因為先前的突發事故，眾人都沒有顧著吃烤肉，肉串插在篝火旁都快焦了。現在薩迦一提醒，他們都回到篝火旁繼續晚餐，只有瑪琳和安潔莉婭陪著艾璐娜。小孩子都是這樣，一碰到好玩的事情就忘記肚子餓。等玩過之後，她們就餓得哇哇一直叫。

    薩迦在篝火旁吃了一會烤肉，喝了一會野菜湯，三隻小傢伙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一起爬到薩迦的腿上。瑪琳和安潔莉婭乖乖的坐在薩迦的雙腿上，艾璐娜卻爬到薩迦的胸甲上，扒著他的護頸脆脆的喊：「爸爸，爸爸，老虎先生答應了，它們以後跟艾璐娜打獵。」

    「什麼？」薩迦大吃一驚，看一眼篝火外黑暗中的無數雙虎眼：「它們以後跟著我們？」

    「嘛嘛，是的，也不是的。」艾璐娜搖晃著小腦袋，笑瞇瞇的喊。

    「什麼是的，又什麼不是的？」薩迦好奇的問。

    「唔，艾璐娜想不起來了。」艾璐娜瞅著薩迦，仰著小臉把小嘴撅起撅起再撅起。

    薩迦會意，只好啪的親一下艾璐娜的小嘴。艾璐娜咭的一笑，湊到薩迦的嘴上親一下，咯咯笑著說：「爸爸，爸爸，老虎先生會追蹤我們的氣味，遠遠的跟著我們。當艾璐娜找到獸人時，它們會幫艾璐娜解決。然後，艾璐娜會教它們打獵。」

    「啊，這樣啊，艾璐娜真厲害。」薩迦笑著說，在艾璐娜的小臉上啪啪連親許多口，弄得艾璐娜一直笑個不停。艾璐娜這一招確實漂亮，相當於免費得到一群窮凶極惡的怪獸做保鏢兼打手。劍齒虎們在艾璐娜的指引下得到食物，還能學習大群狩獵的技巧，也是一點虧都沒吃。按照營銷學上的說法，這是教科書般的完美合作。

    艾璐娜被親夠之後，就要求薩迦餵奶。她立下這麼大功勞，薩迦怎麼可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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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日出時，虎群已經看不見蹤影，因為劍齒虎是夜行動物，白天需要休息，等天黑入夜之後，它們會很快跟上來。薩迦小隊享用早餐後整理營地上路，與前兩天一樣，三隻小傢伙駕駛著恐鳥魔機，剛開始就卡砰卡砰的大步奔跑，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芬裡爾和香柚會跟著她們，所以薩迦並不擔心安全，放任三隻小傢伙去鬧騰。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標準的秋末冬初，雷霆山脈中依然生機旺盛，但氣溫已經相當的低，早晨的時候能見到地上的冰霜和凍結的草莖。這讓行走十分麻煩，薩迦要小心翼翼的避開濕滑的地方。火女是唯一例外的，她擁有某種反重力的法術，走路都是飄著的。

    晚風帶著水槍和火槍在前面帶路，薩迦走在隊列的第二位，後面是鋼手和科特。火女懸浮在薩迦身邊，抓著薩迦的肩甲借力。薩迦沒有管她，專心致志的研究手中的自動弩。——這把弩名叫『海妖』，奧蕾莉贈送的高等附魔武器，品質與芬裡爾、刀鋒女皇一個等級，但強弩是違禁品，所以市場上沒得賣，也不知道奧蕾莉從那裡搞來的。海妖弩能自動上弦自動上彈，扣著扳機不放還能自動連射，八十尺（二十四米）內能射穿板甲，足夠把重騎兵射成篩子。薩迦所要做的，只是當弩矢射光後，給海妖換一個裝著二十支弩矢的箭筒。

    為了讓海妖弩更適合給戴著爪套身著聖甲的薩迦使用，格洛莉亞把海妖弩改造一番。這把普通人需要雙手端著的重弩，薩迦一手就能拿著瞄準，跟拿手槍差不多。海妖弩沒有準星，但這不影響薩迦的興致。他拿著海妖弩瞄來瞄去，很快瞄準身邊的火女。

    火女面不改色，嗲聲嗲氣的問：「隊長小弟，你要射姐姐嗎？」

    薩迦穿著聖甲也被嗲得渾身雞皮，連忙移開海妖弩瞄準旁邊樹上的一隻烏鴉。

    火女立刻瞪著這隻鳥大喊：「哇，危險，會懷孕的，快跑。」這烏鴉被嚇得一哆嗦，哇哇的飛走了。薩迦也被嚇得一哆嗦，瞪著火女問：「你在說什麼？」火女笑瞇瞇的問：「隊長小弟不是給海妖弩配了戰術箭嗎，燃燒箭、麻醉箭、入孕箭什麼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薩迦惱火的問。

    「我在談戰術，讓敵人懷孕是很強效的附魔攻擊。」火女笑瞇瞇的說。

    「那你倒是說說道理。」薩迦皺眉問。

    「很簡單啊，如果箭矢上帶有特殊的詛咒，讓女性的敵人懷孕。那麼不論多麼強大的女人，都會虛弱，意志也不再堅定。」火女笑著說：「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再兇惡也是紙老虎。就算她選擇流暢，也會失血、下身疼痛，以及士氣上的沉重打擊。」

    薩迦聽得傻了，一個純粹是混蛋的話題，也能被火女扯出一個有理有據貌似可行的戰術，儘管這戰術還是很混蛋。他忍不住問：「那對付男人，這個什麼箭不就沒用了？」

    「那就再配一筒變性箭，把男人變成女人，再讓他懷孕。」火女拍拍飽滿異常的胸脯，笑瞇瞇的說：「哇，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這戰術太強大了。異端審判庭下屬的主力軍是戰鬥修女會，都是兇惡強壯的女人，我們批量生產入孕箭對付她們吧。」

    「你還真的來啊？」薩迦十分煩惱，一時激動扣動海妖弩的扳機，嗖的射出一箭。這足以穿透板甲的箭矢穿過一片片的樹林，最後射入極遠處的一座大樹的樹冠中，然後樹冠中響起一聲淒厲的哀嚎，噗通掉下一個人，她在喊：「噢，搞哥毛哥在上，俺躺著也中箭。」

    火女頓時笑了，薩迦當即傻眼了，連忙把海妖弩掛在腰上找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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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搞哥、毛哥是獸人的神祇，創造獸人的歡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