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03 艾璐娜的志同道合之摯友 文 / 雷馮斯
在鋼手十多年的獵人生涯裡，已經見過山巨人很多次。第一次，當時還是菜鳥獵人的她與蝴蝶，還有幾個同伴遇到兩隻山巨人，結果被追得灰頭土臉的逃回來。第二次遇見山巨人，她已經是一個有豐富經驗的獵人，但還是費了很多力氣，才在同伴的幫助下殺掉一隻山巨人。
現在，薩迦看著八隻山巨人，對她和芬裡爾說：「看你們的了。」
這讓鋼手有些緊張，不是為無法解決八隻山巨人而緊張，而是為可能辜負薩迦的期望。最近一次戰鬥，差不多是一個月前，就是與軟紅、軟紅的母親安潔莉婭戰鬥。當時，她人不在狀態兵器也不趁手，壓根就是打醬油，看薩迦、芬裡爾馳騁衝殺。
薩迦察覺到鋼手的心情，拍拍她的肩膀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抱期望，也不會失望。」
鋼手聽得一愣，起初心中滿不是滋味，但隨後釋然的笑了。薩迦這話表面上是刻薄的嘲諷，其實是一種寬慰的解釋。他只是告訴她，他讓她去戰鬥的目的，不是測試和考核，或者必須她完成這個任務。他只是希望她鍛煉，做得好自然好，做不好就做得更好。
鋼手摘下雌狼長戟，然後看著遠處正在走來的山巨人。這些醜陋的怪物擁有黑暗視覺，能在夜間視物，但完全不如聖甲頭盔內置的夜視視鏡。當鋼手遙隔四五十米，琢磨著怎麼對它們下手時，它們還渾渾噩噩的沒有任何警覺，像肥碩的家豬一樣哼哼哧哧的走路。
「咱先去擾亂它們，你看情況切入。」
芬裡爾輕輕的留下一句話，就像側面的山坡高處跑去。她迅捷又無聲無息，繞半圈後來到山巨人們的側上方山坡，然後從高處直衝下來。山巨人們終於有所警覺，含糊的哇啊哇唔的叫著，掄起巨石槌看向山坡上。但芬裡爾是如此之快，以至於被它們從朦朧的黑暗中分辨出之前，搶先撲入它們之間。她張開雙爪劃過兩隻山巨人的面門，各留下四道皮開肉綻的抓痕。這兩隻山巨人的眼睛被抓瞎，拋開石槌捂著臉，發出極其沉悶的嘶啞嚎叫。
其餘山巨人被驚動了，嚎叫著掄起石槌敲打芬裡爾。但芬裡爾在山巨人之間迅捷的衝來衝去，山巨人們的石槌頂多擦到她的金屬身軀，更多時候打在彼此身上，打得嗷嗷直叫。不一會兒，八隻山巨人亂成一團，分散在偌大的一片林中，企圖圍堵芬裡爾。
鋼手深吸口氣，提著雌狼長戟向亂成一團的山巨人跑去。雌狼聖甲擁有與影月蒼狼聖甲一樣的隱身能力，所以她走著走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貓著腰，無聲無息的走到一隻山巨人身後，猛的一刀砍在它的右後腿膝彎，在粗糙的硬皮上砍出一道深刻的傷口。
山巨人的皮實在太硬，雌狼聖甲的力量加上雌狼長戟的鋒銳，竟然只是砍破皮，連肌腱都沒砍斷，更遑論更深處的骨頭。但鋼手早有預料，砍出一刀後便右手單手持刀，左手指著傷口射出一束紫色能量。——這是治療術的逆轉，治療術能癒合傷口，這束能量則是……
極大的擴大傷口，並讓傷口無法自然癒合。法術名叫『傷害深化』。
當傷口被紫色能量束射中時，原本閉合著滲血的傷口，砰的一下翻裂開，鮮血和碎肉嘩嘩的湧出，彷彿被剁了上十刀一般。山巨人爆發淒厲的嚎叫，痛苦的蜷縮痙攣的右腿，一瘸一拐的企圖轉身。但鋼手又揮刀砍在它左膝彎，又放出一束傷害深化射線。
山巨人雙膝都受重創，頓時痛得站都站不穩，噗通撲倒在了地上。
鋼手得手後迅速後退，甩掉刀刃上的血跡，等隱身效果恢復之後再度前進。這一次，她走到一隻被芬裡爾抓傷臉得山巨人面前，朝它的臉上射出一道傷害深化射線。這山巨人的臉頓時血肉飛濺，破皮和碎肉成片的脫落，簡直跟開水燙過亂刀砍過一般。
因為極度的劇痛，因為極短時間內的大量失血，這只山巨人當場休克，並在休克中死亡。
她又不聲不響的幹掉另一隻瞎眼的山巨人，然後躲在一棵大樹後，準備尋找可以下手的山巨人。薩迦的種子剛剛萌發，她從薩迦那兒繼承的暗殺記憶還很淺薄，無法像薩迦那樣依靠本能連續狩獵，殺掉一個敵人後，必須潛伏一會觀察目標整理思路。
芬裡爾正在山巨人群中跑老跑去。山巨人們知道危險不止一個，但看不見鋼手，只好一個勁的追逐芬裡爾。一隻山巨人在奔跑中絆著失足滑倒，笨拙的身軀轟隆隆的滾下山坡。鋼手立刻跟著追下山坡。沒過多久，山坡下爆發這山巨人垂死嚎叫聲。
薩迦蹲在戰場旁的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看著下方的戰鬥，無意識的撫摸著塵世巨蟒的刀柄。他並不擔心芬裡爾，這只狡詐的月狼知道怎麼保護自己，只是有些擔心鋼手。不過見到鋼手的表現後，他安心很多，並有一些驚詫，因為她正在模仿他的隱秘狩獵。
雖然很青澀很笨拙，不過她做得很好，目標選擇和時機把握都基本正確。
剩餘的四隻山巨人察覺到情況不對，相互咕嚕咕嚕的吼叫一通，湊到一起開始逃跑。芬裡爾不遠不近的跟著它們，準備把它們驅逐到足夠遠之外。不過她沒有跑多久，便飛快的退了回來，似乎遇到什麼嚴重的危機。薩迦也感覺到這種危機，心怦怦的跳得厲害。
山野中的蟲鳴聲驟然完全沉寂，遠方山巨人們的咕嚕吼叫也嘎然而止，甚至山風都停了，這片剛剛還喧嘩嘈雜的森林死寂得空氣凝固了一般。薩迦跳落到芬裡爾身邊，半蹲著橫著塵世巨蟒，警惕著周圍的每一絲異動。芬裡爾也是，似撲非撲的壓低身體半趴著，額頭的第三眼綻放著刺眼的亮光。鋼手匆匆爬上山坡，卻見到薩迦和芬裡爾這幅劍拔弩張的氣勢，也終於察覺到不對頭。她沒有超凡的感知，卻有十多年的冒險經驗。
當周圍突然安靜得離譜時，那表示極度兇惡的猛獸正在附近。
她繞到薩迦和芬裡爾身後，三人相互背靠著背，同時警惕著三個方向。森林一片死寂，沒有晃動的黑影，沒有細微的聲響，樹葉一動不動的低垂著，安靜得可怕。過了一會，一陣轟隆隆的腳步聲從山巨人們逃走的方向響起，四隻山巨人們狼狽的跑回來了。
薩迦輕輕向山坡上揮揮手，帶著芬裡爾和鋼手退到山坡上，避開這四隻嚇破膽的山巨人。山巨人們從薩迦面前轟隆隆的跑過，消失在山坡下一會，又更倉皇的跑回來。它們轉而向山坡下跑去，然後沒過多久，山坡下爆發震天動地的一聲呼嘯。
四面八方的山野虎嘯聲此起彼伏，一聲接一聲，剽悍的嘯聲似乎要把夜空撕破。過了一會，山巨人們喘著粗氣的跑回來，但已經少了一隻。薩迦看著它們從不遠處經過，氣喘如風扇一般爬上山坡，然後看見山坡高處亮起的一雙雙綠油油的大電燈泡。
這個時代當然沒有電燈泡，這些都是劍齒虎的眼睛，每一雙都是一隻劍齒虎。
接下來，薩迦知道什麼是雷霆山脈的霸主。山巨人個頭有四米多高，堅韌的皮膚堅硬如岩石，鋼手全力一刀也只能看破它們的皮，而且還是砍脆弱的膝彎，由此可見山巨人的皮是多麼硬。劍齒虎比駱駝還高，但與魁梧的山巨人相比，也只是大型狗與人的體型比例。但劍齒虎咬山巨人，比大型狗咬人兇猛得堪稱殘酷。它們咆哮著衝下山坡，一隻在正面吸引山居人的注意力，另一隻從側面衝上咬住山巨人握著石槌的手腕，嘎啦嘎啦一口咬下去，硬生生把人腰粗的手腕連肉帶骨的啃掉一半，簡直跟艾璐娜一樣利索。
山巨人手腕被啃掉一半，當然再也握不住石槌。在正面吸引的劍齒虎立刻咆哮著撲上，咬住山巨人的腳脖子用力一甩頭，頓時讓堅硬如岩石的腳脖子少掉一大塊。山巨人再也站不穩，頓時轟然倒在地上。兩隻劍齒虎隨即撲到它身上，嘎啦嘎啦的咬上各處要害。
兩隻劍齒虎一起聯手，轉眼間就殺掉一隻山巨人。三隻山巨人，轉眼間被六隻劍齒虎啃成爛肉。薩迦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終於明白劍齒虎為什麼被稱作雷霆山脈的四大霸主。因為劍齒虎的咬合力實在太恐怖，山巨人的腿骨和腕骨比石頭還硬，但劍齒虎想咬就咬。
再配上劍齒虎的迅猛和群體狩獵，到底什麼怪物才能是劍齒虎的對手？
雷霆蜥蜴或許可以，因為它們的閃電噴吐能遠距離傷害劍齒虎。
鋼背野豬或許可以，因為它們的骨頭實在太硬，還渾身都是骨刺，劍齒虎怕哽到喉嚨。
所以雷霆蜥蜴和鋼背野豬能夠與劍齒虎一起並稱四大霸主。
薩迦這時隱約明白艾璐娜對劍齒虎的欣賞和喜歡，因為劍齒虎的牙口跟她一樣好。
鋼手看看從周圍衝出的一隻隻劍齒虎，緊張得不敢喘氣，心中隱然有為薩迦犧牲的覺悟，所以並不是很慌亂。當她見到從山坡下走上來的巨型劍齒虎時，心中頓時絕望了。這只劍齒虎實在太大了，如果把普通劍齒虎拿駱駝來比喻，那這只劍齒虎只能用大象來比。
就算她豁出命為薩迦斷後，也不夠這只劍齒虎卡嚓一下的。
但薩迦見到這只劍齒虎反而摘下頭盔，，站起向它揮手喊：「好久不見。」
鋼手頓時傻了，怔怔的問：「這只是德魯伊變的？」
「不，它是虎王，艾璐娜的同好之友。」薩迦笑著說。
「什麼？大小姐的同好？」鋼手看看虎王的錯亂獠牙，心中充滿荒謬的疑惑。
虎王見到薩迦便直接走過來，相距五六米遠時停下，張嘴吐出嗚嗚的吼叫聲。芬裡爾隨後也吐出相似的吼叫聲，與虎王一來一往的交談。過了一會，她轉頭看著薩迦，懶洋洋的說：「唔，咱已經轉達寶寶的邀請之意，虎王會帶著老婆和孩子跟我們一起走。」
虎王向周圍的虎群咆哮一聲，便有一隻體形較小的劍齒虎帶著兩隻驢一般大的小劍齒虎跑過來，然後一家四口眨巴著綠油油的眼睛，探頭探腦的瞅著薩迦，不住的伸出舌頭舔鼻子。薩迦暗暗的歎了口氣，把塵世巨蟒扣在芬裡爾身側的武器掛鉤上，然後跨上鞍座把鋼手拉到懷裡。芬裡爾朝虎王低吼一聲，轉身向宿營地跑去。虎王帶著老婆和兩隻孩子跟著，嚇得鋼手不住回頭看，生怕這些極端危險的猛獸會撲上來。
艾璐娜早早就做好待客的準備，讓科特把十多頭凶暴豬的屍體在地上並排擺開，然後在篝火旁屁顛屁顛的跑來跑去，不住的喵嗚喵嗚叫喚著，興奮得聽都聽不住。當芬裡爾帶著虎王一家到來後，她喵嗚一聲大叫，屁顛屁顛的直奔著虎王衝去。
見到這一幕，鋼手臉都嚇白了，晚風更是哆嗦得牙齒咯咯直響。作為生活在雷霆山脈中的居民，晚風比任何人都明白劍齒虎的危險。即使最精深和睿智的德魯伊大師，也無法馴服劍齒虎這般剽悍危險的猛獸。每一年，都有上百個老獵人被劍齒虎咬死。
但虎王見到艾璐娜，很親暱的蹲下來，打著響鼻湊上鼻子拱艾璐娜。艾璐娜咯咯笑著抱著虎王的鼻子，親了又親蹭了又蹭，然後開始撫摸虎王的獠牙。虎王張開足夠把艾璐娜囫圇吞進去的大嘴巴，讓艾璐娜隨意撫摸牙齒。但艾璐娜聞到虎王嘴巴裡面的氣味，頓時皺起小眉頭，捂著小鼻子喊：「嗚嗚，老虎先生不漱口，艾璐娜幫老虎先生刷牙。」她眨巴一會小眼睛，衝著火女喊：「馬上準備給老虎先生刷牙的牙膏和牙刷。」
虎王不解艾璐娜要做什麼，咧著大嘴發出嗚嗚的低吼聲，不過吼聲非常柔和。艾璐娜擠眉弄眼的咪嗚喵嗚叫一通，一手拉開唇角，一手在小乳牙前虛比劃刷牙的動作。也不知道她對虎王說了些什麼，虎王竟然迫不及待的咧開大嘴，不住用粗糙的舌頭舔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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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嘛，艾璐娜為什麼喜歡劍齒虎？謎底就是這個，咬，口活好。
pss：再度祝賀大家元旦快樂，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