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45 獸人的哇力和繁殖力加上人類的狡詐 文 / 雷馮斯

    峽谷中的屁精哇哇叫喊著搬運鐵礦石，地上的鐵匠鋪砰砰的打鐵聲像潮水般一直轟鳴，這些嘈雜的聲音嚴重妨礙薩迦的聽覺。當他聽見說話聲時，說話的兩人距離他已經很近，只在百米開外。這個距離已經在月之凝視的視程之內，薩迦下意識的使用月之凝視看過去。

    視角穿透一間獸人大屋和一排低矮棚屋，見到了巨大的超級獸人老大蒙哥。月之凝視能洞悉力量的本源，在一片半透明的昏濛濛輪廓中，蒙哥的光芒無比明亮，如同黑夜中的燈塔一般顯眼。它正一邊走一邊說人類通用語，它的老大衛隊遠遠的站著，在三四十米外。薩迦在蒙哥周圍查探一圈也沒見到人類，也沒見到其他獸人，可是說話的聲音還在繼續。蒙哥的大嘴巴一張一合，人類的聲音也清晰傳入薩迦的耳中，這讓薩迦十分納悶。

    薩迦聽著聽著，更加震驚蒙哥與這個人的對話。

    「哇啊，酋長，蝦米不讓俺直接哇掉那些猴子，俺捏死他們嘎崩一下。」

    「蒙哥，你的腦子又抽經了？我們的目的是什麼？」

    「俺們要哇掉地上所有兩條腿的猴子，讓全世界都大大的哇。」

    「很好，你還記得這個，那我們計劃要怎麼做？」

    「俺馴養大把大把會打鐵的砰砰小子；俺讓砰砰小子造一巴掌一巴掌一巴掌一巴掌的投石車；俺操練大把大把穿著吱吱鐵甲的老大部隊；俺養大群大群的砍砍小子，它們密密麻麻站在地上，一眼看不到邊；俺養大群大群的嗖嗖小子，它們一起扔出標槍，能把太陽遮住。」

    「你現在完成多少？」

    「哇哦，酋長，俺已經養出一巴掌中的一根指頭。」

    「你一巴掌有四根指頭，現在才養出一根，還差三根，明白怎麼做嗎？」

    「俺天天讓屁精與猴子打仗，過三巴掌的天數，就有大把大把大把的小子。俺在讓小子與猴子打仗。過六巴掌的天數，就有大把的老大。老大可以替俺種屁精，屁精可以繼續去打仗，變成更多更多的小子。更多更多的小子，有更大把大把的老大。」

    「很好，難道你這個蠢貨還記得這些，還想嘎崩一下捏死他們嗎？」

    「哇啊啊，酋長，俺知道不該捏死他們，可俺實在手癢啊。」

    「手癢做俯臥撐去，你這個蠢貨。」

    薩迦從沒像現在這麼吃驚，與蒙哥說話的聲音，不論語氣腔調都是人類，還是一口帶西部口音的通用語。可蒙哥怎麼管這人叫酋長？難道獸人會服從人類？難道雷霆山脈的獸人變異是什麼人類在幕後操縱？還有為什麼能聽到這人的聲音，卻看不見這個人？

    薩迦好奇的厲害，更加集中精力驅動月之凝視，緊盯著蒙哥反覆查看。蒙哥起初只是一個白亮亮的巨大輪廓，但漸漸變得可以分辨，細節一點點的呈現，它的頭、它的肩膀、它的身軀、它背負的鐵十字柱……。薩迦終於看到了，蒙哥手中拿著一個骷髏頭。

    沒錯，蒙哥正托著這顆閃閃發亮的骷髏頭骨，哇哇的說著人話。

    或許是他過度的關注引發蒙哥的警覺。它突然停止說話，用獸人語哇哇叫喊著四下張望。原本落後得遠遠的獸人老大迅速趕到它身邊，然後散開四下搜索。薩迦大吃一驚，連忙停止使用月之凝視，然後拍拍妖狐的肩膀，跑到前方的獸人大屋下爬上去。

    妖狐不知道薩迦發現了什麼，可跟著薩迦爬到獸人大屋上面後，便看見蒙哥和老大衛隊。蒙哥依然背著那根又粗又硬又長又黑的鐵十字柱，但身上的鎧甲變了，改成一個非常厚重，看著跟立式冰箱一樣的鐵櫃，頭部從前面的開口中露出，四肢上套著同樣厚重的鐵管。

    妖狐沉默了一會，才低聲說：「它上次不是這套鎧甲吧？」

    「是的，它上次是許多鐵片串成的鱗甲。」薩迦低聲說。

    薩迦等人上次與蒙哥見面，就是蒙哥率領獸人大軍攻打風語部落，薩迦、妖狐、火女三鐵騎強行突襲投石車陣地，在獸人陣地中召喚出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再傳送大群的強者，把獸人大軍攪得天昏地暗。那次是薩迦第一次與蒙哥交手，還幹掉三隻老大護衛。那一戰，薩迦和兩位紅顏知己立下赫赫戰功，但風頭最大的不是三鐵騎，而是無畏級戰爭魔機塞巴斯蒂安。它獨自斷後阻截獸人大軍的追擊，硬生生保護眾強者毫髮無傷的撤退。

    妖狐猶豫一會，低聲問：「你有沒有覺得，它這身行頭與塞巴斯蒂安有些像？」

    「確實，或許它見塞巴斯蒂安很威武，很有上進心的學習。」薩迦輕笑著說。

    妖狐目測蒙哥板甲的厚度……不，更準確的說，這件鐵櫃甲的厚度。當她發現鐵櫃甲足有五寸厚時，不由發自內心的深深敬畏。這鐵櫃甲的重量大概有半噸重，也只有超級老大這種塊頭能承受得起。它的防禦力當然也是驚人的，任何單兵武器都打不穿五寸厚的鋼板。

    就算影月蒼狼和刀鋒女皇的防禦力，也相當於兩寸厚的鋼板。

    「注意看它手中的骷髏頭。」薩迦低聲把剛剛聽見的對話詳細的描述一遍。

    妖狐聽得擰緊眉心，低聲說：「這是一種很高明的法術，但不知道那個獸人酋長是怎麼做到。不過酋長應該是獸人，因為它以獸人的力場說話。但它是一隻非常有智慧，對人類非常瞭解的獸人。這也能解釋了，獸人軍隊為什麼在很多方面，與帝**非常的像。」

    「獸人的無限繁殖力和心想事成的哇力，再加上人類的狡猾，這還真是麻煩。」

    「是呀，很麻煩，也很有挑戰性。」妖狐說。

    兩隻老大護衛扛著大斧頭，大步隆隆的來到薩迦和妖狐立足的大屋附近搜索。小兩口連忙停止說話，靜靜的趴在屋頂上。兩隻老大護衛四處轉了一圈，抓著一隊路過的獸人小子詢問一通，然後回去跟蒙哥報告。蒙哥瞪著血紅的眼珠四下張望一圈，又大步隆隆的走了。

    薩迦並沒跟上去，一來蒙哥已經起疑心，他再撩撥幾次會很危險；二來蒙哥身上沒有晚風的黑豹皮。薩迦這次行動的目的是黑豹皮，不是盯著蒙哥的大屁股。他靜靜的目送蒙哥的遠去後，便對妖狐說：「我與吉兒做心靈感應，讓她問艾璐娜知不知道黑豹皮在哪。」

    妖狐點點頭，拔出血月和死神海拉警惕著周圍。薩迦單膝跪著，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把意識沉入心靈深處。他與月狼天使是異體同心，只好集中精力冥想，那麼相隔很遠也能交流彼此的心聲，與自言自語一般輕鬆。他把疑問用心聲傳遞給芬裡爾，芬裡爾再轉告艾璐娜，艾璐娜用神力預知尋找黑豹皮的下落，再把答案告訴芬裡爾。芬裡爾再告訴薩迦。薩迦緩緩睜開眼睛，低聲說：「蒙哥把黑豹皮送給一隻獸人老大，這隻老大在城堡中。」

    妖狐什麼都沒多說，把雙刀插回到鞘中，然後爬下這座獸人大屋，貓著腰向吊橋跑去。薩迦用月之凝視四下掃瞄一圈，也悄無聲息的跟上妖狐。小兩口一前一後的來到一處吊橋的橋頭。獸人個頭大，通行的吊橋也非常寬，足夠讓兩輛馬車並行，連接的鎖鏈足有人腰粗，上面橫著一根根圓木做橋板。這樣的橋走起來很舒服，但過橋的屁精前後相碰，等著過橋的屁精都排成長隊，薩迦和妖狐要過橋容易，但不碰到屁精很難。

    妖狐指指吊橋邊緣的一根鎖鏈，低聲說：「我們抓著那東西爬過去。」

    薩迦看一眼鎖鏈下方的深谷，大約三四百米深的谷底，一堆堆的篝火正熊熊燃燒，大量傴僂的屁精正賣力的背著裝滿沉重礦石的籮筐。他看著就腳底板發酸，如果從鎖鏈上脫手掉下去，就算刀槍不入的聖甲也保護不了他。不過妖狐很自信的走到橋頭，縱身飛躍跳出崖邊，凌空抓住那根最邊緣的鎖鏈，然後雙手交替著抓著鎖鏈前進。薩迦在胸口畫一個圓圈，低聲嘀咕一句：『艾璐娜保佑』，然後走到橋頭長吸一口，也縱身撲向那根鎖鏈。

    攀行比預期輕鬆很多，聖甲分擔絕大多數的重量，他的負擔不會比俯臥撐更加困難。在妖狐的帶領下，他順利的來到裂谷的另一邊。踏上這片土地後，他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因為這裡的地面上隨時可見一塊塊黑色的油污，空氣中瀰漫著瀝青沸騰的惡臭。

    很顯然，這裡是燃油彈和燃燒彈的作坊。

    接下來非常的順利，薩迦用月之凝視找出一個個製作燃油彈和燃燒彈的作坊，一個個煉製燃油的作坊，然後爬到作坊的屋頂上，用爪刃劃出一個個的五角星。這些五角星不會發光，也不是魔力信標，不過艾璐娜可以看見它們，只要她想看見，就能夠看見。

    在瀰漫著惡臭的作坊與作坊之間轉一圈後，薩迦和妖狐開始前往本次任務的目的地——蒙哥的巨石城堡。從獸人作坊前往巨石城堡的一路上，有很多巨石建築的牆壁和關卡。每道關卡都有一隻獸人老大和一隊隊的獸人小子防守。不過獸人小子不是無處不在，牆壁也不是不可翻越。妖狐和薩迦可以輕鬆爬到牆頭，在獸人小子們的眼皮底下走過去。很快，薩迦和妖狐來到盆地的中央地區，近距離的見到蒙哥的巨石城堡。

    這裡是三道裂谷的盡頭，是盆地中唯一一塊完整的土地。整座石堡位於一座驟然拔地隆起的小山之上，一條繞著山體盤曲向上的盤山路是唯一的道路。這裡的獸人不多，但特別大特別凶悍。屁精一隻都見不到，把守路口的老大渾身鐵甲兇惡非常，連小子都是籃球中鋒高度，健美肌肉男塊頭的精英小子。它們肩並肩站成一排，把路口堵得嚴嚴實實的。除非薩迦能打暈它們，從它們身上踩過去，否則是不可能走上盤山路。

    薩迦和妖狐只好繞著山腳行走，尋找可以攀爬的山坡。絕大部分山坡都是光禿禿的岩石，或許這裡本該是森林或者其他土地，但不幸被獸人看上了，硬生生被刨成光禿禿的陡峭石壁。在一處不是十分陡峭，有許多凸起和裂縫的山坡下，薩迦和妖狐開始攀爬。薩迦有鋒銳的手爪可以抓住石縫，攀爬時十分輕鬆——據說老虎小時候可以爬樹，不過長大之後爪子變鈍了，就沒法爬樹。妖狐沒有爪子，但有兩條刀臂提供主力。鋒銳的刀尖可以像專業的岩石錐一樣嵌入狹小的石縫中，拉著她攀上一處又一處陡峭光滑的石面。

    爬上一段陡峭的崖壁後，薩迦和妖狐來到盤山路上。這裡沒有獸人把手，兩人便沿著盤山路迅速的奔跑，順利的來到小山頂上。足有二十層樓高的巨石城堡已經近在眼前，黝黑粗糙的石壁上，一個個扭曲的窗洞中透射出紅色火光，如同怪物的眼球一般。

    薩迦精神一振，與妖狐對視一眼點點頭，小心翼翼的遠離城門口的獸人，到一處僻靜的牆角下開始攀爬。獸人使用一種類似水泥的黏土，把巨石之間的縫隙粘合，不過還是有很多崎嶇不平的凸起可以借力。薩迦和妖狐像壁虎一樣，一直爬到城堡的牆頭上。牆頭上的獸人還是很多，壯碩的獸人老大與精裝的精英小子幾乎是一比十的比例，數量很多，一片城頭上可以見到三隊精英小子和三隻獸人老大。不只是數量多，它們更顯得訓練有素，砰砰的走來走去巡邏，完全沒有外面那些雜碎的混亂劣根性，一有空就摔跤捅菊花什麼的。

    這些應該是蒙哥的真正兵力，強壯又有紀律，不過它們也沒發現兩位不速之客。

    薩迦等一隊獸人士兵從面前走過，另一隊獸人士兵還沒到來的空暇，悄悄走到城牆內緣處蹲著，用月之凝視俯瞰整座城堡。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肉眼的普通視線只看到一座龐大的城堡，可使用月之凝視之後，城堡變得半透明，強壯的獸人閃閃發光，世界頓時精彩了。輪廓模糊不清的半透明城堡中，有成百上千的強壯獸人，薩迦心算它們的數量，發現大約有上千隻精英小子，上百隻獸人老大，全都穿著發光的裝備。

    「艾璐娜在上，這股戰力拉到風語部落，部落瞬間就沒了。」薩迦歎息。

    在城堡一樓的一個大廳裡，薩迦見到一個獸人的鐵匠鋪。這裡有白熾的火焰，有同樣白熾的鐵水。一隻比尋常老大稍微小一些，但比精英小子魁梧的獸人，正在揮舞著鐵錘鍛打兵器。它每敲打一下，就哇啊啊叫喊一通，釋放白濛濛的哇力強化鍛打的武器。

    薩迦沒注意這個獸人工匠是怎麼打鐵，全部精力都被獸人工匠脖子上的一塊獸皮吸引住。月之凝視獨特的色彩讓他無法分辨，這塊獸皮是不是黑色的豹皮，卻能清晰的看到一片絢爛的白光。它比爐中的火焰更加明亮，而且蕩漾著起伏的波瀾。薩迦凝視著這片華光，視野漸漸變得清晰，從光華中辨認出一頭蜷縮的貓科動物。它顯得非常疲憊，低著頭耷拉著腦袋，時不時抬頭無聲的咆哮，又很快不堪重負的低下了頭。

    薩迦知道自己找到了目標，便向妖狐點點頭，攀著牆頭的邊緣垂下身體，但沒立刻放開手。妖狐抱著薩迦的身體慢慢的爬下牆頭，輕盈無聲的落在地上，然後扶著薩迦的雙腳，讓他慢慢的落地。一隊獸人戰士旁邊經過，卻渾然不知兩個不速之客已經進城。

    薩迦用月之凝視找出道路，然後帶著妖狐進入城堡內部。獸人城堡沒有任何的一道門，這讓薩迦和妖狐十分方便，一路上沒有任何的阻礙，只需避讓經過的獸人戰士。沒過多久，薩迦和妖狐就來到一樓的鐵匠鋪，親眼見到正在打鐵的獸人老大。

    月之凝視並沒看錯，獸人老大的脖子上，確實圍著晚風的黑豹皮。

    「該怎麼辦？」薩迦低聲問。

    「嗯，我帶著一塊黑色的野狼皮。」妖狐低聲說。

    「你的意思是，用黑狼皮調換黑豹皮？」薩迦問。

    「是的，只要能把這獸人老大與黑豹皮暫時分開一下。」妖狐說。

    薩迦又探頭看向鐵匠鋪，仔細的觀察每一個角落。這鐵匠鋪非常的大，一邊堆放著大量的生鐵塊和鍛打工具，一邊放著大量粗糙的鐵器，一邊放著堆積如山的木炭。六個獸人小子正在鐵砧旁幫忙，兩個拉風箱，兩個掄大錘，兩個搬運木炭。薩迦抬頭看向大廳的上頂，發現上面不是樓板，而是一個類似煙囪的大窟窿。這個窟窿不是純粹的石頭造的，也不是木製造的，而是黏土與圓木的混合結構，嵌著一塊塊的小石磚。

    薩迦腦中靈光一閃，對妖狐說；「我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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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更新遲了，抱歉，因為最近發現一部叫『1000種死法』的神物，美國紀錄片，很贊，獵奇重口味的朋友可以去看看。我是看得不能自拔，一有空就看。實話實說，這給我很大的寫作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