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笨蛋和小幼女龍騎士 046 獸人鐵匠鋪中的靈異事件 文 / 雷馮斯
薩迦躡手躡腳的走到堆放生鐵塊的角落，在鐵塊堆中仔細查看。一塊大約雞蛋大小，稜角尖銳的碎鐵塊引起他的注意力。他慢慢的捏住這塊碎鐵塊，但並沒急著拿起。等到隱形的效果蔓延到這碎鐵塊，讓它也消去形跡，他才把它握在掌心，走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蹲著。一隻老大和六隻小子正在賣力的幹活，都沒注意周圍。他把右臂爪從盾鞘中慢慢的伸出，然後稍微的加工這個碎鐵塊，讓它的稜角更加分明，跟中國古代的鐵蒺藜一樣。
妖狐見薩迦即將準備完畢，便走到那火爐旁等著，手中拿著一個拆開的手雷。薩迦做好鐵蒺藜後，便走到火爐和木炭堆之間等待著。一隻搬運木炭的獸人小子從木炭堆那兒裝上滿滿的一籮筐木炭，哼哧哼哧的走向火爐。當它從薩迦身邊經過時，薩迦聚精會神的盯著它的腳步。當它提起一隻大腳丫的一瞬間，他迅速把鐵蒺藜放在它的落腳點。可憐的獸人小子毫不知情的一腳踩下去，頓時痛得哇啊啊啊的大叫，整個人痛得直抽抽。
在它大叫出聲的一瞬間，薩迦托著它懷中籮筐的底部用力一掀。這隻小子痛得渾身直抽抽，本就有扔開籮筐的傾向。薩迦這麼一掀，裝滿木炭的籮筐便飛到空中，翻滾翻滾翻滾，把木炭撒得到處都是。最後，籮筐恰好倒扣在火爐上，剩餘的木炭全部倒在火爐中。
木炭可以釋放大量的熱量，但燃燒得不是很快，所以籮筐即將倒扣火爐的一瞬間，眼疾手快的妖狐把手雷中的火藥倒進火爐。在烈性火藥的幫助下，爐中的火焰轟的一聲燃起老高，剛剛倒進去的木炭全部燃燒起來，火焰相當的明亮耀眼。正在打鐵的獸人老大和兩隻獸人小子頓時被吸引注意力。薩迦迅速繞到一隻掄大錘正在敲下的獸人小子身邊，兩隻手爪一起張開，左手虛按在它的一隻手肘，右手虛托在它的錘柄下端。
與此同時，他使用月之凝視盯著它的手肘，透視效果的視野一瞬間便洞悉手肘處的組織，皮膚、肌肉、肌腱、骨骼、神經全部瞭然於心。薩迦前世知道一些中醫理論，人類的手肘處有一處麻穴，一碰就讓胳膊發麻抽抽。按照西醫的生理學理論，這穴位是一條位置很淺的神經，一碰就讓胳膊發麻抽抽。薩迦現在使用月之凝視，在獸人小子的手肘上也找到這樣一條神經。然後，他伸出左手的食指爪刃，用尖端輕扎一下這根神經。
這隻小子整條右臂頓時發麻抽抽，正在敲下的大錘立刻脫手。在大錘脫手的同一瞬間，薩迦在錘柄上用力一推，使得大錘呼嘯的翻滾飛向對面的獸人老大。獸人老大正被驟然噴發的火焰晃花眼，哪裡會提防一把碩大的錘子正飛過來，頓時被扎扎實實的打在臉上。
獸人的大鐵錘可是有籃球大小，重量上百斤，這一飛錘連獸人老大都吃不消。它頓時兩眼一翻，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大錘脫手的獸人小子頓時傻眼了，大張著滿口黃牙的嘴巴，一副嚇傻的樣子。另外幾個獸人小子也是傻乎乎的看著這一幕，小眼睛瞪得老大。踩到鐵蒺藜的獸人小子剛剛發出的嚎叫傳出老遠，大量被驚動的獸人嘩啦啦的衝入鐵匠鋪，舉著大斧子哇哇的叫。不過沒見到任何『外人』，它們也一起傻眼了。
薩迦和妖狐早早退到一個角落裡躲著，看著獸人們亂哄哄的折騰。這些獸人哇哇叫著調查，只是它們腦子中的腦汁太少，沒去想鐵蒺藜為什麼會出現在地上，扎到那只搬運煤炭的小子的腳丫子；也沒去想木炭掉進火中，為什麼會燃起大火；更沒去想掄錘子的那隻小子為什麼會手抽抽。它們隨意的認定搬運木炭的小子和大錘脫手的小子是主要犯人，把它們按在地上啪啪猛毆。至於滿臉開花的獸人老大，則被四個沒事的鐵匠小子抬出去休息。
薩迦和妖狐小心翼翼的避開大廳內的獸人小子，出門跟上獸人老大，來到隔壁的一個屋子中。這屋子大概是這個獸人老大的『臥室』兼『書房』，有一堆很厚很厚的乾草和許多被拆得七零八落的人類武器和鎧甲。四隻鐵匠小子把老大放在乾草堆上，就坐在草堆旁哇哇的說話，也不為獸人老大療傷。或許在獸人語的稀少詞庫中，並沒有『療傷』這個概念。薩迦和妖狐很是無奈，鐵匠小子們這麼呆著不走，他們怎麼偷換獸皮啊？
薩迦湊到妖狐耳邊，低聲說：「我引開它們的注意力，你快些偷換。」
「你怎麼引開？」妖狐問。
薩迦什麼都沒說，走到屋內的那堆零碎武器前仔細打量。這對武器大概是獸人從賞金獵人那搶來的戰利品。賞金獵人獵殺獸人換取賞金，失敗就成為獸人的食物，腦袋被獸人摘下當裝飾品，身體被獸人吃掉做點心。現在的獸人變聰明了，還會把獵人的武器拆了研究。這對支離破碎的裝備中，薩迦見到普通的鋼鐵武器，也見到一些附魔武器。一把顎部嵌著紅寶石的劍柄似乎保存完好，薩迦蹲在這把劍柄前，伸出一根手指搭在劍柄上。
使用附魔武器只有兩個要點，第一，與武器的柄部接觸；第二，用精神力催動武器內的魔力。這把劍柄並不是高級貨，薩迦稍微集中精力，顎部的紅寶石就閃閃發光。他並沒做太多，因為四隻鐵匠小子已經注意到紅光，同時瞪著紅寶石站起，急吼吼的圍過來。
薩迦連忙精神力的催動，讓紅寶石停止發光。四隻鐵匠小子隨即停下了，疑惑的瞅著劍柄。薩迦見它們停下，又催動劍柄的紅寶石發光。小子們唔的一聲驚呼，又同時邁出一步。薩迦又立刻停止發光，小子們很配合的停下，只是瞪大眼睛的盯著劍柄。薩迦又開始發光，小子們又迫不及待的邁出一步。可只要它們一動，薩迦就讓紅寶石停止發光。接下來，小子們動，薩迦不發光；小子們不動，薩迦發光。反覆不斷的循環。
結果小子們的注意力，全部被這塊劍柄吸引，渾然沒發覺老大的圍巾被人偷換了。
薩迦見妖狐偷到東西，便勾起劍柄向屋子深處一甩，四隻小子立刻嗷嗷叫著撲過去，當真是無知無懼，完美的應徵一句話『人至賤則無敵，人至蠢則無懼』。換做一個正常的獵人，肯定會想劍柄為什麼會發光，為什麼會飛走，是不是隱身人在暗中空中？但獸人小子的條件反射非常的……『純樸』，跟阿米巴原蟲差不多。劍柄一閃光，它們感覺好奇，就眼巴巴的湊近。劍柄一飛走，它們急吼吼的追上去，甚至沒想為什麼要追。
這個命令在脊椎中就完成了，與敲打膝蓋骨下，腿會自動踢起的條件反射一樣。
成功偷到黑豹皮，主要任務順利完成，妖狐和薩迦心情放鬆很多，就懷著偵測敵情的目的，在蒙哥的城堡中到處走走。這座城堡濃縮著獸人的精華，在城堡中的獸人只只都是精英，小子是小子中的精英，老大是老大中的精英，比外面那些在泥裡打滾的雜碎不知強多少。這裡有練功房，小子們會一對一的對練，不是哇啊啊的打群架；這裡有廁所，雖然只是一個大糞坑，但獸人們至少都能到這裡來拉撒；這裡有武器工房，工匠小子們揮舞著錘子和各種工具製作各種武器，雖然樣式簡陋工藝粗糙，確實是在創造。
薩迦越看越煩躁，當真想來一次酣暢淋漓的隱秘狩獵，殺掉所有的獸人。
強忍著狩獵的**，把城堡徹底探索一遍後，薩迦和妖狐從一處窗口離開，沿著牆壁慢慢的爬到地上。他攀爬的時候悄無聲息，但落地時踩到什麼易碎的東西，發出嘎啦一聲輕響，好在周圍沒有獸人。妖狐隨後落地時，也踩到什麼東西，發出細微的嘎啦聲。
薩迦好奇的蹲在地上，拂開剛剛踩踏處的泥土，見到一塊碎裂的貝殼——一塊淡水河湖中很常見的貝類。附近的地上不只這一塊貝殼，妖狐踩碎兩塊，更遠處還有。薩迦在地上搜索一圈，見到許多的貝殼、螺殼，還有一些魚類的頭骨，蝦蟹的甲殼。
妖狐也注意到這些，驚詫的嘀咕：「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些？」
「是不是獸人找來吃，把殼和骨頭扔在這？」薩迦問。
「不會，獸人都是連骨頭一塊嚼，它們的腸胃跟豬一樣，能夠消化骨頭。」妖狐說。
薩迦拿起一塊螺殼捏碎，見到裡面還有一些肉質的殘餘，心中更加的納悶了。人或者動物的屍體埋在地下，肌肉和肌腱或許能殘餘四五年，甚至更久。但螺類的肉非常容易分解，放上半年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後只剩下空殼，裡面什麼都沒有。
也就是說，這些貝類和螺類在這裡的時間，不會超過半年。
但它們為什麼在這裡？不是獸人把它們帶到這裡，難道它們本來就在這？
薩迦突然心生一個荒謬的想法，連忙在地上刨挖，迅速挖出一個坑。妖狐也意識到薩迦在幹嘛，拔刀警惕著周圍。薩迦挖出許多粘糊糊的泥土，還有一些沒完全腐爛的植物。他抓著泥土聞了聞，又仔細查看植物的根莖，驚詫的低呼：「這些泥土是水底的淤泥，這些植物是水草。艾璐娜在上，如果我沒猜錯，這裡原本應該是一片湖，只是不知道被獸人搞成這樣。等等，這裡原來是湖泊，那麼水去哪裡了，不可能全被獸人喝了吧？」
妖狐沉思一會，緩緩的說：「或許上游的水被獸人截流，引到其他地方。」
薩迦甩掉手上的泥土，走到山崖便俯瞰盆地，心中想起曾經與火女的一番對話。那是芬裡爾把機械劍齒虎和機械眼魔送給妖狐與火女不久，他一家幾口出來武裝夜遊行，偶遇受困的熊心部落德魯伊，護送他們來到風語部落外，第一次見到獸人大軍的大舉攻城。
那時候，火女曾與他提起一些事情。她曾說雷霆山脈附近沒有鐵礦，火女揣測鐵礦石來源於雷霆山脈以西的獸人荒漠。既然鐵礦石來源於獸人荒漠，那麼肯定有運輸的通道。當時火女還說，這條通道非常重要，簡直是獸人的命脈，必須銘記在心。
薩迦沉默一會，才問：「妖狐，雷霆山脈附近，包括山裡面，真的沒有鐵礦？」
「是的，雷霆山脈的能量很富集，所以才會魔獸遍地。能量高濃的地區不可能孕育低等礦石，而是直接孕育中高等的礦脈，比如雷霆城附近就有一道靈晶石的礦脈。」妖狐看著下方的大裂谷，看著從大裂谷中搬運鐵礦石的海量屁精，也想起那一次的談論。她頓了頓，繼續說：「鐵是最普及的鍛造材料，不是因為鐵的性能很好，而是鐵礦石非常多。你也知道的，越是普遍的礦石，越是沒價值。反過來也是成立，比如罕見的精金和秘銀。」
「那麼這裡，是獸人密道的出入口？雷霆山脈非常險峻崎嶇，壓根是鳥都飛不過，獸人不可能大舉越過雷霆山脈，來到東方的人類國度。但地下就不一樣了，它們找到什麼通道，或者乾脆挖出一條通道。這麼一來，就避開了地上的崎嶇山脈。」薩迦一邊想一邊說：「這個盆地原本是一座湖，因為湖底比較深，結果獸人挖到湖底。它們乾脆把湖的上游河流截流築壩，把湖水放空，然後在湖床上建造這片大本營？」
「如果是這樣，我們把截斷的水找回來，就能淹死這幾十萬的獸人。」妖狐說：「還能淹沒獸人的密道。那獸人肯定會遭受致命傷。」
薩迦笑了：「走吧，我們去下面的裂谷中看看，是不是有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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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失眠了，熬夜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