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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六章 一醉方休 文 / 造化齋主

    第六章一醉方休

    「這次她又說你什麼了?」白庸習以為常的問。

    「我只是說了句常識性的話嘛,而聆月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啥?你是那種笨蛋千金小姐吧』這樣的話。」

    白庸也不是不懂得性格不和的兩個女人之間會摩擦出何等火花的人,作為紫霄莊唯一一個有正常思維,正常性格的人——雖然是自己認為——他為了整個群體能夠正常的運作,經常充當和事老的身份,畢竟他的脾氣夠好,思維夠敏捷,懂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的方法,在紫霄莊中有一定的話語權,人人都要賣面子。

    「說說是什麼事吧,過會兒我去和聆月說說。」

    一般情況下都是張小茹處於弱勢一方,白庸自然要偏袒一下,反正他的偏袒最多也只是將雙方的地位拉到同一水平線。

    張小茹放下了酒觥,滿臉委屈的訴說道:「我只是說根據白如雪晚上時不時出神的表情,分明是白庸忍不住出手了的猜測而已。」

    「你還是自裁吧!」

    剛才說了你的壞話,非常對不起。白庸在心中對上官聆月道歉。

    「對,就是這個!那個傢伙也說了完全相同的話。你想想啊,要是在我的管轄下,發生了這種事情,掌教師兄的臉色一定超恐怖!」

    「你到底在跟誰說話啊!你說話還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放一百個心吧,那種事情不會發生的。」白庸覺得那股不爽的氣息已經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張小茹自顧自的念叨:「第一次當上負責人,就碰上了老是犯錯的大傻瓜,性格扭曲的陰謀家,總是見不著人的自閉症患者,還有一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犯錯的兄妹。」

    「除了最後一個反對外,其他的大致上表示贊同。」

    「全部都是麻煩源,你小子現在是轉型了,變得聽話了,」張小茹指著白庸的鼻子,「當初剛進來的時候,你跟另外兩個搗蛋鬼不知做了多少令人頭疼的事,最後都是我給你們擦屁股的!虧你這沒良心的,吵架的時候老是幫聆月。」

    白庸連忙否認:「等等,以前的那些事與我無關啊,出主意的是藏森羅,行動的是穆若愚,歸根結底我都是被他們牽連進去的,是受害者,怎麼看都跟我沒關係吧!」

    「統帥、軍師、先鋒,出主意的是統帥,行動的是先鋒,你認為哪個是罪魁禍首。」

    「……為什麼人喝醉了,腦子反而轉得更快了?你平常要是有這水平,也不會被聆月整得這麼慘。」

    「噗——哈!」張小茹又飲了一壺酒觥,滿臉酒氣道,「最慘的是,明明全是你們惹出來的麻煩,掌教師兄卻說是我的錯,老是批評我,後輩不聽話,根本都不是我的錯嘛!」

    「不對,你的原因也佔了相當的比例,自身威望不足,自然壓不住手下,覺得不好,那就拿出點和年齡相稱的言行吧。說話像小孩子,做事卻像大叔。」

    張小茹已經完全進入酒瘋狀態,手臂一伸,夾住白庸的脖子拉到胸前,一邊搖晃一邊大呼道:「我的人生,到底是哪裡搞錯了啊?吶,告訴我啊!」

    「一定……是從學會喝酒的那時候開始。」

    畢竟是練武的,不怕憋氣,對方發酒瘋,白庸也不好強行反抗,當然,這跟後腦勺那柔軟的觸感沒有任何關係!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人怎麼可能不喝酒嘛!沒有酒,這些年我撐得過來!才不要啊,憑什麼,到底是為什麼?我在自己那代弟子中天賦是最差的,到現在都沒有突破天人境,現在連你們這些晚輩都一個個超越我了!聆月半年前就突破了,更加把我比下去了,臧森羅這傢伙神神秘秘,修為比聆月還要高!到最後,我只能跟專門負責搞笑逗人的木魚混為一談,我不要啊啊啊——」

    張小茹雙手如瘋魔般亂舞起來,白庸趁機掙脫,他沒想到,原來自己的到來才是一切的導火索,對方是看見他一年過後突飛猛進的修為才感受到壓力。

    「呃,那個……不要這麼喪氣啊,在漫長的人生裡,總是會有好事發生的,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不要總是回頭看著過去,人的眼睛沒有長在腦後勺,就是為了讓你向前看。再說了,武道境界什麼的,玄宗弟子都不會在乎的。」

    「可是我在乎啊!雖然我平常都說不在意,其實私底下都在偷偷的努力,可就是不行。棋道不會,茶道不通,樂道不精,完全一無是處!那些不在乎的話,根本就是為了彰顯你們這些天才的游刃有餘,像我這樣的凡人,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啊,當初師尊收我做徒弟的時候不會是看走眼了吧。」

    這樣的話題白庸在江湖上聽過很多,但沒想到玄宗弟子也會有這樣的麻煩。其實張小茹的天賦依她看來並不算低,基本功紮實,一身積蓄也夠足夠凝練元神了,只怕問題還是出在心態上。

    玄心正法是道家正統,講的就是道法自然,清靜無為,你越是在意就越是受阻,躁進苦練反而會因為有違道家之理而適得其反,正如水流太急便會沖毀河道,造成大禍。

    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整日悶悶不樂,性情大變,甚至走火入魔都有可能。可虧得張小茹的本性樂觀,哪怕有憂也會轉瞬即忘,這才沒有走錯路,只是過於執著,鑽了牛角尖,結果鑽進去就鑽不出來了。

    但這些癥結白庸即便知道了,也不好說透,一旦說出來,對方又會因為糾結如何不去在意而反受其害,只能是好言安撫。

    「你又不是不知道,玄宗收弟子都是很嚴格的,不會肆意亂收,既然小茹姨能成為玄宗弟子,自然是有被人看中的優點。只不過你一直注視著自己的缺點,所以才將那些優點忽略了。」

    「是嗎,我也有優點,你能保證?」

    「當然,我保證!」這時候,白庸自然是胸脯拍得砰砰響,毫不猶豫。

    「好吧,就……信你……這一回。你說的……我信,他們說的……我不信。」酒意越來越弄,張小茹說話都變得大舌頭起來,然後直接趴在白庸的大腿上睡著了。

    白庸歎氣道:「這可真是……哄孩子好累啊!你們準備偷聽到什麼時候,都出來吧。」

    於是乎,一群人不好意思的從另一面的屋頂走出來。上官嬋道:「總算是安靜下來了,感覺如何?」

    「我提前體會到了為人父的滋味……最近幾天你最好讓讓她,別再欺負她了,再這樣來一次我可受不了。」

    白庸一運真元,將一床被單和枕頭從房子中攝取出來,然後小心的將張小茹放在上面,這丫十分夢囈了幾句模糊的話,睡得像死豬一樣。

    穆若愚察覺到變化,指著白庸道:「這一身向外溢的真元是怎麼回事?你難道是遇上了掉落山崖撿到天材地寶的奇遇?還是說吃了傳說中的十全大補丸?又或者得到了臨終的不世高人灌注的全部功力?」

    「你想多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這時上官嬋蹲在張小茹的旁邊,用手指去戳她的臉,柔軟得直接凹了進去,她笑道:「睡著的時候,看上去倒是挺文雅的,有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時,不知道是天敵的感應又或者其他什麼,張小茹忽然張嘴咬住了那根手指,一邊咬還一邊***,上官嬋也樂得不斷攪動手指,去挑逗對方的舌頭,接著口水直接流了出來。

    穆若愚睜大了眼睛:「哦哦哦,突然有一種變身成手指的衝動。」

    白庸道:「喂喂,別在公共場合發表你的變態語錄。」

    臧森羅道:「沒錯,愚昧的人啊,所謂的變態,就應該保留到關鍵時刻再發作!」

    「不不不,不管什麼時候,變態都是不對的。」

    穆若愚理直氣壯的反問:「男人是變態有什麼不對,反正也健壯的成長了呀。」

    臧森羅伸出大拇指:「我支持你!並且會毫無遺漏的記錄下你將來成長為更加變態的變態的成長記錄。」

    「哦,不虧是我的摯友!」

    兩人緊緊相擁。

    白庸忽然覺得頭好暈,就像是喝醉酒一樣。

    上官嬋對白如雪招手道:「別理這兩個變態,阿雪妹妹,快將下酒菜拿過來。還有那邊的那個,別傻愣著,趕緊彈琴奏樂。」

    「你就是這樣對待遠道而來風塵僕僕車馬勞頓的親友的嗎?」

    「別唧唧歪歪,誰賜給你反抗本姑奶奶的權利,趕緊的。」

    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階級,有階級就有剝削,白庸無奈,只要將今晚的自娛自樂改為娛人娛己。不過,就在他開始演奏的時候,拿出了一把二胡走了過去,似乎是想要伴奏。

    穆若愚疑問道:「你啥時候學會拉二胡的?」

    「這種小玩意,隨便花個半天時間就學會了。」臧森羅開始拉弦,動作竟是十分的靈巧,雖然有些生疏,但在音律變化上跟白庸配合的很好。

    「我有點明白小茹姨的心情了,天才的確是一批遭人嫉恨的生物。」

    這一夜,眾***醉一場,連不善飲酒的白庸也喝了不少,全部直接在屋頂上睡著了,反正以他們的身體,也不怕著涼。

    只是大醉過後,張小茹就稀里糊塗的凝練成元神,踏入了天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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