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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琢玉 第八章福禍相依 文 / 林家成

    第八章福禍相依()

    劉姝這時也有點後悔起來。她本來與這陳公主有嫌隙,現在又受她所激,說出這般話來!

    就身份而言,劉姝的身份,與陳公主實是相差太遠了。想到這些,劉姝的身子便有點顫抖起來。

    何盈伸手安撫的在她的手上一按。她知道,現在這個情況,三皇子派來的那個護衛,也不宜出頭。陳公主的丈夫靖公子可是太子的人。三皇子現在與太子明爭暗鬥,任何一個小小的舉動,都會牽涉到很多人。

    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何盈站了起來,笑盈盈的衝著陳公主一舉酒杯,說道:「公主不嫌棄的話,由小弟來代我義姐表演一下如何?」

    他一站出來,陳公主眼睛就一亮。何盈身量現在有一米七了,雖然年弱,卻渾身上下,自有一種風流雅致,宛如玉樹臨風。這個長相氣質,不管是在周國,還是在六國中,都是少見。

    見陳公主眼睛亮了,何盈便知道有戲。像陳公主這樣的女人,對別人的辱罵,是壓根就不會放到心裡去的。不然她剛才也不會對四皇子那個態度了。現在只要把她的注意力轉移了,事情就不定就過去了。

    因此,何盈也不待她多言,就走了出來。她這一站出來,越發的顯得人美如玉,氣質如瓊花玉樹。何盈衝著陳公主一笑,趁她心馳神往之時,放聲清唱起來:「

    菊花古劍和酒被咖啡泡入喧囂的亭院

    異族在日壇膜拜古人的月亮開元盛事令人神往

    她的聲音清朗中有著沙啞,唱這著帶著幾分豪情幾分悵然的歌詞恰到好處。

    這個時代,相當於古中國的戰國。不論是歌還是曲,都還沒有系統成型。更多的時候,是帶著一種民間哼唱的味道。

    現在乍一聽到這來自異世的唱腔,這些人全部如癡如醉起來。當然,這也是何盈前陣子隨便唱兩句,就被人六國傳頌的主因。

    風吹不散長恨

    花染不透鄉愁

    雪映不出山河

    月圓不了古夢

    何盈唱到了這裡,就不只是傷春悲秋了。莫名來到這個異世界,所受到一苦楚和無奈,對以往的思念和渴望都沉入了歌聲中。而這歌聲,還有一種豪情在內。配上她的唱腔,讓這些本來熱血過剩的眾人,一時心神激盪,隨著她的歌聲陷入了兒女情長當中,一時又心神大放,恨不得化身厲劍,飲盡仇人鮮血!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酒醒無夢

    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夢裡回到唐朝

    今宵杯中映著明月男耕女織絲路繁忙

    今宵杯中映著明月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今宵杯中映著明月紙香墨飛詞賦滿江

    今宵杯中映著明月豪傑英氣大千錦亮

    今宵杯中映不出明月霓虹閃爍歌舞昇平

    只因那五音不全的故事木然唱合沒人失落什麼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夢醒無酒

    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夢裡回到唐朝

    憶昔開元全盛日天下朋友皆膠漆

    眼界無窮世界寬安得廣廈千萬間

    沿著掌紋烙著宿命今宵夢醒無酒

    沿著宿命走入迷思夢裡回到唐朝

    她靜靜的唱著,樓下樓下一片安靜。更有不少人輕手輕腳的走了上來,湊過頭打量著何盈。何盈氣質高貴中有著一種飄然離世的味道,再配上她的歌聲,也沒有人敢輕賤如她。一曲唱罷,歡呼聲如雷般響起。

    何盈唱過之後,這才發現店家帶著那歌女,早就來到了樓上。她微微一笑,向陳公子抱拳行禮道:「公主認為小子唱得可好?「

    陳公主美目漣漣的看著他,心裡暗暗歎惜:可惜太小了,現在還吃不了。不過,再過個兩三年,說什麼四大公子,怕是連做她的跟班還差不多了。

    大為意動之下,她溫柔無比的說道:「小公子說什麼話?公子的歌唱得這麼好,真是讓小女子大開了眼界。」何盈見她這樣一說,馬上又是一禮,微笑道:「多謝公主的誇獎。」

    說罷提步走回自己的座位。走回座位後,陳公主的美目還停在她的身上。

    三位公子嘴角含笑的注視著他。江都公子輕聲說道:「這少年是誰?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風流雅致,我怎麼從來沒有聽到過?」

    四皇子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這話讓人聽到,還以為和你大哥一個德行呢。」兩人轉向周其,見他如癡如醉的看著何盈,目光迷離,口水都流出來了。

    江都公子臉上不由自主的現出一抹厭惡。倒是四皇子覺得有趣,狠狠推了他幾下,才把他推醒。周其一醒過來,一把抹去嘴角的口水,連連說道:「極品,罕見的極品!這樣的美少年,我以前怎麼從來就沒有見到過?」

    周其尚來好男風,為江都公子所惡。他看了一眼何盈,再看了一眼自家大哥的表情。冷冷地說道:「別想了,這個少年,就不定就是前陣子風傳的玉郎君呢。」

    他這麼一說,兩人都是一愣。江都公子又說道:「你們不覺得她剛才所唱的曲子,與那一曲頗為相似嗎?」兩人一想,四皇子點了點頭,看向何盈的神情,變得興致勃勃。

    倒是周其無精打采的在桌子上一趴,喃喃的說道:「可惜,如此少年。真是可惜了。」他所說的可惜,自然是可惜不能為自己所有了。

    兩人理也不理他,四皇子站了起來,端上一杯酒向何盈走去。

    劉姝看到四皇子走來,輕輕的捅了一下何盈,輕聲說道:「四皇子過來了。」何盈原本正在埋頭苦幹。當下抬起頭來,看向這個笑嘻嘻,一張娃娃臉的少年。

    四皇子走到她的面前,舉杯說道:「在下見公子才藝驚人,有心想結識一下。不知公子可願意否?」

    何盈忙站了起來,微笑道:「公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能得公子的看重,是小弟的榮幸,公子請坐。」

    四皇子坐了下來,問道:「公子貴姓大名?」何盈笑道:「在下姓何,叫何玉。兄台呢?」四皇子看了劉姝一眼,說道:「在下姓周,叫周演。字子林。公子叫我子林吧。「

    何盈衝他叫了一聲子林兄,四皇子馬上眉開眼笑。扯著何盈,向自己那一桌走去,說是要介紹她與江都公子相識。何盈被他強扯著喝了幾杯,也有了一點醉意,當下紅光滿面的向周遠周其走去。

    來到了周遠的面前,何盈高舉的酒杯,說道:「小弟早就聽到了江都公子的名聲,說是一個俊偉不群的年少英雄。今日有幸一見,果然不凡。」周遠聽到她的讚美,也舉起了酒杯,連連說道:「小兄弟過獎了。」

    三人站在那裡相互灌酒。這個時代的酒,酒精是很淡的,她喝了好幾大杯,也不過臉孔微紅。三人喝得認真,只有一旁的周其,如癡如醉的看著玉臉暈紅的何盈,心裡想道:近看更是驚人的俊美。這樣的少年郎,真是極品啊。對上她白裡透紅的皮膚,周其嚥了一下口水。

    陳公主一直注意著這邊,這時也站起來,端過酒杯湊過來,嬌聲說道:「賤妾也來敬三位公子一杯。」

    她盈盈美目轉向何盈,陳公主輕聲曼語道:「不知這位何玉公子家住在哪裡?」她這句話一問出,幾個人都專注的看向何盈。

    何盈勉強笑了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旁邊的劉姝笑道:「他是我的表弟,剛來京城探親的。」

    四皇子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何盈,忽然,他伸手在何盈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讓她狠狠的打了一個踉蹌後笑道:「何玉,你什麼都好,就是文弱了一點。」見何盈衝自己一笑,他拍了拍胸口說道:「不過,你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本人就是。」

    何盈大喜,連忙行禮道:「多謝子林兄看重!」四皇子看到她笑意盈盈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歡喜。

    何盈抬眼水汪汪的瞄了他一下,四皇子被她這一眼看得好一陣心顫,臉孔又是一紅,忍不住心裡想道:我這位初識的何兄弟,不是女人實在是太可惜了。

    周遠一直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兩人,墨玉般的眼睛裡泛著高深莫測的光芒。一把折扇拿在手裡,時不時的扇上一下。偶爾對上何盈的目光,便舉起手中的酒杯向她示意,一副翩翩公子的風範。

    何盈不安的想道:他為什麼這樣看我?難道,認出了我是女人?

    「來,干!」正在尋思之時,四皇子又把酒杯湊到了她的面前。何盈舉起酒杯,跟他的碰了一下,開心的笑道:「今日小弟能夠認識幾位,實在是榮幸之至。這一杯酒,由小弟敬各位!」

    說罷,她抬頭一飲而盡。周遠和周其大聲叫好,同時把酒喝下。周其色咪咪的看著何盈,說道:「何公子現在可是住在三皇子府中?」

    何盈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小弟我住在客棧裡。」她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說了一句便住了嘴。

    陳公主一直在旁邊看著,這裡的男人,四皇子一直沒有給她好臉色看,兩位周公子她雖然不懼,卻也不想得罪。因此,她在一旁心癢難忍的看著何盈,卻插不上嘴。

    這時,四皇子忽然說道:「老是這樣喝酒,也沒有意思,何小弟,你到京城不久,很多東西沒有見識過吧?不如也和我們一起去玩玩?」何盈輕笑道:「好啊,求之不得。」

    她眼波斜飛:「周國人物風流,強者輩出。小弟一直想好好的見識呢。不過因為體弱膽小,到了京城後,出門都很少,現在有幾位哥哥在旁,那小弟就什麼也不怕了。」

    她這番示弱,不但周其心癢難搔,恨不得摟她在懷中,輕憐蜜愛的安慰疼惜。就連周遠也認真的看向她,細細的打量了她片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

    四皇子拍著胸口道:「別怕!我的事就是我的事,一切都有我擔著呢。」說到這裡,他認真的對何盈說道:「何玉,你的身子骨也是太弱了一點。應該習一點武技才是。還有,男子漢大丈夫就算是怕,也應該咽到肚子裡,可不能當眾說出。不然別人會笑你的。」他說得非常認真,表情也很誠懇。

    何盈連連點頭說道:「哥哥教訓得是。」四皇子聽到她喊自己哥哥,得意得眼睛都瞇了起來。當下把酒杯一放,大聲說道:「好,你叫了我哥哥,那就是我弟弟了。不如我們現在就來結義。以後有什麼事,都由哥哥來擔著。」

    何盈大喜,幾乎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大喜若狂的沖四皇子就身一禮:「何玉見過哥哥。」四皇子扶起她,大聲笑道:「哈哈,小弟請起,來,大哥這裡有一塊玉珮,你先拿著。」

    這是交換信物了,何盈一手接過,小心的放入懷中。在身上摸了摸,也拿出一塊小時候就掛在身上的玉珮給四皇子。四皇子一把接過。

    到這裡,他又嚴肅的加上一句:「我們找個地方,正式的結義吧。」

    何盈當然贊成。她酒氣沖頭,臉孔越發的紅潤,雙眼也是明亮至極。現在聽到周演說要結義,馬上想到了桃園三結義。當下是牛氣沖天,豪氣干雲!

    她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周演的肩膀,打了一個酒呃,大聲說道:「好!我們結義,以後咱們有難同當,有富同享!」說到這裡,她大力的拍著自己胸口,又大聲加上一句:「哥哥,如果你有什麼事要兄弟做的,儘管說就是!」

    周演被她說得哈哈一笑,馬上也是重重在她的肩膀上一拍。這一拍,何盈只覺得一股大力重重一壓,腳下一軟,退後一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她酒意末醒,當下暈頭暈腦的看著周演,大眼睛還眨了幾下,愣愣的說道:「大哥,你也下手太重了。」神態可愛,語調似埋怨似嬌嗔,連周演心中都是一顫,臉孔漲得通紅。

    周其就更是不堪了。

    周演哈哈一笑,掩蓋自己的不自在。走到何盈面前,提著她的手溫柔的一扯,放在自己肩膀上說道:「來,大哥背著你去!就當是替你陪罪。」

    何盈嘿嘿一笑,揮手推開他,說道:「才不用呢。」眼睛似睨非睨,絕美難言。周演直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心裡想道:玉弟這個樣子,實在是,實在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形容詞來。

    動身時,何盈看了一下劉姝,衝她一笑,示意她自己先回去。她酒意不淺,頭腦發暈,幸好她自制力尚來過人,沒有說半句不該說的話。

    劉姝忙不迭的點頭。她熟悉何盈的現況。明白對於何盈來說,如能攀上一個有利的依靠,就能更大程度的掌握她自己的命運。

    不過她也擔心,萬一何盈女性的身份被人發現,那可不妙了。

    看著他們出了門,陳公主美目盈盈的一路相送。表情有點掙扎,似乎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隨。想了想,她對於四皇子終是有點忌憚,知道跟上去絕討不好了去,便坐回了原處。不過這樣一來,她的興致也消失了。懶懶的跟掌櫃結了帳,便帶著她的手下們離開了酒樓。

    幾人來到門外,接過小二遞上來的馬匹。何盈沒有騎馬來,四皇子的一個護衛便把馬讓了給她。

    何盈昏頭昏腦的扶著馬背,掂腳了幾次,卻手軟借不上力。「來人,扶玉弟上馬!」周演厲聲喝道。一個護衛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就要扶著她。何盈手一推,嘴一扁,大聲叫道:「誰,誰要扶了?我是喝多了酒,手,手有點軟。」推開了護衛,她還有點不高興的瞪著周演,認真的說道:「大哥,我不要你幫。免得你以後笑我,騎馬也要人扶。」

    周演笑道:「好,好,我不笑。」何盈咬著唇,認真的一縱,終於跳上了馬背。一騎上馬,她就仰天大笑三聲,得意的說道:「哈哈哈,你能耐我何!」說罷,重重的踢了一下身下的駿馬!她這時想的自然是曹操的英雄氣概。

    幾人見她只是騎個馬,就得意成這樣,更是笑逐顏開。何盈腳上這一踢,胯下的馬一聲長鳴,撕開腿就要開跑。幸好這時的韁繩,還被一旁的護衛緊緊抓著,才沒有跑動。

    幾人策馬在人群中慢慢向前面走去。幾人不時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何盈,顯然對她的騎術毫無信心。周演忍不住說道:「玉弟,你這可不行。騎馬的技術也這般的差勁。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教教你。」

    何盈暈紅的臉,被冷風一吹,當下清醒了一分。她沖周演眼波一橫,說道:「我的騎術才不差呢。」說到這裡,想是自己也覺得說不過去,又加上一句:「當然比哥哥還要差一點。」

    周演聽了哈哈大笑,何盈的態度讓他十分的歡喜。皇室無親情,他兄弟姐妹雖多,卻從來是說一句話,都要思考再三。綿裡藏針的說話技術是從小就要學。而他在這方面天賦很差,一再的被人所乘。

    現在有這樣一個弟弟,自然隨意的真把自己當哥哥看,對他來說,是妙不可言的事兒。當下他開心的說道:「好,只比哥哥差一點,那哥哥也要教得你和我差不多才行。」

    「她現在與四皇子和江都公子在一起?」黎清的手一晃,茶水全部淋到了袍子上。

    不過他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那護衛單膝著地,重重的說道:「是的,當時陳公主也在。少夫人還為他們唱了一支歌。四皇子和陳公主對少夫人都印象很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派人緊緊看著,有什麼事及時回報。」黎清揮手喝退那護衛後,便在屋子時走動起來。他一臉沉鬱,看到桌子上擺放的玉器瓷瓶,忽然衝上去雙手一拂。

    「砰,砰——」的碎響聲不絕於耳!月兒剛走到門口,一隻花瓶就重重的砸到她的腳前。她嚇了一跳,剛要尖叫,抬眼卻看到臉色鐵青的黎清紅著眼睛瞪著前方,那表情十分的凶悍,直嚇得月兒哽在咽中的尖叫聲,馬上給吞了回去。

    何盈與四皇子周演找了一個地方,三磕九拜的結義後,便轉向得月樓開去。

    得月樓,可是天下大大有名的地方。這不是酒樓花樓,而是一個莊園。這莊園裡,每年有無數人特意前來。為的就是在這裡可以看到六國,最出名的美人,和最有名的劍客之間比演。

    「玉弟,你有所不知,這得月樓啊,每月都會有幾場比試。為兄見你身子太弱,英雄氣大為不足。便特意帶你去那裡呆上一呆,好好沾一下血氣。」周演一邊向何盈解釋,一邊得意的說道。

    何盈聽到這裡,才暗暗叫苦。她還以為是一個歌劇院的所在呢,沒有想到,那裡還兼任角鬥場。那血淋淋的拚鬥,她實在提不上興趣來。

    很顯然的,在周演的眼中,她這種提不起興趣,是大大的不對。男兒本自重橫行,哪裡能像個娘們一樣?他重重的拍了一下何盈的肩膀,何盈呲牙裂嘴的叫疼,連忙策馬讓開一點。周演又說道:「兄弟,別怪做哥哥的狠心,要是不把你訓練成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這個哥哥,可就白當了!」

    何盈苦笑不已,心裡想道:只希望這個哥哥,還是不要太敬業的好。

    得月樓也不遠,走了一刻鐘不到,就出現在面前。何盈早就聽說過這個神秘的莊園。現在走近一看,果然氣宇不凡。這完全是一座由石頭壘成的房子。大塊的大理石,堆砌出近似城牆的大門,氣派不凡。

    一進大門,又是五六座石頭做成的大房子。於樸實中有種壯觀。看慣了木房子的何盈,初一見這些大房子,不由看得目不暇接。

    一條沙石小路,直通向正中的一座巨大的大理石建築。小路兩邊樹林森森,不過與別的地方不同的是。這裡的樹木,有很明顯的人工痕跡。樹木之間,都隔了幾米,很多樹幹都有被劍傷刀砍的印子。

    幾人來到那大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兵器交鳴聲。周演等人腳步停也沒停,就大步走了進去。這一進去,何盈才發現裡面早就是人山人海。

    這些人分兩邊坐著。中間有兩個劍客正在比試。

    周演等人大步向左側的那邊走去。何盈見這些人的打扮都與周演等人差不多,一看就是周國的王公貴族們。坐在最中間的那個,身後圍了七八個劍士。那人面目與周演有幾分相似,年紀約二十四五歲,長得比較俊朗。不過雙眼細長,目光閃動中,給人一種陰沉的感覺。周演一進來,就大步向他走去。

    走到他面前,何盈聽他叫道:「三哥。」這才知道,那個青年男子,應該就是周國的三皇子,劉姝的心上人了。

    三皇子回頭看了他弟弟一眼,點了點頭,說道:「來了,坐吧。」一眼掃過何盈,他又轉頭看向場中。

    坐在另一側的,打扮氣質與這邊完全不同。他們的衣服全部是右邊開襟。而且頭髮不像周國人一樣,全部的向後梳起,紮起來。他們的頭髮喜歡在後面披散開來,頂上束一個冠。不可否認,這樣看起來更加飄逸些。

    坐在右首正中的,是一個青年男子,臉色蒼白,眼神陰狠,五官倒生得清秀。他的身後,也站了七八個劍士。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劍士,就站在他的右側,神情倨傲,五官也生得比較的具有男人味。

    看到何盈注視那邊,周演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那是齊國人。坐在正中間的是齊公子離。他是齊皇的第二子,最得他父親的喜歡。看到他右側的那個青年沒有?那人是公子離的首席劍士,是一個一流高手。」

    這裡的習慣,會把皇子王聊,都稱為公子。有時也會分開來稱,如皇子就是皇子,王爺就是王爺的。

    何盈點了點頭,正對上那公子離的目光。他看到何盈的那一瞬間,眼光中顯出無比的驚艷,接著,他的嘴角掠起一抹笑容,那如狼一樣的掠奪的笑容,讓何盈很不舒服的別開眼。縱使別開了眼,何盈還是清楚的感覺到,公子離正盯視於她,那目光灼熱之極。

    何盈被他看得十分惱怒,見那目光還是如影隨形。她掉頭向一邊的石壁走去,石壁上放有很多兵器。

    看了一會,場上的比試似乎結束了。何盈取下石壁上的一把劍,橫在手中左看右看,時不時的瞄了一眼場中。

    她知道,公子離的目光還是沒有稍離,不過在她想來,無視他就是了。

    正在這地,忽然一個聲音朗聲說道:「在下齊國人段落,願與那位公子一較高低!」隨著這話音落下,一把劍「叮」的一聲,被丟到了場中。

    一室無聲!

    在異樣的寂靜中,正在把玩手中長劍的何盈,忽然覺得有點不對,不由抬頭看去。卻見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而那個站在公子離旁邊的首席劍士,更是用手指直直的指著自己。

    我?何盈好不容易想起發生了什麼事,當下臉色蒼白:那個首席劍士,他居然向自己挑戰!

    她的臉幾乎是刷的一下變得雪白,公子離一看,表情中更是帶了幾分得意和志在必得。這時,周演大步向她走來,他一臉的緊張。

    何盈看到他,小聲的結結巴巴的對他說道:「大哥,我不行!」

    周演搖了搖頭,在何盈近乎絕望的眼神中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手裡還拿著劍!得月樓的規矩是: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向手中有劍的人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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