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浮沉 第二十四章 繭 文 / 八千嵐紫
踟躕不定。
不知該不該進去。
就在張小雨轉身的瞬間，門開了。門內探出一小截腦袋，化妝師從畫布裡抽出右手，向張小雨搖了搖，「喲，雨雨，你來了。」
張小雨點頭，心下困惑，為什麼不在「雨雨」前面加上那幾個字了，性o旺盛什麼的……
化妝師似乎剛睡醒的樣子，神采奕奕。「要進來嗎？」她問。
「好。」張小雨說。
「要來我的臥室嗎？」
「不要。」
「雨雨，你為什麼不撲上來？」
「…………」
不想解釋。就算解釋了，她也不一定接受我的說法。張小雨暗自道。
因為某種原因，張小雨來到了化妝師的某處住點，據化妝師本人說，她比兔子還要聰明許多，巢穴之類的東西自然會很多。雖然她不會打洞，但某雨知道她揮金如土，身價不菲的女人。
張小雨坐了下來。他一個人前來的。凱撒被雪依抓走去做苦力了，另外一位跟班，詩音，她已經離開。聚散而已。
沒有誰會永遠待在誰身邊。
化妝師端來一杯清水。她問張小雨：「要喝嗎？裡面沒有放奇怪的藥啦。」
張小雨有禮貌地接過杯子，他不渴，即使渴了，聽到她剛才的那句話，也斷然是不敢喝那杯子裡的水。
化妝師：「雨雨，你起得真早。」
張小雨：「還好。」
化妝師：「你來找我做啥？」
張小雨：「不是你讓我來的麼？」
化妝師木然地盯著張小雨，「我叫你來，你就來嗎？」
張小雨：「一般情況下不會來。」
化妝師：「雨雨，那你在哪種情況下回來？」
張小雨：「我有自己的判斷。」
化妝師：「你的判斷標準是什麼？」
張小雨：「不關你事。」
化妝師：「嗯，是不關我的事。你可以離開了。抱歉，我今天沒心情。」
張小雨：「不要任性……」
化妝師：「我就是任性，你又能怎樣？」
挑釁似的瞅著他。
張小雨：「我今天也沒心情。」
化妝師蹙眉道：「雨雨，難道你家的雪依姑娘性冷淡？！」
張小雨：「……不關雪依的事情。」
化妝師來了興趣，向張小雨那裡湊了湊，本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蠻近的，因為化妝師小幅度挪動的原因，他還有她幾乎貼在了一起。
「……上鉤了。」
張小雨在心裡輕聲道。
「是因為詩音小丫頭嗎？那丫頭不是離開了麼？」
化妝師繼續猜測道。
張小雨，鎮定而又平靜。「不，和詩音也沒關係。」
化妝師：「嗯？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雨雨，難道你還有我不知道的其她女人？」
張小雨：「沒有。」
化妝師：「我算是你的女人嗎？」
張小雨：「不算。」
化妝師：「雨雨……？」
張小雨：「什麼事？」
化妝師：「你太不瞭解女孩子的心了！」
張小雨：「我沒想過要瞭解你的心，以後也不會。」
化妝師：「你以後會的。」
語氣篤定。
張小雨不想和化妝師繼續探討那種事情的可行性。「和你聊了那麼長時間，我的心情貌似好多了。」某雨嚴肅說道。
「是嗎？」
化妝師淡然道。
「可以繼續正事了麼？」張小雨問道。
「是啊，無聊的心理小遊戲可以結束了。」化妝師說。
「moon最近有聯繫你麼？」
「……雨雨，比體態豐滿的我，你更喜歡像moon大姐頭那樣的幼兒體型嗎？」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嗯，我不知道你在說啥。」
化妝師歪著身體，真誠地瞄著張小雨。
張小雨：「moon，她不肯見我。」
化妝師：「大姐頭為什麼要躲著你？」她這是明知故問。
張小雨：「我怎麼才能見到moon。」
化妝師：「moon姐真的很努力地在給雨雨你製造麻煩呢。」
張小雨：「所以說，我想和她當面談一下……」
化妝師：「她不想見你。」
張小雨：「我知道。」
化妝師：「我不會幫你。」
張小雨：「我知道。」
化妝師：「你都知道了，還來我這裡做什麼？」
張小雨：「心情不好。」
化妝師：「……我該感到榮幸嗎？」
張小雨：「隨你怎麼想。」
化妝師：「你比我還要任性。」
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用手拍了拍張小雨的腦袋，拍，拍，我拍……還在拍！
張小雨：「……拍夠了沒？」
化妝師：「沒有。」
張小雨：「…………」
化妝師：「雨雨，你為什麼活著？」
這麼問道。
很自然地問道。
張小雨：「以前，好像也有人這麼問過我。」
化妝師：「……你，為，什，麼，活，著。」
張小雨：「不想說。」
化妝師：「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呢？」
張小雨：「別再問了。」
化妝師的手從張小雨的頭髮上拿開了，「……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生的意義是什麼？不能理解呢。」
張小雨：「為什麼要告訴我？」
化妝師：「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我和雨雨最近的關係比較曖昧……」
張小雨：「不要和我扯上關係。」
化妝師：「已經扯上了，還分得開麼？還有，雪依姑娘不是也和你扯上關係了麼，雨雨還把她弄上了床的說。」
張小雨：「……我欠她太多了。」
化妝師：「你當她是不得不背負的負擔？」
張小雨：「我現在沒這麼想。」
化妝師：「你這孩子真是複雜啊。」
張小雨：「不要裝得那麼老成！」
化妝師：「雨雨，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你可以回去了。雪依姑娘大概又會吃醋。」
張小雨：「不請我喝水？」
化妝師用眼神瞥了一眼桌上的那杯子，「我有說過不讓你喝嗎？」
張小雨：「這裡面真的沒放奇怪的東西？」
化妝師：「我忘了，你自己看著喝。」
張小雨：「不喝。」
化妝師：「雨雨，你真的可以離開了。」
張小雨：「moon她這次又給我準備了什麼？」
化妝師：「很快，你就會知道。」
張小雨：「我不會期待。」
化妝師：「你躲不開。」
張小雨：「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也會來。」
化妝師：「雨雨，你這孩子真是樂觀開朗呢。」
張小雨：「……我該叫你小丫頭？」
化妝師：「如果你喜歡，我倒是不反對。」
張小雨：「…………」
化妝師：「嗯哼？雨雨，你離開之前，還想要我的吻？」
張小雨：「下次見。」
化妝師目送張小雨走出她的「兔窩」。
「下次見面時……」
她自言自語。
紅蓮從臥室裡走出來，「就是他麼。」
化妝師：「moon姐都和你說了什麼？」
紅蓮：「她只是告訴我我該知道的事情。」
化妝師：「你倒是乖巧。」
紅蓮：「裝出來的。」
化妝師：「你繼續裝下去，我喜歡乖巧的你。」
紅蓮：「你想讓我對你的雨雨做什麼？」
化妝師：「……你能強姦他嗎？」
紅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