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第六章 悠悠然 文 / 八千嵐紫

    我的朋友啊，你真的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麼……

    …………

    罪惡之城。

    張小雨現在停留的城市。

    這裡的道德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有一個小男孩從張小雨左邊跑了過去，他的手不知道幾天沒洗過，雖然很髒，但卻成功的從張小雨那裡取走了他的錢包。

    凱撒知道他的主人是不會去追那個小偷的。

    他們已經在城市裡逛了很長時間。似乎不是很想回去的樣子。

    凱撒很是理解張小雨，同時他也很幸災樂禍。

    燈神歎了一口氣，假惺惺道：「主人啊，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話，雪依大人會生氣的。」

    張小雨：「你先回去，我還有事。」

    霍霍霍~~~~~凱撒在心裡大笑了三聲，你能有什麼事情？這理由真是蠢斃了！

    這個時候，同進退是做好的選擇，燈神自然不會做蠢事。炮灰是吧，吾會去做嗎？凱撒抬頭，仰角四十五度，「今晚，一個寂寞的紳士會傷心地獨守空房，長夜漫漫，吾心蒹葭，窈窕淑女，吾之好逑，好逑啊－－」

    除了發情，他還會做什麼？張小雨不由得擔心起凱撒的未來了。

    張小雨：「凱撒，我們回去了。」

    凱撒：「日，一天一日，天天日，月月日，年年日，怎一個日字了得－－」

    張小雨走開了，不去理會滿嘴日來日去的燈神。

    凱撒在空中一停一歎息，還是追上張小雨了。

    「主人，你說女人是什麼？」

    「女人。」

    「男人是什麼？」

    「……男人。」

    「主人，你是什麼人？」

    「男人！」

    「吾是什麼人……？」

    「你，不是人。」

    「原來如此，吾明白了。」

    「…………」

    張小雨不知道凱撒都明白什麼了。

    還是不太想回去呢。

    「者也之乎！男人乎！不是人乎！東西乎！啊乎－－」

    凱撒能吵到的人大概也只有張小雨了，普通的人看不到他。燈神的小腦袋除了猥瑣了點外，還有點小糾結，張小雨和他相處了幾年，還是不太清楚他在想什麼。

    「凱撒，安靜點。」

    「尊敬的主人，請呼喚吾之全名，凱撒?酷帝伊塔忽圖。」

    你酷得一塌糊塗嗎？張小雨冷笑了一聲。

    「先生，要買花嗎？」

    有個小女孩扯了扯張小雨的褲腳。

    張小雨瞄了一眼她籃子裡的花，有血的味道。紅色的玫瑰，上面沾滿了血，新鮮的血。

    張小雨問道：「用什麼血染的？」

    女孩：「貴婦人的血。」

    張小雨：「如果是用男人的血染的，我會買。很遺憾，我們之間的交易不成立。」

    女孩：「就買一枝，求您了。」

    張小雨：「我身上沒錢。」

    「我買了。」

    冷冰冰的聲音從張小雨身後傳來。來人正是雪依。

    雪依從小女孩手裡取過花籃，「這些錢夠嗎？」

    小女孩：「太多了。」

    雪依對她說道：「你可以離開了。」

    小女孩連一句道謝也沒說，跑掉了。你的施捨，我收下了……她在心裡冷冷道。

    凱撒極為乖巧地飛回了張小雨右手手背上的符印。

    雪依：「小雨。」

    張小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雪依：「是嗎？」

    張小雨：「不是嗎？」

    她：「……回去了。」

    他：「好。」

    「詩音死活不願離開我們的客廳。」

    「如果她今天晚上想睡沙發的話，我不介意。」

    「她應該也不會介意的。我很介意。」

    「我們今晚不做。」

    「……你什麼意思？」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不知道~~~~~」

    才怪！

    雪依白了一眼張小雨。

    張小雨不以為意。

    她把手中的花籃扔進了垃圾桶裡，「我猜這花是用她自己的血染的。」

    張小雨：「真羨慕你吸血鬼的嗅覺。」

    雪依：「你不好奇那個賣花的人類小女孩為什麼那麼做嗎？」

    張小雨：「不想知道。」

    她：「……詩音為什麼來找你？」

    他：「不是來找我的，是來找我們的。」

    她：「有區別嗎？」

    他：「沒區別嗎？」

    她：「你對她有性趣？」

    他：「……床上的你更能吸引我。」

    雪依笑道：「現在的我不能吸引你麼？」

    張小雨：「回酒店之前，要不去先去找一間乾淨的賓館……」

    雪依：「不要！」

    張小雨：「如果我堅持呢？」

    雪依：「哈，你就忍著吧！」

    雖然這麼說，她卻抓起張小雨的左手放在了她溫軟的胸脯上。角度掌握的很好，路人是看不到的。

    「雪依。」

    「嗯。」

    她無辜地看著他。臉上寫滿了禁慾的聖潔。

    張小雨把他的左手沿著雪依的玉峰滑到了她的嘴唇上。

    「啊~~~~~」

    雪依用牙齒咬破了張小雨的食指。

    吸血－－

    張小雨在雪依耳邊輕聲道：「我們今天晚上不回去，就這麼決定了！」

    「隨你喜歡……」

    雪依沒再堅持。

    她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詩音，看來明天早上要麻煩你給我們開門了~~~~~」雪依在心裡壞笑道。

    「雪依，你在笑什麼？」

    「沒，我很冷漠！」

    「…………」

    「小雨，如果有一天你背叛我了，你猜猜看，我會對你做什麼？」

    「不想知道！」

    「希望我永遠不會對你做那些可怕的事情。」

    「那個，妹妹，你剛才的表情很認真！」

    「好懷念的稱呼，來，小雨，多叫幾聲我妹妹。」

    「不要。」

    「回酒店！不去賓館了！」

    「妹妹……」

    「小雨真乖~~~~~」

    …………

    第二天早上。

    張小雨還有雪依出現在酒店。

    「啊。凱撒還沒放出來呢。」雪依想到了賓館大廳某個角落裡的凱撒，那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獨立空間，凱撒被張小雨塞進了那個空間裡，為他準備的空絕。

    「真的呢，過幾天再去把他放出來好了。」張小雨說。

    「我是沒意見啦。」

    「我也沒意見。」

    他還有她達成了一致意見。

    如果凱撒待在張小雨他們面前的話，一定會在心裡慟呼，「哀哉，萬惡的婦唱夫隨啊！」

    身著粉紅色睡衣的詩音姍姍來遲，終於肯給張小雨他們開門。

    雪依本帶著鑰匙的，可她不願自己開門。傲慢使然。

    「呀呵~~~~」

    雪依向詩音抓抓手。

    後者則是一臉鄙夷地死盯著雪依。

    雪依笑道：「詩音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詩音：「好，很好。」

    「好」字出自詩音之口，雪依卻聽到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目的已達到，繼續下去，則是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出現破裂什麼的，隨後再修復好了。修復不了，也沒多大的關係，時間是最好的愈傷藥品。讓悠久而又漫長的時間之河去沖刷你的傷口吧，雪依這麼想道。

    張小雨悠悠然而不知所以然道：「今天的天氣不錯呢。」

    詩音面無表情道：「還好。」

    雪依：「很好。」

    張小雨：「這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