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第五章 幽默 文 / 八千嵐紫
獅子從陰影裡走出，優雅地抬起頭。
頭戴金冠，王子端坐在獅子背上。
人偶師渾身都不自在，被王子盯著，他覺得自己的頭蓋骨就像被兩把鋒利的刀片切開了，身上涼颼颼的。雖然王子臉上都是迷人的微笑，沒有任何惡意。
人偶師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moon用木屐的前端抵住了人偶師的腳踝，把他固定在那裡。
繞過人偶師，moon緩緩向前。
王子從獅子背上跳了下來，闔上手中的書。笑道：「moon，你肯主動來找我，看來一定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可以讓我分享一下你的快樂嗎？」他用手抓著獅子碩大頭顱上的毛髮，擺弄著。
moon：「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拿來。」
向他伸出手。很自然的動作。
琪琪，琪雅，一左一右出現。
琪琪：「她伸手了呢。」
琪雅：「嗯，我看到了。」
moon：「哦，雙胞胎也來了。」
王子笑道：「她們覺得很無聊，所以就跟來了。」
琪琪：「笨笨的王子，我一點也不無聊啦。」
琪雅：「笨蛋王子，你才無聊呢！」
moon：「王子，我想要你手中的真理之書，欲姬。」
琪雅伸出雙臂，示意王子抱她。
王子貌似無奈地抱起了琪雅，她左手摟著王子的脖子，右手捧著真理之書。向moon炫耀道：「欲姬現在在我手上，它是我的了，不給你！」
琪琪抱歉似的對moon說道：「我家妹妹不懂事，請您不要生她的氣。」
moon，王子，琪琪，琪雅，他們看上去和五年前沒多大變化。殘暴的殘暴，王子的王子，蘿莉的蘿莉。站在moon後面的人偶師倒是顯得滄桑了許多。你們真的是人類麼，人偶師在心裡困惑道。「一群不可理喻的生物……」他自言自語道。
moon對王子說：「如果我從琪雅手裡搶走真理之書，那麼我可以帶走它嗎？」
試探的語氣。
明知道自己有絕對的把握從琪雅那裡取走欲姬，moon也知道王子不會站在那裡繼續保完美的微笑。
moon：「真理之書，我志在必得。」
王子右手食指、大拇指極為詭異的從琪雅懷裡抽走了「欲姬」。
「……moon，暫時，我還是欲姬的主人，它真正的主人，不，她現在還不是完全體……」王子輕聲道。
「王子，你想告訴我欲姬真正的主人是那個女人麼？」
「你可以懷疑我，但真理之書是不會說謊的。」
王子用右手翻開真理之書，散發著油墨響香氣的古典書頁上浮現出兩個字：九妃。
…………
張小雨盯著化妝師。
化妝師裹在油畫裡。她同樣地瞪著張小雨。
他還有她彼此互瞪。
冰藍之心變成尾戒的形態套在了張小雨的小拇指上，而燈神凱撒這時百無聊賴地左右搖擺著尾巴，燈神不斷地暗示張小雨，上，果斷的上！那位沒穿內衣的女人不是說了讓主人你取悅她麼。嘿嘿，取悅是吧，男人怎麼才能取悅一個不穿衣服的女人？活塞運動什麼的，進進出出之類的……凱撒純潔地想著一些貌似純潔的事情。紳士嘛，可以理解，色也，性也！燈神真的很想一睹自己主人的英挺雄姿，其實，他主要是想看油畫下面的化妝師。
張小雨：「我聽說過，你的嗜好很奇特。」
化妝師點頭，「嗯嗯，就像傳聞中的那樣，我的品味很有個性。你難道不覺得我的氣質很適合冰山美人麼？」
乾冰？張小雨想到了這個詞語。
化妝師歪著頭，道：「我也聽過你的傳聞。」
「是嗎。」張小雨輕聲道。
化妝師：「根據傳聞，再加上我一個月來的調查分析，我認為你是一個貪財好色的男人。」
「…………」
張小雨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凱撒倒是深有感觸，他認為化妝師的分析太正確了！沒錯，沒錯，主人他還很陰險！也只能在心裡想想，燈神是斷然不會當著張小雨的面說這種話。
「好色的男人，你想怎麼取悅我？」
「……你想讓我怎麼做？」
「主人，上她！」凱撒嚴肅道。
如果真的可以上的話，張小雨自然不會拒絕。問題是，玩笑要和冷幽默區分開來。
化妝師向下拉了拉畫布，露出光滑脖頸下的一大片肌膚，胸部以上……
張小雨：「如果你自己把腿分開，我會做的。」
化妝師想了想，她拉上了油畫，腦袋也縮回去了。「……我還是處女。」
張小雨：「…………」
過了好大一會，化妝師的腦袋才從油畫的上方探了出來，問道：「蘿莉筆記的主人，你是什麼時候脫離處男的群體？現在的處男要比處女廉價多了。你不這麼認為嗎？」
「……你認為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張小雨詫異道。
「你會的。」化妝師斬釘截鐵道。
哀哉，吾也是處男秘寶……也很廉價呢，不，是免費，為甚就沒有處女秘寶看上純潔的吾？凱撒很迷惘。「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
化妝師問張小雨道：「你殺過人麼？」
張小雨：「暫時沒。」
化妝師：「這次的任務，你也許會殺人。」
張小雨：「無所謂。」
化妝師：「等我的電話。」
接著，她又補充了一句：「請不要給我發肉麻的短消息……」
張小雨：「你放心好了，我不會那麼做。」
化妝師稍感失望，悵然道：「……你真的不會給我發短消息嗎？」
張小雨：「我怕麻煩。」
「…………」
在一旁支著耳朵聽的燈神早就忍不住了，噢，謝特！凱撒在心裡斥責自己主人的不解風情，女人可是很喜歡說反話的生物，這點你不懂嗎？真的不懂嗎？
裹著油畫的化妝師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把凱撒踢飛了……
因為燈神的老臉緊緊地貼在地面上，試圖從下面偷窺化妝師畫布裡面的那啥啥。
張小雨用腳尖接住了從高空中墜落下來的凱撒。
「主人啊，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看到那個女人沒穿衣服，你硬了嗎？」
凱撒趴在張小雨的鞋面上，小手不斷地敲打著皮靴。
張小雨用腳掂了掂燈神，重量適中，踢出去，他應該會飛出很遠的一段距離……
手機鈴聲響了。
張小雨：「告訴我時間，地點，目標。還有，先把訂金打到我卡上……」
化妝師：「對不起，撥錯號碼了。」
張小雨：「……你似乎很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