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篇 雪露 第十章 完整 文 / 八千嵐紫
艾麗兒突然對我說道：「雪露，也許我們要分開了。你會想我嗎？」
不知道貓娘在打什麼壞主意，我抬頭盯著她，「艾麗兒，如果你真的離開了，我會很難過的，大概。」
「……真的嗎？」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讓我有點招架不住。
「你要去哪裡？」我問道。
艾麗兒：「遙遠的地方！」
完全是漫不經意的口氣，我猜她是在開玩笑。如果，如果她真的離開的話，應該會帶走赫麗貝爾，直覺這麼告訴我。
聚散不由人。
沒有誰會是誰的永遠。
有點傷感了。我不悅地瞅著讓我觸景傷情的貓娘，「媱娥呢，她怎麼沒和你在一起。這幾天你們不是天天膩在一起麼。你們之間的感情真好。」
「你嫉妒了？因為我和媱娥在一起？」
「哈啊？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嫉妒媱娥？
沒道理的。理論上來講，我還是蠻欣賞媱娥女士的。她黏人的功夫超一流，而且精通各種各樣的色色的笑話。我無法做到她那種地步，媱娥的境界之高，我望塵莫及……
我：「天氣越來越冷了。」
艾麗兒：「晚上，身體也越來越冷了的說。」
我：「……我不是很想知道你接下去會說什麼。」雖然我已經知道了。
艾麗兒：「床上，可以用身體相互取暖的，適當的運動一下也是好的，床上運動。」
我無視色貓色迷迷的眼神。
「嘁~~~~~~」
艾麗兒白了我一眼。
我知道她是在表揚我很有品位。
「我今天休息。」輕聲道。
「雪露，你難得休息呢。moon是不是延長了你的工作時間，還有，她有沒有給你加工資？」
「沒，你也知道的，她很窮。能給我正常發工資就已經很不錯了。」
加班不加工資，我也不敢跳槽。
艾麗兒用憐憫的眼神瞅著我，她好看的眉毛揚了揚，戲謔道：「moon又讓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我淡然一笑，「艾麗兒，你想知道什麼？要付錢的。」
我是普通的工薪族，薪水慘不忍睹，有賺外快的機會怎會輕易放棄呢。
「雪露，我們是好朋友……」
她說。
我知道她的下文，朋友什麼的不應該談錢，談錢什麼的就俗了。見鬼的說法，我知道在人類的社會沒錢就別談朋友。雖然我是吸血鬼，也知道其中的意義。
「情報就是商品，商品就有它的價值。」
也可以說是價錢。
money——
「我對你的工作一點也不感興趣。」艾麗兒說。
「那你就是對moon感興趣了？」我笑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
「沒錢，我就不會這麼理解啦！」
「……我煮東西給你吃，這樣總行了吧！」
「…………」
好吧，好吧，我屈服了。貓娘煮的東西我可不想再吃了。雖然我被迫吃的是最多的，僅次於小雨而已。艾麗兒那女人根本就是拿我和小雨做試吃的飯盒！
要給小雨發好人卡嗎？
他應該不會要的，因為小雨私下裡認為他很低調。
「雪露，你在想什麼？露出那種幸福的笑？」
「……這是平常的笑！」
哪裡幸福了。
我只不過稍稍陷入了回憶當中。
「二位，你們在做什麼？」
一臉嬌媚，腐腐走來的那人正是芙蕾莎，偉大的腐女。
「芙蕾莎，你沒去研究你的小說嗎？」艾麗兒問道。
「是啊，你不是天天說自己的時間不夠用的。怎麼到我們這裡來了？」我緊接著貓娘的話說道。
芙蕾莎在床沿坐了下來。
她淡然說道：「你們想和一起出去購物嗎？一個人不是很想出去的說。」
不要，我絕不要和芙蕾莎一起去買東西。她要買的東西，我不敢涉獵其中。
艾麗兒的態度也很強硬，不去，說什麼也不去。
看到我們一臉堅決，芙蕾莎還沒有放棄，她嘗試著說服我們，「艾麗兒，雪露，你們不要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我的愛好。這是不對的，在現實生活當中，男男之間的戀情本來就存在的，你們為什麼要視而不見，極力迴避這個現象？我有錯嗎？我不過是喜歡b`l遊戲，基情小說漫畫之類的美妙刊物。這沒什麼的，很正常啦。」
芙蕾莎不僅沒有說服我，她也沒能打動艾麗兒的心。我們臉若冰霜，神情僵硬，不管芙蕾莎說什麼，就是不接受。
不得不說芙蕾莎還是蠻有語言天賦的。她的演講很精彩，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她又是一篇篇長篇大論，芙蕾莎引經據典，舌生蓮花……
如果我旁邊有一杯水的話，一定會遞給她的。
她應該很渴了吧。真是難為她了，聲音很好聽的粉紅小姑娘。
艾麗兒忍不住打斷了芙蕾莎的演講，「夠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我的耳膜已經不能再忍受你的摧殘。」
芙蕾莎困惑道：「艾麗兒，你很急嗎？要去哪裡？那個來了嗎？」
艾麗兒：「…………」
我：「…………」
不知道芙蕾莎是怎麼聯想到那方面去的。嗯，不能用古典吸血鬼女性的常識來判斷粉紅小姑娘的思維。
我平靜道：「芙蕾莎，去找你的男朋友吧。伊士利他會很高興的陪你去購物。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份角色。」
「不要提他了。」芙蕾莎氣呼呼的說，「不知道他去哪裡了，整天神經兮兮的。什麼都不和我說，白天想見他一面都很難！」
嘁，你還沒被他甩了。這個邪惡的念頭突然湧上了我的心頭。
唔，我變壞了，一瞬間。
下一瞬間，我又變成了知性的女人。我說：「芙蕾莎，你要體諒伊士利，他有工作的，還要養著你，很辛苦的。」因為我也在養自己的妹妹，所以對此深有體會。
芙蕾莎訕訕的說：「……其實，我還是很有自覺的。盡量不亂花錢！」
你哪裡有自覺了！我真想好好教育一下她，不要花那麼多錢買那些基情刊物……
艾麗兒：「不要管表哥了，我們現在談論一下自己的人生理想，怎樣？」
她興致很高。
我基本上沒什麼興趣。人生理想，我的理想是什麼呢，不想說！
芙蕾莎：「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附加條件，男人的男性伴侶的說……」
本來想要表揚粉紅小姑娘的，但是聽到她的附加條件，我的心都涼了。如果事情真的向芙蕾莎的願望那般發展，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會絕種的！
艾麗兒拂了拂頭髮，嫣然笑道：「我的理想啊，很多，一下子說不完……」
**太多的貓娘。
我：「艾麗兒，你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慾求不滿。」那四個字可以用來形容你麼。現在的你是這種狀態？
我在微笑中等待貓娘的回答。
她沒讓我失望，色貓說：「大波妹，你想用自己的身體來澆熄我身上的火嗎？」
哈啊，我剛才沒聽清楚艾麗兒在說什麼。無視無視——
裝傻，我把臉轉向另外一邊。隔著玻璃，我看著窗外的空氣。空氣，空氣，空氣是為什麼存在的呢？真是一個好問題。閒極無聊的我居然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吸血鬼也有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像現在的我……
艾麗兒在床上爬啊爬，她幹嘛老是跟我過不去。我有什麼可看的。貓娘柔軟的趴在那裡，她抬頭盯著我。「雪露，你在故意隱藏自己的**。不要害羞，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啊，貌似純潔，在床上可是很厲害呢。」
你知道就好。
我依舊無視色貓。
芙蕾莎躺在那裡，仰面朝上，左手放在額頭上，歎氣道：「無聊啊無聊，無聊死了。好想欺負人！不管是誰都好，快點過來讓我欺負啦！」
「…………」
「…………」
傻姑才會過去。
貓娘和我一起看著窗外，我們在欣賞玻璃外的冷風，冷空氣。
色貓說：「雪露，外面很冷呢。」
我說：「是這樣的呢。」
色貓：「真是不想出去啊。」
我：「沒錯，那麼冷的天，為什麼要出去。冬眠，像強壯的公熊一樣冬眠！」
色貓：「我暫時還不想冬眠的說。」
我：「在冬眠之前要大量的儲存脂肪！」
艾麗兒酸酸的瞅了瞅我的胸部，不爽道：「雪露，你那裡的脂肪很多，快點去冬眠。冬眠之後，你的胸部就會變小了！」
聽到腹黑的艾麗兒這麼說我，我突然想到了小雨經常說的一個英文單詞，發棵。
對我有意見啊，有本事自己去增加脂肪，不要老是拿我說事！
完全被我還有艾麗兒無視的芙蕾莎，她此刻正在失神。幻想著一大堆赤果果的男人掙扎在那個啥。她一定是這麼想的。因為她是腐蕾莎。
我和她不一樣，我們的身體構造不同，大腦的局部構造不同。
所以我們思考的問題不同。我看到兩個男人並排走在一起，只會冷冰冰的想著好多美味的血，而芙蕾莎則會含情脈脈的說「他們在相愛，在床上的時候，誰上誰下？」
哈，我真是太喜歡血了，雄性人類的血。
血，給我喝不完的血——
艾麗兒的手滑向了我的手臂，「真好，你的皮膚很光滑。」
稍微有點得意，有點自豪，我平靜的說：「艾麗兒，我沒有特別保養自己的皮膚。」羨慕吧，你很羨慕我吧。哼哼~~~，你繼續嫉妒好了。
色貓冷冰冰道：「雪露，你是不是在想，色貓，你很嫉妒我吧……」
我：「…………」
嚇了一跳，被看穿了！
當然，我是不會承認的。
我嫣然道：「沒，我怎麼會那麼想呢。」
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我說謊的樣子。
我：「……對不起，我剛才確實是那麼想的，請你原諒我。」
艾麗兒微笑道：「嗯，原諒你了。」
哇唔，大方的貓娘！我為她歡呼。
我：「艾麗兒，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女人！」
艾麗兒：「嗯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那個啊，你就不能謙虛點麼。我無奈的想道。
芙蕾莎突然插嘴道：「我也是一個好女人的說。」
我笑了。
艾麗兒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和色貓想的事情大致上差不多，芙蕾莎，你還要多多努力呢……
「小女子不足為外人道也。」芙蕾莎說。
因為太過深奧，我沒弄明白她在說啥。
我問道：「芙蕾莎，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迷上b`l的呢？」
因果。
緣由。
終究還是要探究一番的。
艾麗兒對於芙蕾莎的轉變原因也很感興趣。我和她盯著芙蕾莎，說啊，我們都很想聽。
芙蕾莎隨即陷入了回憶裡。數十秒後，她不好意思道：「其實，其實，我對b`l是一見鍾情。你們能體會這種感情嗎？」
一見鍾情？
我感到很意外。那種事情也會發生，這個世界真是太無可奈何了。
什麼樣的女人都有。
什麼樣的嗜好都會滋生。
艾麗兒問道：「芙蕾莎，你對伊士利表哥也是一見鍾情麼？」
芙蕾莎笑了，她的笑很詭異。請允許我用詭異這個詞語。真是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那般詭笑。因為她先對男人之間的戀愛心神蕩漾，所以才削弱了對伊士利的視覺效果麼。我在心裡對於這種可能性做了一番分析，準確性很高，這是我最後的結論。
「伊士利啊，他是個很好的人……」她說。
開心的說。
她應該很喜歡他吧。
因為他對她很放縱麼？
我困惑道：「芙蕾莎，伊士利喜歡你哪一點？」
換句話說，你究竟什麼地方吸引他？胸部，屁股，個性，還是你的氣質……
芙蕾莎：「他不會喜歡我的全部。」
我知道的。
沒有人會喜歡另外一個人的全部。
自己未必喜歡自己。討厭自己的人會喜歡別人麼……
我覺得伊士利很偉大。雖然他是水準很高的蘿莉控，他是這麼形容自己的。我也這麼認為。並非自我意識的潛移默化，時間證明了他的愛好，也見證了他愛著的女人。
他的女人，芙蕾莎。
艾麗兒：「……不知道為什麼，很羨慕你呢，粉紅小姑娘。」
芙蕾莎驕傲地坐直了，「不要羨慕我啦，我會把自己的b`l心得全部傳給你的！」
艾麗兒退縮了，「不要！」
她剛才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此羨慕非彼羨慕。
我本來是想問色貓最喜歡的人是誰……
她應該不會回答我的。
她也有自己的秘密。
我也有我的**。
和睦相處，甚至相處甚歡，都是有前提條件的。
人言：距離產生美。
一小段不可縮短的距離。每個人都會在自己周圍劃開一段安全警戒線。沒人會喜歡他們或者她們侵入自己的絕對領域，哪怕是自己很喜歡的人。自然，那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出現了「寬容」這個詞語。
芙蕾莎問我：「除了雪依，你最喜歡誰？」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無可奉告。
艾麗兒：「雪露，你太過寵你雪依了，她會長不大的。」
我知道啊。
你讓我怎麼做。她是我的親妹妹。還有，我從來沒有把雪依當成是自己的負擔，她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少了她，我也會變得不完整。
在吸血鬼中有這麼一個傳說，吸血鬼雙生子只能有一位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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