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七章 人的價值 文 / 代月嵐
此時地底坑道第一層
「你……你……」男人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胸膛，黑龍手中的匕首正牢牢地吃在上面。
「再見了，我的老班長。」黑龍轉動把手直到對方完全沒了生命氣息，這才一臉噁心地將男人踢開，順帶在他臉上狠狠踩了兩腳。在他身後橫起豎八地倒著十六具屍體。裡面有六具屬於職業軍人，十具是黑龍的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三年前，您因為一些莫名奇妙的原因開除我時，肯定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真不敢相信，老子只不過上了個年輕點的妞，你就把老子當逃兵處理了。那種事並不是無法周轉的錯。」黑龍用男人的臉擦乾淨匕首。黑龍指的年輕點，專指十歲以下，而m－768嚴格禁止任何人與十歲以下的未成年人發生關係。
「我會把您的屍體做成臘肉然後送給基地那群畜生，讓他們知道我黑龍會取回那些原本屬於我的東西。」黑龍一具具扒光這些屍體。他把他們的肝臟割下，準備做成站利品。
三年前黑龍是m－768的偵察兵，由於某器罪惡被部隊開除，三年來他一直懷恨在心並企圖報復。
將時間倒退到凌晨五點，所有人都已經困乏，陸陽還沒有出來。黑龍站在關閉的巢外等到臉都綠了。在他的迎接隊伍前大約五百米處一字排開埋伏著六名職業軍人，這些人就m－768偵察連連長、副連長以至指導員。他們全是黑龍的老戰友。
這些人是為白天那場奇異的戰鬥而來，陸陽和他的蟲毫無例外地被擅長偵察的他們發現。只可惜當他們擺出官腔要求領走陸陽時，黑龍一反常態地拒絕了他們。
這六人若在平時遇見他們黑龍會選擇避開或服從。作為他們的前戰友，黑龍非常明白他們的實力，這些從正規軍隊裡走出來的人可不是他這樣的「閒民」能應付的對象。
身為職業軍人的他們不僅武器裝備更加精良，彈藥更加充足，而且因為長時間處在生死戰線上，這些人更強壯更敏銳。要是在平時這樣六個絕對能顛覆黑龍的統治。只是現在，由於陸陽流彈的關係，這六人裡有三人受了不輕的傷，為了照顧他們，剩下的三人不得不拋棄大部分子彈裝備，並且已被經累得精疲力竭。
而黑龍這邊，戰鬥力卻多了陸陽的那些蟲。雖然它們不見得完全聽從黑龍的指揮，但至少能起到威懾作用。只要有它們在場，黑龍確信這些職業軍人不敢隨意動手。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黑龍自然不會放過任何裝b機會。要知道這機會他足足等了十年。
摸摸自己被流彈打傷的頭，黑龍越來越喜歡這個傷痕，連帶者喜歡陸陽。
如果那個叫路陽的傢伙足夠乖巧，那就在利用完他之後讓他死得痛快點。
「我尊敬的老班長，如果不嫌棄請到寒洞一歇，我們有熱氣騰騰的食物，年輕的女人以及足以躲避蟲族進攻的壁壘。您不會覺得到一個逃兵的家非憋屈吧？我可是非常懷念您的口琴，想必您也記得我的吉他聲。」黑龍很大方很霸氣地說，他知道對方是個念舊的人。
聽到黑龍的話語，對面幾個軍人雖然臉色依舊不善，但已經緩了下來。尤其是偵察連連長,他被黑龍的話打動。現在離蟲族入侵只有一個小時不到，他們沒時間撤離了，就算黑龍的洞是閻羅殿他也必須為傷員們闖一闖。
「願我們的榮耀長久流傳。」偵察連連長企圖用榮譽提醒黑龍。
「瞧您說的，在過去您可救過我好幾次，生死之交怎麼能記這點小仇。咱爺們可不能像娘們那樣記仇。」黑龍熱情地回應他，他將手勾在昔日老班長的肩上，就像他從未離開過部隊。
偵察連連長猶豫了一下，終究敗在生死之交四字上。但他記錯了對象，對於黑龍任何情誼都是虛無。果然不出所料，當他們這六人進入c－735時，黑龍利用對環境的熟悉很快將幾人分散，然後發起突襲逐一突破。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突襲，因為主場作戰外加偷襲的原因，黑龍以微弱的優勢取勝。因為他對自己人的妥善利用，比如老班長必中的一擊就是他用手下身體做盾躲過的。因此六場戰鬥之後黑龍本人只受了一點輕傷而已。但他的手下卻死傷慘重。
「下輩子記住，欲成大事無須在意小節。因為三年前你不顧一切地將開除我，所以現在我不顧一切地將你幹掉。這是因果懂了嗎？」黑龍將匕首從他身上拉出來，用蟲材匕首刺人的感覺就像在扎豆腐上。但由於蟲材特殊的強度，沒有任何技術能在上面加工出血槽，因此他將匕首抽出來方便血液流出。
早知如此當初我因該把你直接弄死。老班長瞪大大的眼睛流露出這個意識，心臟被人狠狠扎上一刀，他已經說不出話。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黑龍收割那些受傷的戰友。
「很遺憾，很抱歉，不過人生似乎就是由無數早知如此構成。給敵人留活路就是給自己添堵。被沒有價值的我殺掉，想必你很是不甘。」似乎覺得老班長至死也沒閉上的眼睛讓他很不爽，黑龍揮動匕首將他的眼睛刺瞎。
命令還活著的手下處理屍體，黑龍獨自前往迎接陸陽，只可惜陸陽很不給臉地將巢和所有蟲一起收入地底隱藏。黑龍覺得自己臉像人火辣辣地抽上了幾巴掌，這份怨氣他絕對嚥不下去。不過此時蟲族第一波攻擊即將展開，就連黑龍也不敢在地表久留，他陰著臉退回地底。
……
二層議事廳外，所有平民都聚集在這裡，只有大約三分之一的人還能站立，這些人大部分是夏喜歡的，少部分是夏討厭的。因此嚇不知道自己該恨這場塌方的製造者，還是該感謝他，夏聽說黑龍找她們來就是為了服侍這位「英雄」
在這裡死者和生者分別位於在議事廳內兩個不同位置，重傷者位於中間。因為剛剛才經歷災難，大部分人都受了傷，虛弱和疲憊正折磨著他們。但每一個有幸站著的男人都竭力證明自己的存在價值，膽敢坐著或躺著的只有女人。
兩個身強力壯的男人挨個檢查傷者，當他們發現身受重傷的男人或是徹底無藥可救的女人時就將他們拉向一邊，砍掉頭顱進行人道毀滅。瀕死者和重傷者的哀號聲充滿整個洞穴。
夏發現死的幾乎全是男人和上了年紀的女人，包括不少過去的「特權階級」比如前任糧食主管。當死亡降臨時，他們曾經擁有的權力只是加速他們的死亡。唯一能被赦免的只有年輕女人，就算傷得重也點也被分配到人群裡進行照顧。她們有這個價值。
對於這世界的雄性而言同性是敵人，異性則是財富。因此殺掉同性霸佔異性只不過是他們無數本能中的一種
夏四處打量了一下，黑龍和他的心腹都不在這裡，事發前正在深水區域釣貝拉魚的那些孩子都在這裡，二十個孩子裡有十五個站在活人堆裡，這是個幸運的數字。剩下的五個躺在死人堆裡被男人們象碼土豆一樣整齊堆放。梢後這些屍體將會被新任糧食主管做成臘肉以便在非常時刻拯救更有價值的性命。
蘇晴的姐姐蘇敏被人捆在議事廳外的柱子上，看樣子氣色非常不好。在她身前，秋正在被人毆打，秋這傢伙大約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導致懲罰。夏直覺這事和蘇敏有關。蘇敏和蘇晴是一對雙胞胎，很少有人能區分出她們的區別。包括秋，他時常把蘇敏誤認成蘇晴。
夏猜想但假如蘇晴在，她一定會說自己的姐姐和秋是罪有因得，因為他們居然膽敢不服從強者。
蘇晴一輩子都在追求安分和服從，她百分之相信命由天生，整個人是一部行走的賢妻良母機器。只可惜她有個不安分的姐姐，因此連累了她。至少蘇晴覺得是蘇敏連累了自己。
蘇敏是c－735反黑龍組織的首領，目前兩姐弟就跟著她做事。蘇敏的罪行有引發謠言，偷竊男人們槍械中的材料，挑起是非等。關於黑龍想要處死她的謠言在基地流傳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夏對她至今還活者非常驚訝，她知道蘇敏之所以還活者完全因為她是女人。這年頭一個能生健康孩子的女人可是就連黑龍也捨不得殺的寶貝。
終於就連最後一個傷者也被砍掉了頭，暫時處理完「垃圾」的新任糧食主管拖出了一口大鍋，食物的香味從裡面源源不斷地冒出，應該是燉肉。聞到這味飢腸轆轆的人們可憐巴巴地望著大鍋，就連夏也忍不住流了口水。但那男人似乎沒有分發食物的打算，只是叉著手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見到夏在人群裡糧食主管露出邪惡的笑容。「瞧瞧，瞧瞧！我們的大美人來了。」
他用力敲懂手裡的大勺。「現在就兩人沒達到要求，也就是你們兩個連累了大家。所有人都餓著肚子等你們，趕快行動吧。」
糧食主管將大勺指向夏和秋，受他鼓惑人群暴躁了起來，這群剛剛死裡逃生的人急於轉移自己的恐慌。
「黑龍大哥命令我們狠狠教訓這賤人，必須所有的人給她應有教訓，一個都不能少。之後才能開餐，但你弟弟秋卻不肯執行命令所以大家都在挨餓。」
糧食主管揭開鍋蓋子，讓更多的食物香氣流了出來，那是一鍋被燉得很爛的肉，受這刺激飢餓的人群狂暴了起來。咕咚咚吞口水的聲音幾乎把姐弟二人掩埋。
夏驚訝地看著那滿滿一大鍋燉肉，她認出那是蟲子的肉。雖然在這個蟲族橫行的世界裡，蟲肉是所有食物中最低廉的一種。但由於武力不足，c－735不具備自行打獵的能力，因此就連黑龍也不能保證自己有足夠的蟲肉吃。夏對於黑龍居然如此慷慨地地為所有人提供食物感到驚訝。這在以前可是從未有過的先列，在她印象中無論哪任領導都不曾如此慷慨。
這一刻，夏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麼討厭黑龍。
這世界所有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價值，無論是秋還是黑龍本人，這男人肯為沒價值的人提供資源，夏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應該對他有些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