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科幻小說 > 史上最強進化

小說博覽 第六卷 小千世界 200 因果 文 / 梁非凡

    ……

    ……

    ……

    ……

    ……

    ……

    ……

    ……

    ……

    ……

    ……

    ……

    ……

    回到客棧中羅洪緩緩的卸下了劍,獨自走到窗戶旁,門外月光已經清寒,一縷楊柳隨風緩緩的飄蕩著。他並沒有點燈,即便那個黃帳銅燈就在他身邊。他長長歎了一口氣,無意之中發現麻姑等人的圖謀本便是巧合。但若說遇見那位柳玉姑娘也是巧合,那麼便不得不歎服上天弄人了。

    按照他這個年紀應該是不懂愛,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感覺已是刻骨銘心。那個採花的姑娘他一輩子也再不能忘懷,記憶中的她笑起來十分好看,原本大大的雙眼,總會笑成一輪月牙灣。無論是誰想起她的笑容,嘴角都會不由自主的掛起一抹幅度,仿若看見她的笑,就如同看見溫暖的陽光一般。

    那是他第一個愛的人,但卻不是他第一個動情至深之人,也不是讓他體會魚水之歡的人。但留給他的卻是美好的念想,而非心中的情傷。每每想到這些,他心中總是不好受的,但同時也是快樂的,試問天下間又有誰在他這個年紀體會過如此多的人間美妙與惆悵?「如果當初我勇敢一點,我讓你跟我走,你會同意嗎?」羅洪坐在窗戶上低語道。回答他的只有一片的寂靜,沒有風聲。就連那輕輕搖曳的柳枝,都不願意發出一絲的聲音。這也正如他心中所想。沒有一絲的答案。

    這個世間有無數的奇遇怪事發生,機緣這種事誰也說不準,比如羅洪昨日下山怎麼會料到會遇見吳式三兄弟?而且那三人又死在了自己面前,不是如此又如何遇得見黑衣人?又如何能聽的到雲水謠?又如何遇得見柳玉?這些事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巧,但是並不怪誕,可今日清晨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覺得怪誕、奇異,若非親眼看見。他是斷斷不信的。

    此刻他房間的那張大床之上,正赤身**的躺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姑娘,她的皮膚白皙,但卻不同他人,泛著一絲粉紅。她的五官小巧,但卻不同他人,生著一股靈氣。這是她給羅洪的第一印象。第二個印象是:這個姑娘的腳十分好看。雖然女子的腳他見過也不太多,但是這雙小巧玲瓏的腳,絕對是最好看的。白皙、不帶一絲多餘的肉。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正是那日的百靈鳥所化,這也正是讓羅洪覺得怪誕的地方。那只白靈鳥絕對不是什麼妖怪,因為他沒有妖氣,也絕對不是什麼靈物。因為他沒有靈氣。但卻翩翩如此平凡的一隻百靈鳥,今日卻化成一個人形出現再了他眼前。

    早些時日,他方醒過來,便是看見窗戶旁跌跌撞撞飛進一隻鳥兒,細細看去正是往日那隻。不過那原本已經被他治好的傷,卻是再度負傷。而且更為嚴重。兩隻翅膀都已折斷,但是它卻還翩翩飛了那麼遠,可想而知其傷勢惡化與否。即便是再笨的人恐怕也猜得出是如何了,原來昨日那隻鳥兒走後,一直再跟著他,不但如此還再去撞傷了自己的翅膀。想要再讓羅洪醫治,讓他沒有理由趕自己走。其實它這樣做是多餘的,試問任何一個人看見如此有靈性的動物如此,還捨得趕它走嗎?

    羅洪是萬萬趕不得的,這便是動物們的思維方式,簡單卻又直入人心。常言道狗之忠,日月可見,此話不假,只要它可以為了自己的主人不惜一切。死死的守候這主人要想守護的一切,這只因為主人待他好,他記情。其實世間萬物又何嘗不是如此能,只要你對他好,他便也會對你好。就如這只百靈鳥,你救了它它就想報答你,你如何也趕他不走,此刻更是為了讓自己不再趕它,不惜再度弄傷自己。

    只是羅洪萬萬沒有想到,他救下的這只百靈鳥,竟然變成了一個活潑俏人的姑娘家。這種荒唐的事,他是想不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但卻又由不得他不相信。也只有等這位姑娘醒來再過詢問了,叫小二打了一壺酒,便自顧自的坐在客房桌上喝了起來,一旁的椅子上還疊放著一套女子的衣物。這是他叫小二去買來的,畢竟一個姑娘家總不能不穿衣服吧,這套衣服他看了看,淡黃色的衣物上面繡有幾隻鳥兒花兒,很是好看,式樣也挺時新,想必正適合十五六歲的姑娘穿。等了幾刻鐘羅洪又向前去查看了她的脈搏,原本的傷勢都已恢復如初,這讓他不得不暗歎一聲她的恢復能力。旋即又將她的手放回被窩中,也許是這一個小小的動作,驚醒了她。

    一雙大眼眼睛帶著一絲朦朧的迷茫,待看見羅洪的時候,她竟然直接做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他,喜道:「羅洪哥哥。」「嗯?」羅洪不知如何辦,說是推開她似乎又不合適,抱住她吧,但是此刻她衣不蔽體,總是不便的。便仍由她抱住,那少女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氣,似茉莉,又似百合。

    「姑娘,你可否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半晌,羅洪柔聲道。「羅洪哥哥不記得我了嗎?我就是那只百靈鳥,我叫玲,叫我玲兒就好了。」玲放開了一下他,不過手臂卻是環繞在羅洪脖間,一臉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儘管被子已經滑落,但她卻沒有一絲的羞澀。「玲兒姑娘,你說你便是那只百靈鳥,那你可是妖?」羅洪有些尷尬,不知道眼光該望什麼地方放,只得偏頭看向一邊道。「我不知道,娘說我一出生就是這樣。」玲兒笑了起來,她的笑也很漂亮,不過卻是小女孩得了糖果那種笑意。隨後又低聲道:「你會殺了我嗎?」「殺了你?」羅洪道。

    「就像你殺那些妖怪一樣,它們都和玲兒一樣。變來變去的。」玲兒道。「呵呵,我雖然除妖。但卻不是是妖就殺的怪人,更何況,你身上並無妖氣。」羅洪忽然乘她鬆懈這一瞬間便站了起來,將衣物遞了過去,笑道。

    「那你不會殺玲兒咯?」玲兒笑道。「不會,你先穿上衣服吧。」言罷,羅洪便走了出去。片刻後,玲兒就穿上了衣物走了出來。不得不說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的確合適極了。那衣服袖葉寬大而短,露出兩隻潔白的手臂,腰身上繫著淡黃色的腰帶,在背後還打了一個蝴蝶結。褲子顯得有些寬大,在她小腿下方給緊緊繫上了淡黃色的紗帶,配上一雙繡花鞋,潔白的腳踝裸露在外。整體看上去就如同一隻活潑的小蝴蝶一般。

    「羅洪哥哥。」玲兒甜甜一笑,便跑了過來。「我也不比你大幾歲,以平輩論交叫我子諾便是。」羅洪笑道。「子諾」玲兒低著頭嘀咕了幾句,才展顏笑道:「好,不過羅洪哥哥為什麼又叫子諾呢?叫你羅洪哥哥不好聽嗎?」「由在你吧。」羅洪笑了起來,對這樣一個女孩子無論她提出什麼要求。男人恐怕都捨不得拒絕的。說起這個子諾,原本他姓羅名洪,字子諾。這個字原本還有兩年才會提,但是這個字卻是有格外的來歷,還記得當初的自己有一個不好的毛病。便是愛撒謊。於是外公便說道:「人之所以立本,乃為信。今日起只願你重視信字。古有言『承子一諾,永生具在。』」

    故而才會有了他的字。「嘻嘻,子諾哥哥,今後就讓玲兒陪著你好嗎?不要趕玲兒走。」玲兒忽然跑到羅洪身後,替他捏肩膀,並笑道。「你跟著我幹什麼?不去找你的同伴、娘親嗎?」羅洪道。「玲兒沒有同伴,也找不到娘親,很早很早的時候,娘將我留在了山上,她叫我等她,她很快就回來。可是玲兒一直等一直等都沒有等到娘親,後來玲兒大了,就出來找娘親了。」玲兒笑道。

    聽聞她的話,羅洪原本以為她會很傷神,但是回頭看去,她依舊一臉笑意,不由低聲道:「呵呵,原來你也是苦命之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能變成人形。要若要變成人,便要修煉成大妖,或者吸收邪氣害人。可看你的年紀如何也不是大妖,身上也更無邪氣。」「玲兒也不知道,生下來便是這樣,有的時候變成鳥兒很久都不能變成人,但有的時候轉眼又變成人了。小時候玲兒也苦惱過,因為其他人根本不和我玩兒。記得有一次我很傷心,就跑去找樹爺爺,樹爺爺告訴我,這是有福氣。後來又跟我講了許多關於人的有趣事兒,後來玲兒就不傷心了。」玲兒道。「樹爺爺?」

    羅洪道。

    玲兒連忙搖了搖手,道:「樹爺爺是很好的很好的喔,你不能去殺他!」「呵呵,不會的。」羅洪不由被他逗笑了,植物成精可比不得動物,少則千年,多則萬年,況且要擁有人的智慧,那樹爺爺,起碼也有幾千年的道行,如何是他能收服的了。「你為什麼要跟著我?」羅洪問道。「因為你救了玲兒啊,我要報答你。」玲兒天真的笑道。「呵呵,你準備怎麼報答?」羅洪不由笑道。「玲兒也不知道,不過什麼都可以。」玲兒道。

    聞言,羅洪有些窘迫,這話要是從他人口中說出,興許他還會聯想到一切東西。但是從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口中說出,卻是任何人都只能啼笑皆非罷了。

    「人約黃昏後,半緣青山中。南柯一夢蝶燕飛,盼君莫忘南風亭。」此刻羅洪手中拽著一封信箋,指上還繚繞著一股淡淡的女子清香,兩行娟秀的小字正提在上面。都說見字如見人,那麼寫著封信的定是女子,而且是一位十分漂亮的女子。

    佳人有約,恐怕即便有人告訴他是去赴死,也斷然不會有男人拒絕。特別是晚風下,亭院中。羅洪自然是男人,所以他來了。南風亭,就在這座青山山腳,風景秀麗,遠處可眺望熱鬧非凡的湖泊畫舫。近處有楊柳百花,更有一股獨特的桂花香。順著小路。羅洪早早便到了此地。他倒也不急,帶著一壺酒獨自喝了起來。

    「人約黃昏後…」羅洪笑了笑。今日早些時候,他正在房中和玲兒聊天,畢竟這個突如其來的姑娘,任由是誰都不免多攀談幾句。況且這個姑娘還跟了他很長一段時間,雖然是以鳥兒的形態。

    就是那個時候,這封書信便是飛了進來,不急不忙,柔弱無力。但卻牢牢的釘在了書桌之上。這份陰柔的內力,足以說明了一切。

    「你倒是個守信的人,你不怕叫你來的人是為了取你性命嗎?」忽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而且這聲音還有些熟悉。「如此風雅的殺人手法,即便死在此人之下,有又何遺憾?」羅洪沒有去看那突然出現在亭子中的那道身影。反而又拿出了一個杯子,緩緩的向裡面倒酒。那女子笑了起來,笑聲也十分動人,但是卻帶著一股冷艷的味道。她緩緩的坐在亭子中的石桌旁,與羅洪對視,笑道:「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約你出來?」

    「因為我不用問,你也會告訴我。」羅洪道。「你憑什麼這麼自信?」那女子道。

    「就憑你的眼神中那絲冷漠。」羅洪端著酒杯緩緩舉起,看向她笑道。

    那女子的身軀微微震了震,而後才是恢復如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羅洪笑了笑不置可否,這女人正是昨夜見過的柳玉。只是她此刻換上了一身鮮紅的嫁衣,不過面目依舊不可見,還是帶著一層薄紗。「我要你娶我。」柳玉將杯中酒一飲而進,而後竟然自己將那遮面的薄紗取了下來。這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你在她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的瑕疵,似乎所有形容美麗的詞彙在她身上都不夠用一般。

    羅洪看得有些癡,不過不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她那絕世的容顏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來。

    見得羅洪的神情,柳玉有些得意的抿了抿嘴,加上那酒意的暇紅,讓她看上去十分迷人。只是那眼神中有著一絲失望,似乎覺得此刻他又變得和其他男人沒有區別了。但這並不妨礙她的艷美,估計任何男人面對她,都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他自然是男人,不過此刻卻是拒絕了她。

    「我不會娶你。」這淡淡的聲音,讓柳玉全身一震,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羅洪竟然會拒絕她。這些年她的美貌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拒絕不了的,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若是有人會拒絕她,那人定是一個白癡。

    「為什麼?你有妻子了?還是我不夠漂亮?」柳玉渾身都氣的有些顫抖,只因一個女子都說出了讓一個陌生人娶她這種不要臉的話。已是十分丟人,更何況那人竟然還拒絕了她。

    「我沒有妻子,你也很漂亮。」羅洪笑道。「那你為什麼會拒絕我?!」柳玉道。

    「只因我知道你要我娶你,並不是你愛我,只是想讓我替你賣命取到黑玉石。」羅洪道。聞言,柳玉先是一震,而後便笑了起來,仿若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羅洪卻全然不顧,自顧自的喝著酒。好半晌她才繼續道:「愛?我真無法想像這是出自一個男人的口中。」她嘴角掛起一抹動人的笑意,眼神中的冷漠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妖精般的火熱,道:「你難道不想得到我?我能讓你體會到世間最美妙的快樂。」

    不得不承認她十分具有誘惑力,任何男人聽了她的話,都會不能拒絕她,不顧一切的撲上去,佔有她。但是羅洪卻是一個例外,若是沒有那個人,或許他也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她。見得羅洪依舊不理會她,柳玉非但不生氣,反而更加感興趣了起來。緩緩的將衣衫褪下,露出潔白的香肩和半個渾圓胸脯,這樣的場景足以讓人想入非非。任何男人都不能拒絕的,果然羅洪也十分有興致的盯了上去,這樣的美人賣弄風騷可並不是常見的。

    「現在呢?難道你不想擁有我?」柳玉得意的笑了起來。「我也是個男人,自然是想。」羅洪笑道。

    聞言柳玉更加得意了,她便是知道自然的美色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男人能抗拒的。直接站起身子坐到了羅洪身上,絕美的容顏注視著他嬌笑道:「那我現在要你娶我呢?」羅洪並未答話。左手緩緩的抱住她的腰肢,右手抬住她的下巴。嘴唇緩緩靠了上去。那柳玉臉頰上升起一抹紅暈,也不知道是酒意還是害羞。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那讓人意亂的觸感。

    不過羅洪卻並未尋上那瓣誘人的香唇,而是尋到了她的耳旁,柔聲道:「現在我已經確定你不是她,她比你好看萬倍。」說完,他竟然直接將懷中的佳人如同丟垃圾一般,給仍到了石台上。獨自走了出去。

    柳玉怔怔的躺在石台上,一點也不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臉色已經氣的鐵青。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聽見別人說她不如誰,更何況是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子,這種事她是肯定忍受不了的。連忙摀住胸口,坐起身子,玉手有些發顫的指著他。罵道:「你是豬,你是狗!你不是男人!」

    忽然,羅洪的身影瞬間又轉頭回來,直接摟住了她的腰肢,並且不老實的游動了起來,低聲道:「我自然是男人。這點不用懷疑。你若願作踐自己,我也不會攔你。只是我對你的尊重,希望你要珍惜。」

    柳玉眼眶中都有著晶瑩流轉,水霧瀰漫看上去楚楚動人。即便是羅洪此時也不免一陣燥熱,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頓時讓她嚶嚀一聲。恐怕任何男人在這聲嚶嚀中都會失去理智,若非看見她眼中的一絲害怕。羅洪也把持不住自己。

    他是男人,但卻不是禽獸,當這樣一個女子露出害怕眼神,那麼她便不是真的想要和你歡好了。羅洪歎了一口氣,鬆開了她,再度走了出去。

    「你不許走!你怎麼又不敢了?我一個姑娘家都不怕,你還不敢欺負我?」柳玉明明怕的要死,但卻倔強道。羅洪笑了笑,這樣的女子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都不願承認弱了他人,當然這也是女人的本性,明明喜歡的東西卻不願意叫自己的情人買給她;明明害怕的東西,卻翩翩想要見識一番。

    「就算是吧。」晚風一吹,羅洪也清醒了不少,無論如何,自己剛才那樣對一個女子終歸是不好,心中已有了一絲歉意,故而並不和她爭論。

    「你…我殺了你!」若是羅洪和她爭論起來她或許還不會惱羞成怒,但此刻卻是受不了他這幅態度,袖子裡竟然滑落出兩柄細劍來。直端端的刺向他。

    唰!

    這右手的劍竟然筆直的貫穿了羅洪的肩膀,按理來說他是可以避開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女子不會真正的傷害他。但是肩膀的痛楚卻又讓他,明白自己的感覺總歸是有不對的時候。柳玉並沒有得手的喜悅,而是慌亂了起來,連劍也顧不得手,顫聲道:「你為什麼不避開?」

    「我欺負了你,被你刺一劍也是應該。」羅洪忍著痛將劍拔了出來,笑道。

    「你是傻人不成?!我差點殺了你,為什麼你還笑得出來。」柳玉道。

    月已經漸漸起來了,晚風中羅洪帶著笑意,道:「曾經我也不愛笑,只是有人告訴我,天大的事都比不過開心,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笑容,那就沒什麼困難的事了。」

    「她她她!又是她,你快滾吧。免得我改變主意又殺了你!」柳玉原本對於刺傷他心中有些慌亂,但是此刻卻又生氣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他道。羅洪倒也不生氣,笑了笑便直接準備離開。

    「你等等。」柳玉忽然叫住了他。「還有什麼事嗎?」羅洪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柳玉被他目光瞧的很不自在,想起了剛才丟人的一幕幕,連忙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低聲道:「明日這個時候,你再過來吧。」羅洪沒有答話,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最好不要說話。旋即也沒有再逗留,直徑向客棧走去。回到客棧,玲兒已經睡下,讓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是,玲兒與一般女孩子不同,她睡覺沒有穿衣物。睡姿更與尋常女子大相逕庭,七橫八豎的躺在床上,被子被踢的東邊遮掩一塊,西邊又露出一塊。憨憨的睡姿,伴隨著細細的打呼聲,兩顆小虎牙露在外面。嘴角還掛著一絲晶瑩。

    羅洪靜靜的瞧著她,只覺得可愛。待目光移至她那半邊裸露出來的小腿。他便真心的笑了起來。女人的腳總是看不厭的,特別是這雙,玲瓏小巧,胖瘦相宜。這便是上天賜予女子最美妙的東西。這個季節雖然不算寒冷了,但一個女孩家不穿衣裳睡,還不蓋好被子,第二天準是要著涼。故而即便他也不能繼續盯著人家的腳看,緩緩的將被子拉撐給她好好蓋住。

    這才出門房門。找店家又開了一間房。待他褪下衣物,右肩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這點傷勢對於他來說算不得什麼。如果有人能看見此刻他裸露的上半身,也定會這樣覺得。因為他身軀就如同常年打仗的大將軍一般,小疤蓋大疤,大疤掩舊傷,舊傷添新痕。刀刀致命。巴巴傷神。取出金創藥緩緩的給自己敷上,羅洪也褪下所有衣物,跳進了升騰著苒苒熱氣的木桶中。他將頭都給浸入了進去,深深的埋了很久,才一股腦的探了出來。

    他雙手放在木桶邊緣,頭也向後靠了上去。很是享受這種感覺。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撫摸上了胸口那個八卦印記。又想起了往事,他只記得那個時候有無數的人湧入了外公家,*擄掠無所不為。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整個山谷都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中。他記不得最後是怎麼活下的。只知道當時的自己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開始的那幾個月為了找吃的不得不忍痛去和野獸搏鬥,在山洞中生活。後來才是遇見了太師父。仇人是誰當初他不知道,即便到了現在也不知道。

    只記得當初太師父曾問過他:「你恨這一切嗎?」如今已記不得當時如何回答的。

    只是曉得所有美好的一切都不見了,而練劍成了一切,從早到晚未曾間隙。再些時日太師父帶著他遊歷大江南北,看山川險要人間溫情。仇恨似乎就是在那個時候消失的,明瞭生活中雖有無奈,但卻有更為寶貴的事情。

    …「太師父!你受傷了?」這裡是一個小山谷,四面都充斥著一股邪氣,地面躺了許多屍體,從他們服飾看來不過是普通的百姓而已。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攙扶著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前方還躺著一個奄奄一息的怪物。只聽他恨聲道:「那妖孽太不知好歹,太師父明明手下留情,它還暗中偷襲你,真是該把它千刀萬剮!」那白髮老人只是笑笑,摸了摸他的頭,不再言語,御劍而起,飛出道道光華,這片山谷的邪氣頓時被消散而去。村子中的人也化作一點點晶瑩的光亮融入了地面,而那頭奄奄一息的怪物,卻也是被老人貼上了一道符魄,變化成了一隻小白兔。

    「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迷途未深,今日削去你百年道行,傳你真人心法道經。願你苦修道果,千年後功德圓滿,自會有得道之時。」老人的話語如同黃呂大鐘,那隻小白兔也不知聽沒聽懂,一個勁的點頭。而後便直接遁入了深山中。

    「太師父,這個妖孽屠殺了那麼多百姓,我們修道之人不就是為了斬妖除魔嗎?你為什麼要放了他?」少年在一旁十分不滿道。

    「紫諾,太師父問你,何為斬妖除魔?」老人道。「自然仗劍誅妖邪,打碎他的元神,讓它永世不得翻身,再也害不了人。」少年道。老人只是歎息一口並未說話,御劍而起,待駛入山脈上空,才道:「你可知這山脈之間有多少妖怪?」

    「不知道。」少年道。「這支山脈中,足一千靈八怪,三大妖,二十四小妖,無數孽妖。你可能除盡?誅盡?」老人道。

    「這有何難,今日殺不完,我明日再來殺!」少年道。「那我又問你,即便你殺完了這些妖,天下間的妖你又盡能除盡嗎?中州之妖數以千萬記,南方妖域更是妖孽眾多,西漠洪荒更有上古異獸,極北苦寒之地更有無數魔人魔物,再不論我東方中州之海域。廣闊無際,妖獸更是數不勝數。這些你都可除盡嗎?」老人道。

    「我…」少年漲紅了臉,卻是無法反駁。

    「人最厲害的手段,並非武功道法有多高強。而是他的思想。一個人若是思想對了,怎還會做妖邪之事。無論是人是妖。都有生存之道,只是融於不融罷了。修道之人,修之道字,而非殺字。道之一途引人向善,非引人為惡。」老人緩緩的說著,他明白眼前的少年十分聰慧這點道理只要他說出來,那便一定能明白,而後又道:「人本無正邪。全憑一念之差。手中之劍更無正邪,取決於心。若用來圖一時之快,那便是邪道,若用來保衛蒼生,則為正道。妖也是如此,心智未開,只懂肚餓而擇食。汝豈能說它邪、惡?故而。除妖非殺妖,除之心中之惡,教其天道之理。」

    「我明白了,太師父是要告訴我,如果有人或妖為了一己私慾圖痛快而圖害百姓,這便是真正的妖邪。而是為了人之本能。我們就要教化它,給它以仁義禮智。」少年思索半晌道。老人笑了笑撫摸著他的頭,道:「孺子可教,太師父便是要教你記住,人之初性本善。無所惡無所德,故而才會修道。修道便是修善、修心。只有看清本心。看透本質之人,才算是修道之人,而能通過掌握本心而度化世人,這便是得道高人。」

    「那太師父也是得道高人。」少年笑道。「太師父不過一介修道之人罷了,度化世人何其困難,不過以你的悟性,倒是有著機會。」老人道。

    「我?」少年自嘲一聲,道:「我反正沒有多久好活了,太師父你也不用說好聽的安慰我。我也沒有那麼偉大的志向,我不想再失去什麼,所以我想保護我珍視的人。」老人並未回話,只是默默的看著他,眼神之中有著些許讚許,畢竟一個人若是連珍視之人都生不出保護之意,又如何保護天下蒼生?更何談度化世人向善?

    次日,溫暖的陽光自窗戶外穿透進來,叫醒了睡夢中的羅洪。當他醒來之時,桶中的水竟然還沒有冷卻,依舊暖暖的。正當他詫異間,卻是碰到了什麼溫軟的感覺。原來,玲兒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伏在了木桶旁,身旁還有著一個火爐,上面烤著幾塊石碳。

    他不由覺得一陣溫馨,也算是明白為什麼桶中的水還是熱乎乎的,原來這個丫頭一直在幫自己加溫。「看來我是睡的太熟了,玲兒到自己房間竟然都沒發覺。」羅洪覺得好笑,妖與人果然不同。若是尋常女子,那裡敢呆在男子洗澡桶旁?除卻妻子外,又有哪個女子敢如此大膽的幫一個正在洗澡男子保持水溫?旋即又想想玲兒或許不懂這些,但是自己確是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睡夢中佔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這裡醒過來可不能如此下作,便自己站起身子,將架子上的大衣給裹了起來。

    「羅洪哥哥?」這一下動作便是驚醒了玲兒,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見得羅洪已經起來,連忙喜道。「呵呵,去床上睡會吧。」羅洪柔聲道。

    「玲兒昨夜便睡過了,不睏。」玲兒笑道。「你怎麼會在我的房間?」羅洪問道。

    「昨日玲兒醒來見你還沒回來,便去問了那小二,才知道你開了個新房間。」玲兒噘著嘴似乎有些不高興。「怎麼了?」羅洪問道。

    「羅洪哥哥是不是討厭玲兒?」玲兒道。「怎麼會呢,喜歡還來不及呢。若不是你幫我溫著這水,今日我恐怕就得著涼。」羅洪笑道,昨日她幫玲兒蓋被子,為的是不讓著涼,但是此刻看來卻是她在照顧自己。

    「那你為什麼不和玲兒一起睡,以前我們都是在一起睡的,你定是討厭玲兒了。」玲兒說著說著眼睛就紅了起來,水霧瀰漫。羅洪頓時覺得哭笑不得,這話聽上去有些旖意,但卻是不然,那個時候兩人是在一起睡。不過那時候她只是一隻百靈鳥,她自然也便是停在他肩膀上。可是此時無論怎麼說她也是個姑娘家,怎麼能睡在一起。旋即上前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笑道:「你現在是人,就得明白人與人之間的規矩。」

    「什麼規矩?」玲兒道。「男人與女人除卻夫妻,是不可同榻而眠。」羅洪道。「那什麼是夫妻?」玲兒道。羅洪笑了笑,解釋道:「所謂夫妻,便是與相愛之人皆為連理,白頭偕老。」玲兒低著頭,繼續追問道:「那什麼是愛?」羅洪沉默了起來,他不知該如何回答,也許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轉念才笑道:「愛是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但對於有些人卻永遠也得不到。」「為什麼呢?」玲兒道。

    羅洪撫摸著她的腦袋,道:「等你日後長大了,遇見一個喜歡你的人,自然便明白了。」玲兒低頭思索片刻,抬頭笑道:「那羅洪哥哥喜歡玲兒嗎?」

    「我自然是喜歡你。」羅洪笑道,如此可愛的小姑娘估計世間能說不喜歡她。

    「那羅洪哥哥既然喜歡玲兒,就是愛玲兒,愛玲兒就是夫妻,那怎麼不能一起睡?」玲兒一邊扳著手指數著,一邊看向,委屈道。

    羅洪笑了起來,只因小女孩的邏輯總是那麼有趣的,又摸著她的頭,蹲下身子道:「哥哥疼你愛你是因為你可愛,這於夫妻間的愛是不同的…總之日後你長大了便會明白。」他自然知道眼前的小丫頭只是一個孩子,再講下去,反而對她日後不好。他一向反對為孩子套上固定的枷鎖,喜歡她能自己找到答案。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見她噘著嘴,一副委屈的樣子,顯然是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羅洪笑道:「好了,出去叫點東西吃吧,我換了衣服便出來。」說道吃的玲兒臉上的委屈就如同變戲法一般換成了笑顏,樂呵呵的蹦蹦跳跳就跑了出去。待他換了衣服出去,桌上已經擺了一大桌食物了,即便是他也忍不住食指大動。只是照他看來玲兒應該很能吃才對,不過她卻是將東西給送到自己面前。而她卻總是笑笑,羅洪自然看出來了她是有心事。不過出於對於女人的瞭解他卻沒有問,因為他明白有的時候女子喜歡你問她問題,表現的傻傻的,這樣她會很得意。但有的時候她有心事,卻不想你去打聽,原因只有一點,這件心事與你自己有關。所以他看得出玲兒的心事恐怕還和自己有關,故而沒有問,等她想說了自然會說。不過這一次他卻猜錯了,玲兒至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他。

    又是黃昏時刻,羅洪再度來到南風亭,他原本是打算今天就出發前往李員外家,不過想起和柳玉有約,便只得占擱一邊。因為這個女子他其實也挺感興趣的。今日,柳玉卻是早早的便到了南風亭,今日她穿的是一生潔白無瑕的長裙,一截雪白的腳踝裸露在外,看上去猶如不染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羅洪不得不歎服女人多變,昨日還如一個誘人的艷婦,今日卻又如一個氣質出塵的處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網網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