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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百七十八 感動 文 / 獠仔

    如果嘴裡含著飯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它噴在銀狐那高聳入雲的胸前,然後再借口擦拭時上下其手。

    遺憾的是,現在我嘴裡既沒有飯,也沒有能動彈的手,所以只能用眼神來向她表示無限的……猥褻。

    只是我意圖如此明顯的眼神,自然躲不過這個比狐狸還精的女人的慧眼,她立馬雙手摀住在一分鐘前還向我大方展示的山峰,向我吐出小香舌投以一個鄙視的鬼臉後,再度板起臉來對我說道:「在你昏迷的二十四小時內,已出現七次因心跳停頓的休克。你如果再這樣胡亂嚇人的話,我馬上拖著你從甲板上扔下去,大不了我跟著跳下去,來個畏罪『自殺』一了百了算了。」

    銀狐的話讓我心寒不已,這是一個醫生向傷員所說的話麼?

    不過我終於也知道了,我在意識模糊之際,身體傳來的異動和聲響是什麼回事了,那一定是她替我做心臟復甦和人工呼吸了。不過我的肋骨都碎了,她是怎樣避免肋骨插入心臟給我做心臟復甦?算了,反正我的靈魂還沒去那裡報道,足以證明她的急救成功。

    這裡既沒有精密的儀器,也沒有可供利用的設備,她是怎麼知道我的心臟停頓?難道她這一天一夜來都一直在我床邊,密切的留意著我的呼吸和心跳?真是難為她了,在我昏迷的時候,她必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守護在我身邊……

    只是,我這個人渣值你對我這麼好麼?

    對於她的種種付出,我知道千言萬語亦難以表示心中的感激,唯有勉力張開嘴巴吐出兩個音節:「謝……謝……」

    後面的話我無法以自己笨拙的嘴巴表示,唯有以火焰重複著先前的回答:「我答應你。」

    聽著自己說出如此荒唐的要求,對方竟以認真的神情回應,若是其他美女恐怕早已樂得霞飛滿面了。但,她是銀狐,是那個為了守護我而寸目不離的銀狐。

    隨是簡單的幾個字,對她來說卻就如一份牙上性命的生死約般沉重。因為她的眼神已在非常堅定的在回應我,我生她活,我死她亡。

    「第二條,未經我許可,康復前不許照鏡子。」她走過來,坐在我床邊認真而輕柔的解釋道,「只要配合康復計劃,你的外表,身體各項機能可以恢復正常。這包括你粉碎的骨頭,左臂還有下肢,都是有可能夠完全康復的。」

    什麼,不許我照鏡子?那可是我的生活一大習慣之一啊∼!只是,她又怎麼知道我愛照鏡子呢?真是的,明知我愛照鏡子,還……

    想到這裡,忽然一個可怕念頭猶如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響。難道是……細想起來,越來越有可能,於是這份不安便猶如核彈頭似的在我內心爆炸,我慌張的想用自己手來摸一摸引以為豪的臉,無奈那只僅存的右手卻無法動彈半分。

    看著我驚恐的表現,銀狐默不做聲,只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貼在我的臉上,似是在替代我的手在觸感著自己。我幾欲扭頭躲開,但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任由銀狐擺佈。

    從她平靜的眼神中,我明白到,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自己確實已被老不死毀容了。

    由臉部的痛覺判斷,不僅顎骨,連顴骨和眉骨梁,似乎都因碎裂而出現不同的形變,這張如果還算是人類臉型的話,恐怕夜叉也成維納斯了。

    由於這裡沒有繃帶和紗布,所以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包裹,不成人形的我如果現在照鏡子的話,絕對會成為天下間第一個被自己樣子嚇得心力衰竭而死的人類。

    要命啊∼!讓我在美女面前保持著這樣的醜態,還不如讓我直接斷氣了好。

    我認定比死亡更可怕的東西有很多,例如毀容就是其中一個,要知道我對於自己的形象的注重更甚於許多女性,我甚至誇張到,任何覺得我樣子不好的人,我都會從心底的仇視對方。而如今,我自己卻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mygod∼!對著我如此怪物般的尊容,方纔還讓銀狐印下深情的蛇吻,這……這不太委屈她了麼?在我的價值觀裡,美女是不能做如此自貶身份的事情的。

    此時我偷偷的望了望旁邊這位讓我倍感羞慚的美女,只是偷望了一眼,我就感到無限的自卑與失落。但,她回敬我所迎投來的目光是如此的熟悉和親切,並沒有半分的驚異與糟嫌。

    雖然她沒嫌棄我(至少目前是),但連我都嫌棄起自己來,這樣的感覺,猶如一個原本漲鼓鼓的皮球突然洩氣了一般,真的讓我感覺好失意,彷彿一瞬間已經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唉∼∼白癡也得有個限度,對著一個怪物你還能保持如此鎮定與投入,我只能從心底對你說一句:「i服了you∼!」

    失意歸失意,只要能撐到太平大陸,我就能有完全康復的方法。讓自己暫時忘記自己已經變成丑,只是,如此在意自己樣子的我,又怎能輕易做到呢?唯有按照銀狐所說的,只要不照鏡子,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醜,這或許就是唯一的解決方法。

    這次我沒有直接回答,失去自信的我所能做的唯有無奈的沉默,閉上眼睛靜靜的等待著時間的流逝。恐怕在我的樣子恢復前,我的心態都很難積極起來,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睛自欺欺人。

    如同感應到我的失意與憂煩,銀狐貼在我臉上的手並沒有移開,而是輕輕的讓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我冰冷的臉龐。

    一時間,彷彿連空氣都忘記了流動,時間就在這一刻悄悄的靜止了。

    良久,輕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第三條,如果你能每天堅持完成第一第二條的話,可以獲得我的特殊獎勵。比如說這個……」

    幾秒後我只覺得柔軟而溫暖的東西堵住了我的嘴巴,一股清甜的細流被慢慢的注入我乾裂的喉嚨,滋潤著我膽怯的身體。

    我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兩道細彎的眉毛,還有那張熟悉而美麗的臉龐。

    桌子上的一杯水,被這只美麗的精靈以這種獎勵的方式讓我喝完後,她的呼吸聲才遠離我的耳廓。此時她略彎著腰,換上嚴肅的口吻向我說道:「原則上,現在我們是護士與病人的關係,因此我必須寸步不離的監護著你,直到你擺脫掉目前的身份。」

    說完她坐回之前的位置上,什麼都沒有說,而是猶如過去的一天裡所做的工作那樣,靜靜的注視著我,密切的留意著我身體的各種變化。

    而我所能做的只有偷偷的回望幾眼,除了看到這張美麗而熟悉的臉蛋外,便是她眉宇間那份固執與頑強。

    讓如此美麗的護士一直不眠不睡的陪伴在身邊,我心中何忍?無奈此時的我也失去說服對方的信心,在內疚與睏倦中我漸漸的昏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一陣強烈的能量異動猛烈的觸動著我的感知,迫使我在沉睡中清醒過來。

    我的突然清醒立即讓銀狐明白到好像發生什麼似的,因為她眼中的我已是大汗淋漓,當她想進一步接近我查看我的情形時,我豁出僅有的力量對她吼道:「走開∼!」

    緊接著一道無形的力牆將銀狐的身體硬生生的震開,她柔弱的軀體被重重的摔在房間的牆上。

    與此同時體內的能量彷彿遭遇到什麼牽引似的好像要破體而出,這種感覺類似於當時我在凡布斯山能量暴走的情形(詳情請看《回》第九集),不過這次決戰的場所不是外界而是在我的體內與體表。

    為了壓制這場的暴動,我不得不忍著身體顫抖傳來的劇痛,同時洩出大量的暗黑魔氣將自己團團包裹,希望這些因騷動外洩的能量能夠聽話的融入魔氣中。

    不愧是被譽為最高級最純的暗能量,外洩的能量很快就乖乖的被同化,順著魔氣的移動安靜的流回我的體內。

    在安定下來後,我也注意到,這次參與暴動的能量只有水和火兩種屬性能量而已。自己因失血過多,殘餘的血能量僅僅夠供給自己必要的生命延續而已,而剛獲得不久,還是新鮮**的電能此時正安靜的處於體內。

    在確認自己還能掌控著體內的能量後,我強行的扭過頭去查看被銀狐的情況。

    她已經安全的靠在牆邊站了起來,讓我意外的是,她臉上並沒有流露半分的驚恐與彷徨,而是依舊是那份慣有的冷靜。

    見我似乎恢復了正常,她才慢慢的靠近我,對我說道:「我想,我們的船剛剛是進入了結界。在結界內各種紊亂的巨大能量與你體內的能量產生了共鳴,所以才導致你出現短暫的失控。」

    奇怪,她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這些是厚臉皮曾提醒她的?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危險的區域,雖然我對身為船長的厚臉皮實力沒有半分的懷疑,但我卻擔心自己的存在會波及所有人的安危。因為卡爾文那老頭曾告誡過,在結界內,最輕微的能量異動都有可能導致操作者的判斷失常,所以「船長」是不會允許有強者與自己同船的。

    即便是現在能量安穩後,我仍覺得有股奇異的能量潛藏在附近,恐怕它就是導火索,而我就是在導火索末端的炸彈,我這個炸彈一響,受牽連的就是銀狐和厚臉皮。

    似乎看出我的擔心,銀狐伸出雙手輕輕握著我的右手,柔聲安慰道:「外面的格雷斯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而且我們是拍檔,雖然微薄的我不能幫上什麼忙,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守護在你身邊,所以,你並不是孤身作戰的。」

    銀狐,有沒人對你說,你真的很美,外表纖柔的你好像弱不禁風的蘭花,實則卻是一朵狂風暴雪中傲立開放的冰蓮。受你的影響,我也會變得堅強起來,能夠認識你,是我此生莫大的榮幸。

    就在我感恩於銀狐給我帶來的感動之時,那股奇異的能量彷彿再一次發出微弱的騷動,伴隨著這個怪異現象出現的,便是船體輕微的晃動。連我和老不死那場激烈的對著都無法讓船體產生絲毫的擺動,而此時它卻在輕微的晃動,是怎樣的能量風暴,足以使得大陸船都會晃動?

    而這股奇異的能量究竟是什麼?它距離我是如此的近,以至於它最輕微的變化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莫非,它是在召喚我?

    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在我腦海,我連忙用火焰向銀狐表達道:「想辦法帶我離開這個房間,我需要去確認些很重要的事情。」

    由於不敢妄自動用身體的能量,所以也無法用出墮天魔翼這類幫助自己移動的力量,唯一能依賴的就只有身邊的銀狐。

    對於我突如其來的吩咐,她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說了聲:「稍等。」便轉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一會,房門再次打開,此時直接她抬來了一張長型桌子的桌面。在我以前所為她設計的地獄式特訓後,抬著沉重的實木桌面對於此時的她而言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只是接下來的工作,似乎就不似抬桌面那麼輕鬆了,就是想辦法把我虛弱的身軀放到桌面上。

    看著她細心的為我挪動著身子,連額前都滲出了幾滴汗水,我心中不忍,當下咬緊牙關,在她的驚叫聲中強行的讓自己「滾」到桌面上。

    如此快捷的讓自己躺在桌面上,我忍著痛楚的淚水朝銀狐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這樣一來,銀狐就可以橫抬著桌面將我帶出去,想必當時也是這樣把我帶進來的。就在準備抬起我時,我用眼神制止了她,在她困惑的注視下,我小心翼翼的寫道:「幫我找塊東西包裹我的臉,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的樣子。」

    在銀狐的幫助下,我再次呼吸到自由而新鮮的空氣,有我那特殊的感應力,即便不用眼睛我也可以清晰的「看見」這個世界。

    離開房間後,有一道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另一側有一個大口著房門的房間,我「看見」裡面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確切的說是一個身著鮮紅色武道袍的美女。算了,雖是美女,但此刻沒臉見人的我卻已失去對她細緻打量的心情,她就是本屆最強勇士吧。

    銀狐的腳步沒在此作半分停留,轉過拐角,下了樓梯後來到了一處寬敞的大廳。或許是因為大陸船有著自我保護的結界,使得我的感知無法離開大陸船,去「看」外面的世界。但那股奇異能量的召喚,卻異常清晰,足以證明它是在大陸船船體之內。

    順著感應,我指引銀狐走上另一側的樓梯。銀狐告訴我,在走前點就到了操作室,厚臉皮此刻就在操作室裡操縱著大陸船的航行。

    那能量到了這裡,感應極為強烈,但我不認為它是在操作室那邊傳來。我細細的觀察著這裡所有的通道,尋找著到達目的地的路徑。不一會,在我的要求下銀狐帶著我走到了一處單獨的樓梯前,順著樓梯一直往下走,對那能量的感應便越為強烈。

    順著這道樓梯下到了盡頭,這應該是整個大陸船船體的重心部。這裡只有一條走廊通道,通道的末端,有一扇門,它連接著一個規模比普通房間大幾十倍的房子。而那個正在召喚我的能量,就在這扇門的後面。而越接近這裡,我的心臟就越是莫名的加速跳動,伴隨著這種異變的就是一份興奮的感覺。

    無需我過多的指示,銀狐已知道到達了我所尋覓的地方,她輕輕的在耳邊告訴我說:「按照船上的結構圖說明,這裡就是大陸船的動力室。」

    在我的授意下,銀狐把我小心的放到地上。在她的注視下,我奇跡般的從桌面上站了起來,一步一顫,緩慢的走到那扇門面前,伸出自己僅存的一隻手,扭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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