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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一百七十七 再戰(下) 文 / 獠仔

    陰霾的天空,如同感應到巨旋的召喚,將層層密集的雲朵扯來了海港。轉眼間天空就被黑壓壓的烏雲所遮蓋,早上的海港變得猶如傍晚那樣陰沉,佈滿霧水的海港能見度迅速降低。

    巨旋之上濃密的烏雲裡,彷彿藏匿著數頭閃爍不定的霹靂狂龍,時而穿梭在烏黑的天空,時而探下龍身往巨旋中汲水。與此同時,大地也在陣陣的轟隆中發出輕微的顫抖。一副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出現在這送別最強勇士的港口。

    雷電與海水,皆是所能補充我體內能量的養份,而透過佈滿整個海港的霧水所傳來的感應,我在一一搜尋著老不死的位置。

    很快找到了,他的真身已經回到了陸地,想必這位勇士之王也認為那裡會比海面上安全吧。

    隨著一道道耀目無比的霹靂頻繁的擊打在巨旋之內,一頭蟄伏已久的藍色巨龍終於禁不住沉默,在聲聲撼天的震響中從巨旋中昂起頭來。立起的龍首朝岸上怒目相視,目光所指便是那位未嘗一敗的勇士之王。

    老不死心知這是我為了回敬他先前那枚壓縮空氣彈所蓄勢作出的一擊。

    身經百戰的勇士之王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那枚未引爆的壓縮空氣彈亦完好的浮現在他上方,強大的旋力同時也牽引烏雲上的雷電。只見彈內聚集著陣陣遊走不定的雷光,便足以給這枚恐怖的武器換個名字,壓縮風雷彈。

    感受著對手的挑釁,巨龍再也忍受不住,碩大的龍身從巨旋中一躍而出,夾雜著道道耀目的霹靂,張開巨大的龍口以裂空之勢朝勇士之王撲去。霸道的龍影在掙脫海水的承托時掀起高達百米的滔天巨浪,龍軀下的巨浪以化身為能淹沒一起的海嘯,在藍色巨浪的帶動下鋪天蓋地的向岸上撲去。

    面對著巨龍來勢洶洶的攻勢,老不死不敢怠慢,雙手聚勁猛的一震,那枚集聚已久又無處宣洩的壓縮風雷彈帶著無比強烈的風旋終於出動了。風雷彈那無以於倫比的旋吸力,扯動著天上的烏雲與雷電,帶著數以百計的大型龍卷宛如一枚穿梭於星際的彗星一般,拖著長長的風尾無懼的向霸道的藍色巨龍撼去。

    我與老不死對戰了那麼久,這首次真正意義上的力量較量。我知道這不是老不死所希望看見的,因為這是一種毫無技術可言的對決方式,也無法從心理上最好的打擊對手,但這也是最能體現雙方對抗的方式。

    我還知道那個卑劣的老不死是打心裡不喜歡見到有人能與自己對抗的。因為那樣代表著自己並不是以壓倒之勢戰勝對手,這種失去神秘感的對決方式會讓自己這個勇士之王身價大跌。

    但這次他沒得選擇,因為他不該讓我有掉落海中的機會。在直面著我這聲勢浩大的驚天一擊時,他除了向後逃逸外,所能做的便是以殺招硬捍。

    只因被冠以勇士之王這榮譽的頭銜,所以打死厚臉皮我也不相信,他會選擇拋棄顏面退避三舍。

    在我不太陽光的笑容中,兩團接二連三引發天變的巨大能量終於在大陸船的正上方撼上。

    珠龍交撞,沒有驚天動地的裂響,只因在那一瞬間,強橫的能量已將傳播聲音的介質給完完全全分離。雖然急速退避的空氣卻猶如一把厚實的錘子重重的擊打在大陸船上,但仍不見船體有絲毫的撼動。

    昏暗的天空中,出現一個異常的戰場,兩股引自自然的猛烈能量直接碰撞,強橫的衝擊波肆虐的震撼著天空,被急速逼退的氣流竟產生一個漆黑的區域,這是一個因能量過劇而形成的半真空區域。

    看起來,局部真空的場景宛如夜晚的星空那般的寧靜。

    然而寧靜中的一幕,卻是一頭無法傳出咆哮的藍龍狠狠的一口咬在風雷彈之上,但雷彈之內那恐怖的旋力和暴虐的雷電,兩者彷彿在這一瞬間達成拉某種協議,遊走的雷電瘋狂的擊撞在壓縮的風旋中,風雷彈竟變得堅硬不比,以至於巨龍之口竟是無法將它完全吞噬。

    在真空區域的牽引下,滔天的海水化作一道道沖天而上的水龍卷,源源不斷的向巨龍提供著最新鮮的能量,得到補充的巨龍在體積增大的同時,軀體的顏色也進一步碧藍堅實。

    然而風雷彈並未因此而示弱,同樣受到壓力牽引的還有那天空中密集的烏雲,翻滾的雲層向風雷彈不絕的射出狂龍霹靂。

    轉眼間,一場彷彿天空與大海爭鬥的場景上演在這個專門迎送最強勇士的港口上。可惜的是,能目睹這一幕的人類,除了我和老不死外,便只有那幾個已登上大陸船受到保護的幸運兒。

    這是一場風雷與水的對決,不絕的能量閃光中,已經無法用肉眼分辨何處是水,何處是風雷,只因激撞的風雷刃在分裂的風旋牽引下變得漫無目的的飛撞,不時的逃出真空區域撞在海水上,引發出一次次小規模的爆炸。

    只是任憑風雷合擊如何的猛烈,那頭以水為化身的巨龍卻毫無畏懼的以滔天水勢撕咬扑打著風雷彈,那不死不絕的架勢,彷彿鐵定了心要以綿綿無絕之力將風雷彈的威能盡數耗盡。

    但見真空區域內不住的有化作水刃的漫天碧濤向風雷彈割去。每一次的進攻,總能讓風雷彈有所變化,分裂出多股細小的風旋與霹靂。

    同時充斥著整個真空區域的雷電同時亦以海水為載體,變做一條條閃著藍色流光的小電龍,猶如梭魚群般交織在洶湧巨潮中。然後在風旋的作用下,這些「細小」的小電龍越積越多,最後竟然漸漸織成一道巨大的電網。

    在不住跳躍著藍色光芒中,攤開的大電網迎頭將龍頭緊緊的罩住,而巨龍亦不甘心的左衝右撞,絕不願意屈服在這片風雷交織的地獄。

    此時此刻,這場視覺效果超一流的激戰表演,是到了收場的時候了,再讓它自由發展下去,恐怕我的靈魂又得再次回到那個地方報道。

    在內漲外縮的壓力下,巨龍忽然散開,變回一股毫無外力依靠海水,化作一道大瀑布在半空中傾注而下,帶著殘餘電能的海水在空中不住的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響。只是當這些海水落到大陸船的甲板時,宛如遇到一塊無形的磁牆似的紛紛向兩旁散去。

    與此同時空中那個失去對手的風雷彈亦因消耗甚巨而在陣陣雷聲中裂作數股大龍卷後便煙消雲散。

    這時彷彿遭遇到同類感應那般,那在空中翻滾已久的重重烏雲,此時亦將自身化作豪雨傾斜而下。似乎是為了清洗自己方纔所世界所帶來的混亂,傾盤大雨合著洶湧的浪花撲天而至,頓時整個海港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海港」。

    這是這場豪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幾分鐘,一道久違的陽光刺破雲層,**辣的投射在漸漸風平浪靜的海面上。

    消散的濃雲迎來放晴的天空,璀璨的陽光下一切也變得如此的清晰與溫暖。

    天空如故,那麼大地呢?

    它也是如此的安靜與清潔:零零碎碎的木板和幾段殘桅孤獨的飄浮在碧藍的海面,偶爾磕在破爛不堪的港口岸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港口附近再也找不到一棟完好的建築,滿是水漬的地面,在陽光的照樣下映出比寶石還耀眼的亮光;至於那群自以為萬物之靈的人類……

    即便有人能在老不死的壓縮風雷彈下有幸脫離,也非常幸運的躲過海嘯的侵襲,但在珠龍交撞時所迸發出來的能量下存活下來的可能已經是零。

    只看那位勇士之王老不死的外表足以清楚,身上的衣服亦在激烈的能量交戰中被撕裂,此刻的他也不得不飄浮在空中,憑借風能撫平自己那已經紊亂的氣息。

    老不死的視線一刻也未曾離開過平靜的海面,因為那裡藏著一個讓自己不得不消耗甚巨的對手。

    其實無論怎麼看,那都應該是一個人畜無害的人類,但不知怎的,自第一眼看見他開始,心中便隱隱有種不安,看他的樣子就覺得不爽。特別是看到他以「那種力量」絕地反擊戰勝了格雷斯後,那份不安已逐漸化作殺意。此人若不設法廢除,日後必定讓自己難以安寢。

    只是,激戰過後,比該死的蟑螂還頑強的他,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死去。他藏在海底計劃著怎樣的詭計呢?

    世界總是比想像中平靜的,但平靜總歸平靜,該動的東西始終也會行動起來。

    那艘一直停在海邊,即便身處在方纔的末日浩劫中也無損分毫的朱紅色大船,竟然無端端的擺起船頭,激起數陣浪花後平穩的向海中駛去。

    當看見我猶如一灘無骨的爛肉似的落在自己面前,沒有什麼女人能抑止住自己內心的驚恐而尖叫起來,但她卻做到了,因為她是銀狐。

    「塞……栓……」這是我忍著劇疼,從口中吐出的音節。

    銀狐二話不說,一腳踢開正要查看我情況的厚臉皮,向他發號司令道:「廢話少說,以你的本事馬上啟動大陸船,目的地是太平大陸。」

    往常的銀狐雖是可怕,但總是以一副棉裡針的形象出現,從未試過好像現在這樣露出女皇似的威嚴,去命令自己。厚臉皮往日雖有點迂腐,卻並不愚鈍,明白到事態緊急的他第一時間就向操作室衝去。

    幾分鐘後,由船體所傳來的振蕩能夠感應得到,被啟動的大陸船終於離開那「平穩的」港口,向海中駛去。直到此刻我一直懸掛著的心才終於安穩落回心坎,與此同時一直支撐著自己的意志亦隨著平安感的到來所消退,緊接著我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記得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身體亦不時的傳來陣陣劇痛,同時好像聽到一些輕微的女人聲,似乎在叫喊著我的名字。只是意識模糊的我實在無法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又繼續昏迷過去。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顯清瘦的銀狐。

    此時我好像已經躺在了床上,她就坐在我床邊,一見我醒來便立即露出明媚可人的笑臉,她知道我喜歡看著她笑。

    「火……睡了……」當我正想努力的向銀狐詢問些情況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口齒竟然無法伶俐起來,看來不僅是顎骨的碎裂使我無法正常發音,還有那條腫得比大腿還粗的舌頭塞在我的嘴裡。

    銀狐馬上明白了我想問什麼,伏下身子對我輕聲說道:「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現在大陸船就快到達結界區了。」

    原來已經快到結界區了,沒想到我竟然昏迷了那麼久。也難怪,經過先前那段透支過度的激戰後,沒昏迷個幾天已經是奇跡了。我之所以能瞞過老不死出現在大陸船上,只能說明我下的豪賭有一次得到命運女神的眷顧。(嗯,一定是她看上我了。)

    當時我將自己置身於巨旋之內,再藉著天空的雷電引起自己體內電能的共鳴,以激化自己體內的細胞,方可以這個殘缺的身體催谷出那頭巨型的藍色水龍。跟著我將自己藏匿在巨龍之中,直接對上老不死的壓縮風雷彈。

    我所賭的就是自身對於電能的牽引要強於老不死以風駕馭的電能,若不然在那個風雷水交戰的真空區域,我的身體早已被風雷彈的電能所電成粉末。隨後不斷向內注入的海水和雷電,只為了讓老不死進一步向內傾注力量,那也使他把注意力放在兩股能量的交戰中。

    而我則選擇一個適當的時候忽然撤去自己的力量,失去力量控制的水龍馬上就變回普通的海水,從空中傾瀉而下。而那是沒有對手的風雷彈亦處於驚變之中,在解體時也造成混亂的場面。我就趁著那個時機藏匿在落下的海水中,順著大陸船的登陸口滑了進去,再經由水流的沖承將自己送到銀狐和厚臉皮面前。

    如此驚心動魄的過程自然要想辦法向銀狐分享,只是生人豈能讓尿憋死?雖然我口不能言,但經過一日的休息後,我的大腦還是異常清醒的,**雖然殘破,能量亦大打折扣,但能量還是依舊存在。

    我眨著眼睛示意銀狐的身體稍微離開,會意的她馬上站起來退到一側。只見一股跳躍的火焰浮現在我身體的上方,不一會兒這團火焰幻化成幾個中文字。

    寫著「你去休息吧,我現在很好」。

    從銀狐憔悴的神情就知道,在我昏迷的時間裡,就是她在細心的照料我,如今我已經醒來,自然該讓她去休息了。從我上次昏迷至今,這幾天來她都沒好好的休息過。

    她朝我露出嫵媚的笑意,纖細的手指梳理著頷邊的秀髮,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誘惑的向我說道:「你壞了,明知這裡是人家的臥室,也不怕自己的身體受不了,剛醒來就腦子就想著佔人家便宜。」

    呃……聽到這番不著邊際的回復,幾滴不該出現的冷汗躥在我的額上。

    銀鈴般的笑聲立即迴盪在這個溫暖的房間內,不知是否為了想看我的窘相,銀狐似是害羞的將手放在自己高聳的胸前,猶如一個小女生似的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嘴裡嬌滴滴的說道:「沒辦法,誰叫我是你的助手呢?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會竭盡全力完成的。」

    言罷但見玉手一分,她的上衣猶如一隻無情的花蝴蝶向空中飄去,只餘下一束白艷的抹胸,包裹著她無比誘惑的上身,露出大部分高鋌而碩大的玉feng以及如碧玉般幼滑而優美的纖腰。

    雖然我的眼角腫得很厲害,眼睛只能瞇成一條縫的看東西,但眼前無邊的*確實一覽無遺。

    在玉feng的顫抖中,她帶著壞壞的笑意一步步的向我走來,忽然彎下身子雙手按在我身旁兩側,深塹的鴻溝立現眼前。更讓人觸目驚心的便是這道鴻溝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隨著洶湧的波濤潮襲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的身體即將被這恐怖而誘惑的巨潮完全攻佔,讓我唇乾舌裂時,兩片溫熱的唇深深的堵在我的嘴上。頓時只感到有一條細滑靈活的小蛇躥了進來,溫柔的纏在我的舌上,似是專程為它送來陣陣鮮甜的甘露,也似是前來撫平它裂痛的創口。

    就在我細細的品味著這個溫柔留香的蛇吻時,一隻不安分的玉手開始遛過我赤痛的臉龐,在輕柔的揉撫中漸漸滑落,開始移到我頸下漲痛而脆弱的肌膚上,一絲溫柔的痛楚不住的在我身上游動……

    昏迷前才與那個神憎鬼厭的老不死打個你死我活的,剛剛清醒過來我就從地獄升到了天堂,此刻還有什麼比美女給予我的安慰更為甜蜜呢?

    不過這一來我也深刻的體會到一點,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痛苦並快樂著。

    只是這份痛苦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時候我竟然感覺不到那只頑皮的玉手滑到了我身體的哪一部分。方才才在腰間,現在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了。

    慢著,皮膚所傳來的細小觸動,那感覺好像是……它已經移動到了我的……那裡。

    但目前的我好像……沒有半分的……正常反應。

    嗯,一定是因為身體過於勞累,或者是嚴重失血,又或者是……

    就當我想為自己的「意外」解釋時,緊貼著我的香唇忽然停止了特殊服務,只聽得一個無比失望的在我耳邊幽幽的怨道:「一定是你嫌棄人家身材不及南茜好,所以身體半點反應都沒。哎∼既然君不惜我,我又何必自討無趣呢?」

    在我的目光還留戀著那蕩漾的波濤上是,她卻開始起來背過身去,撈起那件被扔在地上的上衣穿了起來,只留給我一個誘惑無限的玲瓏背影。

    由始至終,都是她一人在演獨角戲,我卻一點都配合不了。無奈,誰叫我的身體被撕碎的布條裹得像個過期粽子那樣呢?再加上身體也極其虛弱,此時的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該死的銀狐,選擇這個時候來挑逗我,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想看我出醜的。

    這廂的銀狐已穿好上衣,指尖穿過那稍現凌亂的秀髮,猶如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般站立在一側向我說道:「帥哥,答應我一件事情。」

    不待我回答她就直接說道:「不要把我扔在這個陌生的世界。我還盼望著我們能夠回去原來的世界,因為那裡有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比方說在某個適當的時間和地點,我們可以一起去zuo愛做的事情……」提到這裡一份罕見的羞澀在她眉間掠過,但隨即又被另一種淒楚之色所替代,「所以……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能留下我一個人。你一定可以帶我安全的回到我們原來的世界。」

    話未說完,清澈透底的眼睛已經模糊,晶瑩的淚光竟從那雙動人的大眼睛裡傾斜出來,流淌在這個從來都只會向我露出笑臉的銀狐的臉龐上。

    直到此刻,我才終於明白銀狐的用心良苦。她是在用盡各種方法鼓勵著我,以使身體嚴重破損的我好好生存下去。她也清楚我是個不太看重自己事情的人,所以她才拿自己作為我所保護的對象,以激勵我生出更強的求生意志。而堅強如她,竟也因我落下心痛的淚水。

    銀狐,我不值得你為我而哭泣,由始至終,我都只是一個讓人放心不下,不知為什麼而殘存於世間的行屍而已。

    我所犯下的罪孽足夠自己死上千萬次,但無論是為了眼前的女子,還是為了那份以往的承諾……我都得活下去。況且就這麼想不開了,在那邊的它也肯定會一腳把我踹回來吧。

    如今躺在床上的我,想動一動手指頭都不能,還真的連廢人都不如。自己的身體有多糟,我比銀狐更加清楚,但我還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因為自它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後,我明白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甚至說我已經不是個應該存在的「人類」。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場必輸的賭博。

    我沒有太多的安慰她的話語,那方才浮現在我上方的火花再次出現,拼出我為女人所許下的第二個承諾:「我答應你」。

    銀狐抹去臉上的淚花,馬上換上一副認真無私的臉孔,猶如一個嚴厲的醫生似的鄭重其事向我說道:「為了讓你的身體早日康復,剩下的日子裡你必須嚴格配合我所制定的復原計劃。第一條,未經我許可,不得擅自停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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