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百七十六 再戰(上) 文 / 獠仔
「咳∼咳∼歡……歡迎我……咳∼咳∼回來麼?」
老實說,雖然望著這個已將我完勝的男人,心頭仍有一種莫名的懼意。但正是這種懼意使我的身體再度雀躍,因為我知道,只要戰勝了他,就等於超越了前一刻的自己。
幾秒前,在它的幫助下,我的靈魂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但可恨的是……它僅僅是把我送回來而已,我仍然呆在那個身無完骨的軀體中。雖然說能感覺到身體的痛楚就是活著的證明。
然而在艱辛的承受著疼痛的折磨之餘,軀體失去骨架的支撐,我現在猶如肉泥一般癱躺在地上。不過在費勁的吐出卡在氣管的碎骨後,我終於能夠如常大口大口的呼吸。
「年輕人,我不明白,究竟是何種意念支持著你?」奧赫本這老不死的對於我的死而復生深感意外,估計他是認為,沒有人在他這恐怖的攻擊下還能生存吧。
「老不死的,你很想知道對不對?」我嘴裡一邊不忿輸的應對,心裡在琢磨著怎麼利用這短暫的時間思索克敵之道。
老不死的力量是風屬性能量,也就是只要有空氣的地方就能發揮他自身的力量,也就是說只要我暴露在空氣中,只要在他的控制範圍都會成為被獵殺的對象……
想對於我的不敬,奧赫本這老不死似乎對事情的答案更感興趣,他淡淡的說道:「若你不說的話,我有不下於三十種方法讓你心甘情願的把答案告訴我。」
這絕對是一個記仇的傢伙,在勇士之王的光環下一定藏有很多骯髒不堪的事跡,不過這都無法掩蓋一個事實,他真的很強。
「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告訴你好了。那是一個無聊的傢伙要我回來幹掉你這個老不死的,它告訴我如果你的對手是它的話,它只要有路人甲的力量就能打得你生不如死。」
老不死,多點和我聊天吧,我就快能想到怎麼破解你的無形攻擊了。只要我不將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話,那麼他的攻擊就不攻自破。我雖然最擅長暗屬性,但它卻無法將所有的空氣吞噬,那麼唯有……
「年輕人,那樣也不錯,我讓你再死一次,你去告訴那個傢伙我在這裡等著受死。」
我的話似乎讓這老不死的極度不爽,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我無力的身體拋到空中,在我的上方正是一個大型龍卷的底部,看那樣子似要將我的身體強行鑽裂。
「燃燒吧,我的無盡之焱∼∼!」
在這遍佈空氣的地方,焦熾的白色火焰以我為核心向四周擴散開來,猶如一朵開放的火蓮將我穩穩的托在其中,身邊的火焰就是一道道堅實火牆,將我與四周的空間穩穩的隔絕開來。那懸立於我上方的龍卷正在吞噬撕扯著頂端的火焰,我也任由自己的火焰被著狂亂的氣流乾擾著。
不到片刻那龍卷就變成名副其實的火炎龍卷,但這火炎龍卷似乎並沒有向老不死希望那樣直接鑽裂我的身體,而是在空中左搖右擺的似在於什麼抗爭的那樣。
而我的身體依舊被包裹在那團巨大白色火焰之中,無法動用手腳的我靜靜的注視空中那火炎龍卷的變化。空氣只能成為火炎的助燃劑,只要在老不死那看不見的攻擊打到我身體之前將其耗盡,我的身體就能不被傷害。而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好像控制一個大型龍卷就是老不死力量的極限了,因為他除了在極力操控著那大型龍卷外,並沒有向我發動其他形式的攻擊,這不像他那狠辣的作風,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的計劃中是不惜全力用大型龍卷將我一擊必殺,然而沒想到一直作為沙包代言人的我卻在這時和他耗上了。
一滴不該存在的汗水出現在老不死的前額,在火光熊熊之下,那滴汗水顯得格外的顯眼。
這就是它所說的,老不死的力量和我相當麼?而且要遙控一座大型龍卷,所消耗的力量遠比我這由力量和「意」所產生的無盡之焱多。雖然我也無力發動其他進攻,但此時假若戰況變成角力的話,勝利的天平將會向我傾斜。
不過我的對手可是勇士之王,百餘年的實戰經驗告訴他,為了勝利,有時候應該放棄固有的執著,空中的大型龍卷終於消失了。
失去風的動力後,雖然火炎的氣勢無法如先前那般猛烈,然而變成當變成一條白色火龍後卻不代表它和善可親。火龍撕咬著身邊所有的空氣,一切只為了能以最霸道的姿態出現在勇士之王面前,去認證自己的強∼!
這頭張牙舞爪的火龍毫不留情的咬向老不死所在地面,焦熾的熱能瞬間便將地面溶出直接通向大海的巨坑。火龍所餘下的熱能蒸發著潮入的海水,使得港口一時間被白騰騰的蒸汽所籠罩。
然而,事實正猶如那十一道能撕裂一切的銳氣那樣,火龍並未對老不死造成任何傷害,因為他的身影正完好無損的出現在另一側……
「再強的力量,若無法給對手帶來傷害,那就和沒有一樣。」
為什麼?為什麼我總是不能給他帶來傷害?難道沒有一次攻擊是擊中了他?不可能啊,不說那十一道將他退路盡數封殺的銳氣,但是先前那條巨型火龍,就足以使他無法閃躲。慢著……好像在火龍靠近他的時候,他的身影就開始模糊,彷彿在那被擊中的一瞬間憑空消失了,為什麼會這樣……
我的思考無法繼續下去,因為一道掠面而過的風刃在逼迫著我繼續戰鬥。
老不死很清楚他的無影拳和龍卷無法對在烈火保護下的我造成傷害,所以他使出風刃,這種窄小細長的攻擊比起前面那兩種更加適合進攻在火中的我。只是在熊熊烈火中他難以辨別我的位置,唯有先擊出數道風刃試探。幸好我依舊是無力的躺著,假若是站起的話,估計已被先前的風刃所切傷。
如果再這樣讓他這種全方位攻擊進行下去,被正面傷害將是遲早的事情……
就這樣,既然他看不到我,不如我就讓他「看到」我好了。
包圍著我的白色火焰,猶如被強大的力量所震撼了一下那番,火焰劇烈的跳躍幾下後亮度明顯降低了。
一個依稀的人影出現在火焰中間,與此同時數十道風刃從四個方向不約而同向那人影切割過去,然而那道人影卻能靈活的左右閃避這些密集的攻擊,使得風刃猶如撲火的飛蛾那般,如絲般纖細的風刃穿透火牆後只能帶著半絲烈焰的餘暉湮滅在空氣之中。
老不死那綿綿不絕的風刃攻擊似乎不打中火光裡那條人影就不死心那般,而無論老不死的風刃何等的密集,何等的快,那堪堪避過攻擊的人影猶如風中殘燭般搖弋於火光之中,使人以為只要再加把勁就能擊倒那樣。
哈哈,老不死的攻擊即便打中人影又如何?那只是我用暗能量幻化出來的影子而已,我的本尊早就躲在地底看起戲來。待老不死力盡之時,就是他受死之日。
看著無論被攻擊多少次也依舊生動的影子,腦海裡如何掠過一些東西,我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難道我自己先前的攻擊也只是打中老不死的「影子」而已?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我冒著被風刃掛中的危險艱難的將腦袋探出地面,在火焰中弄出一個小小的空隙,透過這不斷跳躍的小空隙向老不死所在之處望去。
沒有影子,在熊熊火光前,背影出現在老不死身後留下的影子竟然找不到。這一的發現終於證實了我的想法,難怪它會給予我這樣的提示,原來它一早就發現了。我真遲鈍,這樣的破綻都沒發現,還把兩次那麼難得進攻機會錯失了。不過回想一下,假若老不死知道那是在攻擊他的真身,他會一動不動的不作任何抵抗麼?
雖然不清楚他是如何給自己做出那麼逼真,我只知道現在若要在此戰中取勝,必須找出他的真身,然後一擊定勝負。
不過,怎麼這樣的想法會讓我心裡覺得有點不安?這不安來自於哪裡?算了,干了再說,反正老不死的注意力集中在影子身上,我就趁現在想辦法找出他的真身。就在我為自己的先知先覺沾沾自喜之際,一道犀利的風刃堪堪掠過我的鼻尖,嚇得我立即蠕動著身體繼續躲回地底。
猶如一隻老鼠似的回到安全的地底,先前那種破敵於虛的高漲想法馬上就冷卻了下來。假若我是老不死的話,會怎麼做呢?
對方是個經歷過各種對手的勇士之王,然而此刻正與我的影子糾纏著。表面看來是因為那影子是唯一他所能見到對手影像,但他自己正是此道高手,過了那麼久還糾纏在此,莫非是他早就看出了端倪,眼下的攻擊只是為了將我的真身引出?
想到這裡,我不禁為自己前一刻天真的想法冒一頭冷汗。看來戰鬥經驗的不足,確實無法用力量和頭腦來補足,所能倚仗的方法,唯有不斷的戰。
既然老不死是等著我將自己的真身暴露出來,而無論是我還是他,視線都無疑會被熊熊的火光所阻隔,若離開火焰的保護,我就猶如失去硬殼的蝸牛那樣脆弱,要怎樣做才能找出他的真身呢?
我拋開頂上若有若無的戰局,閉上眼睛開始靜下心,從來到海港的那一刻開始細細回憶著自己的位置以及老不死的一切變化。
能量是由強者身體所散發出來的,我所感應到的力量來源也是與老不死所站的方向一致。倘若他的真身處於其他方向的話,以他自身所散發出來的能量,一定會讓敏感的我發現端倪,但實際我卻沒在其他方向感應到能量源。
以我為射點,作一條通過老不死身體的射線的話,射線的延長線便停在了他身後一艘朱紅色的大船上。那正是以我目前的實力無法造成絲毫損壞的極寒大陸的大陸船,無疑大陸船便是一個最好的防盾,一個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防盾。
難道他的真身躲在大陸船裡面?
不,我馬上排除了這個可能,既然我的力量無法透過大陸船,力量上與我均勢的老不死也無法穿透大陸船的結界去操控那些恐怖的龍卷……
並且因為方才高空中的風與火的對決中,他的影子亦顯示出一滴明顯的汗水,說明他的真身是暴露在空氣中的。
同一方向,距離不能太遠,不在大陸船內,答案已經是之欲出了。他的真身一定是躲在大陸船的後面。原來它所說的天時地利便是這個,還真是一針見血的道出老不死的狀況。
糟了,在火中只顧著思考的我,竟忽略了它所給予的最後一個提示,我此次作戰的意圖是什麼?
此時頂上的火光忽然劇烈的搖弋著,並且火苗亦彷彿遭遇到什麼抽取似的向上躥去。
我猛的發現,過於依賴火牆保護的我,在抓緊時間思考的同時,也等於留給對手蓄勢的時機。
因為此時距我上方不到二十米,便出現了一個直徑約十米,密度極大的壓縮空氣彈。它的密度與旋力竟是如此之巨大,我竟無法制止火牆被它急速的抽離。
這壓縮空氣彈所包含的能量,絲毫不遜於先前我所全力釋放出來的那個護身暗球,它瘋狂且貪婪的抽取海港一切所能獲得的空氣,以增加自己的力量。逐漸加劇的強大旋力,在誇張的旋力下,此時連平靜的海面亦因此出現奇異的波瀾。
轉眼間,我身邊的火焰就被壓縮空氣彈所盡數吸去,我的身體就如那個失去硬殼,可憐的蝸牛似的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當然這也因為我沒有繼續釋放出火能有關,因為我知道在這個積蓄已久的空氣彈面前,我臨時所運出的火能是無法與其抗衡的。
此時不僅我的頭髮緊緊的向上繃起,連本來沉重的身體也變得如燕般輕盈,甚至還有點即將要向上飛起來的感覺。
不說我被這個壓縮空氣彈捲進去的會不會還找得到半分的殘骨,哪怕是它忽然爆炸,被這足以撐裂大地的風刃刮在身上,我的軀體恐怕也不比凌遲後更加完整。
然而在一秒後,我不禁開始感謝老不死了。
因為他嗜殺成性的變態,認為我看著自己被一點一點捲入壓縮空氣彈中的那種慌亂的掙扎,比被一瞬間爆炸就死去要來的痛苦。所以那個壓縮空氣彈只是逐漸逐漸的向我壓來,而不是立即爆炸。
會讓他產生這樣的錯覺,一定是因為我自「復活」以來,便一直無力的躺著,他也自信我的軀體在他的攻擊中遭遇難以復原破損,不僅全身骨頭皆碎,連經脈也被灌入強橫的能量所震裂,連動一動手指頭都變得萬分困難,僅僅能靠意志發揮出潛藏在體內屬性的能量,僅此而已。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我,已是一頭被束縛著的待宰羔羊。
事實亦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我如今的身體狀況確實這樣,甚至更糟,因為沒有一個能讓我自我修復環境,並且我還強行運起霸道的火能,身體只可能進一步虛弱。何況我現在也沒有其他可用的能量足以對抗這個壓縮空氣彈。
但他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人類無限的求生意志,有時候足以強大到創造奇跡。
「轟」一聲震響,一個強力的爆炸出現在我所躺著的坑內,在爆炸的火光中我的身體猶如離弦的箭那般向老不死所處的方向電射過去。
沒想到我還有這樣的反撲之力吧,我無礙的通過老不死的影子,身體重重的撞在大陸船的結界上。就如一塊撞牆的死肉那樣,「撲通」一聲順著船體滑進海水裡。
這該被滿清十大酷刑折磨的老不死,把本少爺弄得如此狼狽,竟還要靠壯士斷臂來保命。有朝一日你落到我手裡,我一定會把你交到切爾斯麗和銀狐兩女手上,由她們代替我進行報復,在把你弄得半死不活的時候,再把你扔進腐屍群裡,與它們長相斯守。
不過,現在我的身體還真是他-的疼啊。
方才為了躲開壓縮空氣彈的撕裂,我被迫犧牲自己的左臂,以它所集聚的能量為爆炸源,在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借爆炸的衝力將自己的殘軀彈射出去。身體沒在爆炸中四分五裂已是萬幸,為了安全的落入海中,我還要逼自己一頭撞在大陸船上,真是疼得我眼淚都流了幾大碗。幸虧在鹹鹹的海水裡再也無法分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海水。否則被銀狐知道我這麼怕疼,定少不了被她作為笑料來取笑。
我自己還未能完全脫險,心中就擔心起以後的面子問題來了,唉,真不知是自己過於樂觀還是完全不把男人(老不死)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暫時還是安全的,正如有空氣的地方就是老不死的領域那樣,有水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他斷然不敢冒然下海來誅殺我,即便他把壓縮空氣彈投入海中,我也渾然不懼,因為只要靠近大陸船的結界,自能將那枚恐怖的壓縮空氣彈盡數抵禦。於是我便能安心的貼在大陸船的船底,偷閒查看自己一下的身體狀況與擬定下一步的作戰方案。
情況確實比剛才更糟了,先前還能通過半裂的顎骨說上幾句,現在連動動自己的嘴巴也變得疼痛萬分。幸虧在海水的承托下,能夠減少神經和骨頭在重力作用下被肌肉壓迫的疼楚。
但只是這樣遠不足夠啊。雖說我躲在這裡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但上面還有兩個我所擔心的人,銀狐和厚臉皮。雖說他是享譽百年的勇士之王,但以老不死那卑劣的人品,難保他會不惜一切手段將我逼出來。我不能讓老不死有空暇去思考抓人質的問題。
怎樣才能讓他自顧不暇呢?如果把自己換在老不死的位置上,出現一個看似「弱小」,卻一再讓自己失算的對手,內心會不會因此而出現慌亂的漣漪?
肯定有的,心中一定會想著要更加快的解決掉這個對手,因為拖的越久,自己所面對的變數也就越大。
既然如此,那我就製造些疑局讓老不死的神經逐漸衰弱下去。以老不死的老道,估計早就能猜到我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真身,所以他肯定不會將自己置身在海水之上。不過在有些時候上,向敵人暴露出自己的愚蠢也是一種戰術。
「轟∼∼!」
隨著這一聲震響,大陸船周邊的海水忽然爆了開來,掀起了高大十數米的巨浪的同時,也在一大片水域中激起數以十萬計水滴。而那些細小的水滴之迅猛,竟直透巨浪向空中爆射而去。
海洋是我的世界,如果小看它的力量一定沒有好果子吃,倘若每一滴海水都能化作足以致命的利箭,那麼當它萬箭齊發的時候,那種銳不可當的氣勢絕對能在一些人的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影響。
緊接著,海水還是漸漸騷動起來,洶湧的巨潮互相交撞拍打著,在漫天的水滴中,一個半徑不下百米巨型漩渦以滔天之勢出現在大陸船附近的海面上。
海港附近的船隻感受到巨旋的召喚,非常齊心的共同沉沒在漩渦中心。對此,我只能小聲的說句,抱歉了。為了讓老不死無法分身去脅持我的朋友,我只能靠出這些聲勢浩大的表象來迷惑他。
雖然一切都猶如我的計劃中那般實施著,老不死在遠離海面的地方選擇安全的觀望,但最關鍵的一點卻沒按照我的腳本進行下去。就是那艘飽經五千年風浪的大陸船,竟然在巨旋中不受絲毫的影響,連船體都沒出現分毫的搖擺。
我原本計劃著通過巨旋讓老不死警惕的同時,也把大陸船逐漸帶走,移動到距老不死足夠遠的海面後,再突然向遠處的老不死發動一次奇襲,趁他全力應付著我的攻擊時,我借助海浪的力量將自己拋到大陸船的甲板上,上面有厚臉皮和銀狐在接應我。立即啟動大陸船後,我便順利的脫險了。
而如今在巨旋引力中的大陸船卻不動分毫。看來想要這艘神奇的大陸船移動,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登船啟動它。
一瞬間,數個不同的應對方案再次出現在我腦海,但很快被我一一否決掉。
再想不出新的應對方案,老不死一定會有所行動的。怎麼辦?怎麼辦∼!
焦急的我忍不住收縮起自己的肌肉,然而強烈的疼痛感立即清晰的刺激著自己的大腦,再次告訴我,我還是一個能感覺到疼痛的活人。
此時忽然靈光一現,一個能為自己爭取到時間和逃生機會的方法在腦中湧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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