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百七十四 勇士之王 文 / 獠仔
這真是一種討厭的感覺,僅僅是被兩道目光所盯住,感覺便猶如附骨之俎那般,那種讓我發麻的壓抑感甚至比吞了兩斤蒼蠅還噁心。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把兩堆腐爛的死老鼠塞進他嘴裡。不知怎麼的這老不死總讓我看不順眼,或許如同我的不安那般,這也僅僅是一種感覺。
之前為了擺脫那種莫名的壓抑感,我在對著皇家騎士團和兩位最強勇士時一出手便是強橫的意招,希望借這充滿澎湃力量的招式驅除心頭的壓抑。
然則這不安的壓抑卻彷彿懂得變化一樣,竟然隨著我力量的提升而遞增,始終讓我精神難以專注。如果再遠處有人拿著狙擊搶瞄準著你一樣,隨時都能感受到某處傳來的威脅。
清除完小菜後,在我與大陸船之間,那佝僂的身影便彷彿一堵巨大的高牆扎扎實實的阻隔著。我明白,只要能活著越過這堵高牆,就能看到一個新的世界。
在我直接面對著奧赫本的時候,他終於動了。不過我所能目視的僅限於面部,身體仍然猶如雄偉的山峰一般聳立在我與大陸船之間。
「年輕人,這裡不是武鬥場,請回。」年邁的聲音穿越呼嘯的海風送入我的耳廓。
請回?雖然這些被我幹掉的人都能復活,可我是在他勇士之王面前下的手,他不僅未加阻攔,現在反而向我說出這番話語?
難道是為了讓我輕敵,覺得他膽怯無力?不可能的吧,雖然對方還未出手,但實力到了這種程度,僅靠武者的直覺便能明白目前的我與他仍有一段差距。
莫非是他愛才不欲出,橫看豎看也感覺不出他的氣勢中對我存在一絲的善意。
一時間弄不明白他葫蘆裡賣什麼藥的我,並不急著進攻,而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心裡正不斷的估算各種能獲得制敵先機的可能。
不過對方似乎不給我過多的準備機會,一時間我只感覺對方的身影不再是一座巍巍的雄山,而是一座迎頭劈來的漫天巨潮,巨潮竟要將我完全淹沒,不留半點呼吸的餘地。
我心中大驚,立即催谷起一層渾厚的魔氣以化解這巨潮的攻勢。
原本以為魔氣會遭遇巨潮的攻擊而掀開我與他第一輪的攻防,然則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我運起魔氣的那一剎那,巨潮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擋在我面前的仍是那座高聳的山峰。
「年輕人,還不願意離開麼?」奧赫本說了這句話之後終於向前踏出一步。
我沒答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只因奧赫本踏出一步後,不僅他的如山之勢全然消失,甚至連他自身也變得似有又無。以至於我在懷疑著自己的眼睛,明明眼前有一個活生生的奧赫本,但卻無法以氣勢將他鎖定。也就是說,在我面前他僅僅好像是一個影子或者人像那樣,而不是一個有呼吸的活人般存在。然後那種強烈的壓抑感卻更加之明顯。
「而當我用攻擊抵抗時,奧赫本閣下便猶如消失了一般。」
厚臉皮,在真正對上奧赫本時,我終於明白了你這句話的意思。只是,是否我的任何攻擊也是無處著力呢?一試便知。
我當下反手便用重劍的銳氣攻擊向面前那似有又無的身影劈去。
然而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我的重劍根本無法劈下,因為一記不知從何而來直拳竟然扎扎實實的集中我的右肩,雖然勁力不大,卻剛剛能夠將我的攻擊強行制止了下來。
回視我的對手,眼睛所能看到的身影背負著雙手還在前方,除了被海風吹動的衣衫外根本沒有任何動靜。而之前那陣由肩膀傳來的感覺,無疑說明了我被攻擊了,他究竟是何時攻擊我的?我怎麼完全看不到?
在我面前的這位勇士之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對手?看來我應該重新選擇迎戰方式。
「年輕人,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請回吧。」蒼老的聲音再一次傳人我耳廓。
回去?笑話,莫說大洋的彼岸還有幾位等我赴約可人兒,單是面前這個絕強的高手,已讓我決意一戰到底。
我以手中重劍拄地,身上燃起一陣血紅焰氣大聲說道:「勇士之王奧赫本閣下,關於閣下的種種傳說我亦略有所聞,起初還以為是你的力量在人們口中被神化。如今得以相遇,才明白傳說並非空穴來風,絕非迪亞城所遇到的欺名盜世之輩可比。今日看來我終於能夠放手一戰了。」
(厚臉皮,我可是故意當眾這麼說的,你在船之靈可得明白為了減輕你的嫌疑我可是用心良苦的哦。)
我明白對上深不可測的奧赫本,本來應該是以那不屬於人類的力量速戰速決才是關鍵。然而他卻能以看不到的攻擊將我未來得及出手的銳氣給瓦解,雖然不知道他的這種攻擊模式最大的威力多強,但在找到這招的秘密之前,我相信自己是難以向對方正常的擊出銳氣。
這個時候我的制勝點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以短暫的能量瞬間爆發催谷方式與他陷入短兵相接的膠狀,然後再趁其不被試出一擊必殺將他擊退,然後利用這短暫的時間登船啟動封印。封印開啟後的大陸船,決不是憑借人力就可以闖入的,那時候即便奧赫本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衝進來阻礙我了。
然而奧赫本根本不給我聚集能量的機會,又一記無由來的直拳擊向我的腹部。其力量之巨遠勝之前數倍,以至於我被擊得向後彈出。
我心中大駭,後退中左手虛空一抓,正欲以一道霹靂襲向奧赫本獲得一點緩歇時間,誰知道我左手不僅未能擊出霹靂,更被一團不知從何而來的微型龍卷所纏繞。
頓時一陣削肉挫骨的劇痛透過中樞神經清晰無比的傳入腦中。
待雙腳再次能接觸地面,左手手臂上的微型龍卷已不見蹤影,彷彿不曾有過一般。唯有地上的斑斑血印,翻裂的皮肉以及殘留在手上無比的劇痛能證明那微型龍卷卻是存在過。
定眼再看前方,自己的對手依舊站立原地,紋絲不動。
天啊∼!這是一種怎樣的力量?難道說他也獲得不屬於人類的力量?
或許答案正是如此,連卡爾文都能擁有神奇的力量,別說眼前這位出道一百年來未嘗一敗的勇士之王。身體一動不動的便能接二連三的向我展開攻擊,其匪夷所思程度絲毫不遜於卡爾文教導的力量。
由戰績上看,更可能是連卡爾文也曾敗在奧赫本手下。重生中獲得電屬性能量的我竟然自大的認為自己能夠與其放手一拼……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劇烈的痛楚使我憤怒的向奧赫本咆哮著,全然不顧表面已成麻花狀的左手,怒喝一聲將暗水火電血五種屬性能量同時逼發出來。
霎時,一個五色縈繞的能量球將我完整的包裹在其中。這是一個由五種屬性能量構成的能量球,球中以沉靜不變的暗黑能量為載體,其餘四屬性交錯其中:水的多變,火的激情,電的狂傲以及血的不安,五色流光就似一道強悍堅固的防護罩,將我裡裡外外完美的保護著。與此同時,在能量球內,我的左手正被一團血屬性能量緊緊的覆蓋著。
四周的人群何曾見過五種屬性能量同時出現在一付軀體之內?雖然覺得危險,但仍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只是,好奇心不僅可以殺死一隻貓……
強橫的能量以我為中心以輻射的方式向外擴散擴張,與四周所存在的自然屬性能量產生共鳴。
只見天空聚集起越來越多的烏雲,一道道蛇型霹靂劃破長空源源不絕的擊向能量球,向其中注入每一份電能。
不遠處的海面開始翻起滔滔巨浪,浪頭憤怒的擊打著碼頭,散碎的浪花中蕩——點藍光正緩緩的向能量球靠近;在靠近能量球附近的地面,突然出現一陣有違常理的低溫,不僅離得近的人在一瞬間被凍僵,甚至連地面也被凍得開始龜裂。
而遠處的人群亦不見得好受,一陣陣奇異的能量伴隨燥熱的騷動正侵入他們的身體,肆虐的血液開始在他們的體內暴走,抵抗力較弱者頓時體爆而亡,散射出的血液紛紛被瀰漫著黑色火焰的能量球所吸引。
在能量球的侵擾下,熱鬧的碼頭竟然成為一個血肉地獄,還有跑得動的人們誰也不想成為能量球的祭品,爭先恐後的朝內陸退散出去。
在短暫的吸取四周能量後,能量球的半徑已由最初的兩米增加到三米。而我的身軀也被巨大的能量所托起,宛如魔王托世般俯視著下方的勇士之王。
雖然我不知道為何剛剛奧赫本沒出手制止這場意外的腥風血雨,不過我知道自己經過此番吸取後力量已不低於這位不世強者。然則那陣揮之不去的壓抑感仍殘留心頭……
要逼我走到這一步你才認為我夠資格當你的對手麼?你這個老不死的。
我的努力並非沒有白費,奧赫本的雙手終於不背負在後,第一次對我擺出一個攻防一體的戰鬥姿勢。霎時,他的影像好像在那一瞬間變得清晰起來,不僅清晰,更是逐步變得巨大,儼然變成一個足以氣吞山河的巨人。
且讓我將你這個不敗的神話給踢下神台。我凝神聚氣,右手虛空一抓,十道憑空而現的霹靂以十個不同的角度劈向奧赫本。這是我首次成功向他發出攻擊。
奧赫本既不閃也不避,右手化拳猛得朝天一轟,在他四周的影像立即變得虛幻起來。我知道那是因為空氣在瞬間密度發生極大的改變,以至於十道霹靂便輕易的被拳勁所激起的氣旋帶走,湮滅在上方。僅僅是舉手一轟,便將我的攻勢全數化解。
勇士之王怎會任由對方進攻?
忽然一個成型的凹痕毫無無徵兆的出現在能量球上。
「彭∼彭∼彭∼∼」
不絕的聲響伴隨著能量球上無數的凹痕正告訴我,對手那看不見的招數正向我發起攻擊。
對此我只能說兩個字——恐怖∼!
不僅是因為我至今都無法看到他以什麼方式向我作出攻擊,更因為我那強橫的能量球竟在對方密不透雨的攻擊中凹陷了近一米。那可是集合我體內五種能量再加上臨時吸去外部能量所形成的防護罩,然而奧赫本竟然只憑借風屬性能量以一己之力,將它硬生生的打的凹陷……
真不敢想像,假若沒有這能量球做防護罩,我的軀體能承受得了幾拳。
幸虧現在彼此的力量不相上下,所以防護罩還不至於被這神奇的攻擊給打破,不過我仍是在被動的受著他的每一擊。不計其數的拳勁雖然無法對我造成傷害,然而強橫的衝擊力卻讓我寸步難移,將我打得難以動彈。
可惜此時我與奧赫本相距甚遠,即便我想施展出一擊必殺也有心無力。而無敵的銳氣一旦使出,首先被撕裂的是這重防護罩而不是對方的拳勁……
也罷,攻擊怎麼也比防禦費勁,且讓這防護罩一點一滴將他的能量消耗,到時候我再一舉反擊。
只是……對方的計劃中似乎從來就不讓我的如意算盤打響。
奧赫本雙臂一震,兩股旋轉方向截然相反的龍卷竟然從拳勁的兩側向我襲來。看那形勢,竟是打算借龍卷的旋轉之力將我防護罩裡的能量硬生生的抽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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