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一百六十七 光暗決(下) 文 / 獠仔
又是一次紅白對撞,同前幾次一樣,紅色的炮彈依舊撞擊著防護罩,使得防護罩發出輕微的震響。
「難道這就是你的最強實力?」
這是我倒臥在地上後所聽到的,雖然看不到厚臉皮的臉色,但從對方語氣上判斷,似乎頗顯得失望。
我雖然能壓住那一次又一次將要衝喉而出的甜血,卻無力阻擋從其餘六孔滲出的血絲。勉力站起來拭去這些多餘的容妝後我笑著回答:「似乎最強狀態的你,也無法將我擊倒,頂多把我彈開而已。」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我之所以沒將你擊倒,只是為了想見識你所提到的不會讓我失望的攻擊。但……」厚臉皮終於提劍向我走了過來,只是那平靜的眼神中此刻彷彿帶有一絲蕭殺之氣,「似乎你無法給予我新的感覺,我想我們之間的比試應該有個了結。」
他話音剛落,整個賽場彷彿在剎那間換了一處地方似的。在我眼中此處已經不再是那個破爛的賽場,而是變成鳥語花香的花園,遠處是茂密的常青綠樹,地上是柔柔的青草,甚至連天空也變得分外明朗。
我是何時處在這奇跡般的世界裡?我不是在迪亞城的聯盟勇士競技場麼?正當我困惑不解時,前方飄來一位全身散發著聖潔光輝的天使,之所以說「飄」,那是以為它的雖然是走過來,卻足不沾地凌空而至。由於天使身上的光輝在聖潔的同時還十分朦朧,以至於我根本看不清楚天使長什麼樣子。不過它背後那雙敞開著潔白光翼卻十分明顯的表明著自己的身份。
就在這片安靜的天堂,光翼天使漸漸由遠而近,我終於清晰的聽到了天使獨特的腳步聲。這是一種充滿祥和安逸的聲響,似乎每一下都在輕輕的撫摸著我的心靈,讓我心裡不再感受世俗的煩惱,同時也忘卻了辛累。
然而這是這種舒適的聲響,竟能漸漸讓我的眼皮失去控制,呈現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似要在這片天堂般的地方不由自主的永遠合上。
合上就合上吧,安躺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加之我確實很卷困了,現在這個樣子很適合我,何況這裡是一處寧靜無擾的世界,即便是在這裡永遠的合上雙眼,對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在我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朦朧中似乎聽到兩把微弱的聲音。只是聲音實在太微弱了,我聽不清是什麼,不過好像是在呼喚我的名字。
是誰?誰在喊我?我已經很累了,有什麼你們自己解決吧。
然而這兩把聲音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猶如蚊子般在我耳邊嗡嗡的響。
「煩死人啦∼!」我很不喜歡有人吵我睡覺,於是大喊道。
我睜開眼睛,四周哪有什麼花園綠樹,自己依然是伸出競技場內。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前方不遠處就是厚臉皮提著劍慢慢向我走來,閃爍在劍刃上的白光無疑在告訴著我,它正在儲備著力量,隨時都要發起攻擊。
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個是夢還是真實,也不管被人吵醒後的是否要宣洩怒氣,回過神來的我單憑直覺就能判斷現在正是發起奇襲的好機會。
既然我百分之百的攻擊對你無效,那麼兩個百分之百又如何?就請你就來嘗試我的新招——傲龍斬∼!這招可算是我個人目前最強的力量,選擇在對方最為薄弱的時候出招造成最大的傷害。
運氣起手式後的我似乎不再像正常的人類,外表上怎麼看都十足一個來自地獄的奪魂羅剎。皆因我不僅右邊身子被暗黑色所瀰漫,左邊身子被烈焰焚燒,甚至連眼珠子也變成一黑一紅。
另有兩顆紅黑分明蠢蠢欲動的龍頭被我緊緊罩在手掌中,兩龍頭一邊噴灑出狂傲暴戾的氣息,一邊卻散發出幽暗沉靜的黑氣,彷彿隨時都要從手掌中呼嘯而起。
隨著聚集在身上的能量氣息逐漸完全,我怒喝一聲將雙手攏握一處,硬是將兩顆龍頭用強橫的力量擠壓在一起。
一時間這兩股相異的能量似乎因融合在一起而產生了異變,身上不再是一邊黑一邊紅,而是泛起黑色的火焰。情形似乎有些像準備「邪王•;炎殺黑龍波」那樣,不過所不同的是,這次所瀰漫的並非凶邪之氣,而是在張狂傲慢中顯出一股沉靜的死氣。本應完全相異的氣息,如今卻結合在一起,那種怪異的感覺就想遇到一個狂傲的死神,在激情中收割著生者的靈魂。
而傲龍斬的形態,與其像一條龍,還不如說這是一把加長版的黑色鐮刀。只是此時刀刃已經朝場中唯一的目標橫掃而去。
厚臉皮似乎似乎也沒想到我忽然有此一舉,慌亂中唯有舉起那還在準備狀態的光劍相迎。
又是一次黑白相爭。
奇怪的是,這次交鋒竟然沒有發出震天撼地的轟鳴,也沒有過於激烈的光影效果。
激烈的起手式後,鋒利的黑影與爆發的白芒僅僅是交叉而過,隨即各自煙消雲散,不見蹤影。
只有場中依舊站立著兩個位置交錯的身影證明著剛剛那一擊確實存在著。
「很好∼很好∼很好∼!」
在連說了三個「很好」後,厚臉皮身上的「光虎戰衣」逐漸化作點點琉熒消散在空氣中。
而我,則直接躺臥在地上。
因為剛剛那一擊幾乎耗盡了我所有的能量。不僅為了強行將兩股龍翔能量合而為一,更重要的是合成之後兩者所才是的「意」之反噬也是巨大的。此時的我雖不至於身心具裂,不過也較之不遠矣。現在不是我不想以勝利者的姿勢站著,實在是連說話也沒有力氣。
我的對手此時也不好到哪裡去,現在正用手中光劍勉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過我相信此刻他的心神並不比我好受,不僅是因為自己的「光虎戰衣」被破,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必須承受著傲龍斬殘留在自己體內的「意」所帶來的精神折磨。
在「意」招下死去的人或許比較痛快,但被「意」招所攻陷而未死的對手,此刻正享受著這番「意」所帶來的衝擊。而這番「意」,無疑就是我在使出傲龍斬中所附加的。
看他此時已經開始失控的流出鼻水和口水便知道,傲龍斬所帶來的後遺症此刻正在他體內發揮著作用。在他的意識中,他還持劍在與狂傲的死神激鬥中,只是這個死神似乎比他更勝一籌,使得他結節敗退,心靈已經無法承受這種失敗的煎熬,處於崩潰的邊緣。
嘿嘿,等他的意志後繼無力再也無法支持的時候,就會出現腦死的情況,那樣我就是本場比賽的大贏家。
然而……世事就是那麼奇妙,當你以為事情就此結束的時候,卻會出現新的意外。
「不∼!我不能輸∼!」
隨著厚臉皮這一聲怒咆,一股暗青色的氣體猶如幽靈似的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緊緊纏繞著他那虛弱的身體。不僅如此,隨著這暗青色的氣體出現,厚臉皮身上竟然再度出現了那件戰衣。所不同的是,這件戰衣雖然和之前那件「光虎戰衣」款式一樣,但這件卻不是純潔的白色,而是幽幽的暗青色。
只是這幽幽的暗青色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完全有別於之前那聖潔光輝的氣息,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詭秘中帶有危險的氣息。
猶如風中殘燭的厚臉皮此時似乎也恢復了正常,雖然神智清醒,但見他臉上的表情甚至比我這個對手還感到還驚訝。
即便是躺臥在地上,但我還是忍不住強支起身子向他調侃著:「喂∼∼奇怪的打扮,加上一身詭異的氣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你這個光之貴公子什麼時候變成光之鬼公子了?」
「這∼∼這不可能的。不能這樣的,不可以∼!」厚臉皮使勁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看那個瘋狂勁似要將它扯下來樣子。
「喂∼喂∼喂∼雖然你我之間的對決還在進行著,不過我可是很希望你能夠『自殺』的。」
「請你過來殺了我吧。」眼神空洞的厚臉皮停止了自虐的舉動,無力的垂下雙手向我說道。
「這個……沒問題。眾所周知請殺手可是要付工錢的,只是你必須先過來我身邊,我現在可是自己做起來也沒力氣啊。來,先把我扶起來,然後我才和你慢慢談價錢。」雖然我不知道厚臉皮為何有這樣的要求,反正這傢伙也經常神經兮兮的。
「……」無語的厚臉皮走到我身邊來,替我拾起掉落在旁邊的重劍交到我手上,向我解釋道:「我身為格雷斯家的戰士,是不會向對手認輸的。然而為了保命,我竟然使出不屬於格雷斯家族的力量,我實在無言面對父親大人以及格雷斯家族。我曾對自己說過,如果使用出這種不屬於格雷斯家族的力量,就必須死一次。而『自殺』者無法得到神的原諒,是無法復活重生的,所以唯有請你殺了我。」
在厚臉皮走到我身邊後,近距離的接觸我更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詭秘氣息。這絕對是一種能讓生物恐慌的氣息,若我按照其感覺及所表現出來的顏色判斷沒錯的話,這正是九大屬性之中的「毒」屬性。
真是諷刺啊,象徵著純潔正義的光之貴公子,竟然還潛藏有神憎鬼厭的毒屬性能量。如此一來似乎說明厚臉皮已經不具備繼承以「光之虎」為代表的格雷斯家。
只不過,身兼毒屬性的厚臉皮,真的就喪失代表無上光榮的格雷斯家麼?即便在厚臉皮或者世人眼中是那樣,但……這不代表著我認同這個觀點。至少我還沒真正將眼前的勁敵擊倒,所以我還要繼續站起來將他擊倒。
「給我休息五分鐘,然後我好好收拾你。」被厚臉皮扶起來後,我盤膝而坐,再度運氣役血之能為自己的殘軀療傷。而厚臉皮則兩眼無神的仰望天空,一動不動的呆呆站在我身邊。
五分鐘過去了,在役血的調整下,身體已經恢復二分之一的力量。
「鬼公子,你在戰場上不僅沒有用盡全力擊垮對手,還向對手暴露出自己的脖子,請求對手將自己誅殺。如果你的父親或者你的家族知道這件事後,你認為他們會作何感想?」已經站起來的我扛著重劍向這個腦子不開竅的勁敵開導著。因為我並未真正的打敗他,所以我這次即便要用上那恐怖的力量,也要將這個勁敵擊倒。
「……」厚臉皮聞言虎軀一顫,但仰望天空的臉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
恐怕在他眼裡,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對他構成威脅。於是我拍打著厚實的劍身說道:「我知道你習慣一廂情願的想法,但是現在我不得不糾正你。毒屬性力量怎麼麼了?毒屬性一定代表著邪惡,光屬性一定代表著正義麼?抱歉,那依舊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因為力量既不代表正義,也不代表邪惡,因為力量本身根本就沒邪惡與正義之分。之所以有些人會持有這樣的觀點,那是因為這些人將力量使用者和力量這兩個概念混淆了。枉你還自認有能力成為下一任的勇士之王,想不到也會在對力量的認識上犯無知的錯誤。」
看到厚臉皮因我這番話而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身上,我立即在手上運起了一團暗黑魔氣繼續說道:「如果光屬性就必然代表著正義,是否說明格雷斯家族就必定代表著正義。是否只有光屬性才能是正義,擁有其他屬性能量的武者就是邪惡?那麼擁有暗屬性的我,在你眼裡一定是代表著邪惡吧。那樣的話,作為正義代表的你就應該前來討伐我了。」
厚臉皮不僅不愚鈍,更是一個天才,只是自幼所處的環境以及以往無數的成功,讓他在成長中無形的讓自己的自信成為處世原則,在許多事情上更以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代替他人的想法。
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在我的話語影響下已漸漸從迷茫轉向清晰。
「如果你以為自己可以穩勝我的話,那麼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這場比賽的最終勝利者是我。我會光明正大的將你擊倒,而不是因為出現什麼意外才能獲得勝利。」我以手中重劍指著逐漸恢復的厚臉皮說道,「我事先提醒你,這是我一直不願意在比賽中使用的力量,因為這個防護罩未肯定無法擋下我的攻擊,希望這樣的攻擊威力你能滿意。」
「比你破我『天使魅影』的那一擊還強?」厚臉皮終於從沮喪中恢復過來,言語中帶有一絲無法抑止的興奮,「雖然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即便勝了你也不會感到高興。但……我始終是為格雷斯家族榮譽而戰,為此我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將你擊倒。不過,在擊倒你之前,請允許我說一句,謝謝。」
厚臉皮頑強的戰意背後,有一股極強的家族信念在支持著。而我呢?我是為何而戰?
當我想到這裡,數個嬌艷動人的倩影閃過我的腦海。我,雖然沒有家族的信念支持,也不求獲得什麼耀眼的光環,但我知道,失去靈魂的我只為自己承諾而戰。
「少說廢話,就讓我看看你最強的形態究竟如何厲害。」
「ken,感謝你讓我獲得一場如此盡情的戰鬥,我一定會以最強的形態來迎接你的挑戰,並且將你完美的擊倒。」
厚臉皮話音剛落,隨著身體迸發出來青白交錯的光線,身上的戰衣便作出進一步的改變。
這……就是厚臉皮的最強形態?那件戰衣不再是將全身覆蓋得只剩下兩隻眼睛,而是將身體絕大部分都暴露了出來。戰衣所存在的地方,僅僅是手腕,腳踝和心臟等位置而已。而戰衣的顏色,也不再是純白或者純青,而是猶如玉石一般白中透出一股碧綠之氣。
所呈現出來的氣勢……竟然是平靜的讓人幾乎感覺不到身邊有一個大活人存在。難道他的氣息已經練到返樸歸真的境界?這樣的情況下要對他的動作作出判斷的話無疑更加困難。
天空……是如此的蔚藍,地面……是如此的冰冷,小腹……是如此的……劇疼。
內臟猶如一下子被細細的絞碎,一下子又好像被千萬枚鋼針在迂迴刺扎,一下子又好像被狠狠的扯裂……
各種讓我有厭世之感的痛楚,使得我那不爭氣的眼淚都從眼角竄出來向面前的兇手投訴。
幾秒前,我只感覺到眼前這青白色的身影一下子晃到我身前,然後身體就被一股來自小腹的強大衝力彈射到防護罩上,腦袋在於防護罩作出負距離的親密後,再重重的跌落在地面上。
厚臉皮沒有落井下石,而是很有風度的看著我在地上飽受著毒屬性能量的侵害。
這就是毒屬性?我體驗到的完全是一種被排斥的感覺,被侵入的部位遭遇身體其餘各部分強烈的排斥。彷彿要將內臟和小腹從身體強行分離出去,一種充斥著千奇百怪的味道,並且難以言喻的痛楚迅速隨著我的觸覺神經在體內傳播開來。
四肢因疼痛而出現不自主的抽搐,身體時而蜷縮時而暴漲,甚至連臉部的肌肉也被痛楚折磨的變型……此時或許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脫。
不行了,再繼續讓毒屬性能量肆虐下去,恐怕我將會成為一具中毒身亡的屍體,我不能坐而待斃。雖然我體內沒有可以分解毒的光屬性,但我有可以吞噬融合毒的暗屬性。若不爭取時間,恐怕我的神智無法繼續在痛楚中保持那麼一點兒清醒。
我立即強撐著那一絲的清醒,鼓足僅有的力氣猶如瘋狗一般發狂的用雙手擊打自己的肚子。
「哇∼∼!」
隨著一股腥臭難聞的碧綠色渾濁物夾雜著黑色的蒸氣從我口中嘔吐而出,那種莫名痛楚以及排斥感開始一點點的消失。相比之下,剛剛那陣暴虐式的自殘已經猶如撓癢之覺。
「這便是你的毒屬性攻擊,不過如此。」我擦了擦嘴角的殘留物,完全不在意之前的失態從地上站起來笑著說道。
「嗯,看來八成的力量,還是無法戰勝你。」厚臉皮望著我的嘔吐物若有所思的說道,「而且沒想到暗屬性還能有這番作用,你又一次給我帶來了驚喜。」
「嘿嘿,是這樣麼?那麼接下來我的攻擊恐怕帶給你的不僅僅是驚喜了。」竟然逼得我在眾人面前嘔吐,不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秘密武器實在對不起自己。雖然不知道為何他不趁我毒發的時候攻擊我,是他過於自信還是因為其他原因,我只知道他喪失了最後的獲勝機會。
多說無謂,要將眼前的他擊倒,力量原本就大有不及的僅僅靠我原有「意」招是不可能獲得優勝的。在我使用了傲龍斬後還不能將他擊倒後,我已經下定決心,要使出從卡爾文那裡學來的力量。
相對於厚臉皮猶如不存在的氣息,此時我的氣息就更加怪異了。能感受到這股氣息的人恐怕都能產生這麼一個錯覺,我的身形在那一瞬間變得高大無比,猶如化身成一個巨人般矗立在賽場上。
氣息產生如此奇怪的變化,這對於就在我對面的厚臉皮而言所受到的影響最為強烈。這是氣息中無處不透出一個感覺——強∼!這是一股強絕一切的氣息,正因為感受到這股氣息,才會讓人產生錯覺,將我的身形看成力量無比的巨人。
當這瀰漫在賽場的強盛氣息達致頂峰時,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留給眾人的只有我那高傲的叫囂:「貴公子,就用你的最強一擊接下我這絕強的一招——一刀兩斷∼!」
紅日當空,漫天繁星,相信有常識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感到錯愕。尤其是當這些繁星散發著迷人的幻彩,兼之隨風輕輕灑落在自己身上時,這種錯愕會演變成為震驚、惶恐和無法相信。
因為這些包含有眾多能量元素的「星星」,正是那個在競技場見證著無數個夢想的升起和隕落,同時為人們帶來無限安全和信任的防護罩,所不同的是,它此刻因碎裂而幻變成漫天的繁星。
即便是親眼看到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幾乎所有人都無法從失神中清醒過來,我面前的厚臉皮也不例外,依舊難以置信的望著那道已將一切斷裂的劍痕。
僅僅是一擊,這每次都由數百位高級魔法師所架設的防護罩竟然在一擊之下被摧毀。不用說,連防護罩外的觀戰者也無法避開被一刀兩斷的命運。然而被斷裂的屍體竟然沒有流出一丁點兒的血,僅僅是從一個人變成兩個「半人」,僅此而已。
幸好我的一刀兩斷是在五成功力下使出,否則恐怕連這座巨大競技場也被一分為二。
說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厚臉皮那與生具來的武者直覺——危機感。
在我準備好一刀兩斷的時候,厚臉皮的最強一擊似乎也進入待發階段,那是一道潔白中滲著幽幽青魂的虎型鬥氣。雖然沒有之前的光虎那般巨大,但這道只注重威力而忽略氣勢的鬥氣卻無疑是我見過他所有招數中最強的一擊。倘若我被擊中的話,恐怕僅在瞬間就煙消雲散在世界上。
雖然這一擊代表著厚臉皮至強無敵的信心,但我為他準備的卻是那道能撕裂一切的銳氣。
黃金重劍的銳氣毫無阻礙的撼上厚臉皮的虎型鬥氣。結果不言而喻,銳氣在斷裂了他最強一擊後,直接朝他擊殺而去。此時天生的危機感讓厚臉皮認識到這是能撕裂一切的一擊,被擊中的話絕對難逃厄運。於是乎他不顧形象的一個懶驢打滾以最快捷的方式閃開。失去目標的銳氣直接撞在賽場的防護罩上。沒有多餘的聲響,防護罩就此碎裂,變成點點包含有元素能量的幻彩飄落。
「這……就是你一直不願意使用的力量麼?」感受著點點飄落的元素能量,厚臉皮終於從失神中清醒過來向我問道。
「嗯,可以這麼說吧,因為它太霸道了,一但使出來它的威力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雖然我已經預計到你有多強,但沒想到你的強悍超出我的估算,為了擊敗你,我不得不這麼做。這個解釋你滿意麼?」我抗起重劍,略帶歉意的望著被銳氣牽連的那邊觀眾席。
在通過共鳴劍魂領悟到重劍的銳氣使用方法後,我還領悟到一些讓我自己都感到驚駭的力量。不過若我把這些不屬於人類的技能,準確的說應該是神技的力量在這裡用出來,造成的傷亡恐怕比重劍的銳氣還巨大。兩者擇其輕,我只有選擇用重劍的銳氣來擊敗眼前的強敵。
「雖然……雖然我心裡極不情願,但……但……」厚臉皮緊緊握著拳頭,似是經過複雜的心理掙扎後向我說出這麼一番話,「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實事,現在的你,比我強,我無法擊倒你,這場較量是你贏了。」
似乎要厚臉皮說出「我輸了」三個字不容易呢,不過說完這一句表示認輸的台詞後,厚臉皮身上的戰衣隨即散去,以行動來表明自己放棄這這場較量。看來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假若我以劍網的形式擊出數招銳氣,雖然威力不及聚勁的一招強,但也足以讓他變成一片片新鮮**的人肉豆腐。
或許我與厚臉皮的震撼對決會被奧坦聯盟錄入,人們會在茶餘飯後對我們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強悍津津樂道。但這場決鬥無疑被我認為是一場失敗的對決,不僅對抗中極少存在心智的較量,並且還不能以均勢的招式相互品味對戰的樂趣,完全變成雙方憑借力量相壓的局面,實在無趣至致。
在厚臉皮的退場中,這讓整個奧坦聯盟掉眼鏡的賽事就此拉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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