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八章 精神刑場 文 / 花清晨
第七十八章精神刑場
從恐懼中驚醒,我生怕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個脫光了的噁心男人在我身上蠕動。
雙手仍被縛著,從先前的精緻鐵鐐已換成了一根繩索,繩索穿過懸樑上,落下的兩端分別捆著我的兩隻手,整個人向上被吊著的,但腳可以及地。
上身被撕破的衣服,血跡斑斑,胸前的傷口只要輕微一動就讓我疼得直咬牙。
被囚的地方換了,是一間類似於隔間的密室,狹長窄小,乾淨整潔,沒有異味。我的正前方掛著一塊長方形布簾,讓人看不清那簾後究竟是何景象。
這裡,除一張椅子之外,便沒有其他擺設,這樣的情形,比先前在地牢裡更加讓我恐懼。
這到底是哪裡?
百花堂,為什麼妓院裡會有這樣的房間?
一堵牆被推開了,司行風進來了。
我張開口就對他大喊:「司行風,你……」為什麼我聽不到我說話的聲音?是我的耳朵失聰了還是我變啞了?我驚恐地扭動身軀和胳膊,吊著我手臂的兩根繩索被我拉得「吱吱」作響,我越掙扎,那繩子勒得越緊。
他的美目一轉,對著我陰笑,他的手順著其中一端繩索慢慢地摸下來,從我的手一直摸到我的臉,道:「沒料到你的力氣還挺大的,竟然還能從兩個男人手裡掙脫。沒關係,這根繩索是東海蛟筋所制,混以天山雪蠶絲,堅韌無比,刀劍也難動分毫,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也無法掙脫。對了,差點忘了,勸你不要掙扎,你掙扎它就會勒得你越緊。」
我張著嘴,想罵他,但是喊了幾個字,一點音也發不出來。他不會弄啞我了吧?
我不敢亂掙扎,只能睜大雙眼死瞪著他。
他笑著,越笑越恐怖,英俊的面龐變得猙獰起來,他的手摸著我的喉嚨,摸著摸著便狠狠地掐住,直到他很滿意地看著我漲紅了臉,無法呼吸,才鬆手道:「本來我想把你直接丟到床上,後來想想這樣太便宜你了。這幾年,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假若要想毀掉一個人,就要先摧毀他的意志,只要摧毀他的意志,再怎麼難辦的事都輕而易舉。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司行風,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一把拉開我正前方的布簾,我看清那布簾下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透過那個缺口就可以將對面的房間一覽無餘。
那房間的擺設我一看明瞭,那是妓院裡姑娘們接客的廂房。而廂房內,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淚眼婆娑驚恐地蹲在梳妝台下。
原來這裡還是妓院,那麼,我待的這間密室,難道就是用來供給一些變態嫖客們偷窺其他嫖客嫖妓的暗房?司行風這個已經有點變態的男人,他不是想讓我看那些變態男人嫖妓吧?
「今夜就好好享受我為你安排的這幾場精彩絕倫的『好戲』,為了防止你看戲時過於興奮激動,擾了那些個賣力表演的人,我事先讓人點了你的啞穴。好好地欣賞吧,明日一早,我再過來,你再告訴我有什麼感言。」他輕拍了幾下我的臉頰,隨即狂笑,出了那道牆,離開了這間密室。
司行風前腳才離開,對面屋裡的「好戲」就開始上演了。
一個滿臉塗得妖嬈稍微上了年紀的女人,領著一個禿頭身體發福的中年猥瑣男人進來了。
原本躲在梳妝台下那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害怕地尖叫著,哭得更厲害。
「杜爺,不打攪您開心了。」老鴇出去了。
我知道在我面前即將上演的是一場變態的強暴戲。
天哪!那個女孩子才十幾歲,就要做雛雞。
「給我出來,躲什麼躲?」那男人一把將那小姑娘從梳妝台下拖出來。
「不要,不要,不要……」她拚命地揮打著雙臂,企圖逃離那男人,那男人被狠打了幾下後,惱怒地扯著她的手臂,一把抓住她。
兩人一拉一扯之間,她身上那件原本已是單薄到幾近透明的衣裳,「嘶」的一聲,衣領襟扯開了,她雪白的胸脯露了出來。
她驚恐的尖叫哭喊聲不絕於耳……
突然,體內一股酸味直衝嘴裡……
我受不了這骯髒噁心的畫面,瘋狂地掙扎,可是越掙扎我的雙臂就越痛,直到我疼得動彈不了,咬著牙閉著眼……
「啊——啊——」
「叫啊,再叫得大聲一些,哈哈哈!」
她毀了,她被毀了……
滿是淚水的雙眼裡映著那一幕幕殘酷的畫面,我的心好痛,甚至不敢想像若是換作自己會……
那絕望的哀號悲鳴,那『淫』穢不堪的污言穢語,不斷地衝進我的耳內,就算我閉著眼不看,但我怎麼也擺脫不了那種將我摧殘到幾近發瘋悲號而絕望的聲音。
無論我張大了嘴,多麼嘶聲力竭地喊著:你個禽獸!你個畜生!牲口!放開她!卻始終喊不出聲。為什麼是我的聲音是啞的?為什麼我的眼不是瞎的,我的耳不是聾的?我多麼希望此時此刻我的眼是瞎的,我的耳是聾的。
司行風,你做到了,要想摧毀一個人的意志,再沒有比這樣的精神折磨更讓人我生不如死。
你做到了,讓我生不如死……
尋,你在哪裡?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在這裡受折磨?尋……
抬頭一睜眼,就看到那具肥碩噁心的身體趴在那嬌小軀體上不停地蠕動……
酸水再次湧上喉嚨,一陣接一陣,我痛苦地不停地嘔吐著,胸口的疼痛,手臂的疼痛,都比不讓心的痛,精神的痛,原本就已筋疲力盡的我,終於支撐不下去,虛弱地閉上眼昏了過去……
這殘忍的夢魘我以為在我醒來就可以結束,沒有,它還在持續著。
喚醒我的是那小姑娘的慘叫聲,她雙手的束縛不知在何時解開了,此時正光著身子被迫趴在地上,那個男人像條狗一樣趴在她的身後……
她哭喊著,掙扎著,緩緩地仍不忘抗拒,不停地爬不停地爬,卻總是能被他抓住繼續凌辱。
那刺目的鮮血,順著她的下體,沿著她爬過的地方,沾滿了整個床,沾滿了整個房間……
讓我最終崩潰的不是其他,而是我抬頭之際,便正對上她那張因受折磨不堪的凌辱此刻正掛滿淚痕的面龐。
原本應天真無邪無憂無慮清麗的面容,現在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除了痛苦,就是絕望。她就像一個失了靈魂,毫無生氣的娃娃一般,有的只是本能地掙扎和逃脫。
她揮著沾滿鮮血的手向我這個方面招來,那無助的神情與動作,宛若根根利刃直插我的心房,一下子將我的整顆心給剜了去。
啊!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司行風,你殺了我吧!
我流著淚無聲地嘶吼著,咆哮著。我發了瘋一樣地強彎著胳膊,企圖抱著自己因痛苦而發脹的腦袋,無論怎樣的力道始終敵不過那繩索的捆縛。
心口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我開始抽搐,呼吸也困難起來,只能張著嘴艱難地搶著氧氣,淚水掛滿了整張臉。
曾經,每當這樣的時候,我總是強烈的恐懼緊張,生怕自己一口氣喘不過來,就這麼死掉。而現在,我寧願無法再呼吸,寧願心悸完全發作,寧願我就這樣的死去……
尋不在了,夜尋歡也離開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曾經,我一直抱著尋還在世的念頭活到今日,其實都是自己騙自己……
我放棄了這種無畏的呼吸,我放棄了求生的意識,這樣我就可以解脫了,解脫了……
尋,對不起,我無法再完成對你的承諾,你等我……
當我想放棄生命的時候,可惜天不遂人願。
我的體能到了極限,加上心悸的初發,整個人疲憊地癱軟下來,身體的重心全部掛向我的左臂,不停地抽搐著,口中不停地嘔吐著胃裡僅有的酸水,我以為解脫了,其實我是再度昏厥了……